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子-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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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瑾希似乎完全把水花笺给忘记了,被晾在一边许久的水花笺要不是肚子叫了叫,也差点误把自己当空气了。
有生以来,他的存在感头一次这么低啊~
“好弟弟,你先把烧饼给我成吗?”水花笺哀声道,随后笑了笑,“然后,你们主仆俩慢慢调情,我绝对不会打扰的。”
水花笺说得一本正经,没错,他说得是一件相当合情合理的事情。
尽管,林瑾希和阿望这两位当事人,全然傻在了一边。
介于小仆人阿望不辞艰难险阻,千里迢迢来寻“情主”,当晚,水花笺就跟云凭语打了个商量,给他们主仆留了一间安逸舒适,能好好活动身子骨的房间。
入夜,言心小筑,凉月当空。
宽而幽长的木质廊道向远处的雅致阁宇伸展着,水花笺倚在雕花的栏杆旁,对着前方那片布满睡莲,绿树倚岸的池塘若有所思,任由夜风习习,凉意沁入心扉。
“水公子,时至今日,在下有一事始终想不明白,不知你可否为在下解答?”
蓦地,身后传来一个声音,随之而来的,还有披在水花笺身上的棉质外袍。
“呵,除了你自己的记忆之事,你居然还会为其他事上心?似乎,你也困惑许久了?”水花笺转过脸来,脸上漾起一抹浅笑。
“嗯,正是。”
云凭语点头,打量水花笺的眸色多出了几分深意:“现在林家的人都找上门了,瑾希弟的去留也是个问题,但这些他自己会去选择。而在下只想知道,你为何要勾引他?让他这般的一直苦苦的纠缠于你……”
这个问题,多月以来,云凭语藏在心中许久了,如今,终于问出了口。
“呵呵,我哪有?你也看到的,我对他可是又躲又避的,是他自己非要死皮赖脸的粘着我。”
水花笺倍感无辜道,他摩挲着这件质感轻柔的袍子,嘴角总是不自觉的上翘。
“你以前有。”云凭语正色道。
水花笺吐了吐舌头,只好承认:“好吧,那我以前有。”
“为什么要那么做?”
云凭语的连连发问不仅没让水花笺感到厌烦,他反而很开心的样子,挑了挑眉头:“你猜?”
“猜不出。”
“真不风趣。”
水花笺嘟了嘟嘴,扯了扯唇,又笑:“那我可就实话实说了,我想,杀了他,呵呵……”
“……”
云凭语瞬间一愣,反应了片刻,摇摇头:“这个笑话一点也不好笑。”
“呵呵,你爱信不信。”
水花笺神情一变,拿下披在自己的身上外袍,果断递还给云凭语。
随后,他的心思转了转,脸上一片狡黠之色:“对了,我可不能白白告诉你这么多。”
“你想要什么?”
云凭语重新拿回外袍,眸中多了几分怅惘,心情复杂。
今晚的水花笺,有些陌生,又有些熟悉。
“你喊我‘笺儿’,好不好?”
水花笺抬起脸,乌密的长睫微颤,用半开玩笑的口吻说着。
云凭语回想起在古木镇上,水花笺喝醉的那一夜,他也是这句相似的话语。
是不是?他要来要去,却还是只要“笺儿”这个称呼……
“……”
云凭语的心头一悸,看着一反常态的水花笺,一时间竟有些移不开眼了,心里面滋生出别样的情愫。
作者有话要说:苏家兄妹后面还会出场的,包括前面的一些酱油党们,后期也都会冒个泡泡滴,大家不要忽视酱油的重要性啊!面瘫的秦表哥的存在感很成问题啊,现在又要让他离开,555~阿心,偶对不住你,以后一定多多关照你滴~秦有心:……(想要拔剑杀人)最后,欢迎天然呆的阿望小仆人!
、两人间微妙的暧昧
“你喊我‘笺儿’,就一次,好不好?”
水花笺凑到他跟前,一张脸近在咫尺,静静的对着他,这次不再像是撒娇,问得越发认真。
“……”云凭语能说什么,此时此刻,他除了沉默,还是沉默。
“呵呵,为什么一直想要弄清楚我勾引林瑾希的原因?”
忽地,水花笺的话题又回到了一开始,云凭语怔住,仍是无言。
“你呀…你是不是在嫉妒?”
水花笺一边说着,指腹就一边攀上了云凭语的侧脸,轻轻柔柔的摸着,像是在留念着他的每一寸肌肤:“呵,云凭语,你问问自己的心,你是不是爱上我了?”
“……”
爱上他了?!
一瞬间,云凭语的眼眸不禁一缩,水花笺的每一个神态,每一个动作,连他浓密的睫毛眨一下,红润的嘴唇微微张开,都叫人心动,都诱人发狂。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云凭语心头的异样感越发的强烈,唇瓣难以自制的动了动,突然很想亲他。
想亲,想亲,想亲他!
毫不缘由的冲动袭上了来,云凭语亲了上去。
“……”
水花笺呆住,云凭语的这一吻似乎触及到了他心底的那个伤口,肺腑里的酸楚满盈上来,晶莹的流质随着睫毛滑行,贴着两张脸的缝隙,一滴滴的滑落。
一个瞎子的眼泪……
“你哭了……”
云凭语匆匆离开了这片柔嫩的软唇,温暖的手掌抚摸上水花笺的脸,黑夜中,他的脸,依旧那么冰凉。
为什么他会哭?
为什么他总是对自己表现得忽冷忽热?
又为什么,自己越来越来的在意起这个人?
“你这样……算是承认自己爱上我了?呵…呵呵……”水花笺不禁失笑道。
含着泪,水花笺笑着笑着,柔软的唇在下一瞬就主动迎了上来,他双手搂住云凭语的脖子,努力的将自己往云凭语的怀里贴去,反复的在他的唇瓣上碾压挤磨,引诱着他跟自己一同缠绵。
“……”
手上的外袍早已滑落在地,云凭语的手臂收紧,大手也不知不觉的扣紧在水花笺的脑后。
渐渐的,两人不再满足于表面的接触,云凭语用牙齿撬开了水花笺的香唇,让他火热的舌借机钻进水花笺湿濡的口中,轻轻的舔舐过他的牙床,温柔的钩舔着他的小舌,贪婪的吞食着他的香津,进而发出羞人的啧啧声响。
不知过了多久,这个吻愈演愈烈,水花笺几度窒息,但对方却不知餍足,漫长的如同这个黑夜。
爱情,悄无声息的降临。
翌日清晨,林瑾希一脸凶样,又骂骂咧咧的,赶走了呆呆傻傻的小仆人阿望。
水花笺倍感可惜,指着林瑾希沉着的黑脸,叹了叹道:“认识你这么久,就没见过云小少爷对谁那么凶神恶煞过?可能这天底下,独独就一个‘阿望’了……”
林瑾希没反驳,扯了扯脸皮,尽量使自己恢复成翩翩俊俏公子哥的模样,继续一心一意的“追妻”。
可惜好景不长,刚刚安稳了没几天,林瑾希就背了把上好的名剑在身上,自己竟主动离开了言心小筑。
临走时,他对着水花笺,没有恋恋不舍,没有千言万语,只道:“花笺哥,等我回来娶你。”
说实在的,水花笺一直不太理解,林瑾希为什么要如此执着?
无可奈何的轻轻一笑,他摸了摸自己的脸,如果这张脸丑一点,又或是没有这张脸,很多事都不会发生了。
多个月前,由于贺州强霸贺九天、北海海域的老舵主和西山林的黑龙堡堡主等人均死于天下第一妖男的手中,他们手头下的弟兄们自知不可群龙无首,便一边组织人马,嚷嚷着要报仇雪恨,一边在筹备着推选新一任的统领。
谁知事情进行到一半,却惨遭变故。
离恨魔教乘此突袭,不见离恨教主本人,只凭其中三大护法就一举成功,武林西北等地的三方势力又被统统收入魔教旗下,武林形势令人堪忧。
而到处肆意的天下第一妖男,近来没有多大动静,据说是藏在了耀州的邺城内部,邺城半夜里时常有男子失踪,到第二日凌晨,就暴毙于荒林之中。
武林盟主林义天不仅要处理着外界的各种动乱,而且头疼着自己的林家庄大大小小的内患,小孙子林瑾希离家多日,他的几位叔伯也为争夺权位开始明争暗斗。
这之中,最值得人们津津乐道的,便是林瑾希离家的原因,居然是为了娶一个男人!
最近,更有人带来小道消息,林瑾希几次与云家人大大出手,还是因为一个小男仆。
帝都锦城那边,失踪多日的年爱烈将军逃脱了刺客的追杀,安然无恙的回到了辰景帝身边,一时皇城大喜,同时年爱烈将军还带回来一个救命恩人,他召集了很多宫廷御医,进府为其看病,终是保住了那人的一条性命。
比起外界的纷纷扰扰,人心惶惶,言心小筑始终是个安逸之所。
云凭语平日里多是陪在诗萱身边,回忆过往的点点滴滴,这期间,他问及身上的宿疾一事,诗萱竟然也毫不知情,只是担忧云凭语的身体,看起了医理之书。
言心小筑里,林瑾希不在,少了个聒噪少爷在身边叨扰自己,水花笺一个人的小日子,过得更加自在逍遥了。
晒着太阳,嗑着瓜子,品着小酒,然后就是昏昏欲睡,等待云凭语的归来,经常是这样就过了一整天。
初夏的午后,丝丝缕缕的阳光自屋门两侧的晴窗映射进来,一个风华绝代的美人正慵懒的靠在一张雕花木椅上,阳光照耀在他那一头黑绸般的长发上,淡淡的散发出一层光泽,更是衬得肌肤莹白透明,如梦似幻。
尤其是他粉色的嘴唇如樱花般柔美,让人忍不住想一亲香泽,狠狠的咬上一口。
于是,某个人就真的这么干了,但舍不得咬,只轻轻的啄了一口。
“喂,你又偷亲我。”水花笺眉头一蹙,不满道。
云凭语宠溺的轻笑,缓缓摊开他的掌心,在上面轻轻的放上了一袋香瓜子。
他只要外出,就总是会带一些水花笺喜欢吃的零食回来,给家中这个爱吃又懒得出门的家伙。
“你以为凭这些就能搞定我了?想得美!”
水花笺嘟嘴,他撒娇的模样更是讨喜,云凭语渐渐忘却了,一开始水花笺像个不入世的看客,那对万事万物都淡漠如水的神色。
“那你还想要什么?”
“我要的不多,就是一声‘笺儿’。”
云凭语笑而不语,每每提及此事,水花笺的神情都带着极大的期待,但他也从不强求云凭语。
云凭语虽然始终没喊出“笺儿”来,但也不再称呼水花笺为“水公子”了,两人的关系蒙上了一层微妙的暧昧。
“一颗颗的,剥给我吃。”
把手中的瓜子重新递给云凭语,仗着云凭语温顺的好脾气,水花笺充分利用他作为一个瞎子的权力,使唤着云凭语。
“张嘴。”
云凭语确实也不介意,将袋中的瓜子一颗颗的剥好,直接喂给懒虫水花笺。
“嗯…嗯嗯,还蛮合我口味的。”水花笺吃得可开心了。
“那不知我伺候得如何呢?”
“一般一般啦。”嘴上这么说着,水花笺却是一脸的惬意,别提有多享受了。
“既然一般,那我用嘴试试?”
不容他的口是心非,云凭语一旦使坏起来,水花笺倒也是不好应付,脸上微红,赶忙挥挥手:“免了免了,这样就好。”
“你的眼睛为什么会看不见?”忽然间,云凭语问。
“……”水花笺一愣,语调有些变了,“你很想知道?”
“嗯,想。”
“……”水花笺默然几秒,整理了情绪,低低的嗓音里尽是无可奈何,“在我十几岁之前,是能看见的,后来经过一场意外,眼睛受伤了,我没家人在身边,没人心疼我,所以也就没人给我治了……”
“你想不想睁开眼睛看看我,看看这个世间?我可以想办法医治你的眼睛。”
云凭语略带些手茧的大掌覆上水花笺的双眼,心疼的问。
“呵,亏你还有这个心?”水花笺失笑摇头,“可惜,时间过了太久,是治不好了……”
“还有,我对这个乱糟糟的世间可没什么兴趣……”
水花笺摇摇头,语气却又一转,亲昵的摸着云凭语的侧脸,“但我想仔细看看你,看看你的脸长什么样子,是不是真的像大家夸得那样,像个神仙似的?”
“那你摸着,觉得如何呢?”
“嗯……”水花笺思索,缓缓道来,“我摸来摸去,少说也有七八十遍了,手感极好,想来你的皮肤定是白皙细腻有光泽,但是,我觉得你肯定没我好看。”
“呵~”云凭语轻笑,低下头来,鼻尖亲昵的抵着水花笺的鼻尖,“嗯,你好看得很。”
“呵呵……”
水花笺忍不住一阵发笑,笑声渐低,他又用手指戳了戳云凭语的心门处,淡淡道:“其实,我更想看看你的心,到底是黑是白?”
“……”云凭语的眸光一变,捉住了他的手指。
或许,云凭语认为水花笺什么都好,却偏偏是个瞎子。
或许,云凭语还没有真正的允许,水花笺进入他的心。
晚间,言心小筑,一轮皓月当空,青绿的幽竹在月光下化为重叠交错的深浅简影,偶尔几阵清风,竹叶便簌簌落下,洒在竹亭的周围。
月影凄迷,露华零落,月下的紫衣男子姿态端雅,手持青玉箫,遣情一曲。
云凭语喜欢在竹亭里吹箫,而水花笺喜欢听他吹箫。
箫声渐歇,水花笺懒懒的倚在一侧,觉得独自吹箫的云凭语犹如隔雾之花,朦胧飘渺,闪动着美丽的光彩,却又是那么的遥不可及……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现在云水的感情戏大爆发,菜菜要逆天了!继秦表哥之后,林小少爷也要消失一段时间了,希希,来做个简短的告别吧~林瑾希:嘿嘿,各位帅哥美眉们,我家的阿望太闹心了,我得去处理处理,我们江湖再见啊~ (o(* ̄▽ ̄*)o,那就祝福希望CP了!)
、弹得一手烂琴
言心小筑的竹亭,夜渐渐深了。
“很好听。”
云凭语的一曲吹奏完毕,水花笺拍拍手,赞道。
“萧音虽好,却是少了佳人一舞。”云凭语轻轻一叹,回眸望向水花笺。
“这个,你可别看我。”
水花笺摆摆手,表示无能为力:“第一,我不是佳人,只是瞎子;第二,我一个大男人,哪会跳什么舞,上次在熙城的李府那儿,品味独特的李翠云小姐逼我们几个男人跳舞,我都找理由推辞过去了,你说一个瞎子跳什么舞?你是不是在存心为难我啊?”
他的话音未落,云凭语的眸子便黯淡下去,浅浅的闪过一丝怅然。
云凭语的落寞被水花笺察觉出来了,刀子嘴豆腐心的瞎子于心不忍,撇嘴道:“不过嘛,你会吹箫,我会弹琴,就是弹得一手烂琴。”
顿时,云凭语的眼中又重新有了光彩,晕染上了一层柔和的笑意,很快就给水花笺找了把做工还算不错的七弦琴。
一连串悠扬婉约的音符从水花笺的指尖流泻,如风过松林,如石击幽泉,无章可依,无谱可据,无迹可寻。
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