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尸换命 作者:雾都夜鬼-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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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春没有等到夏树的回答,隔了半晌,夏树才走到他面前,仔细地打量了半天,说道:“是不是那种东西又变多起来了?”
张春点着头说:“何止是多,还他妈跟真的似的,都能穿越了。”
夏树的手最后还是落到了张春脸上,低声说道:“我会帮你,不会有事的。”
手掌上传来微凉的温度,张春下意识往后缩了缩,将夏树的手摁了下来,没好气地说:“您老这习惯不能改改?”
夏树不解地看着张春,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说:“好。”
见他答应得这么快张春不禁有些怀疑,但再看夏树,一脸坦然的表情也不好再追究。张春揉着太阳穴,莫名地觉得头痛不已,压低声问了句:“你住哪儿?”见夏树没有回话,只好无奈地叹了口气,停下动作,看着他说道:“先在这儿住几天吧,可以睡沙发或者打地铺。”
“我打地铺。”夏树在张春最后一个音节刚落下时就说了出来,像是一直在等着张春这么说,然后看着张春突然笑了一下,张春愣了愣也跟着笑了起来。想起他母亲去逝之后的那段日子每天晚上他都做着各种各样的噩梦,家里到处是长相奇葩的身影飘来荡去,那时夏树也像今天一样突然冒出来,然后每天晚上就在他床边打地铺,在那之后他再没做过噩梦,鬼影也在他家消失得无影无踪。
那段日子对张春来说是最痛苦的时候他却莫名地觉得怀念,有着割舍不下的回忆。
门外突然轻轻啊了一声,张春走过去开了门,其实也没锁,只是关上而已。方锦揉着腰,一副痛苦不堪的样子说:“腰闪了!”
张春不信的往他腰上看了一眼,随口说了一句:“沙发给夏树睡几天。”然后谁也不理地坐到客厅看电视去了。
、第三章 无名尸骨
张春突然睁开眼睛,没有做噩梦,也没听到任何声音,就好像生物钟的时间到了,莫名奇妙就醒了过来,房间里一片黑暗,明显天还没亮。他下床借着窗户透进来一点微弱的光线走到门边,开了个缝,看到夏树躺在沙发上睡得很熟,小心翼翼地出门走进厨房倒了杯水,喝过两口才端着杯子回到房间把门再次关上,准备回床上继续睡。合上门刚放下杯子,就在他转过身的瞬间,像是被人突然泼了一身冰水,全身不禁一阵抽搐。
眼前的风景哪里还是他的房间,只见一栋破旧的三层小楼孤寂的矗立在荒郊野岭,四周黑漆漆的,除了自己的呼吸声听不到任何声响,二楼的一个窗户闪着一盏看起来快要熄灭的灯泡。张春离那楼的距离不算远,但昏暗的光线看得并不清楚,只是隐隐觉得那间有光的房间里有不少人,甚至能听到偶尔几句说话声,张春不禁一阵好奇,窗户敞开着却怎么也看不到人影。不自觉地抱了抱手臂,告诉自己这是幻觉,这不是真的,他不相信自己会从房间里突然来了荒郊野外,抱着一线希望张春伸手摸了摸身后,显然那扇门也跟着消失不见了,而手上的触感像是握着一根钢管,坚硬又冰冷得毫无温度,但形状对不上。张春的心提到嗓子眼又不敢回头去看,手像是被强力胶粘住一般收不回来。他现在身处的位置应该在一条还算宽敞的石子路,直通那栋小楼的大门,左右两边满是些半人高的矮小植物时不时胡乱晃动几下,在张春看来显得异常狰狞和诡异。
张春额头渗出一片冷汗,感觉手中握住的物体动了起来,只是恍惚了一瞬间就看到面前多出来一个影子。张春看到自己的手握在影子的手臂上,他惊愕地叫了一声慌忙松开手想逃,但此刻脚像是被灌了铅似的一步也动不了。张春只好认命地仔细观察起影子的模样,黑暗中他拼命调整着瞳孔,不一会儿,再次大叫起来。那个人,或者叫鬼更合适,正是下午他在那条巷子里遇到的那位。想到这里张春下意识的去注意他的脖子,果不其然,脖子开始出现一条血痕,眨眼间脑袋就要掉下去,那鬼突然双手抱住自己的头硬摁在脖子上,一张开嘴就喷出一口血来。张春盯着,一阵心惊胆颤又怎么也挪不开眼,只见他嘴里和着血,含糊不清地说着什么,张春仔细听了听,甚至耳朵不自觉地往前凑了凑才发现还是那句:“该回家了,该回家了……”张春突然觉得脚上有了知觉拔腿想跑,那鬼一下就慌了,顾不得一松手就掉下去的脑袋,伸手抓手张春的肩膀,蹭了张春一肩的血,一具没有头,脖子还不断冒着血的躯体摇晃着自己肩膀,掉在地上的头颅嘴里仍然念着那句:“该回家了,该回家了……”张春再也受不了,惊叫着想要挣脱却如何也挣不开那双抓着自己的手。正当他害怕得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突然听到有人叫着自己的名字。
“花儿,花儿!醒醒!花儿。”
张春迷迷糊糊听着那个声音一直在耳边回响,会这么叫他的人现在只有一个,他睁开眼,就看到夏树的脸平在自己面前,脸上还能感觉到独有的微凉触感。
“我没事。”张春扯着嘴角,露出一个勉强算是笑容的表情。
“我还是应该睡在你旁边的。”夏树淡淡地说着,却掩饰不住眼中的懊悔和担心。
张春这才发现自己仍躺在床上,原来只是一场梦而已,突然觉得安心了不少,过了一会儿,才开口:“不过做噩梦而已,不用担心。”可能是出了一身汗的原因,张春觉得口干得难受,松开夏树一直贴在他脸上的手坐起来,没去理会夏树,自顾自地下床去找水喝。
从厨房倒了水回来张春直接倒在客厅的沙发上,看到墙上的钟时针已经过了五点半,天也亮了一半,睡意全无,就躺着发呆。平时从没这么早起过床,张春无所事事地随手从茶几上翻出一份报纸,无聊的打发时间,自从有了网络这玩意,就已经不怎么看报纸了,他始终觉得报纸上的都是些网络里漏过的新闻没什么可看性。就在报纸被他来来回回走马观花地翻到第三遍的时候,突然被一张不怎么清晰的图片定住了目光。
报纸的右下角一个不算显眼的角落里有一则新闻,标题写着‘东岭开发区挖出无名尸骨,身份不明!’在一段文字的后面附上了一张注释为‘开发前的东岭’的图片,那只是张普通的图,一片野地里起伏的山丘,落差不大,整体看来还算平整,山丘上交错着几条泥石公路,到处都是半人高的低矮植物,就在某处山丘的顶上有一栋三层高的小楼,破旧不堪。看起来并没什么特别之处,如果不是张春刚刚从那个噩梦中醒来,他一定不会看出那栋小楼就是他梦中的小楼,除了是白天之外,丝毫不差,甚至连角度都几乎一样。张春如饥似渴的读完了那短短的几百字,大概内容就是建筑队在那栋小楼的后面挖出了一具骸骨,大概死了四五年的时间,头骨和身体分离,极可能是被断头而死。张春再看了看时间,28号的报纸,在他看来是三天前,但实际是四天前的报纸。看到这里,张春不禁将那具骸骨跟那个梦和断头鬼联系起来,在脑中绕成一团。
“靠!这都什么跟什么呀!我就只是想过个安稳的小日子而已。”张春无力地瘫在沙发上发着牢骚,却突然看到夏树正站在沙发背后表情严肃地盯着自己,张春被吓了一跳,从沙发上弹了起来。
“再过一段时间就好了。”
茫然地看着夏树,张春不理解他这没头没尾的一句想表达的是什么意思,刚想问清楚,就听到夏树说:“我出门一趟。”
“要吃早……”饭字没说出来,已经没了夏树的影子,只听到一声关门声。张春突然又想起一件关于夏树的不可置信,就是从没见他吃过东西,虽然他并没每时每刻和他在一起,但一次也没见他吃过,每次赶上他在吃饭叫他一起都总说不饿。张春明白这种问题是想不到答案的,问自然也是问不出来,所以这种明知道得不到答案的疑问他一向都选择无视。最后,看着窗外逐渐变亮张春决定趁着机会去逛逛清晨的大街,顺便买个早餐,于是梳洗了一下,回屋换了身衣服就兴冲冲出了门。
太阳还没升起来的早晨还带着寒气,四五月这种春末夏初的季节天气总是很反常。张春不自觉地抱着手臂,心想只穿了件衬衣出来真是失策。出小区往东走了一段,张春看着不远处隐隐绰绰的塔吊装置,想起刚在报纸上看到的东岭开发区就在那边,不觉一阵不寒而栗,下意识加快脚步往前跑去。没跑几步远远看到前面的十字路口有个人影闯进视线,张春眯起眼睛仍看不清,于是再往前走了一段,正好在人影所在的马路对面停下来。这时张春才看清,对面的路口边上,有个年约四十来岁的男人对着东岭开发区的方向跪着,面前燃着一个火堆。张春近视的度数并不高,平时一般都没带眼镜,他眯了眯眼看到男人旁边放着一堆金元宝和香烛,手中捧着一叠黄纸正一张一张往火堆里放,嘴里念念有词。
男人像是感受到了注视的辐射转过头来看张春,突然之间,张春像是不受控制地往男人所在的地方冲过去,大脑变得一片空白,脑中只有一个意识,就是对面那个男人。张春感觉没跑几步就到了男人的面前,他毫不犹豫地扑了上去掐住男人的脖子,嘴里冒着呃呃的声音。张春不理解为何自己力气突然变得如此巨大,那感觉就像是下一刻就能捏断男人的脖子,看到男人痛苦地挣扎,嘴唇一张一阖好像在说什么,但他什么也听不到,什么也感觉不到,仿佛他掐的不是人而是一个枕头。张春觉得手上的力道越来越重,被他掐住的男人似乎在哀鸣,挣扎的动作越来越小,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往他太阳穴的位置一撞,他只看到眼前一片白光闪过便失去了意识。
张春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坐在地上,面前是那堆已经燃尽的黄纸,身边还有踩坏的元宝和香烛。
“醒了?”
听到声音,张春回过头看到夏树侧坐在自己身后,才意识刚才他是一直背靠着夏树的肩膀,一阵过意不去,忙准备着站起来却发现全身一点力气也没有,目光绕了一周,想起了什么,急切地盯着夏树问道:“那个人在哪?不会是?”
夏树看着他惊慌的表情,不禁一笑,说:“他没事,回去了。”
“那就好!”张春松了一口气,夏树扶着他站了起来。
“我们回去。”
张春的手臂挂在夏树肩上才知道原来抱着一个比自己高出近十公分的人的肩膀是这么辛苦的事,怎奈双脚使不出半分力气,若不是夏树扶着随时可能倒下去。
夏树看了张春一眼,一本正经地说:“我背你吧!”
张春忙推开他,顾不得自己要摔倒,一脸震惊地吼道:“开什么玩笑!”
作者有话要说:花儿读 【花er】儿化音 不是【花儿】,算是张家镇的习俗,长辈叫晚辈都会叫名字最后一个字的儿化音。 其实这是我们家那边的习俗,不过我家不在张家镇,也不在湖北,所以如有雷同纯属卖萌。
、第四章 一堆无名尸骨
夏树扶着张春进门,将他安置在沙发上坐好才去放顺带买回来的早餐。张春始终觉得夏树是仍把他当成十几岁的孩子在对待,一股火就压不住地直往上冒,他站起来往餐桌走去,其实除了刚开始那会确实没什么力气,一路回来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
看到张春过来,夏树忙拉了把椅子给他坐,张春也不客气,一屁股坐下去瞪着双眼看着夏树。夏树察觉到张春的目光,对他微微勾起嘴角,把装在碗里的油条和豆浆推到张春面前,然后坐在他旁边,这些事他那两年也常做,此时也不显得生疏,看着张春说:“刚才被附身了。”虽然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但言语间都透着不可忽视的沉重感,张春本来想发的火也压了下去。
张春很清楚被附身是什么感觉,那种可怕在他脑海里依然清晰可见,但是刚才他虽然觉得不受控制,却是有意识的,清楚的知道自己看到了什么,在做什么。张春有些无法理解地看着夏树。
“那并不是恶鬼,大概是和那男人有恩怨。”夏树淡淡地说着,然后不知从什么地方掏出一包东西,塞到张春手里,说:“贴身带着,什么时候也别放下。”
张春怀疑地看了夏树几眼才把目光落到手里的东西上,一个护身符大小的黑色锦囊,外面绣着一朵白色的荷花,张春看得出来这是有些年月的东西,就那荷花绝不是现代化机械能绣出来的,在黑色的锦帛上显得栩栩如生。手落在绑着锦囊的绳子上,张春看了夏树一眼,见他点头才真的拆开,他定眼看着从锦囊里取出来的玉环,大约一圆硬币的大小,厚足有半公分,棱角清晰,表面光滑,并没有刻任何花纹,通体暗红色,手感奇寒,像冰块似的。张春不由眼睛凑近了一些,这一看他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玉环里仿佛有什么东西活着一般,张春眼睛一靠近就冲着他龇牙咧嘴地冲撞过来,调整了下情绪,张春不信邪地再次凑过去,却除了玉上本身的纹理什么也看不到,只是越靠近就感觉玉的颜色越暗,仿佛刚才的惊吓是幻觉。
“除了它,还有另外的……”
夏树的话被方锦一声惊吼硬生生打断,他一脸惊讶地冲到张春面前,看稀奇似的盯着他说:“今儿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还是地球倒着转了?”
张春忙将玉环和着锦囊一并塞进裤子口袋里,看了夏树一眼意思别再说下去,虽然他当方锦铁哥们,但那些事不靠谱的事并不想把他牵扯进来,随手捡起一节油条吃了起来。
“春哥,您这是受了什么惊起这么早,现在可才七点,七点啊!啥时候这么早起过,还买了早餐,真是太难得了。敢情是知道哥哥一会要上战争来给哥送行的?”张春说了一大串,也不顾刷没刷牙直接咬了节油条在嘴里,张春一连踢了他几脚也当没发生。
“我说过你再敢这么叫老子就捏死你。”张春突然一把扭过方锦的手摁在他背上,另一只手掐着他的后颈把他压到桌上。
方锦疼得哎哎直叫,嘴里的油条也掉在了桌上,哭喊似的说:“我错了,我错了,您老别动气!”
看到是真弄疼了方锦,张春连忙放手,拍着方锦的肩膀说:“下回长点记性。”方锦听着忙应着:“是,是。”眼神来回寻找着机会逆袭。
张春刚回过味来,就见方锦在他背后往他身上一撞,张春整个人跌在沙发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