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期限 the deadline-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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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普金斯先生刚坐下来考虑应该在自己的日记里写点什么，电话铃又响了。比
尔齐格女士已经走了．他自已去接起电话。另一端传来的是一个他以为永远也不会
再听到的声音。
“汤普金斯，听好了，我是贝洛克部长。”
电话里的声音非常清晰，难道贝洛克打电话的地方就在附近吗？他是不是已经回
到了科撒奇的办公室？是不是正在巩固他摇摇欲坠的地位？刚想到这儿。汤普金斯突
然又不再担心了：在电话旁边有一个白色的呼入显示盒，即使国际长途也能显示出
来。他低头看看它的小屏幕，上面显示出的呼入者是“根赫普门诊部：佐治亚州奥
斯美（美国）”。贝洛克还在接受治疗。对了，刚才他说自己是“部长”，这也就是
说他还没有听说这里的人事变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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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阿莱尔，还好吗？”
“少废话，汤普金斯，我要你把爱德里沃利l、5、6和7号楼里的所有人都搬
出去，我把这些地方都租出去了。我找
到一个大房客，整个早上我都在打电话安排这事。”
“哎呀，我们怎么处理那些人呢？”
“关我什么事？让他们挤在其他几栋楼里吧。拆掉内墙，把办公空间扩大，解雇
掉一些人。你那儿的人本来就太多了。”
“天啊，我想没人会高兴的。”
另一端传来一阵格格的笑声：“我猜也是。好了。笨蛋，我们不是在玩游戏。
他们占着这几栋楼，每天会让我损失7 222美元——我的新房客会付给我这笔钱。行
了，在星期五之前让你的人都搬出去。”
“你看看，1 400人挤在剩下的三栋楼里，每个人的工作宅间只有不到40平方英
尺。”
“对。”
“比监狱还挤呢：”
“没错。还有，不要搬家具或者电脑或者别的东西，我把这些都卖给新房客，。，”
“噢，天，真是个坏消息。我的员工该怎么办呢？”
“让他们分着用。他们过奢华的日子过得太久了，我要让一切都重新开始：从
现在开始，整个组织要精兵简政。”
“噢，不”
“是的！我是在商业新闻里面看到‘精兵简政’这个词
是个新办法：裁员、减薪、
“但是，裁并不想在我们这里‘精兵简政’，阿莱尔。不．我根本不想这么干。
我想干的正相反：兴旺、人性化。”
“别惹我，汤普金斯！”
“没错，兴旺、人性化，就是这样。我们是一个集体．我们应该团结得像一个
人。”
贝洛克在电话里尖叫起来：“你是在玩火．汤普盒斯。别惹我，照我说的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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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不会，阿莱尔。让你的房客滚蛋。”
一阵短暂的沉寂。然后．从电话线另一端传来贝洛克声嘶力竭的吼声：“我提
醒你儿件事，你这个傻瓜。你软弱无力。而我是个卑鄙又危险的人。你不敢耍我，
你没这个胆子。”
汤普金斯先生看看表，15分钟后他要在学院做演讲。如果现在就出发，他还可
以顺道去看看刚开的玫瑰花。现在．应该让这个浪费时间的家伙闭嘴了，应该做最
后一击了：“阿莱尔，如果我这么容易被打败，而你又是个那么危险的家伙，那为
什么我会坐在世界的顶端，而你却在佐治亚的医院里治疗生殖器上的水疱呢？”
电话那边，贝洛克气得直喘粗气。汤普金斯不想再听他说下去了。他挂掉了电
话，拿起日记本，走进摩罗维亚美丽的下午
汤普金斯先生的日记：
精兵简政：
。。 精兵确政是支败的公司使用的办法。它让员工负担失败的责任。
。。 公司的目标应该正好相反：兴旺而人性化。
。。 当你听到“精兵简政”这个词的时候，请记住它的弦外之音：失败
和恐吓。
第23 章 经过里加回家
汤普金斯先生正在做梦，这是他在摩罗维亚的最后一夜。那天晚上．员工公寓
举行了盛大的庆祝晚会，所有人都在狂欢。老实说，他没吃多少东西，酒却喝了不
少。所以，他做梦了，梦见盘旋的烟雾，烟雾中还有别的什么东西。是一个巨大的
脑袋。没有身体，只有脑袋。脸孔有点像天使，但是硕大无朋，头顶上还包着巨大
的头巾。那张脸容光焕发，栩栩如生。从那张嘴里传出一个深沉的声音：
“我是约迪尼！” 那个声音傲慢地说道。
“约迪尼。”汤普金斯惊讶地重复道．“‘那个’约迪尼？”
“正是‘那个’约迪尼。”大脑袋说道。
“那个占卜师？”
大脑袋生气了，声音像打雷一样： “我是个预言家，该死！”
“我就是这个意思。”
“伟大的约迪尼。”
“是，是。”
“你是个幸运的家伙，汤普金斯。你有个机会看到未来。”
“哇。”
“说出你的问题，我会告诉你答案。对于我来说，未来就像过去一样清楚。”
汤普金斯飞快地思考着：他想知道的事情太多了，有好多问题都还没解决。“请
告诉我……”他稍停了片刻．“请告诉我空中交通控制项目会怎么样。格列佛·门
内德斯和他的员工在夏季运动会之前能完工吗？”
约迪尼闭上眼睛。一只孤零零的手冒了出来，摸着他的下巴。“对。”最后．他
说道．“不够完美，但是也没有大问题，总之他们按时完工了。有些航班会被延误，
但是没有出事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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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现在我轻松多了。再请告诉我贝琳达·宾达会怎么样？她好吗？她会再回
到以前的生活中去吗？”
眼睛又闭上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的。”
“这是什么意思？”
“她又有了一份工作，但是远不如在摩罗维亚受人尊敬。”
“噢，天，她去做什么了？”
“美国参议员，代表加利福尼亚州。”
“哦。好吧，我想这对她是件好事，对我们其他人也是件好事。”
“还有什么？”
“阿莱尔·贝洛克。他怎么样了？”
“不幸的一生。他会成为一家上市公司的审计员，然后做投资银行家，还做了
一家大企业的老板，最后做到白宫的特别助理。”
“然后呢？”
“然后被关进了丹伯里的联邦监狱。”
“是啊，我猜也是。”
“最后，他会找到自己的信仰，去主持了一个广播访谈节目。”
“不出意料。”
“还有什么？”
大脑袋开始缓缓上升，烟雾更浓了。
“等会儿．等会儿。美国软件产业怎么样了？就业机会是不是会像有些人担心的
那样流向一些小国家？”
大脑袋己经快消失了，然后它真的消失了，只留下最后一句话：“去看我的书，
我在书里讲过这个问题。”
日记本摊开在桌上。在整个冒险经历中，它都一直陪伴着他。前面101页都写满
了字，他把它翻到第102页。他想写上最后几句话，却不知道该从在摩罗维亚的经验
中总结出什么。也许日记本身就已经是一种总结了。他往前翻了一页，看最后的一
个条目。那是他经常都在想的东西．但是直到几天之前才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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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本常识：
。。 项目既需要目标，也需要计划。
。。 而且这两者应该不同。
有人敲门。比尔齐格女士把头伸了进来：“韦伯斯特，有时间接受采访吗？来了
一位媒体的先生。”
“当然，为什么不呢？”他高兴地说、
出乎汤普金斯先生意料之外．比尔齐格女士带进来的这个人并不陌生。他是阿
隆佐达维西，马可夫准将手下一位优秀的经理。
“阿隆佐——呵呵，真让我大吃一惊。”他握住了阿隆佐的大手。阿隆佐留着
两撇海象式胡须．眼睛罩闪烁着笑意。“这是你的新工作吧？记者？”
“我被提升了。也许你还不知道，我到学院去工作了。他们让我做新期刊的总
编，期刊的名字叫《爱德里沃利软件杂志》。”
“噢，对，我听说了。呵呵，恭喜你。”
“谢谢。在第一期杂志上，我想做给体做一个专访．谈谈你在摩罗维亚的经验。”
“为什么不呢？真的，为什么不呢？我很高兴。告诉我，你想知道什么？说吧。”
“呃，我只是想知道：经过这么多磨难，你终于获得了今天的成功，你从中学
到了什么？我是说，在这一路上，你做了很多正确的决定，都是些什么？”
“我觉得我做错的事、我从错误中学到的东西更值得报道．不是吗？”
“这是我的第二个问题。”阿隆佐说道。
“我做对了什么．做错了什么，学到了什么？”他想了一会儿．“很有趣的问题。
从我来这里的第一天开始，我几乎每天都会问自己这个问题。我每天晚上都会问自
己这个问题，如果发现了什么，我就把它写下来。”
阿隆佐抬起眼睛：“我做杂志还不久，不过我知道：被采访者写的东西可以节
约采访者很多时阃。不知道你能不能把你写的东西复印给我一份？”
汤普金斯先生低头看着面前桌子上的日记本：“不用，我给你原稿。我也想不
出更好的应该拥有它的人了。”他把日记本递过去。
阿隆佐惊讶地接过日记本。“呃……”他打开日记本．翻了几页，“啊，这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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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们要找的。我想这也正是管理者们多年来要找的。总共有多少个条目？”
“101个。”汤普金斯先生告诉他。
“你舍得把它给我？我是说，我们可以拿去复印，把原稿留给你。”
汤普金斯先生摇摇头：“没必要，真的。我希望这些内容对你和你的读者会有
用，但是这本日记对我已经没有用了。我不会再翻开它，因为不需要。不管走到哪
儿，我都会带着这lOl条原则．它们已经被铭刻在我的脑海深处了。”
还有一件事没有解决，而且看来也解决不了。从昨天的晚会开始．他就没有见
到莱克莎。她也投有和其他人一起到机场送他，他给她打电话，也没有人接。她不
但没有像他希望的那样跟他谈谈将来，就连一声“再见”都没有说。
他沮丧地在飞机的座位上坐下。希福吃了安眠药．已经在旁边的座位上睡着了。
汤普金斯先生正在系安全带的时候，乘务员过来了。
“您好，汤普金斯先生。祝您旅途愉快。下一站是……”
“波士顿。”汤普金斯先生帮他说道。
“那是第二站。我们还有一个中间站。”
“噢？在哪儿？”
“里加。我知道，我知道．这有点不符合常规。但是，不是所有的国家都会让
我们进入领空的，因为我们还没有现代化的空中交通控制系统。”
“啊，但是这一切都将改变，我的朋友。到2000年夏天，摩罗维亚将会有世界
一流的空中交通控制系统。记住我的活。”
“我盼望着那一天。来点香槟怎么样．先生？”
汤普金斯先生接过一杯香槟，一饮而尽。飞机还没起飞。他就睡着了。
一只手摇著他的肩膀：“汤普金斯先生，醒醒，我们到里加了。”
汤普金斯先生睁开朦陇的睡眼看着乘务员：“是吗？”
“是的，先生。我们要在这儿呆几个小时，所以我们找本地人租了一辆车，带
您出去转转。”乘务员还答应帮他照顾希福。
“噢，好吧，我想这应该不错。我从来没到过这里，为什么不去转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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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起来，伸伸懒腰。跟着乘务员下了飞机。在停机坪上．一辆出租车正等着
他。
“没有客人吗？”他问司机。
司机摇摇头。
汤普金斯四下看了看。机场四周是广阔的草原。跑道旁边有一棵棕榈树。“嘿，
我没想到这儿也有棕榈树。”
司机嘟哝了一句。他打开门，汤普金斯先生上了车。不到十分钟，他们就来到
一座美丽的城市的郊外，四周风景如画。这跟他想象中里加所在的北国风光完全不
同。里加，应该是……然后他明白过来了：当然，这里根本不是里加。
“这个城市叫什么？”他问出租车司机。
答案完全如他所料：“索亚特。”
“啊。”
很明显．现在掌管着保布亚的人想跟汤普金斯先生聊聊。他们肯定希望他把摩
罗维亚的一切再重演一遍。这是一次工作会谈。而且跟上次一样，这次会谈将给他
带来麻烦：他会接到一份工作，而且还找不到拒绝的理由。好吧，他对自己说，这
次一定要说“不”。
出租车在一座巨大的洛可可式宫殿前停下。“这是什么地方？”他问道。
“这是古代国王住的地方。”司机告诉他，“现在伟大的国家元首住在这儿。”
“保布亚也有国家元首？”
“对。”司机微笑着说，“保布亚的国家元首．我们叫他‘元首’。”
汤普金斯的脑子飞快地转着。呵呵，看看这回是个怎样的家伙再说吧。
两个穿着华丽的男仆带他走进了宫殿。他跟着他们走上一座巨大的圆型旋梯，
走进宫殿里的一间大房间。从里面看，这间房间甚至比外面的宫殿还要富丽堂皇。
在楼梯的顶端，一个人正在等着他，小小的身影几乎被四周的金碧辉煌淹没了。
“莱克莎！”
“你好，韦伯斯特。”
“莱克莎，我想……噢．我早应该知道的。你又在故伎重演。”
她歪着嘴一笑，什么都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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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我会听你说，但是别“为我还会像上次那样轻易就范。”
“谢谢你，韦伯斯特。很高兴你没有生气。”
“不生气，我只是希望……”没必要再说这些事了，“那么，你就是保布亚的
元首？呵呵，我早该猜到的。他告诉我有人插手，抢在他之前买下了保布亚。除了你，
还会有谁呢？好吧，你会成为很好的元首……”
“但是韦伯斯特，买下保布亚的不是我。．”
“不是吗？”
“不是。我哪有这么多钱？噢，股票上市的时候，我的确分到不少，我不是在抱
怨。但是，那点钱根本不够。不，我不是这个国家的新主人。”
“好吧．那是谁？”
“是你，韦伯斯特。”
“什么？！”
“你是新的主人，起码是主要的主人。你是元首。”
“这是怎么回事？别笑，你干了些什么？”
“你各方面的财产，你的股票都逃不过我灵巧的小手指，我把它们都收集起来
了。”
“你真是无可救药了。”
“也许是吧。”
“但是。我那点钱也不够买下这整个国家的。”
“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