业火三千滟红莲-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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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是如此上等的东西,端过去给多闻天王,就说永烨这次见他也没准备什么全倚仗各位天王们想的周道,这厢借花献佛了。”
提了提嗓儿,故意把声调放大了几倍,这句话,明着说给眼前怔怔的待卫,暗自里,想必那些守在外面的那一干子人也能听得清清楚楚。
“这个宇文永烨到底在搞什么……”
“还不吃,跟咱们摆什么臭架子呢……”
偷偷蹲守在帐外听风的几个天王听到帐内的话,不禁有些骚动,这小子还真是不识好歹昂!居然不给他们面子。
“妈的!坏了,这小子说要给圣主送过去,如果让他送过去咱们岂不是要……”
急的韦驮咬牙搓掌,瞪大了的双眼都要崩出血来。
“增长,你看你出的馊主意,人家不上道不说,还反过来将咱们一驹”
“他不会是发现什么了吧,不能啊,吃都没吃上一口,怎么这么容易就被他戳穿了呢。”
这些天王们岂不知,宇文永烨从小随师尊熟知药性,闻惯了药味,这汤里又是大黄又是芒硝的,从刚进帐,这盅子里的味道便直往他鼻子里钻,想闻不到都不成。
“妈的,既然被发现,一不作,二不休!走,咱们进去修理修理那个小子!”
金刚密迹摩拳擦掌,蠢蠢欲动。
“啊??……”广目天王一脸的为难,这事儿真的搞大了。这一冲进去后果该怎么收拾啊,如果一个拉不住火,把这小子打残废了,多闻还不吃了他们。
“持国,你长胆子了么?!算了算了,不逼你,你在外面放风,我们进去收拾他!”
“散脂,金刚,你们两个进去先堵住他的嘴,别让他发出什么声儿来。我和广目,增长给你们两个帮忙,制住他手脚。”
韦驮当下夸口:“连他这个文弱小生都搞不定,我韦驮明天就去城门口上吊去。”
“好,我数三声,咱们冲进去。”
“一……二……三……”
几个伟岸高大的身影,借着月色冲进了宇文永烨的小帐内。
噗一道强劲的指风闪过,帐内漆黑一片。瞬间,一个巨大的黑罩从头上兜落,随即,一声声惨叫从帐内传出来。
“我靠,谁拉我胳膊!……”
“哇……你妈……我的腿!!!……”
“草你大爷的,谁绑我的脚呢!……唔……唔……!”
黑暗中,只觉得颌骨让一只冰冷的手掌捏起,指端一用力,嘴不自主的半张,未及发出声间,咕嘟咕嘟,几口黏腻的汤汁被强行灌入,下巴被用力一抬,一股真气随着满口汁液就这么入了胃袋。
天上的一弯明月似乎都不忍目睹这惨相,一片乌云从天上走过,它急不可耐拉过去,悄悄躲了起来。
翌日,日照初华,沉寂了一夜的大地渐渐苏醒,下了几天的雪终于停了,夜雪初霁,阴暗了几日的天终于放了晴,露出湛蓝的一片。
平静了一夜的军营开始热闹起来,洗漱吃饭,换岗练兵,一切在忙碌却有秩序的进行着跟往日丝毫无异,只是有一个地方吵吵嚷嚷,显得特别的热闹。
“持国你好了没!快点!我不行了。”
“嗯!嗯!再等等,一会儿就好。”
“唉哟!什么时候才能轮到我啊!妈的,老子快等不急了。持国你丫的速度点!”
“韦驮,别叫唤了,等不急自己找地儿去。”
“我靠!这要是在须弥山,我游云宫里,我坐的马桶都是金的,还稀罕跟你争个破茅房。”
“韦驮,你就小声点吧,咱们现在是出来打仗,不是在须弥山!咱们几个在这儿为争一个茅厕大吵大嚷的,你们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呢!”
此刻的散脂欲哭无泪,自己在二十诸天中也算是老字辈儿的了,怎么就跟他们做这等事。这要是传了出去,一介天王的名声啊……哎!
中军帐的多闻天王眯着眼看着在一旁的宇文永烨。他安静的坐在那里一派悠然。
而普里尔虽不言语,双眼却不安的打着转。
多闻天王的传唤都过了那么久,也不见散脂他们来,昨天他们几个就会他想办法去收拾坐在对面的宇文永烨,而他因为不忍心做以多欺少的勾当,推脱自己还有事宛然拒绝了,可这一清早,被欺负的好端端的坐在这里,欺负人的却迟迟不见,
心中隐隐升起一种不详的预感。
“启禀圣主,大事不好了!”
慌慌张张跑进来一个报信的小兵
“别慌张,起来说话,出什么事了?”
小兵起身抬眼瞄了瞄主帅那双沉定的眼,吞了几口唾沫
“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散脂将军,韦驮将军,金刚将军等都闹了病,拉肚子拉的厉害。”
集体拉肚子在军队中关系重大,多闻眉峰一拢
“有多少人腹泄?”
“呃……没了!只是几位天王。他们现在……”
小兵红着脸,目光闪烁不定,看上去有难言之隐,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现在怎么样?……”
“现在还在军医帐外不远的共用卫生区那里排着队上茅厕!”
听到这儿,齐晟轩二话没说,阴沉着一张脸,提袍就往外走,菩里尔和宇文永烨也跟在后面,直奔军医帐。
还离的老远,便听得了韦驮吵吵嚷嚷的声音。而一些士兵也不时躲在一边偷看着,二三个人低下私语。
菩里尔在齐晟轩的身后顺着声间望过去。当下心里头一惊,好家伙,从散脂开始,韦驮,金刚,增长……都捂着肚子蹲在地上,痛的龇牙咧嘴。
算上里面的持国,不多不少,须弥来的一干天王都在这儿。还真是齐全。
偷偷瞄了一眼身边的宇文永烨,两鬓边的垂下的青丝随风飘荡,一双清水般的眸子淡然沉定,看不出有什么情绪,无悲无喜。
沉沉吸了口冷气,心中默念,还好没跟散脂他们混在一块儿,要么现在在这儿捂肚子的恐怕自己也脱不份儿。
“你们几个这是怎么了?”
几个人远远看见齐晟轩带着菩里尔和宇文永烨一起走过来,身上禁不住打起了哆嗦,一想起多闻有可能是来兴师问罪的,脸都绿了。
“要是上战场抢着去,我这心里倒是会踏实的很,可怎么生病也抢在一起生。”
人群一下子变得安静,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不答话。
此时的宇文永烨站在齐晟轩的旁边,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的看着蹲在地上的一群人。清澈而略带玩味的目光让地上的人由心里往外透寒
手掩着薄唇轻咳了两声
“几位天王怕是夜寒露重,都不小心受了凉。好好养上几天,应该便没事了。”
散脂听宇文永烨这话里话外并没有向齐晟轩告发的意思,感激之情不禁由然而生。
“正如宇文公子所说,我与韦驮几个昨夜在一起饮洒,大家都喝多了,晕睡过去,也没盖被子,刚刚军中的大夫也看过了,说是受了风寒,今天早上便都腹痛难忍。”
“是!是!你说怎么跟散脂喝了一晚上酒,早上就拉肚子了呢,嘿嘿!谢谢圣主关心,我们没事,一会回去吃点药,祛祛寒休息休息就好了!”
一向火大的韦驮这个时候也学的乖巧,干干的笑了两声,本来痛的变了形的脸生生牵动着嘴角裂向耳朵,样子还真不敢让人恭维。
“韦驮说的是,我们没什么大事,这早上风凉的紧,圣主和宇文公子还是请回吧,我保证,不出三天,我金刚密迹还是生龙活虎的好汉一条。”
昨夜那一场教训令他们终生难忘,黑暗中宇文永烨的灵活迅速,阴冷肃杀,只在一瞬间五个人全然被他控制住,连守在帐外放风的广目也没逃得过,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回想起来后脊背都泛凉。
“圣主,你看这样可否?永烨先进去问问大夫各位天王的情况,眼下,让几位天王安心养病,有什么事情等他们身体恢复了再说”
转过身来眉峰一展,淡淡的笑了笑。
“几位下次再在一起喝酒,别再喝多了。小心再受了寒,你们都是须弥的干将,对抗阿修罗的大军,还全要仰仗各位。”
虽然教训了他们一下,可宇文永烨态度谦卑,并没有咄咄逼人,言语间还处处为他们打圆场,小心维护。
“既然你们都这么说,那这两天便放假好好养病,什么带兵演练的事就由我和普里尔安排吧,我一会儿吩咐伙军,做一些清淡的东西给你们,等你们好一些了,再到我帐里来。”
在人群中矗立了一会儿,齐晟轩继续开口道
“以后,你们不准再聚众喝酒,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听到这些,韦驮等不再言语,只能拼命的点头谢恩。
人行渐远,蹲在地上的金刚密迹还是忍不住骂出声来
“昨夜手上倒是一点不留情,今天却在这里嘘寒问暖的,切!假好心!”
“就算没对圣主告发也是来存心看热闹,什么东西!”
“金刚,增长,你们两个有完没完,吃了这等哑巴亏还不知道悔改,宇文永烨没告发咱们给咱们留了面子,今天还在圣主面前说好话,人家这样做已经够仁之义尽了的,别不知好歹。”
散脂再也忍不住,沉着一张脸低吼。
“唉,本来是咱们去招惹人家,脑袋没人家转的快,身手也没人家好,落得了这个下场怨得了谁!如果是个爷们,心里憋曲,找个没人地方撒。宇文永烨这个人,我韦驮服了!
、第一百零三章 布施 (2481字)
躺在床上的散脂咬着牙强忍着腹痛,这一天泻的他连抬抬手指头的力气都没有。早知道是这样,就不跟韦驮他们瞎胡闹了,当下别提有多懊悔。
日行渐西,太阳快落山的时候,从中军大帐中走出一个素白衣衫的男人,夕阳将他的身影拉的很长,金红色的残阳照在他的脸上,显出异样的光彩,任谁见了都禁不住称赞一声,好一个风雅绝丽的翩翩儿郎。
“宇文公子!”
一个侍从模样的人从散脂的帐中走出来,见到步行渐近的宇文永烨赶紧弯腰抱拳行了个礼。
“散脂将军怎么样了?”
“比上午的时候好一些了,
挥手遣退了侍卫,秀美的指尖轻轻一挑厚重的帐帘,举步跨进帐中。
床塌上的散脂天王,颧骨渐高,一张脸少了几分红润看上去暗黄,显然是被那几口养荣汤折腾的吃了不少苦处。而一双眼睛看着宇文永烨踏进自个儿的帐中一步步走近,睁的老大,心下暗惊。
他怎么来了?来干什么?看笑话?应该不会。训斥自己一顿,这个有可能,或许是记着仇,趁自己身子不爽利身边又没有人,干脆过来吸干了他的血,然后来个抛尸野外???无论怎么说,他还是个妖啊!想到这儿,散脂不由得混身发颤,半张着嘴,想说什么,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散脂天王,昨夜是永烨一时气恼,手下没了分寸,这里给散脂天王赔礼,还望散脂天王别于永烨计较。”
上前深施一礼,宇文永烨声间很轻,但一字一句平稳清晰,一双眸子清澈见底,柔润谦和,没有半分敷衍的意思。
此句一出,床上的散脂差点没晕过去,一阵剧烈的猛咳。
“公子!公子……千万别这么说,是我等鼠目寸光,以貌取人,识不得高人,才招今日之辱,公子教训的事,散脂定铭记于心。必不敢再犯。”
即便是用脚后跟想他也没料到,宇文永烨竟是来道歉的,自己当真是应了那一句,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诧异下,散脂显得有些语无伦次,说的全是些自责的话。
“永烨知道,除了多闻天王之外,此次来夜妙城中的,就数散脂天王最为资深德重,天王乃须弥山中肱骨栋梁,而永烨此次,也只能求助于你了,这次的计划,成败于否,天王举足轻重。”
听宇文永烨这么说,散脂倒吸了口凉气,他心胸真的这么宽厚,全不念及个人之间的恩怨,心思全部系到了夜妙这场战事上?!
“眼下看,我军的确士气旺盛,可战争,拼的不止是士气,我这句话,天王可赞同否!”
摩挲着下颌,散脂陷入了沉思中,片刻过后,沉沉答道:
“公子说的有道理!”
宇文永烨抬起淡漠的双眸,静静的望着床上的散脂,继续幽幽道:
“折兵一万,自损八千,两厢奋勇一决生死,此乃下下之策,而生灵涂炭,血流飘浆,又怎是天道上神之所为,佛界众生之所愿?”
“为上者,以德服人为先,以智服人为次,以技服人为再,而以众服人,便是最无奈可,永烨虽然学识浅薄,但师尊所教授的这些道理,必不敢相忘,而多闻天王如今用的,便是要以智敌众,有办法以最少的伤害取得最大的胜利,散脂天王,你愿意助他一臂之力吗?”
一席话说的散脂如沐日月华光,茅塞顿开。此时,他不得不对宇文永烨刮目相看,想他散脂没打心眼里真正服过谁,但这次,他服了,口服心服,一介妖竟然有这等心境,让他这天王情何以堪,现在谁再敢说宇文永烨半个不字,他非上去跟他拼命不可。
“公子你说吧,有什么好办法,只要是能用得上散脂的,尽管说话,散脂必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强极必辱,刚极则断,月盈过满,必有亏时,阿修罗虽然号称大军十万,但大将赤瞳素来与主帅毗摩智多不和,这一次,我与齐圣主用的便是一招离间诱敌之计,而几次出阵的战败,明知是委屈散脂天王与众位天王了。可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但这绝非是要有辱各位的尊严,还希望散脂天王能明白多闻天王的一番苦心!”
明白了,明白了,散脂也是何等聪明之人,此时他对宇文永烨又何止是有好感,
佩服,敬仰,崇拜,所有这些情绪一时间全部涌出来,而自己的一颗心,也在这一刻完完全全被折了。
“公子放心,其它几位天王那,全部交给散脂好了!定不会负圣主所望。”
“那就真的有劳散脂天王了,劣者在这里代多闻天王先行谢过!”
“公子!这可万万不敢!您这不是要折了散脂的福寿么!以后,谁要是再敢对您不恭敬,先过了我这关!”
从散脂的帐中出来,宇文永烨的脸上浮现出许久未曾有过的笑意。
而从这一日开始,宇文永烨便在夜妙军中威信四起。
“如本座不得空,所有事物全权交由宇文永烨处理。他可以代表我!”
只这一句话,便正式确立了宇文永烨在夜妙军中的地位,而这样看似不理合的安排竟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反对,不止如此,夜妙全军上下对圣主这样明智的决定全部心悦诚服。
从宇文永烨正式着手中军事物开始,齐晟轩终于可以从乱七八糟的繁杂工作中解脱出来,不用每天再熬夜,能好好睡个安稳觉了。
闲暇之余,两个人品茶对奕,日子看上去过的也倒悠闲。
“明日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