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缠-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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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束儿,娘告诉一个好消息,”周束他娘继续拿著布匹量,言语中透出兴奋,“刚才你太奶奶刚允了你上宅子里的学堂。”
“真的!”周束立刻就醒了,瞪著俩圆圆的眼睛煞是可爱。
杨家人口多,每一辈的孩子没有一百也有几十,杨老爷子在世的时候,就请了位有名的先生专门教杨家子弟。
周束不姓杨,按规矩来说是不能进杨家学堂的,不过既然杨老太太特意准了,也没人敢说什麽。
周束前世身体不好,唯一能做的事就是看书,母亲也请了位先生专门到家里教他,其实以他现在的学识,跟一群孩子一起上学堂著实有些偷懒,可是他就是想跟大家一起上学堂,然後在背不出课文的时候被先生打手板。
周束跟其他院里小孩玩的时候,就有个比他大两岁的孩子背不出课文,被先生被打了手板躲在院子里哭。
同那孩子一样在学堂上课的孩子就走过去,拍著他的肩膀说:没事儿,我们都被打过,我那时候被打了二十下呢,比你惨多了。
周束羡慕的不得了,前世的先生虽然有时候也生气,可连骂都不敢骂他,就怕把他弄的犯了病,他想跟大家一样被先生打手板。
周束的愿望一般人都会觉得奇怪,其他人避之不及的他却渴望的很,其实这很容易理解,周束就想跟其他人一样,做个一般人,不再被特殊对待。
“真的,”周束他娘抱著儿子高兴的亲了一口,“娘给你做几身新衣服,让你上学堂穿好不好。”
“好好好!”周束连忙爬起身,双手抬平让娘量的更方便。
周束他娘边量边让丫鬟记,“束儿又长高了。”
周束听到这麽说更开心,“我要长到杨流他爹那麽高。”
“你亲爹可比流儿他爹还高。”
“那就我长到爹那麽高,比爹还高!”
“傻孩子,长那麽高做什麽,学你爹带兵打仗呀。”
“好呀,我也做个大将军。”
“好儿子,你爹听到了一定高兴。”
周束他娘并没有因为对丈夫的思念,而避开与儿子说他,反而经常在周束面前提起他爹,在周束印象中,爹就是个骁勇善战的武功高强的将领!建功立业保卫边疆的大丈夫!
下午周束就去找小夥伴们去玩,把要去学堂的事跟他们说了,一个个都羡慕的很,吵著也要爹娘跟太奶奶说去,半天的时光快的好象一闪而过。
晚饭後就是周束就寝的时候,可周束躺在床上,想著过几天就能上学堂,翻来覆去怎麽也睡不著。
天已经黑了,母亲还在赶制他的新衣裳,没人陪他玩,周束眼珠子转了转有了主意。
周束还是婴儿的时候就对爬树日思夜想,可他家院里没有树,於是就跑到一位长辈的院里偷偷上树,可还没爬到一半就被发现了,被长辈一顿训斥,最後还是给了周束几块点心。
周束脸皮没那麽厚,不敢再上那棵树,可心里又痒痒,於是学会了爬墙。
打定注意後周束偷偷搬了个凳子到院里去,这天夜里的月亮圆,周束不能打灯也摔不著。
接著又从屋里搬出个凳子,把两凳子叠一块,周束踩在上面就能够著墙顶了。
周束没在晚上爬过墙,踩著凳子摇摇晃晃差点掉下去,不过幸好还是爬了上去。
宅子里的各个都的院都有墙连著,周束第一次爬上墙之後就在上面走,走到没人的地方才停下,坐在墙头吹吹风看看天空。
这一次周束爬上墙之後也不敢在自家院里待著,小心的在墙顶上走了一会儿,坐下来看月亮看星星。晚上的风比白天凉,却吹的周束更舒畅,伸伸懒腰有了想叫一嗓子的冲动。
周束当然不能叫,他压抑著自己的冲动,结果他变的想喝酒了。
哎,上次喝酒的时候他还是周舸,那次实在不是个好经历。
想起以前的事,周束没了兴致,站起身决定回去睡觉。
站起身转过,这时候他发现自己遇到了一点麻烦──他不认识道了。
虽然四周黑漆漆的,可周束确定看到景物是陌生的。
原来刚才他刚注意脚下没认准方向,结果走到不认识的地方来了。
周束先是吓了一跳,可他毕竟不是真的五岁小孩,很快就放下心来,无论怎麽迷路没出杨家的宅子,还怕回不去嘛。
周束选了个方向继续在墙顶上走,光顾著看周围脚下一滑差点掉地上摔著,周束抚著拼命跳的心口,想著还是在地上走吧,也许能找回道,也安全些。
这墙虽然不矮,但周束曾经跳过,也就没那麽怕,找了个比较宽敞的地方跳下来,震的两脚发麻,到也没受什麽伤。
又左右瞅瞅,还是不认识的地方,周束选了个方向继续走。
虽是入夜,但是杨家有值班的仆人,他们平常都在长辈和宗家院门口巡夜,周束想著要是遇著一个问问路也好,就避开小路走到大道。
走著走著周束觉得景色有些熟悉,按著本能转了个弯,豁然开朗,果然走到花园这边了,花园中间有个很大的人工湖,月光照在上面闪闪发亮。
已经知道了方向周束正打算离开,却瞥到湖边的凉亭里点著一盏灯,一个人坐在里边。
那人背对著周束,一阵风吹过带著那人的细语传进周束耳朵里。
一时好奇心作祟,周束轻著脚步朝那凉亭走去,空中有著淡淡酒香,周束想著如果他问那人要酒喝,他会不会给自己倒一杯,一杯就好。
“……又外遇……你恨我吧……可是我想……陪……所以才……”
周束离的越近听的越清楚,那人似乎在哭,周束有点犹豫,他这样贸然打扰好象有些不应该。
那人背对著周束的身子动了动,似乎手里抓著什麽往脸上贴,“周舸……今天来我梦里吧……”
周束猛然顿住脚,全身从头往下开始僵硬。
杨洛感觉的有人靠近,转过身泪眼婆娑的看到不远出的一个小孩,吸了吸鼻子,“你干嘛的……”
不可能!不可能!三姨妈前几天才跟娘说这王八出远门了吗,怎麽这麽快就回来了!
杨洛转过身面对著周束,抹了抹眼里的泪,看著那一动不动学石头的小孩,确定是没见过。“你哪个院的?”
然而周束的目光却落在他手中握著的东西,那是个暗红偏黑色的木牌,周束曾经见过。
“你怎麽这麽晚了一个人来这,你爹娘是谁?”杨洛突然觉得那小孩眼神有点熟悉,但还是想不大起来。
周束大步走向杨洛,速度快也让杨洛意外,那小孩抽走他手中的牌位时杨洛没有第一时间反映过来。
周束抓著到手的牌位看也不看使劲摔地上,还跳上去狠狠的踩上两脚。
他看到了,杨洛亲这个牌位了,绝对是亲了!恶心!恶心死了!
“你干什麽!”杨洛回过神之後,单手就把小孩拽离了地,眼眶泛红,“不许你这麽对他!”
杨洛发誓他当时虽然气疯了,但是绝对不是故意的,要怪只能怪那小孩太轻,他只是顺手一丢,就把那小孩给丢湖里去了。
周束是真没想到杨洛会这麽对自己,眼前一黑,“扑通”一声被丢进冰凉湖里,水往嘴里鼻里灌,周束想挣扎可是抽了筋,结果一次都没浮出水面就沈了下去。
完了完了,又要死了……
第五章 神童
周束不知道昏了多久,只觉得浑身疼的厉害,内脏好象被只爪子揉来揉去。
忍不住呻吟一声,立刻有一双温暖的双手握住他的。
“束儿,束儿,你醒来看看娘啊……”
有水滴到脸上,头好象被什麽挤压著疼的周束想抹脖子,好不容易睁开眼睛,模糊的看著娘的泪脸,“娘……”
“束儿!”从她看到儿子躺浑身湿透的躺在床上眼泪就没停下来过,而这次更是放下心抱著周束号啕大哭。
“娘……”好疼,别摇……
“你压著他的伤了。”
周束被这个声音吓的一个机灵,周束他娘急忙放开他,露出一直站在她身後的人。
没错,是杨洛。
周束想磨牙,可是他连这样做的力气都没有。
“束儿,快谢谢少爷,是他救了你。”说完又忍不住埋怨,“你说你,大晚上跑到湖那边干什麽。”
谢他?就是他把自己给丢湖里的!
杨洛在不远处的凳子上坐下,“谢就不必了,按辈分他应当叫我舅舅吧。”
周束他娘一愣,接著受宠若惊的推著周束,“束儿,快叫舅舅!”
下辈子吧!
周束紧紧闭著嘴,尽最大力气瞪杨洛。
“别再碰著他伤口。”
周束他娘赶紧点头,“是是。”
杨洛以为周束眼神这麽凶是因为他娘碰著伤口让他疼了,可是他阻止了他娘後,周束的表情却没有缓和,而且瞪的更凶了。
他惹过这小孩不快吗?没有啊,他都没见过他……啊,小孩抓周的时候见过一次,但绝对仅这一次。
“姐姐,我能跟束儿说会儿话吗?”
周束他娘激动的狂点头,抹了抹眼泪,“束儿,你舅舅跟你说话,好好听著不准淘气。”
周束抓住娘的衣袖,他不想跟这混蛋单独相处,他娘却以为他在撒娇,“乖儿子,娘一会儿就回来,你听话。”
周束见他拦不住,只好让娘就这麽走了,继续恶狠狠的瞪杨洛。
“你……似乎对我很不满?”
周束懒得跟他说话,一边防备一边继续用眼神发泄。
“哦,对了。”杨洛从怀里拿出周舸的牌位,果然周束的眼神就变了,变的更恶毒,“你知道这个人是谁吗?”
老子比你清楚!
“这是我的心上人。”
周束猛的抽了一口气,样子好想受到了很大的惊吓。
杨洛知道自己是猜对了,那小孩一见他就摔周舸的牌位,问题应该出在这方面,“你是不是听大人们说了关於我很多传闻?”
周束突然攥紧手里的被子,全身微微颤抖了起来。
是了是了,小孩子总是最容易受大人影响,估计是有人说了他的坏话,所以这小孩才对他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你是不是听他们说我不喜欢女孩子?”
那制牌位的材料上乘,即使被周束丢在地上还踩了好几脚,可擦干净後还是没有任何裂痕,杨洛轻手抚摸著牌位上刻字,“没错,他不是女孩子。我也喜欢他,可是比不上他对我的喜欢……”
放屁!放屁放屁放屁放屁放屁!!!
“他为了我……甚至死了……”
周束气的一抽一抽的,想说话都说不出来。
杨洛只当小孩子受了很大惊吓,这也是他第一次对别人说出心声,即使对方只是个小孩子,他有了说的兴致,想一直说下去。
“他死之後我很伤心,再也不会有人象他这麽喜欢我……可是,我对不起他,我受不了诱惑……我──”
杨洛说到动情处,猛的一抬头,周束根本没在听,因为他又昏过去了。
只有周束自己知道自己的是气昏过去的。
周束再醒来之後已经是两天之後了,娘抱著他又是一阵哭。
周束是真後悔了主动去招杨洛那混蛋,可是想到杨洛拿著自己前世的牌位就气的牙痒痒。
周束分析了现在的情势,无论是年龄,能力还有势力,现在的他都无法跟杨洛相比,硬碰硬肯定是不行,智取也至少要等他长大之後,所以周束决定在他有能力把杨洛打趴下之前,都避著杨洛走。
周束在又床上躺了五天,他的伤都是轻伤,养养就好了没什麽大碍。
而且他已经误了去学堂的日子,说什麽也不肯再躺,周束娘拿他没办法只好答应。
周束终於可以上学堂了。
毕竟是杨家的私堂,一般的学堂当然没办法比,书笔墨都是好的,地方也宽敞,先生坐在上面,下面的学生被分上四排,年龄在五到十三岁。
周束误了几天,先生不高兴,让他坐在角落偏後的位置,当天教了篇文章就让周束来读。
先生的意思只是让周束知道学知识不容易,玩乐心态是不成的,周束才五岁,当然是读不了那篇文章的,能认识其中几个字就不容易了。
周束被先生叫的时候紧张的连书没拿住,掉到了地上,其他人哄笑一片。
其实这不能怪周束,他手太小,拿书册还有点勉强,费劲的举起书,却颤巍巍的也拿不稳,周束也不看书册了,干是举著,硬是把整篇文章给背了下来。
稚嫩的童声,抑扬顿挫的朗朗背诵出拗口的古文,变成另一种味道。
先生立刻惊喜的站起身走到周束旁边,“你是怎麽背的?”
周束不知道先生是怎麽了,如实答,“书是前几日就送来的,学生估算著先生是教到这里,事先预习过了。”
“这文章,谁教你背的?”
“学生自己背的。”
老先生连话都说不稳了,“这,这字,你可全认识?谁教你识的?”
是前世的先生──周束当然不能这麽说,“学生……自己认的。”
老先生瞪著周束,张口半天终於憋出一句,“神童啊!”
杨家宅子里无论什麽消息都传的特别快,第二天几乎所有人都知道周束是神童。
周束去了学堂,他娘正坐在椅子上磕瓜子,关系好的姐妹一个接著一个来窜门,把昨天周束在学堂被先生夸奖的事给他娘说了。
周束他娘还一愣,周束昨天回来後表现是挺高兴的,问了先生教了什麽也如实回答,说的更多的是跟其他子弟在下午校场练武玩闹的事,根本没提先生说他是神童。
又是几天,周束神童谦虚不张扬的美德又是传了遍。
杨老太太什麽人啊,杨家宅子里的事没有能瞒住她的,尤其是把生意陆续交给杨洛之後,她有大把时间喝茶唠嗑。
老太太招了学堂的先生来问话,先生对周束是赞不绝口,谦虚有礼,性格乖巧,脑筋灵活,学堂的子弟背不出课文他就在一旁小声提醒,中间做过一个小测,周束的题简单,写完之後还帮其他年长的兄弟答题。
被先生发现之後打了两下手板,老先生哪敢用力,刚拍了一下周束就哎哟哎哟的叫的可怜,第三下怎麽也打不下去。
事後周束就偷偷塞给老先生几块用手绢包的点心。
“学生知道先生留了情,这是我娘做的,可好吃了,先生您尝尝。”
连行贿都行的如此可爱,老先生和老太太说的时候眉毛都要飘起来了,听的老太太羡慕的很。
杨老太太毕竟还是这一家的主,不好闲著没事去找一孩子,何况那孩子还不姓杨,可老太太心痒痒,正好杨洛最近一直在家,杨老太太就把他叫来。
“听说你前阵把小束儿丢湖里去了?”
杨洛有点意外,他太了解自己的奶奶了,这样的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刚犯事的时候老太太连一句训斥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