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坦穹苍下-第5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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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欧拉羞恼地点了点头,她不明白摄政王殿下为什么要在婚礼之前跑到女宾区凑这个热闹,按照古老的泰坦婚庆习俗,新娘在行礼之前见到家长之外的男性是不吉利的。尽管克利夫兰伯爵小姐是个开放的爱做梦的女孩子,但她在某些方面仍谨守着泰坦贵族与生俱来的传统。
“准备好了?那就跪下吧!”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微笑着,他好象一点也不在乎自己的命令是多么莫名其妙。
见多识广的伯爵夫人碰了碰呆愣着的新娘子,菲欧拉就心不甘情不愿地单膝跪地,她皱着眉头、苦着脸,生怕摄政王殿下的大军靴踩到婚纱的裙摆,这条裙摆她绣了一整夜!
“以泰坦帝国阿莱尼斯一世女皇陛下之名,以天父、圣母、圣子、圣灵为证,由我,帝国摄政王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册封菲欧拉维恩克利夫兰为帝国公主!从今起,菲欧拉,维恩,克利夫兰公主殿下的监护权将交由女皇陛下和帝国皇室!”
菲欧拉大喜过望,她在得知婚期的时候就在犯愁,作为一个新娘,在她身边连一个合法监护人都没有。她的父亲、她的叔叔、她的兄侄,克利夫兰将军家的勇士都在北方战场上牺牲了。
“公主殿下!我和我的妻子祝福你,你已经是莫瑞塞特和安鲁的小妹妹了!”
菲欧拉虔诚地接过摄政王的手背,她轻轻地吻了一下。事情到这里就算定下来了,安鲁的史记官就得在年鉴上多写一笔:克利夫兰伯爵小姐是泰坦帝国莫瑞塞特王朝嫁出的最后一位公主。
作为公主的监护人,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摄政王殿下亲自为菲欧拉戴上白纱盖头,这位新认地妹妹乖巧地挽着监护人的手臂。穿过圣骑士组成的仪仗队伍、穿过陈列在教堂大门两侧地数十门火炮,由炮兵战士开路,新娘步上教堂里的红地毯。她地丈夫就在神像下焦急热切地等待着她。
奥斯卡和新妹妹站稳了,他向不停抓耳挠腮的炮兵将军递过新娘的手。塔里从女方的监护人手里接过新娘。直到这时他才冷静下来,脸上也有了军人该有的严肃紧张地面目。
“证婚人、监护人?”一身戎装上多处打着绷带的惠灵顿·斯坦贝维尔将军站在牧师的位置上,他向代表男女双方亲属的席位摊开手,证婚人和监护人便站到新郎和新娘身后。
“以天父、圣母……”
“等等!”塔里突然打断老朋友,“在行礼之前我有一个请求!”
惠灵顿点了点头。
塔里四下打量了一番。除了纳索夫等有限几个人,他的婚礼上都是些生面孔,与他朝夕相处的官兵多半都倒在河滩战场上了。
“请牧师准许默哀三分钟,如果没有牺牲将士们在马里亚德佳阻击战中英勇抗击来犯的荷茵兰侵略者,我和我的新娘就不会获得此时此刻的幸福。”
惠灵顿下意识地望了望身在此地的最高统帅,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轻轻点头。于是,教堂中响起唱诗班地歌咏,弥撒福音穿越了乡间别墅,落在小道上,飘向森林。飘过河谷,最后抵达已成一片废墟的渡口。福音的礼赞带走了空气中留存地血滴、带走了英烈的尸骨;最后到了天堂,神明敞开金色的大门。白云朵朵,天堂的门扉下就是静静流转地肖伯河——骑士之河、英雄之河。
“塔·冯·苏霍伊公爵,您愿意娶菲欧拉,维恩,克利夫兰公主殿下为妻吗?谨守誓言、不离不弃,即便遭逢病痛和衰老的折磨?”
“我愿意!”
“菲欧拉,维恩,克利夫兰公主殿下。您愿意嫁给塔冯,苏霍伊公爵吗?相依相伴、有始有终,即便遭逢战火和分隔两地的苦楚?”
“我愿意!”
惠灵顿心满意足地摊开手,“以天父、圣母、圣子、圣灵的名义……我宣布!已在光明神前宣誓的塔·冯·苏霍伊公爵和菲欧拉维恩克利夫兰公主殿下结为夫妻,请新人交换信物吧!”
塔里为她戴上她的戒指,菲欧拉为他戴上他的戒指。在这之后,惠灵顿就向傻呆呆的炮兵将军瞪了过来,这家伙不是结过一次婚吗?怎么什么都不懂?
“塔·冯·苏霍伊公爵,你还在等什么?要我代劳吗?”
“哦对了!”塔里(炫)恍(书)然(网)大悟,他颤颤巍巍地举起手臂,就像对待一发火引极度敏感的炮弹一样小心地掀起妻子的面纱。明眸、金发、碧眼、红唇……该吻什么地方呢?
菲欧拉稍稍踮起脚,她令自己的嘴唇轻轻地碰住他的!他在一瞬间就化开了,在下一刻又聚合了,再下一刻便是剧烈的爆炸!他痛快地吻着妻子的唇瓣,甚至不惜弄疼她!
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从热烈拥吻的新人身上移开视线,他感到心底蒸腾着一股难以名状的火热。这位摄政王殿下很快就在向他行礼的那群女孩子里找到了最合自己胃口的那个。女孩儿向帝国的主宰者望了过来,目光大胆而放纵,内里充斥着赤裸裸的挑逗,她是乡下野丫头,除了与传说中的王者度过一夕之欢,她还会在乎什么?
奥斯卡对女孩儿微微笑了笑,又对自己的勤务官耳语了几句,晚上的事情似乎就这样定下来了!
总的来看……新郎新娘和他们的监护人都不会寂寞。
寂寞?人们都该有过这种情绪吧?寂寞是什么?是爱人遥不可及的哀愁、是心灵的绿草地上唯一盛开的花朵。耐得住寂寞的人一定会经得起诱惑,这是某位哲人总结的,但天底下很少有人耐得住寂寞,更没人经得起诱惑。
在河滩地上游荡了半日之后,倒了血霉的克利斯终于耐不住野兔的诱惑,他扎紧了身上的绑带,用荷茵兰王国军地制式弓箭充作武器。待观察一阵之后,他就奔着野兔出没的地方追过去了!
光明神的鬼把戏应该结束了吧?克利斯中尉在剥落兔皮地时候这样想着。昨天还是前天?应该是昨天!近卫军中尉揉了揉滚烫的额头,他地伤口有点发炎。再加上饥饿,天南地北早就分不清了。
就算是昨天吧……克利斯勉为其难地确定了一个时间点。昨天中午。也许是午后,那时天是阴的。马里亚德佳渡口!这是忘不了的,每一个战斗过的地方克利斯都记得清清楚楚,尽管中度的脑震荡一直在作祟,可克利斯知道自己绝对没记错。在马里亚德佳渡口阻击战进行到最后一刻地时候。近卫军中尉从炮兵师的辎重营地得到一批战马,然后他就和手下的士兵冲到阵地上去了!
刀光剑影、杀声震天、硝烟弥漫、枪火穿梭,忘我的冲锋!不顾一切地搏斗!可之后呢?自己是怎么落水的?又是怎么爬上这块河滩?克利斯绞尽脑汁,但他一点印象都没有,记忆在落水之前就中断了!
本着军人的本能,倒在一块河滩地上的近卫军中尉在苏醒之后就开始艰难地勘察探索。这是一片丛林,人迹罕至,没有路标、没有行人、连个明显的参照物也没有!沿着河滩,克利斯向上游步行两公里,他没有发现任何异状。倒是从倒卧在滩头的军人尸体上找到了不少必须的物品,这些倒伏地尸体大多都是荷茵兰人,克利斯拣取了一些趁手的兵器。还背上硬弓和箭矢。
烟火正旺,野兔还欠些火候。比恍惚惚的近卫军中尉下意识地离开了他地午餐,这是一个军人在野战中必须具备的战术素质,记得是虎克老大哥在一次闲谈时教晓他的。
克利斯没有经得住食物的诱惑。他饿极了!他是在射过五箭之后才射倒一只和他一样倒霉地兔子,若是在平常,一箭也就解决了。
尽管饥饿和伤痛在很大程度上完全霸占了他的观感,但克利斯在坐倒河边的时候还是不免挖空心思地琢磨:马里亚德佳怎么样了?鬼子兵是不是冲过去了?近卫军中尉气恼极了,他把头颅整个浸进水里,身体的低烧和温热的河水令他就像坠进冰窖一样难过。
再难过也比不上放跑了荷茵兰鬼子!克利斯咬牙切齿地想,杰斯奎里茵先行者之战,他的部队没有挡住荷茵兰鬼子,他的父亲就在儿子的怀里流血而亡!这算什么?国仇家恨不过如此!到了今天,他是不是又会眼睁睁地看着荷茵兰人在他的刀剑面前逃脱?
烧烤野兔的烟气腾空而起,克利斯离开他的午餐是有道理的!这块滩头躺倒着上游冲下来的尸首,这说明此地距离战场并不算远。在敌情不明的时候,烟火会给落单的士兵惹来杀身之祸!克利斯再一次感谢虎克,虎克通晓一切战斗技法,可是到头来……
有人来了!不止一个!
“11、12、13、14……19!19个荷茵兰鬼子!”躲在暗处的克利斯数着人头,他就知道午餐可能会惹麻烦,但没想到真的能够引来鬼子兵的关注。
鬼子们说着外国话,克利斯活动着手脚,他的状态还不算太坏,就是跑起来的时候肩膀像撕裂一样疼,这会影响马上就要遭逢的格斗!克利斯没想过逃跑,他怎么会逃跑呢?他是泰坦军人,面前的鬼子兵不但入侵他的国家、杀害他的父亲,看势头还要霸占他的午餐,这可真是见鬼了!
“19个!”克利斯轻声念叨,虎克好象没有提及怎样在头疼欲裂、肩膀绽开一条半尺血口的时候干掉19个鬼子,不过这不要紧!克利斯望了望天,天上的神明若是还在跟他玩游戏的话,这19个鬼子兵就该下地狱了!
“冷箭!”一名荷茵兰王国军士兵豁然大叫,他惊骇地看着身边的战友喷出一口鲜血,一枚三棱雕翎箭穿颈而过!
“这边!”
叫喊只比箭光慢了一线,荷茵兰骑士的反应倒是不慢,他用短箭敲开了致命的箭羽,但他估错了第二支箭和第三支箭的速率,就在第一支箭被磕飞的同时,第二支第三支接踵而至。骑士来不及反应,第二支箭刺入肩胛,持剑地手无奈落下:第三支箭没入心脏。骑士无奈地跪倒阵前。
仅存的16名骑士团团护住一个军官模样的人,这个受到惊吓地人在用荷茵兰话大声叫嚷。但在手里却始终攥着一条烤兔腿,就像那才是他的命根子。
“是行家!”护卫骑士们用眼神交换着讯息,茂密地灌木林窜起一阵响动,骑士们立刻转向!可冲出丛林的只是一个不断翻滚着的头盔!
“背后!”一名惊骇欲绝的骑士猛然转身,他看到一名手挽硬弓的泰坦战士急窜而出。箭光一闪,他地视线就陷入黑洞。
克利斯中尉的箭术终于恢复准头,他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射兔子时的委屈令他懊恼至极,可是现在,他向着敌人的后背猛冲而来的过程中连发三箭,箭箭毙命!杀敌取命的快感令他兴奋得大吼,丢开长弓,扬起战刀!侧身避开敌人的阻拦,再横刀一扫,两颗人头侧飞而出!
极度亢奋的近卫军中尉眼前一花。也许是冲力过猛,他和一个尖声叫喊的鬼子军官撞在一起了!
滚了两滚、翻了两翻,克利斯把这个娘们一样的家伙压在身下。他地刀脊逼住对方的咽喉。
“我投降!我投降!我是荷茵兰国王!我投降啦……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受最高教庭和战场法则的保护!不要杀我……”
按着本能,克利斯一骨碌爬了起来,他警惕地打量着围拢过来地护卫骑士,刀刃始终停留在卢塞七世的脖子上。
“对你的骑士们说!”
听着泰坦战士冰冷的喝令。荷茵兰国王吓得汗如雨下泪如泉涌,“你们……你们!快把剑放下!战争结束了……结束了!把剑放下,向这名泰坦勇士投降,快啊!快啊!”
骑士们面无表情地打量着自己地国王,克利斯同情地望着他们,近卫军中尉看着这些高大的骑士屈辱地放低手里的长剑,又万般不甘地单膝跪倒。
“陛下!您投降了吗?”领头的护卫骑士任凭一滴带血的泪水滑过浴血奋战数个昼夜之后的苍白面孔。
“投降啦!投降啦!无条件投降!无条件投降!”卢塞七世把头点得像拨浪鼓。
“那么我们的使命也就结束了!”护卫骑士的首领发出一声叹息,其实在连续两天的激战中,国王卫队的最高长官已经换过好几个了,他有幸成为最后一任,但他没有想到结局会是这样。
克利斯握紧刀柄,他看到异国骑士们高高举起剑,在眼中闪过一轮炙烈的光焰之后,长剑齐齐下落,有的入胸、有的入腹、有的割裂了咽喉。
不管怎么说,克利斯被眼前发生的事情打动了,若是换一个统帅,荷茵兰士兵也有机会达到泰坦战士占据的高度。
沉默良久!近卫军中尉终于踢开了被刚刚那一幕吓得目瞪口呆的荷茵兰国王,他朝这位一国之主的面孔啐了一口吐沫。卢塞七世又被吓了一跳,他没有闪躲,只是一个劲儿地重复着战场法则,他是一位王者,他在向胜利者提出投降之后有权安然归返他的王国。
“还认得我吗?”克利斯一边走一边说,他挨个检视着自尽的荷茵兰骑士,直到确认他们已经全部毙命之后才转回卢塞七世面前。
“你……你……”卢塞七世不记得,他怎么会记得仅仅有过一面之缘的泰坦战士,他只记得自己的大衣柜是朝寝宫开门的。
克利斯再一次抬头望天,在渡口下游一处接近战场的莫名其妙的丛林里,他凭一己之力俘获了第二次反坦联盟的策动者、西方联军最高级别的头目!本来他的骑士是可以救护自己的国王离开这个鬼地方的,但卢塞七世竟然像癞皮狗一样投降了!
克利斯的面孔贴近老相识,他想勾起对方的回忆!事到如今,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难道光明神还不承认这是他的鬼把戏吗?上一趟,一个年轻的泰坦战士作为先行者之战的幸存者对那位趾高气扬的国王说:
“咱们会再见的!”这一次,是神明的玩笑还是命运地归途?幸存的泰坦士兵又和那位国王见面了,国王成了他的俘虏。他会成就一个军人所能拥有地一切荣耀,但克利斯却止不住夺眶而出的泪水,他猛地背向侵略者地头目。任凭泪水宣泄而出!
多少牺牲?多少痛苦?一切都只是神明的游戏和眼前这头猪猡为了一己私欲发动的战争!这值得吗?
克利斯踱出几步,在一位国王的背后停了下来。然后高高擎起战刀。
卢塞七世在颤抖,在全线崩溃时的逃脱看来是多余地了!他应向一位泰坦将军投降,而不是这个患有精神病的近卫军中尉。任凭一位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