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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一日百合-第9部分

小说: 一日百合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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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妹间闹着玩,不当真。”

语声和样貌都只能以寡淡形容的抚琴少女……还真不愧是景麒那里的人。

“毓秀姑娘,见笑了,都是我太轻浮。”

那个轻笑吟诗的秋痕一直被一株白皮松挡着,夕晖看不清她的身形,但光听声音,就觉得会是美人。

“天凉了,容我去为台辅添件衣裳……”

“那就由我将功折罪,给姑娘引路吧。”

随着轻轻的脚步声出现的,是难以言喻的美丽身影。

浩瀚的侍妾竟美貌至此……

浩瀚看起来并不是贪恋女色的人,当然了,也不是说养有美妾就算贪恋女色。劝告夕晖好好把握个人幸福的他会享受私生活——这不是非常合乎逻辑的事情吗?妙就妙在夕晖就像撞见了父母或兄嫂狎昵的成年男子一样,不是不知道这种关系的存在,也不是不能认可这种关系,但就是感觉很不好。

他的少年时代颠沛流离,青年时代又苦读诗书,此后平步青云为国效命,竟从未想过男女之事。今天被浩瀚突然点破,突然发现自己确实对铃并非无意。但铃是否对他有意,他就茫然不知了。一想到今后得把铃当成那样的对象看待,就忍不住要脸红。

灵魂的契合比外表重要,在夕晖看来,这是无可置疑的真理,能给他带来幸福的女性,无疑就是铃这样的女性。铃虽然不甚美貌,却也五官周正亭亭玉立。然而,夕晖一时之间,竟无法把视线从秋痕身上移开来。他对她的灵魂一无所知,她似乎没什么才学,文品还有些欠缺,为人倒是落落大方,比起那个装腔作势的小司马要好得多。不,重点不在这里,重点是,她是冢宰的人。那鲜妍妩媚的脸会贴上冢宰的胸膛,随后泛起娇羞之红,那一瞬美艳不可方物,必将令天地失色……

毫无经验的人想象起来自然是怪诞离奇不着边际,夕晖也知道自己不该乱想,却心猿意马不能自已。

“咄!哪里来的狂徒,竟敢私闯内宅禁地!”

“我我……”

一瞬间冷汗湿透重衣的夕晖刚要现身请罪,就听到左侧扑通一声,已有人酥倒在地。原来不速之客另有其人。

“下、下官本与冢宰有约,一时迷途,误入此间……”

“报上名来!”

“严千秋,万望各位姑娘恕罪。”

“噢,原来是今夜要来用餐的小宗伯,失敬失敬。那么,那边那位?”

先前斥责过秋痕的女郎,又向夕晖这里望过来。

夕晖面红耳赤地走出几步,心想要在这里自报家门,还不如死了算了。无意中瞥到那个严千秋,在朝堂之上也算举止端方的男人,见了秋痕,却垂涎三尺丑态毕露。自己居然会和这样的猥琐之徒为伍,真的,还不如死了算了。

那些吟诗作对操琴弄萧的风雅女郎,果然个个面露鄙夷之色。只有那位仁重殿来的毓秀姑娘,神色淡然,不言不语。

“原来是年少有为的博望卿……”秋痕噗嗤一笑。

那笑容之美也不消提了,夕晖痛苦地低吟一声,伸手捂起了脸。秋痕分明还是少女装扮,哪是什么侍妾。

“您在这里呀,可让下官好找……”大行人提着灯笼急奔而来。

“博望卿这是要搬进来了么?隔壁的园子先打扫起来,再看看,挑几个办事稳妥的使女,若您中意秋痕……”

“我我我这就回去了。”

夕晖扯过大行人的袖子就走,也顾不上失不失态了。大行人一路把他送到府下的禁门外,一路都在笑。也不知道是浩瀚的安排还是这位大行人办事周到,禁门外已经预备了车马。直到夜空下的夏官府遥遥在望时,羞耻交加的夕晖才意识到,浩瀚给他在府内通行用的玉佩还在怀里。如果现在退回冢宰府去交还玉佩,似乎太冒昧,但后天清早夕晖就要出门远行,明天更是琐事缠身,会忙得不可开交。但是,是的,如果他真的那么想还,办法要多少有多少。

把玉佩握在手里,就能感到那份柔和的暖意。秋意渐凉不胜风寒的夕晖,想一直握下去。

(待续)


作者有话要说:知道博望卿是我怎么编出来的么?兄弟俩在原著里没有出现姓名,这可真是为难人啊。另,金波宫未来的三朵花终于全部亮相了。仙蕙,毓秀和九秋(虽然现在还在叫秋痕),哪个最招人爱呢^^




、沉默的花语013


殿前御史祥琼每天都会恪守职责地记录朝议的点点滴滴,乏味的朝议偶尔才有趣事发生。譬如说送奇怪的萱草给宰辅的女王;譬如说一连一百五十天无视宰辅的女王;譬如说——

“主上,朝议后请移驾广德殿。”

“我,唔……”

阳子及时地憋住了推托之词。景麒脸上虽然没什么表情,但这个明确的要求,说明他已到了爆发的临界点。最好别在大庭广众下挨训,她识相地想。

朝议由六官府和冢宰轮流主议,以宰辅身份上朝的瑛州侯和其他州侯一样没有在金銮殿上探讨州内事务的权利。不过瑛州是首都所在的州,州厅在金波宫内,急需御览的文书历来是面呈。于是朝议一结束,我们的女王就讪讪地上广德殿处理积压政务。

公务繁重,压根没有害羞的闲工夫。午餐是在商谈和争论中草草了事的,而晚餐之后,阳子已经有了通宵赶工的觉悟。明天有明天的事,后天有后天的事,每一天都有事,所以拖延不得。眼看着官吏们越来越疲倦,阳子心里越来越愧疚。当然,谁也不会开口责备她。

“啊!”

天蒙蒙亮的时候,阳子猛然惊醒过来。她居然拿着笔坐在案前睡着了。惶急地撑起身,却发现自己在床榻上。腰间圈着一双手,耳际是均匀的呼吸声,事实上,她本来是躺在景麒怀里的。

时已初冬,寒意料峭,他温热的躯体十分诱人,比被褥更诱人百倍,于是她厚着脸皮恢复了原先的位置。这里不是州厅的大殿,也不是仁重殿的卧房,狭小的室内窗明几净,大概是景麒在工作间隙休憩的地方。两人身上都不是睡衣,看来只是简单地脱了官袍而已。她把脸埋进他的胸膛,心里想着未完的政务,想着想着,又睡着了。

再度苏醒时天已大亮。

大亮!

“景麒,糟啦!”阳子惊叫起来。

“嗯。”

“你,你醒着?”

“嗯。”

“嗯什么嗯,你你你……”

“我醒的时候,朝议时间已经过了。”

“嘎嘎……”

“看您睡得香甜,不忍心唤您起身。”

“怎么没人来叫……”预感到颜面扫地的阳子挣扎着问。

“来过了,想必。”

“嘎?”

“一定是看到您与我共眠,不知如何是好,就悄然退下了。”

“景麒,我警告你!”

阳子彻底恼羞成怒了。他应该和她一起惊慌失措手忙脚乱,然后开始狼狈而又甜美的人生……当然,这确实不太可能。

“您怎么了?”

这混账竟敢冷静至此,坦然至此!阳子恶狠狠地拿起枕头,又拿起所有拿得到手的东西往他头上砸。

“我警告你,要是你再用这种口气对我说话……”

“阳子?在吗?”

伴随着敲门声,室外传来了祥琼似笑非笑的呼唤。

阳子披上外袍,匆匆打开半扇门,赫然发现室外就是州厅大殿,站着或坐着的瑛州众官僚,其中不乏昨晚陪同熬夜的熟面孔。在陆续扬起的早安问候中,她毫不犹豫地对准挚友挺秀的鼻子,砰,又把门关上了。与此同时,罪魁祸首毫无自觉地走到她背后,双臂合围住她的腰,握起她攥成了拳头还在发抖的手。

“干什么!”

“我要娶你……”

“什么?”

“爱你……”

足以媲美NHK新闻联播主持人朗诵稿件时的优美音色,说着爱,虽然说着爱,阳子却听不出丝毫爱意。她回过头,盯住了他的脸和他的眼睛,那眼神那表情正如他的口吻一样郑重、认真,无论如何都没法理解成含情脉脉。

“保护你……”

谁?保护谁?谁保护谁!

“无论贫穷富贵……”

老兄,庆的女王若是贫穷,王朝覆灭的日子也就不远啦!

“无论生老病死……”

可恶啊!这个睁眼说瞎话只会死记硬背西洋结婚誓词的混蛋!

“我已经警告过你……”

“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你住哪里,我也住哪里;你的国家就是我的国家;你的神就是我的神。我发誓永远忠实于你,这是我给你的信物……”

景麒不慌不忙地掰开她的拳头,塞进两个戒指。

好吧,难为他想到了这个地步。阳子的心情稍微愉快了点。

“为什么……”

“嗯?”

“这么突然……”

她一边嘟哝,一边配合他佩戴戒指。

“不是您教我的吗?”

戴上了戒指的手轻轻捉起她的下颌,不,不是电影里常见的那种轻佻手势,而是流露出呵护与怜惜感的触碰似的牵引。在这极尽温柔的牵引力下,阳子不由自主地仰起了脸,接着,温柔的亲吻落了下来。这是仪式。只是仪式的一部分而已。然而仪式结束后,她看到他那一贯严峻的嘴角微微上扬着。

那是一个确凿无疑的笑容。

“求婚是对一位女性最大的恭维。”

他复述着她向他介绍蓬莱男女的关系时所说的话。

********************

“可是,我们该怎么出去啊啊啊?”

好景不长,没多久,阳子就从这始料未及的温存中觉醒了。

“像平常一样走出去,不行么?”景麒一头雾水地反问。

“你!”

“嗯?”

……他是真的钝,不是存心要气人。

“你也不想想我们要用什么表情面对广德殿的那些家伙!”

啼笑皆非的感觉取代了愤懑,阳子一边说,一边揪住了在艳阳下泛起银辉的金发。

“要用表情吗?”

受困扰的……看来自始至终只有阳子一个。

“我倒忘了,你本来就没表情,那些家伙也都习惯啦!也罢!”

阳子苦笑着攀上窗台。

“小心着凉。”

一脸不解的景麒没有劝阻,只是取过大氅披到她肩上。阳子回身向他做了个胜利的手势,然后义无反顾地往外一跳。

“嗨,阳子。”

祥琼正坐在窗下,背靠着墙,满脸坏笑。

“你怎么会在这里?”

“早上好。”

“别嘲笑我了……”

狼狈起来的阳子想说点重话,撵她走,瞧她衣衫单薄,人更单薄,就忍不住在一旁坐下,把她裹进了厚重的大氅里。祥琼呵呵笑了起来,挪开膝头看了一半的文书,从怀里摸出一盒糯米团来。

“饿了吧?”

“嗯。”

“还热着呢,快吃。”

“嗯。”

“我听说阳子没有出席朝议,又与台辅留宿在广德殿,就想着也许需要我帮什么忙,就一直在房外等着。”

“这团子好好吃。”

被这样的情谊烫到了心的阳子说不出感激的话,只会傻笑。

“要……洗一洗吗?热水我也准备了,还有换洗的衣物,你放心,不会惊动任何人。”

王宫的生活和一般人家不一样,热水热饭换洗衣物都会有很多人经手。突如其来又不便公开的初夜之后,如果没人照应,女方会吃不少苦。作为经验者的祥琼当仁不让要为挚友妥善安排了。只可惜铃不在。虽然铃也没什么经验,但两个人打点总比一个人方便。

说起铃,噢,她也快了。看着身边那张羞红的脸,祥琼想到了铃的好事。冢宰那样的男人,居然也会给人牵红线!不过有些人,像铃啦,夕晖啦,当然还有现在搂着自己取暖的这位,说苯么有时候还挺聪明的,但大脑里好像就缺那么根弦儿,这种人,还真让关心他们终身幸福的师长和亲友没辙啊。

“昨晚没有发生你们想的那个事。”

实话实说的阳子在祥琼看来只是害羞。

“如果不是听到您在房中斥责台辅的声音,群臣早就向您道喜了,因为谁也不认为阳子会当一辈子老处女……”

“嘎!”

阳子被团子噎住了。

被视为经验者固然难为情,被当成老处女看待好像也不光彩。

“老处女治国,对国家可不利,对吧?”

“别再说这个词了啦,要是被大司寇听到,祥琼你就死定了!”

“你看,你也知道。”

不知道算不算偏见,但说起老处女,总会让人担心不好相处,容易得罪。连当老师或宿舍长都会遭遇偏见质疑的老处女,多半是无法胜任一国之君这个位置的吧。

这甚至不是人好人坏的问题,也不是处不处的问题,而是对群体享有支配权的人,个人生活幸福不幸福的问题。你敢把自己的人生,托付给一个本身就不幸福的人经营吗?

当年蔡晶驾崩的消息传来时,那些男人的表情就很微妙……是那种果不其然的微妙感。

在阳子的反复追问下,乙太师才勉强回答说,人的一生,可以分为四种阶段:一是憧憬未来阶段,不是常有小男孩盼着快点长大好像父兄那样喝酒抽旱烟,小女孩盼着快点长大好像母姐那样涂脂抹粉穿金戴银吗?二是无可无不可阶段,这是最普遍最常见的阶段;三是处于理想状态但求持久的阶段,不过不是每个人都有这种幸运的阶段;四是人到暮年该经历的都经历过了,不管幸与不幸都不想面对死亡的阶段,生死问题,只有少数人能看得开。

奏国,在拥有贤妻爱儿的理想人生状态下王雏登基,可以说是得天独厚。

至于恭国的那个小女孩,她实在是太年轻,个体的人生才刚开始,就已经注定了不可能再有发展。政务吃紧的时候显不出来,一得闲,心理问题就大了。如果她能有十五岁,又还好些,永恒少女和永恒女童的人生可不一样,停滞在第一阶段和第二阶段更是大不一样。

虽然乙悦努力含糊其辞,但阳子还是正确地联想起了那部名叫夜访吸血鬼的影片。所谓人性,所谓哲学,本来就是两个世界共通的。

家庭美满私生活幸福的君王,往往更能长治久安,这不是直觉,而是以祥琼为首的史官们统计出来的成果。不过,麒麟和王相好,真的没问题?

即使没有触犯纲常伦理,也会触发庆国臣民昔日的伤痛吧。但是,连景麒这样的人,连这个性格死板前朝的伤痛又最深的人,似乎都没什么顾虑……

“你前面在看什么呢?”

“春官府来了几个见习的大学生,虽然安排了不少事给他们做,也不知道做得合格不合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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