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宝如卿-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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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佳卿几乎都不敢大声呼吸,心里有一刹那的空白,什么也想不到,只听向川在他耳边低声道:“谁能说不是呢。”
短暂的沉默之后,何佳卿张了张嘴,断断续续的,似是在哀求着什么:“你……别死……”
向川诧异的看着何佳卿,何佳卿缓了缓急促跳动的心跳,道:“别死,活着很好。我……”他看起来有些说不下去,但是为了使向川不再想着那个字,他还是用了十足的勇气说了出来,“我爸妈也都去世了,他们希望我活着,活着比死了好。”
向川发笑:“但是人总是会死的啊。”
听他这么说,何佳卿鼻尖一酸,只觉得好像下一刻向川就要轻生一样,眼泪在眼眶里打旋,最终在脸庞上落成两行。
向川先是一愣,接着却大笑起来,道:“我骗你的,看你这怂样。”
一人大笑一人哭的时候,寝室门开了,农林学生抱着书一脸呆滞的出现在门口。
何佳卿抹掉眼泪,慌忙从向川腿上下来,倒是向川神态自若,跟农林学生打了个招呼。
农林学生最初的呆滞过后,很快回复到原来的神经大条,一进门就嚷嚷道:“楼道里两个学生太恐怖了,赤手空拳都把对方打的头破血流,宿管和保安拉都拉不开,吓死我了!”
向川一向对世事不太关心,何佳卿不太崇尚暴力,自然也不感兴趣,农林学生只好自己接自己的话,道:“听旁边人说,好像是你们班的,两个人都伤的不轻,现在已经送去医院了。”
涉及到自己班,何佳卿终于问了句:“谁?”
作者有话要说:突然想起来一个很好玩的笑话,我们老师讲的,据说是前几年的笑话,不知道有人听过没,我是第一次听,挺好玩的。话说有个人买了只鹦鹉,整天教鹦鹉说话,但是鹦鹉就是学不会,只会说一句:“谁呀?”某天那人出去办事,把鹦鹉放在家里,正好有查水表的,于是敲门,敲一下,鹦鹉问一句:“谁呀?”查水表的就答一句:“查水表的。”可是鹦鹉还在问:“谁呀?”于是查水表的就一直跟鹦鹉对答下去。等那人回来时,发现门口有个人口吐白沫昏迷不醒,于是问道:“谁呀?”屋里的鹦鹉终于会说第二句话了,回答:“查水表的。”————————当时笑喷了都,猜一猜接下来会是谁出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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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祸
打架的两个同学是何佳卿他们班的白熊和姚力,他们还没进到各自的寝室就已经打起来了,男生们有些爱起哄,跟在他们身后不住拍手叫好,以至于最后他们俩打的不可开交,白熊把姚力的胳膊踢骨折了,他自己也被姚力按在墙上撞的头破血流。
鉴于两人打架情节极其恶劣,严重违反了大学生行为守则,学校公开处分了他们两个。原本只是两个学生在宿舍楼里的打斗,最后竟然弄的全校皆知,他们班主任甚至还给他们家长打了电话。
姚力是外地人,他父母是老实巴交的农民,一听说儿子在学校闹事,担惊受怕的跟老师再三保证会好好教训儿子,保证儿子不会再出错,压根不敢提自己儿子受伤赔偿的事。而白熊的爸爸杨兮风却不是一般的角色,他接到电话马上动身到了学校,叫班主任把这次事件的相关人员全部聚集在一起,他挨个的审视。
白熊头上缠着纱布,脸上还有大大小小的青紫肿块,右手小指骨头也受了打击,使得他整只右手都肿的老高,更加像只熊掌。姚力仅仅是胳膊上打了石膏,面子上倒还挺干净。在场的不只他们两个,还有两名没有参与打架的学生,那学生却是曾佳和丁启。
杨兮风公安厅厅长的身份班主任不可能不知道,似乎是因为第一次接触到这样的大人物,年近三十的班主任有些紧张,唯唯诺诺的讲了事情的大概。
前天晚上班主任收到一封邮件,说他们班的优秀班干部是个同性恋,很多次夜不归宿都是在同志酒吧。班主任出于爱才惜才,考虑再三决定找曾佳谈谈。
但是邮件内容并不属实。
最早说曾佳同性恋的是一名大二的学姐,她欣赏曾佳的才貌,但是因为曾佳一直不冷不热,她数次纠缠未得成效,于是由爱生恨,置问曾佳:“其实你不喜欢女生的吧?”
曾佳一心想摆脱那名大二学姐,只道:“你想怎么想就怎么想。”
而却没想到,曾佳这一句无心的话被丁启听到了,他赶紧把这消息告诉了在他寝室打游戏的白熊,并叫白熊离曾佳远一点,以免被曾佳传染上那种“病”。白熊却不以为然,依旧满不在乎的打游戏。
过了几天,丁启上网的时候突然接到白熊的QQ消息,问他上次说曾佳的事情是不是真的,之后又神神秘秘的告诉丁启,他要做一回善事,揭掉曾佳假好人的皮。丁启以为白熊只是玩笑,谁知道白熊竟然给班主任发了封邮件。
曾佳一贯心高气傲,不可能忍气吞声任人诋毁,他把白熊痛骂一顿,当天就搬出了宿舍,自己一个人在校外租房子住。而白熊也是名受害者,他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经过丁启提醒,他才明白是有人盗了他的号,故意去给班主任发的邮件。查来查去,最后盗号的人却是姚力,白熊蒙受了不白之冤,还让曾佳对他痛恨无比,他以前在曾佳面前堆积的好印象(他自己一厢情愿的认为)霎时全无,所以一时之间怨气难平,在楼梯道上就和姚力发起了冲突。
直到最后,白熊都是伤害罪深的那个。
杨兮风审视完几个人,最后视线往曾佳身上逡巡了一会,又重新看向自己儿子,略把眉头蹙起来,道:“虽然从小我对你教育的不多,可我一直没想要你成为一个莽夫,武力完全解决不了问题,你就为了这些让人给打成这样?”
表面上杨兮风是在责怪自己儿子,其实他多多少少还是偏向于自己儿子的,自己的儿子有几斤几两没有谁比他更清楚,他以前是个大胖子,高中的时候肥膘虽然减下去了,可是体格还在那里,看着孔武有力,其实完全没有实战经验。即便这个儿子杨兮风并没有投入太多的精力,可儿子毕竟是儿子,外人都欺负到头上了,怎么说他这个当爸爸的面子上也有些过不去。
白熊嘴角高高肿起,说话不方便,但他也不想跟杨兮风说话,于是站在那里一声不吭。
杨兮风倒也不计较,他还戴着平光眼镜,细长的眼睛看不出神色,淡淡的说:“杨雅男,我是你爸。”他的语气毫无波澜,偏偏白熊听了浑身一抖,嘴唇张开,叫了声:“爸。”
杨兮风点头,拿手拍了拍儿子的肩,看向姚力:“这次的事情杨雅男的确有做的不对的地方,那就是事情落到他头上时,他没有和我沟通,养不教,父之过,我代他给你道歉,这事就这样算了吧。”
这平淡的一句话,看不出诚意,也看不出追究的意思,偏偏白熊抖的更厉害了,几乎连头都不敢抬。
既然杨厅长不打算计较,班主任也着实松了口气,点头道:“以后不会再有这种事情发生。”
杨兮风又道:“今天我先带杨雅男回家,过几天教育好了再送到学校。”
班主任点头称是:“也好。”
父子俩离开办公室时,曾佳抬眼望了眼白熊,对他也有几分歉疚,不知道他回去之后会面临什么,刚才杨兮风说的话虽然口气都比较淡,但是谁清楚在家里又是个什么样子,看白熊大气不敢出的样子,回家了肯定会很惨。
白熊耷拉着头,显得没精打采的,曾佳鼓足勇气,快步赶上去,说道:“杨叔叔,这事不怪杨雅男,是我的错。”
杨兮风盯着曾佳的眼睛,见曾佳毫不退却,笑了笑,说:“你有什么错,不过也是被人冤枉了而已,难道不是吗?”
曾佳不太明白他的意思,站在那里说不来话,杨兮风又道:“我带杨雅男回去只是为了给他过生日,二十岁成人礼,不能糊涂过。如果你想补偿他,三十号请过去给他庆生。”杨家是书香世家,遵循古代传统,家里男子都是二十岁行成人礼,这也并不是杨兮风的决定,而是杨雅男爷爷的意思。
曾佳点点头,看着杨兮风把白熊带走,他再站了一会,也回寝室去了。
打架事件就这么过了,学校的风波是一时时的,过个两三天兴头淡了,然后就没人再提,贴在学校各地的公告贴满三天之后也被人撕的精光。
何佳卿听说了一些小道消息,当说到曾佳同性恋的时候,他心里也惊了一下,想到自己,他感到胸闷难受,拿了纸笔就爬上床,准备写信。才过没几天,齐筠不可能回信那么快,何佳卿只在心里想着,觉得有些东西会忘,于是干脆把想到的东西先写下来,有时间就寄给齐筠。
但是刚写了一个齐字,他就下不了笔了,满心满眼都是别人议论曾佳时候的偏激说辞,什么同性恋真恶心,同志都去死……交织着,形成一道密密麻麻的网,缠住他的身体,让他不能呼吸。
不知道这些负面言论的时候,何佳卿心里仅仅是对某种感情的向往,以及对过去的记忆的一种执着,一旦积极的一面有了对立,整个世界忽然就变了样。
手机里还有何菱的一条短信:“小宝乖,开学了有没有遇到喜欢的女孩?要是有喜欢的,就勇敢的去追吧,姐姐就是你坚强的后盾,小宝乖,加油!”
何佳卿写了几个字,然后把脸埋在信纸上,不声不响的出神,过了一会,他把纸折起来,连同齐筠的信放在一起,最后塞进齐筠的衣服里。做完了这些,他又下床开始打扫卫生,之后坐在桌子前给小动物们拍照。
向川背后堆着棉被躺着休息,他手里拿了本书,刚翻过几页就见何佳卿坐立难安,于是把书丢到一边,问他:“何阿瓜,你屁股上长钉子了?”
何佳卿愣愣的摸了下屁股,摇头道:“没有。”
向川不知道从哪摸出张纸,三两下折成个飞机,哈了两口气,最后微微用力一甩,飞机就飞到何佳卿手边的玻璃缸里,恰好把里面的乌龟遮住。乌龟惊的立即收腿,鹅卵石碰到玻璃,发出叮叮的脆响。
何佳卿叫了一声,赶紧去看玻璃缸破了没,看到纸飞机时,却又是一声尖叫,紧紧捏着那纸飞机,瞪大眼睛回望向川。
向川两手垫在脑后,嘴角勾起,自顾自笑着:“你放心,我不会写检举信去老师那告你的。”
何佳卿手里拿着是一张信纸,上面正是齐筠的字迹,可能是他总是拿出来看,收的时候没注意,让纸飘到下面去了。何佳卿把纸飞机打开,捋平了上面的折皱,一些水渍也小心弄干,然后爬上床,仔细又把信都放好。再下床时,向川正坐在床上,面无表情。
何佳卿摸摸后脑,脸色发红,半晌才道:“谢谢。”
向川哼了一声,没搭理他。
两人间的气氛有些冷,过了会,向川突然出声:“阿瓜!”
何佳卿抬眼望他。
向川道:“我想吃炒菜,食堂里辣椒太多,你去我家给我做。”
何家一切都有何菱,何佳卿几乎不用操什么心,自然也不会做饭炒菜。他跟向川一起买了很多种类的蔬菜,一开始还是按照何菱临时教的步骤在做,后来向川等的烦了,直接在菜里面添水,加大火,所有的菜一起煮了,何佳卿拦都拦不下来。几十块钱的菜成了一锅汤,配着煮的半生不熟的饭,两人却死命的撑到最后。
吃完了饭,何佳卿要去酒吧打工,向川正好也要消食,于是两人又到了蓝发的酒吧。
然而蓝发不在吧台,酒吧是个女孩在看。拿女孩是陌生面孔,何佳卿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说明情况,一边的向川只抱着胳膊不语,看起来不像是会帮何佳卿的。最后何佳卿硬着头皮自己上前,女孩却一下子明白了,让他帮忙收拾空桌子上客人留下的垃圾。
空暇的时候,何佳卿问那个女孩:“南哥去哪里了?”
女孩画着浓妆,听声音只知道不大,她回答道:“好像是他的兄弟出了点事,他带人解决去了。”
是别人的私事,何佳卿没想深入了解,哪想那女孩又自己道:“听说他那兄弟被另一个兄弟出卖了,坑的很惨,半条命都没了。不过我估计现在那家伙也生不如死,有黄小|逼那个虐待狂跟着,最后肯定是要被车拖死。”
她长的漂亮,说话却一点也不心软,叹了口气,被人叫了一声,于是去招呼客人了。
何佳卿坐在吧台上,思索着那女孩的话,又看了几眼一过去就和一名男子贴身热舞的女孩,不禁打了个寒颤。
这时候独自坐在一边的向川喝完了一瓶酒,却又提起一瓶满的,走到人多的地方将瓶子往地上一砸。人群惊的静了下来,周围音乐杂乱五章,却像是已经被人群隔绝,谁也没去注意。
向川冷冷吐出一个字:“滚。”
有人不服,问道:“哥们什么人啊,凭什么!”
“叫你们滚就滚,哪里来那么多废话!”话音落地,只见人群中间又被丢过来一个血肉模糊的人,蓝发和黄毛同时出现在酒吧内,身后是抗着大砍刀穿着正常的路恒。
人们还没反应过来,只见向川抡起一张椅子,一把砸向地上血肉模糊的那人。
那人本身气都不多,被椅子砸中,嘴里不住的吐血,眼睛已经快闭合到一起了,却死命挣出一条缝,视线落在向川身上,闪过一丝光。
人群立时就散了,包括最开始帮蓝发看店的那个女孩。何佳卿也盯着向川,心惊胆战的,不知道向川下一步准备如何。
向川蹲□,道:“你应该知道,我最恨背叛的人。”
那血肉模糊的人一边吐血,一边求他道:“我……不是故意……要背叛你的……老大,我不是故意的……你放我……”
向川嘴角一撇,没再开口,蓝发识相的和黄毛又把那血肉模糊的人抬了出去。他们前脚刚走,后面向川就拎起另一把椅子,猛的砸向路恒。
路恒被砸,却没什么不满,只是抹了一下鼻子里流出来的血,问道:“老大,不是你发消息叫我们把二王带过来的么?”
其实向川并不想何佳卿看到这样的场景,可是今天一来酒吧,没见到他们三个,向川就知道他们一定是去找那个叛徒了,他心里烦躁,想着不如什么都毁掉,于是就在何佳卿干活的时候,他给蓝发发了消息。但是看到那叛徒的样子,向川又不想毁掉一切。他心里憋了一团火,从看到何佳卿床上掉下来的那封信之后,他就恍惚的觉得自己不像是自己了。
向川没搭理路恒,只去把何佳卿的手腕一捉,拉着他就离开了酒吧。
作者有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