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尸换命 作者:雾都夜鬼-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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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防身。”
接过夏树递过来的水果刀,张春没问他上面涂的是什么,那个味道他还记得,跟在隧道里夏树抹在他脸上的味道是一样的,死人血的用途张春不知道这么广。
于是,两人就这么出了门,直奔东岭而去。
东岭离张春住的小区并不远,出了小区大概十多分钟的路程,没多久就到了建筑队搭工棚的地方,由于停工里面只留着两个值班人员,除了工地入口和工棚里面再没有别的灯光。放眼望去张春觉得满眼都是影影绰绰的鬼影,感觉全身一阵寒意,这个月份晚上确实凉飕飕的,和夏树对望一眼,两人绕过工棚直接往另一边的山坡爬去。
整个山丘都被挖得差不多了,和张春梦里相去甚远,除去那栋只剩残垣断壁的小楼和那棵诡异的柳树之外几乎看不到原来的影子。
到了小楼前,张春看了一圈,柳树下的池子已经被填平,一眼就能看完,实在没什么好发现的,连方锦说过的挖掘机都已经不在了。看到夏树翻进旁边的矮墙里面,张春也跟着翻了过去,原本三层小楼现在就只剩下底层的几面墙壁,有些地方也已经拆到了大半,看样子像是突然停工的。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清,张春后悔忘了带个手电,随手从裤兜里摸出打火机,是夏树给他的Zippo,一直带在身上,只是泡过水不知还能不能打燃。
哧哧响了几声,一道暖黄的光亮起来,四周一下清晰了许多,张春绕了一圈,没有发现夏树的身影,轻声叫了两声夏树,四周一片死寂,听不到任何回应。张春不禁冒了一身冷汗,才一会儿功夫夏树不可能走得太远,下意识握紧手中的水果刀,小心翼翼地往身后的门走去。
说那是门其实连门框都已经拆了,只是墙壁上空出了一扇门的位置,张春慢慢靠过去,脚下的碎石发出喀嚓的响声。走过一半耳中突然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张春仔细听了听,似乎有人在小声说话,心里一阵发毛,这种时候怎么可能会有人在这种地方,难道是夏树故意吓他?如此想着张春壮了壮胆,一步一步轻轻靠过去,手中的打火机不敢灭掉又担心会被发现,小心翼翼地探过头去,墙另一边的空间要大得多,格局上看来应该是大厅,正门开在张春左手边,此刻大门紧闭,也不知这小楼原来是做什么用的。在房间的正中间挂着一盏灯,沾满灰尘的灯泡发出昏黄的光,天花板被涂成一片漆黑。地面不是像张春这边被拆得到处是乱石,而是平整干净,在张春对面靠墙搭着一块案板,右手边是一张四方木桌,在案板和方桌之间有一堆被油布盖着的什么东西,除此之外再无其它,大部分空间空置着。看起来还算正常的房间在张春眼中变得诡异起来,他没敢跨过去,虽然在外面的时候光线很暗,但他确信这房子已经拆的只剩墙了,绝不可能会有天花板和门,拆到一半的房子更不可能会通电。
正心惊胆颤的不知该进还是该退时,张春看到房间里忽然出现了一个身影,他没注意到那个身影是从哪里出来的,看到时就已经站在房间中间了。起先那身影背对着他盯着案板,然后猛然一脚踢在案板上,嘭的响了一声,张春看到他转过身来,正好与他面对面。几乎是一瞬间张春叫了出来,但他只是张大嘴发不出声音,房间里的身影赫然是孙国胜,只是看起来不是沧桑,更多的感觉像是疲惫不堪,甚至是在崩溃的边缘。张春发现孙国胜并没有看到他,好像对孙国胜来说张春并不存在一般。只见孙国胜眼带绝望地挠着头发,然后带着几近哭腔的声音怒吼,发疯一般的冲向那堆盖着油布的东西,伸手一掀油布掉在一边。除去油布,张春看到竟然是个人被绑在椅子上,嘴上贴着胶布发现呜呜的声音,张春视力不算太好,加上光线太暗,那绑在椅子上的人脸掩盖在孙国伟的影子里,看不清容貌,只知道是个穿着西装的男人,他的脖子直直地伸着,像是被什么套住似的,动作看起来很奇怪。
孙国胜撕开男人嘴上的胶布,往一旁让了一步,张春觉得他根本是故意让开好给张春看清楚的,心里不禁骂他不厚道,因为光线投在男人脸上的一刹那,张春认出那个男人就是断头鬼,惊得不知该作何反应。大脑迅速运转起来,如果说那个男人是断头鬼的话,那孙国胜难道也是鬼?今天见到他的时候张春肯定他看到的确实是人,难道那个孙国胜不是孙国胜?有人替换了已经死去的孙国胜?或者说这根本是幻觉,有谁在告诉他一些过去发生的事?想到刚才孙国胜对自己视而不见,张春认同了最后一种可能。这么一想,他立刻去寻找断头鬼的身影,如果说是要告诉他什么的话,张春首先想到的肯定是断头鬼。
“求求你,放我回去。”
没有寻到断头鬼的身影,张春却突然听到旁边传来一声哭喊似的乞求。再度靠到门框边,断头鬼仍然僵硬地伸着脖子,几乎哭着说:“我女儿在等我回家,她还小,你们放过我吧!”
孙国胜突然抓着断头鬼,拼命地摇晃着他的肩膀,同样哭喊着:“不,我求求你,救救我老婆吧,她不行了,割一个肾不会死的,真的,求求你。”孙国胜显得很激动,说着竟然跪到地上不断给断头鬼磕起头来。
断头鬼的脖子冒出一条细细的血线,刚才的晃动张春注意到他头顶有一条细小的反光,猜想在断头鬼脖子上可能绑着一根极细的钢丝之类的东西。断头鬼突然大喊起来:“你们都是疯子,全都是疯子,杀人魔!瑶瑶还在家等我,都三天了,她一定饿了,我该回去给她做饭了,放我回去!”
“不,明明已经说好了,你已经同意了,为什么要反悔,为什么要反悔!”孙国胜站起来,再次疯狂地晃着断头鬼的肩膀。
“那……不是要……要换肾,我都……看到了,那……那些人都……死了,被你们……杀了!”断头鬼说得断断续续的。
“什么人被杀了,别胡说,说好的,我们说好的!”孙国胜仍然摇晃着断头鬼的肩膀,只见他脖子上的血迹一丝丝往下浸。张春怀疑他的脖子就是这样给晃下来的,之前的恐惧被两人的对话一扫而空,开始觉得这剧情无聊透顶的时候,房间突然多出一个声音。
“既然如此,我们来个赌约!”
张春看到一个背影似乎是从他所在的房间走出去的,一开始几乎就在他眼前,然后慢慢走到孙国胜旁边。虽然看不到那个背影的样子,但声音却听得很清楚,前不久他才听过,正是宋祖扬的声音,心说果然猜得没错,看来这宋祖扬怕不只是有关系而已。
“怎么样?你不就是喜欢赌吗?输得走投无路才来买肾?”
“你又想做什么啊?”孙国胜盯向宋祖扬,眼神复杂得张春难以理解。
“阿胜没听说过肾上腺素会激发人类的潜能吗?”宋祖扬一直背对着张春,语气带着戏谑的笑意,张春觉得就算看不到也能想象此刻他脸上的表情。说完宋祖扬从身上掏出一把手术刀割开断头鬼身上的绳子,再把手术刀塞到他手中,说:“只要你能让阿胜认输就放你走,相反如果你做不到就只能随了阿胜的愿,很公平是吧?”
孙国胜一惊朝宋祖扬怒道:“你是认真的?”
“当然,你不想要更好的肾源吗?小婧肯定也不想再换第二次了。”
孙国胜听了宋祖扬的话全身一哆嗦,深深地低下头去,张春不知道他在思考什么,然后抬起头来嘴角露出一丝诡异的笑意。
张春觉得宋祖扬根本就是精神不正常,但是孙国胜和断头鬼似乎都没意识到这点,当然那两个人在张春看来也不正常,只见断头鬼站起来举起手术刀就往孙国胜身上刺去,不过还没够到脖子上一紧就硬生生停了下来,浸出丝丝血迹,那条钢丝看来异锋利。张春觉得这所谓的公平其实根本就像逗小猫取乐一般,断头鬼毫无胜算,孙国胜只要站在他够不到的位置断头鬼就连触碰他都不可能,而且从一开始两人似乎都因为宋祖扬的误导将此当作了一场武力的取胜。在张春为断头鬼叹息的时候,只见断头鬼一手撑着背后的椅子,腾空一脚往孙国胜肚子上踢去,孙国胜始料未及,吃痛地弯下腰身不自觉拉近了和断头鬼的距离,断头鬼立马一把拉住他的头发扯到身前,举起手术刀就往孙国胜脖子上划去,嘴里不断念叨着:“瑶瑶在等我回家做饭,瑶瑶饿了,该回家了,该回家了……”
这一连串的动作不超过十秒,张春不可思议的以为真是肾上腺素激发的潜能。这状况似乎也超出了宋祖扬的意料,他一脚踢向断头鬼的手臂,手术刀应声落下,但孙国胜脚下重心不稳直接扑在断头鬼身上,宋祖扬没拉他反而用力推了一把,就这样断头鬼被孙国胜扑倒在地上,而孙国胜的意识全集中在断头鬼脖子上的钢丝上。
断头鬼的头还在钢丝上顿了半秒才掉下去,一声闷响。孙国胜趴在脖子上空无一物的身体上,看着血不断涌出来,喉管和血肉都触目惊心的近在眼前,他惊恐地盯向那颗还在地上滚动的人头。只见脱离了身体的人头眼珠瞪得老大,嘴唇一张一合的喷出一口血来。
宋祖扬走过去拉起孙国胜,温柔地拍着他的肩膀说了句:“没关系,我们是共犯!”
、第十章 陈年旧事
张春看着那掉下来的人头胃里一阵翻滚就往上涌,却硬生生被最后那句共犯给惊了回去,再次在心里吼了一遍那医生是变态。扶住墙站了一会儿,等他缓过神来再看过去时,原本还有灯光的房间已经变得一片漆黑,空旷一片,地板和他脚下一样,满是碎石,头顶是一片夜色。
张春暗自庆幸着刚才所见的果然是幻觉,打算先找到夏树再说。前脚刚跨过去,房间里突然又响起咯吱的声音,一时分辨不出从哪个方向传来的,就像是推开一扇长年不开的木门,在安静的环境里显得空洞刺耳。张春反射性地熄了打火机,紧贴着墙壁注意起里面的动静来。黑暗中隐约看到之前摆放桌子的位置掀起一块板子,然后一个影子探出头,谨慎地四下望了望,然后小心翼翼地爬出来。
“什么人?”
张春来不及看清,就听到有人喊了一句,一个身影迅速窜过去,一手掐住那影子的脖子将他定在原地。虽然看不清,但张春听出那是夏树的声音,之前的恐惧消了大半,重新打起打火机朝着那边走过去。光线靠近时,张春莫名被吓得往后一跳,孙国胜的脸又出现在张春眼前,这已经是今天第三次见到他的脸了,其中有两次还是被这么惊吓的。只见孙国胜惊恐地挣扎着企图从夏树的禁锢中逃出来,只是他的双手在夏树手下显得无力,在他看到张春的一瞬间也惊讶地愣住两秒,然后再把头转向另一边,却不禁被夏树冰冷的表情骇住,哆嗦着没敢开口。
看清孙国胜的样子,夏树不用张春提醒便放开了他。张春注意到孙国胜就如一只惊弓之鸟,一身狼狈,衣服破了好几条口子,看来就像是在逃命似的,于是问道:“你这是怎么了?半夜三更怎么在这种地方?”
被张春这一问,孙国胜又惊慌起来,没头没脑地说了句:“他疯了,你们来做什么?”
张春莫名其妙的看着孙国胜,瞪着他说:“怎么回事?谁疯了?”
孙国胜不自觉的回头看了一眼他出来的地下通道,此时上面的板子被掀开,黑糊糊的洞口往外灌着冷风。孙国胜吸了好几口气才算平静了些,又看了旁边的夏树一眼,说道:“你们是不是在找一个年轻人?”
张春立马一脸惊喜地说:“你知道他在哪儿?”
孙国胜摇摇头,说道:“不知道,不过大概和宋祖扬有关。” 他提起宋祖扬时张春能感觉到他在颤抖。
微勾着嘴角,张春不经意地往孙国胜面前挪了挪,站直身体。虽然他手中的打火机光线算不上明亮,但这一笑确着实印在了孙国胜眼中。张春带有若有似无的笑意说道:“在这间屋子里被你们杀死的男人。”说着他故意顿了顿向孙国胜靠近一点,放低声调接着说道:“你还记得吧!”
“我……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总之快离开这里吧!”说着孙国胜抬脚就准备跑,不料肩膀被夏树一把抓住,疼得直抽气。
张春转到孙国胜面前,表情变得一脸真诚温和,对孙国胜说道:“瑶瑶呢?那个被你杀死的男人的女儿,你不是一直照顾着她吗?”张春这么说只是在碰运气,在医院时孙国胜和宋祖扬的对话偶然听到瑶瑶,再由刚才所见的猜想,孙国胜在杀了断头鬼后肯定痛苦又愧疚,所以收养了断头鬼的女儿。
孙国胜这次没再被张春纯良的眼神迷惑住,反而是更加惊恐地看着他,颤声说道:“你怎么知道?你不可能知道!我没有杀他,我不是故意的,当时,当时我不知道怎么了,我从没想过要杀他的。”
“那不是你的错,只是正当防卫,失手而已,你是被宋祖扬利用了。”张春放慢语速,轻声说着。
“我知道,他一直当我是实验品,一直都是。”孙国胜的表情完全沉了下去,不再恐惧,不再惊慌,仿佛陷在一片阴影当中,缓缓低下头去。
张春轻笑一下,他知道孙国胜不可能轻易就把什么都说出来,他欲擒故纵,顺着他的思路旁敲侧击,再时不时惊吓他一下。现在见效了,张春继续一脸温和善良的表情地说道:“怎么会?他不是治好你的病了吗?” 话语间还不忘用余光瞄一眼夏树,向他得意一下。
“我的病?是啊,他治好了!”孙国胜此刻完全平静下来,也许是物极必反的原因,他看了张春一眼,问道:“有烟吗?”
张春点点头,准备掏烟才发现自己两只手都占着,他担心把手中的刀拿出来孙国胜会再度情绪失控,另一只手拿着打火机又放不开,于是用脚踢了踢夏树,悄声说了句:“裤子兜里。”夏树看了他一眼,明白过来,伸手向张春的裤子摸去,不过光线不足,夏树的手在张春大腿上蹭了半天才摸到烟盒,接着拿出来整盒给孙国胜递了过去。张春愤愤地瞪着夏树,心里暗骂这二缺,连散烟也不会,这一整包就过去了,老子才散了两根而已。不过孙国胜倒也客气,掏了一根就还了回来,张春正想这人还不错,却听到夏树接了一句:“没事,你抽。”孙国胜心思没在烟上,夏树没接他就自己收了起来,直接凑到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