业火三千滟红莲-第23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怀中搂着他,拈起袖口,一遍一遍的为他擦拭着额角的汗渍,血污
他好生自责,都是他的自负、冲动、害他如此
“永烨当受的罪业,自然要由永烨来担!既然已经随你上了须弥就没妄想过逃脱天界劫数,这点苦,不算什么!”
一抹浅淡的微笑,如刹那间的芳华,划破了沉糜晦暗的黑夜
抬起血肉非靡的手,指尖苍白无半分血色,柔弱的仿佛折了翼的蝶,颤抖的抚上他的脸
轻轻的划过他的眼角边,为他拭去了那一颗颗滚落的水滴
他流泪了呢,一个高高在上的天王,怎么能流泪呢?!
他虽拭去了他的泪,却于他干净俊朗的脸上染上一道血痕
轻握住他的手看着这残破不堪的纤掌被利器刺穿,指尖甲盖被揭落,不断的还有殷殷血液流出,皱眉紧锁
被他这样握着,他微微呢喃的道了一声:“疼”
忿恨的怒气直冲上头顶百会,牙齿咬的咯咯做响。
“文若童,我要毁了你万载金身,让你永坠幽冥”
“不要!”
宇文永烨听到这句话刹时变的紧张起来。
“你放过他吧!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好不好?”
“你说什么???”
疑惑不解的看着怀中那个接近于祈求的目光,他竟然为了一个险些把他置于死地的人求情?
“我说……你放过他吧!永烨从没求过你什么,只这一次,求你能网开一面放过他。”
低低的垂下了眼,眼里幽幽的,说不清是哀是怨,
没想到,自己居然会为他而求情,不是恨他吗?不是怨他吗?不是一直想超越他而有一天能手刃了这个双手染满了狐族鲜血的恶魔吗?
为什么会怕他死去呢?或许真的是血浓于水吧!即使他再十恶不赦,可依然没办法看着他就这样毁了。
“他把你迫害到如此,你却让我网开一面放过他?你看看你现在身上的伤,难道都不会痛的吗?如若,如若我不答应呢?”
“那永烨只好以死来洗却帝释天王因永烨而被诛的罪业!”
脸上覆了万年冰霜,坚毅笃定
“你……你这又是何苦,我们两个的宿怨本就与你无干,发生这种事是早晚的。”
“可永烨也不愿看到起由是因为我,你要我在须弥图留万世骂名?”
“你放或是不放?!”
“我……”
抬手抽出他冠上的金簪,不顾手上的伤还在流着血,死死攥住抵在自己的喉间。
齐晟轩万没想到他会以死相要挟,慌忙之下握住他的手
“永烨,别乱来,我答应你,我答应你便是!”
“你万万不可欺我!”
低头叹了一口气,他竟以死相挟,要他怎么能不答应!
“是!本座如欺你,上不得天,入不得地永除金身!”
薄白的唇微微上扬,无奈牵过一抹浅笑
“你只把他放了就好了,不必发此毒誓来吓唬人!”
“依你,依你,以后什么都依你!”
手臂一用力,把怀中的人打横抱起,径直向外走去
诧异间,他绵软的身体在他怀里不自由的扭动!嗔怒的眼神刹那间燃起两簇烈火!
“齐晟轩,你放我下来!”
“不放!”
“这么多人看着,我堂堂一个男人被你这样抱着,这要是传扬出去,以后要我的脸往哪搁?”
“你是我的人,我抱我的人,有何不妥?永烨你说是不是?”
怀中的人面沉如水,两潭清澈的碧波此刻怒气汹涌,烈如奔雷
他根本不理会他愤恨盯着他的朗俊美目,自顾自的享受美人在怀的绯艳旖旎
“哎!你说清楚,我什么时候变成你的人了?!”
怎么说他也是堂堂妖界狐王,正所谓士可杀,不可辱,让这么多人看着他就这样肆无忌惮的轻菲他,不由怒火中烧,两腮绯红
如若不是现在有伤在身,行动不便,恨不得把他这张得意嚣张的俊脸划上它十几剑
“你可曾忘了前几时,是谁的发与本座以红线相结,你想就这样了了无事不承认?”
“你……?!”
一时被他挤兑到语塞,而他愤愤的眼神更让他得意不已
一阵清朗的笑声于耳边响起,此时此刻,他意气飞扬,手臂上的力道更加了几分,如若能把他这柔弱的身子柔进他骨子里最好
千秋万载,他只属于他,妄想再逃
步行间,所有迦蓝使者与禁卫军都跪倒远远避让,悉数毕恭毕敬垂首含颌,无一敢抬头观望
只听得两个人嬉笑怒骂,踩着从容轻逸的脚步声远去了
、第六十四章 二十诸天 (2368字)
沉香炉里上好的紫檀,袅袅的烟雾升起,幽香弥漫
自从齐晟轩知道宇文永烨独爱紫檀香后,柳叶宫中的香炉里只焚此物
一江秋水,两岸青山,山水毓秀九曲屏风后,硕大的黄锦雕龙塌上倚卧着一个病容憔悴的人
两位太医忙碌于其间,清理伤口,上药,包扎
“咝……”
剪刀剪开沾在他伤口上的衣布一片片的剥下,药粉更是蜇的他身上的肌肤不自已的抽动
紧咬着下唇,噬心的疼痛让他到抽口冷气,裸露的身体上被一圈圈的纱布缠裹住,似吐丝自缚的茧,动也动不得了
“永烨,再忍一忍,一会儿便好了。”
在一边守护的年轻天王面色焦急,不断的安抚着他
被天界刑具所伤怎比得凡器,如是一般的伤口,也不必费此多番周折了
“晟轩?”
“我在!怎么了?是太疼了吗?”
这样的疼痛,比起豁腕滴血又如何,比起锤破掌心又如何
沉着脸
“你,把东西还我!”
呃,他当真是无语了,抱他回来的路上他就一直吵着要,直到这一会儿还念念不忘,真是个地地道道的死心眼
“好吧,给你!但是你不准弄丢了哦!一定要好生保管,不只你的,这里还有本座的呢!”
恨自己干嘛要跟他逞一时口舌之快,气的他口口声声要割袍,要断义,什么发狠的话都说遍了
不舍的从怀中摸出一个金丝锦囊小心的放在他枕边,付于他耳畔叮嘱再三
“你若把它弄没了,我便要你整个人来还!”
一时间,暧昧到及致的眼波中温情流溢。
他只撇过头去,不再看他那两簇足以让人心潮起伏的炽热目光。
“启禀圣主,二十诸天都已在正殿等您”
“我马上过去!”
起身带着三分恋恋不舍抚着他的头:“乖乖养伤我一会儿就回来!”
“嗯!别忘了你答应过我的!”
文若童,还真是天不绝你,沉了口气,他转身离去
“知道啦!”
华贵雍荣的背影发出了一句无可奈何的长叹!
经过了一宿的折腾,现在已经是天色初光了,晨起的朝辉照在硕大的华盖上泛起一道金色的光芒
羽扇下的他,端丽的姿容高贵淡漠,沉健的步伐中带着些许疲倦,一路上他不断的思索着
待守于正殿外的护卫天女们远远看见金色华盖招展,羽扇叠驾,肃然跪倒垂首
正殿内,二十诸天悉数等候在那里,虽各有心事,却都是副如一个模子印出来的淡淡然的表情
“参见多闻天王!”
“嗯!”
“都坐!”
“一大清早的就把各位召来柳叶宫,真是劳烦了?”
这须弥二十诸天中有亲和派的,有中立派的,有唯势派的,有腹白派的,还有唯恐天下不乱派的
就算不找他们来,等他们都自己冲上门来,这事就被动了,早解决,早了事儿
拂袍落坐,捧杯掀盖小啄了一口清闲。
“帝释的事,我们都已经听说了,座上英明!”
“我不想听什么夸耀之词,对于帝释的处理,你们有什么意见?”
“帝释天王居高不尊,竟然做出此等有违天道之事,不严惩实在不足以捍天威!”
这老五增长天王变脸变的倒还真快,平日里数他和帝释走的近,现在见势不好马上掉头反咬一口,想必是怕把自己也脱下水
“文圣主做的的确是太过头了!天界怎么能容此大逆之事!”
一向沉着不理繁事的老十一大功德天也觉得他有些天道难容看来这帝释人缘真是不怎么样
“文若童向来以持弥须二天王的身份,肆意妄为,这回连婆稚摩公主都被其所害,如不惩治他,如何向阿修罗界交待?圣主,正法吧!”
老六广目天王向来看不惯帝释的所作所为,现在正好借此机除之而后快!
“是啊座上,帝释所犯罪业已染指杀孽,求座上除其金身让其永坠冥道!不予轮回”
老九散脂大将如是说
虽然秉性各异,但这风行一边倒,随波逐流倒是不约而同的,文若童啊文若童,你怎么平时都不干点好事,现在连个帮忙说话的人都没有,唉!
“辩才天王,你怎么看?!”
这二十诸天中也就数他最沉着老练了,处事周到圆滑,也最能理会他的心思。
“这个……其它各几位天王所说的,本座自然是全无异议的!帝释天王此番做为的确是让人发指!”
深邃的目光敝向他,看似不经意间的复杂表情让辩才天王心下一动!
看来多闻并非要至帝释于死地,如若他真的想让帝释伏法早就准了其他天王的奏请,又何必单点他问他的意思
“但是……”
话锋一转,多闻的意思他也能略揣出个一二来
“再怎么说,帝释也是二十诸天中的第二天王,犯下如此不堪的罪业,如若传到六道中,实在有辱须弥二十诸天的形像,如果再进而转到佛主那里,怕是整人须弥都会因其受累,座上觉得呢?”
“嗯!辩才天王的话还是不无道理!”
帝释啊帝释,现如今你坏事做绝,给你找个开脱的理由都不容易
“那依座上的意思?”
此时的二十诸天都深感诧异,这摆明了帝释要整死他,这多闻天王就能这样不计前嫌??深明大义??
“二十诸天在须弥一直是受众神敬仰,这等不光彩的事露了出去,于我等颜面上皆无光彩,而梵天恐怕也要因为背个失察的罪名,而且估计不久阿修罗定会因此做为把柄有所举动,而此时须弥也正是用人之时,此事休要再张扬了,暂且锁其金身,禁于虹春宫,以观后效吧!”
一席话出,全堂肃然
这惩罚无非就是束了他的手脚,关了个禁闭而已
多闻天王当真如此大气!让人琢磨不透,让人匪夷所思
其不然
而有谁知道,他这样心慈手软不是为了别人,只是为了他
、第六十五章 说轮回 (3277字)
“唉,你说天界这事还真是奇妙!帝释天本来处心积虑的想把多闻搬到却不曾想搬了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可不是!明明的大好的理由把这个天界中不可一世的帝释除掉,可多闻天王竟然都网开一面把他给放了!不知道在想什么!”
“谁能揣测出圣意啊!或许是多闻天王早摆好了道,只是帝释不知道而已!此番搓搓他的嚣张气焰。”
“多闻天王年纪轻轻的,看似轻狂的举止不拘小节其实小心谨慎的很。”
闲暇之余,这些弥须山的下数色界以外的尊者们三五聚在一起就须弥的又一大新闻展开了讨论
“只是听说多闻天王招惹上了妖界的狐王,此举不大明智!”
“狐族业已统一的妖界,虽说只是个二王,可实力也不容小觑,龙女、摩醯不也都是从妖起的家,现在不也是一界天王了!”
“哎,谁说当妖就得当了一辈子,成神甚至封佛的都大有人在”
“来不来这天界又有什么所谓,不过是一个好听的虚名罢了,你我都是天界的人,都是尊者,可又怎么样呢?如果我是狐王,这天界我还真不待见,留得在妖界做个快活神仙有哪般不好?落个清闲自在不说,自是哪一界都不敢小视的!”
“目光短浅!有本事能来天界,为何甘心为妖!既便是做个宠也好!慢慢爬,混个名号,起码也光宗耀主了不是!”
“听说那个狐王长的那叫一个艳丽,连阿修罗界的第一美女婆稚摩都为之逊色”
“那眉眼,那薄唇!怎么是一个艳丽了得?!”
“怎么?你可见到此人了?”
“没有,听在柳叶宫内的迦蓝使者说的什么杏眼含嗔,眉目如画这等词儿我可是形容不出,真想看看,到底是怎样的一个绝色美人!”
“哈哈!照你这样个痴法下去,如何也是修不进去无色界!”
宇文永烨如果听到天界的尊者们这番赞美,估计会气到吐血,他现在业已成为须弥茶余饭后的头条人物,安安静静躺在柳叶宫养伤的他,不知道耳朵是不是整天火热火热的。
“你们不好好做课修行,却在这里胡乱说些什么呢?!”
不知道什么时候,辩才天王已经站在这一群人后面,几个尊者慌忙起身跪倒
“参见辩才天王!”
低头互相瞅了瞅,不禁都捏了把汗
“妄议天王们的私事,胆子可倒都大了!大藏经都默了三十遍去,以后别再让我看见有下一次!”
虽然语气上不甚凌厉,可也足以让这些尊者们心惊肉跳
那双喜怒无形于色的丹凤眼,让人永远揣摩不透他内心的世界
待一行人都幸幸退下,只留辩才天王立于当场
大梵天王嗜好成性,现在到了袖手天下,不理朝政的地步,不觉中在天人的口碑中神威大减
帝释天王专横独霸,好玩弄权术,此番出了这“婆稚摩之乱”足见其手段残忍到令人发指
多闻天王,唉!切不可再生乱事了!
仰望着碧空万里无云,心下感叹,不知道这弥须的天,还能有几日晴好
祥云四起,他驾于白泽上,径直往柳叶宫而去
轻歌妙舞,管弦幽幽,没有了正殿上的威严肃穆
柳叶宫偏厅,软红飘动,坐上一宾、一主,正是多闻天王齐晟轩与辩才天王何子胥。
“来,子胥,你我是好久没举杯对饮过了,今日便来个不醉不归!”
“座上有此雅兴,子胥定当诚主所愿!”
天女捧玉壸侍于席间,两人推杯换盏,杯影交错中自有一番暖意融融
“子胥今日到柳叶宫,绝不只是为了来跟我这儿讨酒喝吧!有什么事且说来我听!”
“这个……”
一向圆滑的辩才天王却也不知道应该怎么样来劝鉴这位年轻的主上,众天王虽然都是佛界的护法天王,可都不绝七情六欲,召幸个八佳丽来玩,也不是什么大不赦的过错,只要不过份张扬,亦是此不举彼不究,各天王间也都一眼睁一眼闭,相安无事罢了
怎耐他是九五之尊,而偏偏招惹的又是妖界有头有脸的人物,这两个人的身份都太为耀眼,而现在须弥亦处于多事之秋,难免得就生了些蜚语流言了
“一向冷静机敏,巧舌如簧的辩才天王怎么也吞吐起来了?有什么尽可直言不讳!你我之间,何必太过拘泥!”
“如若子胥言语中有不周的地方,还望座上不予计较,如座上肯恕子胥妄言之过,子胥才敢斗胆”
这个何子胥,无论何时何地,都先把退路铺垫好,十足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