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莫思归续--似是故人来(gl)-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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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现在相信了吧?”我趁他不注意手贴到身后使劲地按着电梯,快来人啊,来人啊,怎么就没人上来呢现在!
他胡茬遍布的脸快速抽动着,似在思量什么。
我以为他被我说动了,正要再接再厉劝他放下刀,谁料他却忽然使劲把我的包扔在地上,涨红了脸怒吼:“你骗我,你们律师都不是好东西,什么公理正义,我没钱打官司,你会这么好心肯帮我?!”
“冷静冷静!你误会了,不是所有律师都像你说得这样的!至少我不是!”我被他起起伏伏的情绪搞得快精神奔溃了,拼命安抚的同时身后突然响起“叮”得一声,然后我在那歹徒忽然睁大的双眼中看到身后的电梯门缓缓打开了,有清楚的说话声传来——
男人的声音:“就是这层,到了到了!”
我与他同时一怔,我几乎是以光速转身,扒着电梯门便向里面钻去!
“站住!”他一个箭步窜过来就要抓住我,而与此同时我的身体已经进了电梯。那歹徒一抓未中红了眼,又见到配着电警棍的保安出现,他再次抱着死也要拉个垫背的想法一刀向我划了过来,饶是那几个保安反应极快地去架住了他仍是不可避免地被他的刀子在我后背上剌了一刀。我眼前一黑差点就栽了下去,痛!痛死人了啊!
“小姐你没事吧?坚持一下我们马上送你去医院!”一个保安扶住了我,紧张地看着我后背汩汩而出的鲜血浸透衣衫,再一滴滴滴在电梯间光滑的地面上。
“没、没事……”我咬牙强撑着,想起我丢在外面的手机和公文包,“我的手机和包……帮我捡一下,在楼道里。”
“好的小姐,你放心我们会帮你拿到手机的。我先带你下去。”
年轻的保安扶着我从电梯里出去,见我走路都打着颤儿,他不忍心地问:“小姐,不介意的话我背你吧,你流血很严重。”
“不、不用了。”我咬着牙,扶着那保安的胳膊摇摇晃晃地走出楼门,把车钥匙给了他。“谢谢,麻烦带我去医院。”
高级住宅区就是很便利的,几分钟之后我已经在医院的夜间急诊部了。被急诊医生简单检查后确定没有生命危险,创口不算太深,也没有伤到要害,只是失血过多人有些虚弱。护士们给我做了紧急止血处理,再消炎止痛,然后给我吊了一瓶静脉输液。我想起自己的手机和钱包都不在身上,于是拉开帘子问在外头等着的小保安:“能借个电话打一下吗?”
他正接一个电话,闻言道:“小姐,我同事已经通过你的手机联系到了你的朋友并告知她你现在所在的医院,她等下就会过来了。”
“是一位姓苏的女士吧?”我的关注点只在是不是苏曼这上面。
“是位女士,但没说姓什么。”那保安道。
“应该是苏曼,渺飒现在正喝着酒呢。”情况不明,我选择自我安慰。苏曼,你就别再生我气了,虽然现在我痛得要死,可是只要能让你消气别说一刀,再来几刀我也甘之如饴啊。
“小姐,你不要乱动可以吗?”我扭来扭去令身后的小护士明显不满了。“这位先生麻烦你出去一下,我要给伤者包扎了。”
小保安走了出去,帘子再次拉上了。我被划破的衣服彻底被剪刀剪开,然后绷带便一圈圈缠了上来,前胸后背勒得我阵阵儿地气闷,咬着手背这才开始哀叹自己的霉运当头,怎么好好儿地回个家就弄成这样了呢?可转念一想是祸躲不过,倘若苏曼不是跟我生气而是和我一起回来,后果真是不敢想象!这样一想,心里又默默安然了,自己挨刀也罢了,这一刀要是伤在了苏曼身上,真的是要把我的心掏出来扔到滤网上去一遍一遍碾压的痛,都不足以形容。
、第四十八章
被送进病房之后;我悲催地发现自己只能趴着睡了,仰躺肯定不行,连侧躺都感觉到肌肉阵阵地抽疼。那个推我去死并躲进我家的女人也被保安带出来并报了警;警察很快便来找我录口供。在得知事情具体经过后,我的悲惨遭遇连警察同志都深深叹了口气;在我趴着签完字之后非常人情味地对我的飞来横祸进行了人道主义关怀。
我终于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原来那个女人是一个房地产商人的情人,地产商是个有钱没人性的主儿;拖欠着底下民工近一年的工资一直不发;那歹徒是民工头;找了几次地产商找不到,只好来找那女人。本想着能讨回点血汗钱给家里的妻儿父母寄回去;没想到钱没讨到反被那浓妆艳抹珠光宝气的女人一顿羞辱,他一时愤恨才拿起餐桌上的水果刀砍人的。虽然挨了他一刀之苦,我仍是对他的处境寄予了深刻的同情与无奈,本来只要走法律程序总能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他却偏偏选择了最偏激最两败俱伤的方式,还连累我这活蹦乱跳的主儿现在得趴在医院里。
我放弃了对他的追责,这无关什么圣母情操,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何况那人都被钱逼得这样铤而走险了,我又何苦再在他堕入地狱的路上推上一把。
约莫半小时之后,警察走了,送我来的保安为我取来了我的手机和公文包,我要付他酬劳他却怎么也不肯收取,嗫嚅着道:“这件事是我们没有做好安保工作,连累业主受伤,您不怪我们已经很感激了。”
我正要说什么,走道里忽然一阵急促却不见凌乱的高跟鞋敲地声响了起来,在我房门前停住,然后我听到清楚的敲门声传来。
“请进!”我内心顿时欢腾起来,是苏曼来了吗!
病房的门被推开了。“思归。”秦霜华走了进来,看我虚弱地想要爬起身来迎接,她忙向我压了压手,“别乱动,你趴着就好。”
我难掩心底里打着滚儿翻涌而上的失落与难过,挤出一丝笑意:“华姐,你怎么来了?”
“怎么,没见到Vanessa很失望?”
秦霜华就是秦霜华,语不惊人什么的,一下子就给我闹了个大红脸。
“即墨小姐,你朋友来了那我就先回去值班了。”小保安请辞,我连忙点头同意了,多一个在这里看我脸红才真的是件讨厌的事情吧。
秦霜华自己拉了个凳子来坐在我床侧,见我热着脸颊神思不属的模样,她笑道:“Vanessa在路上了,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很快就到。”
我槁木般死灰的心瞬间活了过来,“真的?!”
秦霜华点点头,“真的。”
我心情大好的结果就是伤口都没什么感觉了,也一下子有了聊天的*。“华姐,是刚才保安把电话打到了你手机上,还是苏曼她拜托你先来照应下我?”
“确切说我是接到了你的手机打给渺飒的电话。”她微笑道,“渺飒喝多了,我没让她过来。”
不知为何我总觉得她的笑意隐隐透着些话语外的额外意思,于是我琢磨了下,懂了,顿时尴尬地摸了摸耳朵。“呃,谢谢华姐想得周到,我知道你是帮我,不想苏曼跟我师傅撞到一起。”
秦霜华笑了,伸手拍了拍我的脸,那态度就跟逗弄一只小猫小狗的完全一致。“思归,我没看错你,你内心善良却不愚昧,难得的是,到如今你还是能保持一颗通透的心去对待感情。我想也正因为如此,Vanessa才对你这样难以割舍的吧。”
“我有这么好吗?”我赧然地低下脸。
“对别人我不知道,至少,你是Vanessa的小宝贝。”秦霜华的笑声像羽毛勾进了耳窝里,阵阵地刺挠,惹得我更加脸红耳赤起来。
“可我惹她生气了。”我小心翼翼地开口,看得出来苏曼对于秦霜华的态度还是比较尊重的,不知道等下她肯不肯帮我美言几句让苏曼不再生气。
仿佛看出了我心中所想,秦霜华眯了眯眼,“这是你们的私事,我可管不了。我来呢,是有两件事要处理,一,看看你的伤要不要紧,有什么可以帮忙的你就说;二,关于这次你遇袭的事件始末稍后我会找警察了解一下,或者你愿意的话也可以现在就和我说说。”
“这件事我不想追究了。”我明白秦霜华的意思,我遇袭这事已经上升到刑事案件了,于情于理她都没理由不管。
“你确定?”秦霜华错愕地看着我,“思归,这可不是你从事律师这一行应该有的态度啊。”
“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想说我不想追究伤我的那个男人了,他也是个可怜人。”我解释道。
“可怜之人亦有可恨之处。”秦霜华道,“这样吧,现在不谈这个,你自己考虑清楚,或者,稍后和Vanessa商量一下?”
“商量什么?”
秦霜华话音刚落,病房门便再次被推开了,苏曼没搞先敲门那套虚头直接白着脸走了进来,一边说话足下片刻未停地直直走到了我床头,特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我。
刚才还能和秦霜华侃侃而谈的我在看清楚面前那逆光而立的女人后,顿时再次濒临失语的尴尬状态。
“呵呵,好了,我先出去,你们俩好好聊聊。”秦霜华适时地起身离开,丢下场面给苏曼。“Vanessa,有事电话我。”
等到关门声清楚响起,苏曼没坐秦霜华留下的凳子,她直接坐在了我床沿上,手指轻轻抚在我后背绑着绷带的位置。我背对着她看不清她的表情,只能听到她的声音像从遥远的天际传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冰冷地,却又掺杂了说不出地心痛与担忧,化作这深夜中的一绺微风,顿时吹拂得我身心舒畅,说不出地安心。
“如果我说是意外,你可以不要生气吗?”我小心翼翼地开口,使劲扭转了脖子想看清楚她的模样,可怎么使劲都只能瞧见她一侧的手臂。
仿佛是意识到了我的为难,她叹口气,体贴地又向前挪了挪,缓缓压□来,一只手轻轻搁在我的肩膀上,然后,嘴唇便慢慢靠近了我的耳畔,轻轻一吻。“都是我不好,如果晚上我接了你的电话,如果我没有不理你……”
“说什么呢!”我赶紧抓握住她另一只手,“这怎么能怪你呢?事实上你不知道我有多庆幸你没理我,倘若你没有生气而是和我一起回家,我真不敢想象会发生什么事!”
苏曼被我急赤白脸的样子看得怔住了,好一会儿才舒出一口气来。“两个人总好过一个人,遇到危险的时候孤立无援,那种滋味……”
“没有的事没有的事。”我在脖子允许的情况下使劲摇头,很认真地捉着她的手看向她。“你要相信一点,倘若当时你和我一起遇险,那我现在就不是背后挨一刀了,我可能直接胸口一刀现在已经挂了!”
苏曼脸色一白,“胡说什么!”
“是真的啊……”我傻傻地望着她精致的眉眼下那呼之欲出的紧张与后怕,一颗心在她深潭似的眼瞳里载沉载浮,轻轻易易地便沉沦了。“如果当时你在,我一定不会想逃跑,就算再害怕也要挡在你身前。”
手上一紧,我还来不及分辨到底发生了什么,整个脑袋就这样被抱进了她的怀抱里。她从未这样子抱过我,不不,我并不是说她不愿抱我,只是以往的拥抱也从未有过像今夜这样的一种姿态,那样肯定而坚决的用着劲,手掌拖着我的沉甸甸的后脑与一脑袋瓜思绪,像母亲保护孩子一样以一种近乎孤绝的情绪包围了我。那姿态仿佛就在告诉我:不要害怕,以后再有任何的伤害与风雨,我都会为你抵挡。
鼻子一酸,我不争气的眼泪就这样滑落了下来,渗入她那质地极好的小衬衣。濡湿了衣物的同时,也濡湿了彼此的心脏。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她累了,也许是我累了,缓缓分开的同时我们清楚地看到彼此眼中的泪意,我笑得一脸傻气,她却有些不好意思地撇开了脸,手指轻轻掠一掠湿润的眼眶。
“苏曼……”我轻声喊她,换来她温柔至极的回眸。于是,皱了皱鼻子,我软软地开口:“饿了……”
“没吃晚饭?”她有些微的错愕。
“嗯,因为——”我本来差点脱口而出是跟渺飒去赛车耽误了时间,临门一口想起秦霜华的嘱托忙闭了嘴。
索性苏曼也并未在意。她思索了几秒,站起身。“我去给你买点吃的。”
“可我又舍不得你离开……”我纠结地拉住她手,在“肚子好饿”与“短暂分离”之间艰难选择。
“傻,十分钟就回来了。”苏曼爱怜的眼神像一汪春水一样简直要将我溺毙,小眼神儿带着几百伏特的电流似的击得我七荤八素。她轻轻拿开我的手,又摸一摸我的脸,然后才转身走了出去。
这就是……传说中的因祸得福吗?看着她优雅的背影在门后消失,清脆动听的高跟鞋敲打地面的美妙声音一点点低去,手掌捂住了脸,我在心里开心地几乎想要放声歌唱。苏曼,此生生而有幸能得到你的垂爱,生而有幸能和你相爱,在思念压垮心脏之前回到你的身边,就算时光拿去我二十年的寿数我也甘之如饴,就算因为和你悖伦地相爱而失去人世间所有其他的美好我也毫无遗憾。
你呢?你也是爱我的吧,你的眼泪是那样珍贵而璀璨,每一颗都是我独家的珍宝。
说好的十分钟,竟然过去了近半小时。就在我等得心慌焦躁就差没追电话过去的时候,熟悉的脚步声响起了。我顿时丢开手机望向了门口——那里,几秒后我的女神就会优雅地出现,再温柔地走向我。
苏曼拎了两个袋子,其中一个看包装就不像是这附近卖的东西,她去了远处买吃的?怪不得这么久。
“饿坏了吧?”她将袋子在柜子上放好,然后开始一一拿出里面的东西。
我睁着贼眼打量着,有白粥,小菜,还有米饭和炒菜,最令我惊喜的是她竟然还买了小饼干糕点和茶叶。
“哇,这简直是地主媳妇的待遇啊!”我一激动就口不择言,撑起身子就想去拿吃的。
“你才是地主。”她失笑着拍开我的手,“我扶你起来。”
“那你就是地主媳妇。”
我逗着她笑,看她扶了我坐直身子,再把枕头垫在我身后,然后才坐了下来。“你想吃什么?”
“饭吧,粥不顶饿呀。”我揉揉憋掉的肚皮,刚才光顾着疼没想起来饿,现在看到她来不疼了,顿时饿了。
苏曼将饭盒端到手上,在筷子和调羹之间犹豫了下,选择了调羹。
我见她竟然是打算喂我的意思了,大概她把我的受伤理解为全身心的,从而忘记我两只健全的小手正在被单下蠢蠢欲动。暗爽的同时我又不由有些担忧,不是我看不起人,面前这位主儿长得就不像是会伺候人的样子好吧?会不会直接把饭菜送到我鼻子里?
“怎么了?不喜欢这些菜?”苏曼把我的扭捏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