天下春秋-第1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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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封道:“这十七颗新铸的金印,是各城和镇莱关宰守的信物,以此号令城民。”他将十七颗印按上面的篆字发给了各城之宰,鲍宁是镇莱关守将,也有一颗。
此举是叶柔的主意,旨在将众人心中原莱国之念尽数打破,变化于如今莱夷的政事之中。
众吏又将那些原来莱国的玉册符版当众砸碎,彻底将莱国故物消除。
各族均已迁入新址,伍傲将各城的民户丁数一一统计,此刻与各城宰相核,说道:“各城之民新有人丁出生,要报到城宰之处,日后由遂师核准入册。”然后按目前各城之地订下了当年各城的税数,与各城宰对照。
诸事完毕后,伍封道:“各城之士卒按州城三百、邑城一百之数,由城宰到龙城大营清点,这一次便带回各城去。”
足足忙了大半日,议事才算结束。
伍封带着众人到了市肆之中,由玄菟灵主持开市之礼,至此这莱夷的大市便每日朝启暮闭了。
宴饮之时,各城宰知道伍封夫人有喜,一一上前道贺,又兼贺从徐乘的海盗处夺了十五艘战船,声势大振。此刻在莱夷人的心中,伍封的地位已经是高高在上,牢不可破了。
下午鲍宁和慕元二人各带妻子,领着三百士宰押着五千多罪人往镇南关而去,伍封早让人抄了一部《孙子兵法》,交给鲍宁,命他早晚研习,鲍兴等人将鲍宁送到城外才回来。
次日,玄菟灵带着一百从人从主城出发,带着十余车礼物前往鲁国,伍封带人送到了城外。
伍封修了一书向琅琊司马致谢,书中言道将鹿郢留下,小鹿也修了辞官的书简,交给那二十名护船的士卒,由他们一并带到琅琊,那名奸细也由他们押回去,请琅琊司马处置。伍封赏了各士卒每人十金,派人将他们送出了城。
小鹿是伍封的唯一弟子,又是叶柔之侄,便留在后院,为执令传呼之职。
一连数日,伍封带着亲卫军在五龙水城习泳技和水战之法,甚是忙碌。
这日鲍兴过来,道:“公子,我们从夫余贝处得来的牛皮,已做成了二百多件牛皮水靠。”
伍封想起此事,皱眉道:“这件事我未安排妥当,是否再觅些牛皮出来,专为女儿营所制。”
鲍兴笑道:“小人早猜到公子离不开女儿营中众女,是以特地让匠人做了五十余套女子用的水靠。嘿,女人的身形与男人不同,自不好与我们用一样的水靠了,否则必定箍坏了身子,大为不妙。”
伍封笑骂道:“你这脑子里为何总是想些脏东西?不过这次却想得周到哩!”
鲍兴得意道:“这都是小红提醒,她说那日见公子与小夫人她们在水城习泳,小夫人她们身上所着的雪鹿皮水靠都是改过的。小人便向公主借来,令匠人照做。小人还向巫水借了条铜管,让匠人铸了数百条,只是细了许多,不能作兵器用,拿来潜入水中却是妙极。小人心想,我们身上大小兵器不少,不好尽数藏在袖中,便制了上千个革囊,好让士卒随身携带,这些革囊不必用牛革,都用豕皮制成,不过公子和小夫人他们的革囊是用鹿皮所制。”
伍封见他居然想得如此仔细,大赞了他几句,让他将水靠发给小鹿等各将,遁者本有水靠,不过仍发一套新的,女儿营自是专发,剩下的暂留府库中备用。
这日,伍封又带着妙公主、楚月儿、叶柔、田燕儿和春夏秋冬四女在水帐中游水嘻戏,众人水性都已颇熟,在水中追逐玩耍了好一阵,伍封坐在甲板之上,笑吟吟看着众女互相浇水戏闹。
妙公主上了甲板,坐在伍封身边,笑道:“夫君,柔姊姊这些日十分高兴,与以前相比大为不同。”
伍封见她眉弯嘴小,笑嘻嘻地十分诱人,将她抱于膝上,笑道:“夫君又要娶夫人,公主心中会否不高兴呢?”
妙公主叹道:“起初不高兴也是有的,不过夫君如今身份尊贵,身旁有一大群夫人也是常事,何况柔姊姊与我们多番出生入死,你若不娶她,她多半会寡居终身,想想也是不忍,只好由得你了。”
伍封笑道:“当日我从宫中将你迎娶回府,三女居然有四份嫁妆,可见是早有预兆,天意如此。”
妙公主嘿了一声,笑道:“这哪里是什么天意?我看你从来便心花花的,见了美女便会花言巧妙地哄骗人,到时候柔姊姊的嫁妆一来,你又会说有了五份嫁妆,是否又有了藉口娶老婆?”
伍封轻抚着她的小脸,笑道:“公主口上虽硬,其实心软得很。无论如何,公主心中总还是向着我。”
妙公主斜眼看着他,媚笑道:“你知道就好。”
伍封叹道:“这些日子事忙,与你也顽得少了,只盼尽早剿灭了徐乘,我们也好像往日一般到处走走。”
妙公主道:“这些日我也没闲着,我将迟迟教我的巫门秘术日夜练习,进境反而快过迟迟。”
伍封笑道:“迟迟眼下身子不便,自是比不上你。”
妙公主道:“与你在一起走动,总是免不了要打打杀杀,不过,这些天小鹿儿天天教我刀法,柔姊姊夸我大有长进,比得上小风儿哩!想来是巫门秘术的好处。”
伍封惊道:“不会吧?小风儿在春夏秋冬四个丫头中力气最大,刀法也最好,你短短数日,怎会进步得这么快?”
妙公主白了他一眼,道:“那日你见了我的剑法,说不甚不成器,不是大大地责怪我么?幸好柔姊姊见我左右手都一般敏捷,想出了一个主意,让我一手使剑,一手使刀,叫作刀剑合击,威力大了三四倍,如今与小鹿儿相斗二三十招还是可以的。”
伍封讶然道:“刀剑合使?这种本事倒是未曾听说过,不过以柔儿的聪明,就算她用一人使出四方刀阵也不足为怪。”
妙公主道:“柔姊姊是越军的剑术老师,最会教人凭自身的天赋练习本身的技艺,范大夫说她是天下奇女,果然不错。”
伍封听得心痒痒的,道:“公主,你将这刀剑合使之术使来让我瞧瞧。”
妙公主笑道:“我刚才游水游得乏了,等一阵才使给你看。”
伍封见她眼中露出顽皮之色,知道她并非疲乏,而是缩在自己怀中不想起来,轻轻拧了一下她微翘了小鼻子,笑道:“公主,好乖乖,快使来我瞧瞧,使得累了,晚间我替你捶捶。”
妙公主嘻嘻笑道:“我才不要你捶哩!你那拳头如大锤似的,不小心还砸坏了人。今晚你便破例,将你的月儿借来使使,替我捶捶可好?”说完,懒懒地站起了身,拿出了她那口“精卫”宝剑。
伍封讶然道:“你的刀呢?”
妙公主拿出了一把短匕,笑道:“我的刀便是这‘鱼肠刀’了。”
伍封想起那日初得“鱼肠刀”时鲍兴的胡闹,不禁面带微笑。
妙公主光着小脚站在甲板之上,右手拿着“精卫”宝剑,左手握着“鱼肠”短刀,使出了一套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刀剑合击之术。只见她以剑攻时,便以刀防守,以刀攻时又以剑防守,身法轻盈飘渺,兼有楚月儿和叶柔两种身法之长,攻则以董门的刺派剑法为主,守则以董门御派剑法为主,中间杂着楚月儿和叶柔的独特剑法,甚至还有伍封的“大梦刀法”。剑法刀法揉在一起,剑可为刀,刀亦可为剑,大有鬼神莫测之妙。
伍封看得目瞪口呆,待妙公主走回来,才叹了口气,道:“这种刀剑合击之术真是冠绝天下了,我只道公主的技击难臻上乘,原来是我看走了眼,公主眼下也是难得的高手哩!”
妙公主得意洋洋道:“哼,谁让你说我的天赋不适于练剑呢?柔姊姊偏能想个法子,让我大有用武之地。”
伍封将她抱起来,平放在腿上,低头打量着她,见她娇媚可人,童心大起,握住妙公主的纤足,轻轻捏着,笑道:“是我怪错了你,我此刻替你揉揉脚,等一阵陪你到海底去瞧瞧,好不好?”
妙公主叹道:“我又不能像你和月儿一样有脐息的本事,怎好到海底去?”
伍封笑道:“我自有妙法,一阵你等着瞧好了。”
妙公主一双纤足被他捏捏揉揉,摩摩搓搓,感觉极是舒服,不禁满面绯红,有些娇喘息息起来,她娇吟了一声,呢声道:“夫君,你就会作弄人哩!”
他们二人在甲板上打情骂俏地舞剑,早就惊动了水中众女,都好奇地游了过来。
伍封笑道:“要不,我们此刻便到海底去耍耍。”他怕海底有怪鱼,将“天照”宝剑挂在了腰间,抱着妙公主下水,道:“月儿,我带公主到海底去看看,你要不要跟来瞧瞧?”
楚月儿喜好剑术,本在水中习剑,此刻游了过来,愕然道:“公主怎能到海底呢?”
伍封笑道:“你瞧好了!”忽地用口堵在妙公主的小嘴之上,用脐息之法,慢慢度气过去,带着妙公主沉入水下。
楚月儿见伍封想出这法子古怪之极,偏又有效,笑嘻嘻跟上了,也潜入水中,一收执剑在身旁游着,以为护卫。
三人游到了水帐边上,从木栅间穿了过去,直向海底沉下。
伍封与楚月儿以脐息之助,多曾去过水帐下到海底,妙公主平日只是在水帐之中戏水,怎知海底之妙?此刻她睁大了眼,只见阳光透入,海底一片极纯净的蓝色。
伍封知道妙公主好奇心重,索性带着二女向五龙水城深处游去,一直潜到靠近五龙水城那道铜栅门附近的海底。此处海水并不甚深,阳光却不能尽数透入,但仍能看得清楚海底的情景。
妙公主只见海底有不少珊瑚树,周围五颜六色的各种小鱼游来游去,或方或扁,或薄或厚,都是在岸上见不到的鱼种。海中之中各种海草夭然飘动,如衣带舞于细风之中一般,当真是如同仙境一般,美不胜收,看得她几乎忘了眨眼。
楚月儿身形妙曼之极,晶莹雪白的小脚如同鱼尾一般上下轻摆,每每一转动时,纤腰轻扭,她一手执剑,另一手却捡些极美的海贝,塞入身上雪鹿皮的水靠。这水靠是她自己改制,竟想到在腰上缝了个小袋用来装物。
伍封看在眼里,只觉楚月儿恍如一生下来就是水中的灵物一般,姿态美妙,楚楚动人,大为养目,寻思:“这丫头居然在水靠上还织了个小袋,嫁了我许久,仍然如小女孩儿一般童心未泯。”
三人在水中任意游动,此时心情快乐之极,忘了人间忧事,如入仙境。
也不知过了多久,楚月儿忽地游到伍封二人身边,轻轻拍了拍伍封的肩头,手向上指了指。
伍封愕然向上望去,他这一抬头,妙公主也只好抬起头来,只见有几条人影缓缓从头顶游过,视其身所处大约离他们三四丈高处。
伍封吃了一惊,心道:“我这水军午前练习战船,午后再练习泳技。此处靠近城门,并非习泳之处,这些人自不是我的水军,必定是从城外潜来的海盗。”
五龙水城只有一座铜栅城门,因其处海水深达十余丈,自不可能将铜栅直沉入海,否则就太过沉重,无法用绞盘拉起来,是以铜栅入水两丈便止,这些敌人多半是从铜栅底潜过来。
伍封因抱着妙公主,便不方便动手,见来者并不多,便示意由楚月儿去打发了事。楚月儿点了点头,悄悄潜身上去。
那些人怎会想到海底居然会有人正在玩耍?只顾上面不被人发现,是以无人往下面看。
楚月儿久历战阵,先游到最后,见后面再无人时,数其人数为八人,游到最后那人的身下,轻轻两剑向那人大腿刺了上去,海水中立时滚滚冒出了红色。
楚月儿依法一连将八人刺伤,才与伍封和妙公主从海上冒出头来。伍封这才与妙公主分开,他左手搂着妙公主,右手的“天照”宝剑举了起来。
海上正有战船练习水阵,离此不远,见伍封举剑招呼,立时有一艘大翼和一艘中翼划了过来。
水底那八人尽被楚月儿刺伤了双腿,剧痛难忍,更勿论说游水了,尽数从水中冒出了头,却被伍封和楚月儿用剑指住,忍痛也不敢动。
妙公主见他们口中各含着竹竿,想来是空心的,以便于在水中呼吸了,笑道:“这些人原来也会巫水他们的法子哩!喂,你们是否徐乘派来的奸细?”
这八人忽然双腿受伤,原以为是水中怪鱼所噬,不料水中居然有一男二女等着,尤其是这二女貌若天仙,均是世上罕见的绝色美人,一起惊呼道:“水怪?”
伍封笑道:“本龙伯正带着二位夫人游玩,你们竟敢打搅我们的游兴,是否那自称‘海上龙王’的徐乘派来?”
妙公主见他又在胡说八道,笑道:“正是,我们还没有找他们那个假‘龙王’算帐哩!居然还先派了人来捣乱。”
这八人错愕之下,却相信这三人真是海中的神灵。他们在海盗之中算是水性最高的好手,能潜身离水面近两丈深处,已经是人间少见,这三人居然能潜得比他们更深,尤其是这男子手上的那口又宽又厚的长剑显是奇重之物,天下哪里会有人拿着如此重剑居然能浮身水面的?若说这三人是人,他们反倒不会信了。
这时两艘战船已近,伍封吩咐战船上的士卒:“将这几个奸细拿下,让军中医士为他们上药包扎,一阵我再问他们的话。”
众士卒也错愕不解,不知这位神出鬼没的大将军如何会与两位夫人突然从此处冒出头来。不过,他们自从见伍封夺回了十五艘战船后,心中早已将伍封敬若神灵,也是见怪不怪了,将八名海盗揪上了战船捆成一团。
伍封笑道:“公主,月儿,我们还是按原路回水帐吧?你们二人身材惹火得紧,让这些士卒瞧见,说不好脑子会有脏念头出来,为夫岂不是大有损失?”
二女格格娇笑,三人依先前的方法又潜入了水帐,回到甲板之上。
这时叶柔忙道:“公子,你们怎在水中玩了这么久?四小姐适才心惊胆战,怕你们在水底遇上怪鱼哩!”
伍封笑道:“怪鱼算得了什么?我和月儿都带了剑,就算海底的龙伯前来,多半也不敢惹我们了。”
田燕儿嗔怪道:“你们怎也不该搞这么久,多少冒一下头也好嘛!没的让人家担心一场。”她们不能潜水太深,是以不知道伍封三人适才已游出了水帐,竟到了这五龙水城的城门附近的海底。
伍封忙赔不是,道:“这事怪不得公主和月儿,是我玩得高兴,忘了时间。”
叶柔道:“适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