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莫思归续--似是故人来(gl)-第1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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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手机刚开就连着蹦出好几条短信和未接电话来。我逐条看着,两条渺飒的,都是问我在哪并且催我住去她家里。剩下的三条,竟然都是苏曼的。
“思归,听说你打算辞职,你要回家?我电话你,我们谈谈好不好?”
“思归,你现在在哪里?我们见面谈谈好不好?”
“今晚我在XX餐厅等你,我会一直等。”
我抓着手机,这下是彻底混乱了。看看时间已经是晚上八点半,我心里一惊,苏曼……苏曼她不会真的一直在餐厅等我吧?我心知她说了就一定会做,不会搞虚头诈我,一想到她的胃,脚下便即慌了。
“怎么,已经想好去处了?”我的反应大概一成不落地被纪予臻看在眼里,她眼皮抬也不抬便冷冷地嘲了我一句。
“我……我有点事,就先走了。”现在赶过去应该还能来得及,我不想让苏曼误会我打算和她老死不相见,这不是我的本意。
“好,请便。”纪予臻冷冷地摆了个送客的手势。
情知此刻再说什么也没意义,我随即转身离去,一边走一边找出租车的电话,没事把房子盖到山上真是……打车都不好打啊。
“最后一个问题。”在我脚步刚刚踏到门槛外的瞬间,身后的纪予臻忽然扬声开口。
“你说。”
“即墨,对你来说,我到底算是什么?”
我怔住了,望着金碧辉煌的客厅中央寂寂伫立着的纪予臻,那样璀璨,却又那样孤单。一时竟觉如鲠在喉,我没有过多的思考,凭着直觉回答了她的问题:“哑哑的姐姐,我的朋友,恩人。”
“记住今天你说的话。”片刻后,她幽幽说道。
“嗯。”我重重地点了点头,然后再不犹豫回身便迈出了大门。
“即墨小姐。”
小孟再次幽灵一样忽然就出现在我身旁,吓得我直接退后一步:“你……你要干吗?”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我,“奉纪总的吩咐送你下山。”
“……”万幸。我还以为他又是来打晕我的。
小孟开车将我送到山下我便自行下车了,打了车赶往苏曼短信所说的那家餐厅,半点不夸张,赶到餐厅门口的同时我饿得都快虚脱了,本来中午因为纪予臻在生气我就没吃上两口,更别提后来还被敲晕,身心受创。
看看时间已经是九点四十,我心中惶急,只怕是苏曼误会我有心避她,更怕她饿到现在又会胃痛。速度飞快地付了车资便跑进去餐厅,左看右看,不在大厅,难道是在包间?
正迟疑是不是给她打个电话,一个服务生认出我来了,“即墨小姐,是你吗?”
因为是从前和苏曼常来的一家西餐厅,再加上我的名字辨识度实在太高,不过是抢着刷过两次卡就被细心的几个服务生记住了。那服务生看我一脸惘然,忙道:“苏小姐刚走半小时。”
“那个,她……她吃东西了吗?”听说苏曼走了,我不但不觉得遗憾反而是瞬间安下了心来。
“没有哎,苏小姐点了一客牛排,不过一口也没动。”
正说着话,另一个服务生忽然探出头来:“即墨小姐,你来得正好,这个耳坠是苏小姐遗落在座位上的,就交给你帮忙还给她吧。”
我接过来一看,是一只造型很别致的钻石耳坠,曳下细细的铂金链子,倒确是苏曼曾戴过的一款。可能是不小心弄掉的吧。我当即收了起来。“谢谢你们,我会交还给她的。”
给苏曼打过去电话,可不知为何她却一直没有接听。我想了想,还是决定去她住处找她,一来把耳坠还给她,二来,我实在是有些担心她会不会是身体又不舒服了。
路上给渺飒也回过去了电话,告诉了她白天的经历,渺飒听了忽然问道:“关于这件事,纪予臻是什么态度?”
“她不想插手,也不让我插手。”我坦白地说。
“哼,意料之中。”渺飒道。
“师傅,我觉得小荷的车祸并不单纯,应该要从那个醉驾司机的背景上面入手。”我咬咬牙,“我怀疑这个司机或者是对方雇佣来消除人证的。”
“明天你来律所找我,我再和你细说。”
“好。”
想是电话中也说不清楚,我收了手机,这才发现小区大门已然远远在望。
付了车资下车,正等着司机的找零,对面一辆很是眼熟的车子挟着风势就开了过来,大门口停了一下,很快便进了小区。
是苏曼的车?可是开车的人怎么不像是她?后座更是影影绰绰的人影,因为是逆光我看不清楚车里的情况,只好按捺住心头的迟疑跟了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羽湮、Daniel的雷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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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三章
高级小区这种出入需刷卡的设置无疑是给安全系数提高了不少;不过再严谨的设置放到实际操作时也总是会出现这样的bug——因为当值的是一个很善于记脸的保安,于是我成功地靠刷脸就进去了小区。
隐隐是觉得有些不舒服的,这不仅仅是因为对苏曼没吃晚饭的担忧;现在还更添了一样——这么晚了,是谁开着苏曼的车回到她的住处?苏曼呢,她在车里面吗?希望她在又隐隐希望她并不在,这种心情矛盾极了。纵然是下了多么深刻的决心要给她时间去完成她的向往,纵然是多么使劲地强迫自己去做到淡然无畏,可此刻距离越近;我仍是不由自主地害怕了起来。
我在昏黄的路灯下慢慢走着,不远处,苏曼的车子却没有进去车库;在楼前就停了下来。
我止住了脚步。
一个没见过的男人推开驾驶位的车门下了车;看身形年纪约莫三十左右。后车门也打开了,苏曼走了出来,我看不清她的脸色,却见她出来后并不先走,反倒是在车旁边等着,而那男人也随即开了另一侧车门。
夏、夏叡庭?是他吗?我怔怔望着那被陌生男人扶出后座的人,像是喝多了的样子,步履蹒跚地走了两步,蓦地便回身大声喊起苏曼的名字来。
果然是他,夏叡庭。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我眼睁睁地看着苏曼走上前去,然后,伸手扶住了他。
本在躁动着的心,一下子便冷了。我无助地咬着嘴唇,哈,这算什么?我巴巴地跑来送耳坠,巴巴地担心她没吃晚饭会不会胃疼,结果巴巴地来了就是为了看到这一幕夫妻同心,琴瑟和鸣?我犹豫着想要后退,可一双眼睛却不知为何无法配合脚步的虚浮,它们始终不肯闭上,始终要贱巴巴地继续盯着看,始终是不肯放过我支离破碎后重新拼合的心脏,拼了命地想把它再次变成支离破碎。
好吧,既然不肯闭上眼,那就索性看个够。只是扶一下而已,路上遇到跌到的老头老太小孩大嫂的我也会扶啊,就算是家里那个讨嫌得要死的朱逸群,如果他喝多了站不稳,我也可以扶一下啊!扶一下有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胳膊碰着了胳膊,撑死肩膀碰着了肩膀,又不是拥抱,有什么大不了的!又不是亲吻,有什么——大……不……了……的……
不是只是扶一下吗?怎么还直接被抱在怀里,按在车上了?
这次不是支离破碎,这次,我的心大概直接化作齑粉了。嘴唇上传来腥甜的气息,我眨眨眼,不甘心,又使劲揉了揉。苏曼已经推开夏叡庭站好了,一切快得都仿佛前一幕只是我看花了眼,抑或魔怔了。我看到她抬手拂着头发,背对着的位置无法看到她此刻的表情,也听不清楚她是否说了什么,然后夏叡庭便又被那陌生男人扶住了,不过三四秒的停顿,三人就一起向着楼里走去。
So,这就结束了?
痴立良久,直到他们三人的身影彻底消失在楼门口,直到我清楚地看到那熟悉的楼层亮起了灯,直到鼻息间一阵莫名的热浪涌动,终于滚烫的眼泪跌出了眼眶。掌心一阵刺痛,低头望去,这才发现那攥在手心的耳坠不知不觉间已被我掐进了皮肉,那一点晶莹的细钻染上了嫣红,瞧去竟生生蔓出一丝血腥的艳丽。我笑出了声来,还在这站着干吗呀?即墨思归,人都带回家了,你还在这站着干吗呀,当路灯吗?点亮自己去照亮别人?你有这么高的情操还当什么路灯,你去普度众生啊!
楼门又开了,泪眼模糊中我看到那陌生的男人匆匆走了出来,一边打着电话一边向我走来。不,不对,我躲在出小区必经之路的路旁,人家只是要离开小区,才不是要向我走来。向我走来做什么?一个陌生人,难道也要嘲笑我的失意与窘迫?难道也要用打量一个路边乞讨的可怜孩子一样的眼神打量我?
男人接着电话便一路远去了,如我所愿,他压根没有注意到我,压根没有注意到一个蠢蛋正以头触柱哭得浑身发颤,更别提那掌心淋漓的鲜血一滴滴地汇聚了下来,在掌缘上糊了一片,骤然望去,简直凄惨得可怖。
尽管如此我还是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然后,彻底陷入了真正地绝望。
不是在做梦,这真的不是梦,苏曼是真的,夏叡庭也是真的,他抱了苏曼,他甚至亲了苏曼,我的苏曼。然后,现在他去到了我们的家,在那里,他会对她做什么?他们会像从前的我们一样,若无其事地各忙各的事,然后在夜深了的时候就亲亲密密地抱在一起,他们会真正地接吻,会做每一对正常的夫妻都会去做的事,是吗?是这样吗?
是吧,就是这样吧。天空如被蒙上了一层厚厚的阴霾,月亮也在缓缓地下沉了。我茫然地咀嚼着那深藏在心底的名字,苏曼,苏曼……如果那天在逆光中你没有承认这所有的一切,是不是,我们就不用这么早看到永离的日子已经到来?
因为你先放弃了我,因为你再次放弃了我,苏曼,我没有办法了,如果我还能找到一点点欺骗自己的理由我都会麻木地坚持下去,可是你明白的对不对?我的心好痛,已经没有力气再去承认对你的爱了,这几天来反反复复的阴晴风雪让我彻底明白,原来我是这么的渺小而可悲,爱情使我勇敢地抛弃了过往,愿意为你成为另一种人,愿意为你成为更好的人,明知道还有那样长远的距离要去跨越,明知道还有那样多的障碍要去突破,可我爱你,只因为我爱你,我可以忽略一切外界的风雨阻力,你就是我的灯塔,我的标的,可是,就算是那晚我看着你的双眼,你带着毋庸置疑的微笑毫不迟疑地告诉我你也是爱我的,就算是你戴上了我的戒指答应了我的求婚——
可我终究还是失去了你。
而你欺骗了我,彻骨的,毫无余地地欺骗了我。
睁眼,我看到那曾经属于我的家,客房的灯忽然亮了,然后,非常狗血的,窗帘上两个模糊的身影,纠纠缠缠,我看不真切也听不分明,就仿佛那纠纠缠缠便在我的心底,每一根神经都被拉扯到了极限,血泪纷飞,骨肉剥离。
我没有勇气再看下去了,再看下去,我一定会就此死去,卑微而无助的死去,像朝阳升起后的流萤,像骤风中摇摆的蒲公英。是否还该感谢你到底选择了客房,而不是曾与我数度共眠的主卧,感谢你为我保留了这最后的一丝体面与尊严。
转身离去,脑子里骤然清明又骤然模糊,我一步一颤地走着,十几步之后便蓦然奔跑了起来。看着大片的草地飞往身后,我甚至已经闻不到空气中凉凉的青草味道。
我是怎么回到住处的,高悬在夜空中的明月不会有答案,疯狂绕着我转圈的漫漫也不会有答案,我自己也没有任何答案。
悲伤使我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一颗病入膏肓的心脏,一副槁木死灰的身体。无法让绝望的情绪随着眼泪流淌出来,连眼睛都仿佛生了一场重病,苏曼,苏曼……我把自己离开你这么远,才发现我是那样地无法离开你,可是现在我却再也回不去你身边了,你又知道吗?当你就这样轻易地把自己交付给那个男人,当你所有的承诺在这一夜间通通化为灰烬,命运的红线,你剪断了,我便只好解它下来。
哭倒在床榻上才发现自己疲累到不堪一击,腹中的疼痛更是野火一般迅速漫卷了整个身体,我以为我哭完就会病好了,我以为每一次都可以如上次一般坚定,可这次,却是让我再也无法坚定下去的坚定。
打开台灯,我默默地在面前摆放起所有你送给我的东西,两枚戒指,一根手链,一根脚链。不,你其实送了我更多,只是它们都被埋葬在我的心底,两年来伴我度过无数的深夜与寂惘,走过冗长的街道与小巷,看见好多的人来与人往。
如果这个夜晚,我没有接到你的电话多好。
可命运让我接到了,你仓促又微带惊喜的声音,你问我:“思归,你现在在哪里?对不起,我刚刚才看到你的来电提醒。”
“你在哪里?”咬指的瞬间,我从床上坐起身,看着手边那一堆明晃晃的爱的证明。
你微微地迟疑,然后,你说:“我现在在外面。”
“哦。”我很惊奇我竟然能如此平静地和你说话,我竟然没有在电话里就对你喊出我心底所有的恨意与鄙夷。
“明天见个面好吗?我想和你谈谈。”你温柔恳切的嗓音不打半分的折扣,我肯定你此刻的表情,一如我初见时的完美与高贵,你手握着电话,却说着言不由衷的话,这就是你,我爱的你,我恨的你。
“好啊。”我爽快无比地答应。有始有终,这才是我的做人原则。
你欢喜地预约了中午的见面,而我却已然暗下决心,我会在翌日一大早就去拜访你。
“我喜欢阳光,喜欢清风,更喜欢干净的水流。”我说,“苏曼,我喜欢它们。”
你沉默着无言,好一会儿才温柔地对我说:“我知道。”
你知道?哈哈,你当然知道,我在你面前就像刚出生的□□婴儿,没有丝毫的沉疴与秘密,我喜欢什么你都知道,我爱的是你,你更加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