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坦穹苍下-第4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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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霍尔登凯旋门,高大的罗曼竞技场耸立在林荫道的右手边,左侧就是世俗神教世界的最高圣堂——圣罗曼洛夫兰大教堂。在恺撒广场的尽头,意利亚国家宫即恺撒皇宫的高大身影矗立在灿烂的阳光中。
近卫骑士为亲王殿下的马车打开凉篷,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就携着妻子站了起来,一出凯旋门,他们就微笑着朝左近的人群轻轻挥手。罗曼市民用最最高昂的欢呼和漫天花雨回应神圣安鲁的驾临,他们争先恐后地拥往街心,街道两侧的意利亚士兵就用盾牌不断向前推挤,现场气氛炙烈,给人的感觉就像随时都会失控。
华丽的敞篷马车在恺撒皇宫前停了下来,老态龙钟地意利亚国王曼骜埃尔十三世陛下携着王后迎出宫殿走道。双方以正式的宫廷礼节互致问候,在彼此奉承得差不多的时候,奥斯卡就向意利亚国主介绍他地随从。而意利亚国王也向泰坦亲王介绍了他的一子一女。
西奥多·曼驾埃尔和卡罗阿西亚公主殿下都是奥斯卡地老朋友,相信尤其是后者。很少有人知道卡罗阿西亚,曼驾埃尔公主一直与泰坦亲王保持密切的书信来往。这种事在亲王殿下于斯布亚霍辛求学时期相当频繁,到奥斯卡被德意斯人监禁之后才告中断。
安鲁家长特别留意了一下端庄美丽、已经长成一个大姑娘的辛罗阿西亚,少年时的记忆竟然不真切了,天鹅湖畔那次缠绵的拥吻就像天堂里地过往。
“还好吗?”奥斯卡问。
“都好!”意利亚公主笑着回答。
“你好吗?”这次轮到卡罗阿西亚。
“还是老样子!”奥斯卡边说边吻了吻对方的手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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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好我也好……”安鲁主母突然出现在两人中间。也许当事双方自认为将情绪掩饰得十分得体,可萨沙伊或是任何有心人都能看得出。
泰坦亲王在与意利亚公主眉目传情。尤其是卡罗阿西亚,她的胸脯和眼睛正在向外喷火,就像发情的母龙。
短暂的会面告一段落,曼驾埃尔十三世国王引领泰坦亲王一行拜谒当世教宗,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虽然没说什么,可他心里却对这位顾做姿态的埃拉穆斯一世教宗陛下充满反感。按照事前的约定,教廷首脑应在国王之前、凯旋门外迎接泰坦亲王,可这位出身法兰某个贵族小领的教宗陛下却端坐在圣罗曼洛夫兰大教堂宝座上、连动下屁股都嫌麻烦。
善于察言观色的桑迪南霍鲁姆斯男爵当时就向他的主人建议,“咱们该找个机会踢他地屁股!”
奥斯卡对教宗陛下的屁股不感兴趣,他只担心即将压在自己头上的那顶圣人冠冕。
对加封神圣。光明教庭有一整套规章制度,符合这些规章制度地在世之人少之又少,大多数圣人只是主教团在当事人去世之后追赠的荣誉头衔。不过在世圣人的先例同样屡见不鲜。就像统一英格斯特、亲身参加东征的查理大帝,又如建立水仙骑士团、驱逐波西斯人地第一位安鲁家长到了教历801年,历史或者是说人为制造了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的丰功伟绩,尽管他在少年时代曾经犯下极端残忍的罪行。可在二十一年后的今天,世界上的任何权威都已无法审判他的过错,因为他就要被神教领袖冠以圣名!
“圣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泰坦亲王只要一念叨这个名字就兴奋莫名。
“踢教宗的屁股!”这可真是个好主意!就像奥斯卡事先预见的那样,法兰籍的教宗陛下一门心思地给他难堪。相比于意利亚曼驾埃尔王室的盛情接待,教庭的付出简直少得可怜,连那位主教团议长在见到最高圣堂的布置之后都追在泰坦亲王身后直叫抱歉。
埃拉穆斯一世教宗陛下让泰坦亲王和满室的意利亚权贵等了足足一个钟头,期间还由那位里卢埃拉主教长去请过三次。奥斯卡虽然有这种碰一鼻子灰的准备,可他不知道对方是想抽自己一个耳光。
就在泰坦亲王快要失去耐性的时候,姗姗来迟的教宗陛下终于出现了,在教堂的千人礼拜室,埃拉穆斯一世带着满脸诡笑迎接了远道而来的安鲁家长。双方互致问候,接着又是介绍随从,奥斯卡没有带些不知所谓的家伙,他只带着骑士和军人,谒见教宗陛下的人群里有大名鼎鼎的红虎司令缪拉贝德贝亚、有四十万水仙骑士的总参谋长卢瑞尔内塔加波、泰坦帝国最著名的攻艰部队军情特战第一旅旅长吕克西泰尔……
换句话说,奥斯卡将一群刽子手引往神台,尽管这些随他出生入死的统军将领看上去更像是英雄,可他们的手上都沾染着无数血腥,恐怕连圣水也洗不干净。
在简短的寒暄过后,场面一时静了下来,奥斯卡找不到话题。埃拉穆斯一世教宗陛下也不想跟狡诈的泰坦人多做周旋,既然安鲁家长想当圣人,那就让他当好了!不过这可不是教宗陛下欣赏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地人品和功绩。而是看在神明的份儿上、看在黄金的份儿上!天哪!
想想那些黄金……教宗突然觉得事情倒不是那么难以忍受了。加封神圣地仪式在上午”时开始,教廷方面在这件事上的准备还算充分。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位及泰坦亲王。等同皇室待遇,圣罗曼洛夫兰大教堂为他开启了所有地门扉,在仪式正式开始之前还敲响了尖顶竖塔里的巨钟。
钟声涤荡人心,穿越屋檐、穿越瓦砾、穿越厚重的墙壁和宽敞的厅堂。教堂里燃着近千盏蜡烛,除了光明神的塑像。宽敞地空间内空无一人,只有一阵阵低哑的抽泣合应着凄凉的钟声。
卡契夫德卡拉斯费特楠德瘫软在教堂的座椅上,身败名裂和逃亡带来的双重打击完全摧毁了他的身心。如果这还不够!他那婊子一样的女儿也背弃了他!风骚入骨的野丽朵兰刚到英格斯特便与一位当地贵族打得火热,可最后这个人尽可夫的荡妇却跟着一位商人远走海外,只留下年轻的儿子和病弱地老父,当然……还有一屁股债务。
费特楠德老公爵很久都没有离开病床了,再说他在离开病床的时候只有一个去处。教堂是忏悔过往的地方,这里地安静详和对一位行将就木的老人来说再合适不过。
“原谅我……宽恕我……”老人反复念叨,就好像他只会说这个。
祈祷的钟声消失了,教堂中的光火在大门豁然敞开时剧烈地抖动起来。一阵急促地脚步声由远及近。老人最终爱的小别子单手持剑,另一支手紧捂着肩膀上的伤口。伤口上在渗血,年轻人惶急地回首。教堂外的喊杀声由远及近,他知道那些忠实的家族侍卫并不是英格斯特海军陆战队突击队的对手。
“爷爷!爷爷!我们应该离开这儿了!”
明斯科德卡拉斯费特楠德子爵再也不附当年那副美男子的尊荣,尽管他是泰坦帝国皇帝阿尔法三世陛下的亲生骨肉,可谁叫他有个婊子养的母亲呢?有些事情是光明神早就算计好了的!本以为避居英格斯特可以换来一世安宁。可狡猾的海狗在榨取了费特楠德家族掌握的泰坦军国机密之后便翻脸了!
虽然市面上早就把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起草的死亡黑名单炒得火热,虽然费特楠德家族纠集了所有的忠实奴仆和甘于牺牲的死士,可……一切都晚了!
“爷爷……”得不到回应的明斯科惊骇欲绝地碰了碰老人。卡契夫德卡拉
斯费特楠德瘦弱的躯体往身侧一歪,老人缓慢地软倒,曾经那位叱咤风云的政坛巨鳄已经离开多时了。
没有理会教堂四周不断涌出的职业军人、没有理会搭在身体要害上的兵刃,明斯科德卡拉斯费特楠德紧紧拥着他的老爷爷。他的爷爷是泰坦国务大臣、是举世闻名的政治家、阴谋家、叛国者!可对他来说,爷爷只是那个曾被自己拔光胡子、戏耍得团团转的慈祥老者。
将年轻人团团包围的英格军人突然为一位大人物让开一条路,詹姆斯爵士状似漫不经心地走了过来。“遵照我国国王陛下发布的训令,通缉要犯费特楠德公爵一党将交由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亲王殿下领导的泰坦军情局公开审判……”
明斯科不断摩擦爷爷的额头,他不懂得很多,但也知道自己落在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那个伪君子手里会有什么下场。回想身在都林时的志得意满、回想世界上爱过他的人和他所爱的人,一切只不过是一场虚无的梦……
年轻人伸手入怀,他猛地掏出一把没有装填火药的手枪。四周的刀剑同时劈落,鲜血洒在教堂的地板上,像被赋予生命一般迅速扩散,那火红的颜色辉映烛火,更显夺目耀眼。
海狗的负责人在确认目标死亡之后便意兴阑珊地离开现场,他的部下按照古法割掉两名主犯的人头,人头被放入精致地木匣。上面还撒上硫磺和硝粉……
矗立在教堂中的光明神应该目睹了这一切,但神明没有抱怨任何不满,他仍用慈祥的目光打量世界。很明显。万能地造物主在关注另一场演出!
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在神台前单膝跪地,他没有穿戴象【炫|书|网】征军人统帅的将校服。而是一身得体地宫廷礼服,礼服外披着一件大红色的天鹅绒罩袍,袍子背后用金丝绣着十字架,领口则用银丝绣着安鲁人的图腾。
“万能的造物主啊……伟大的光明神!”刚刚完成弥撒祷告地埃拉穆斯一世教宗陛下突然向面前矗立的黄金神像敞开手臂,“请您聆听来自人世间的筏言。跪在您脚下的这名虔诚的信徒,他的名字叫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
随着教宗陛下的开场白,在千人礼拜堂中观礼的看客齐声颂念了遍圣徒的姓名。
“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是您最忠诚的战士!您地福音指引他攻城掠地,击溃万恶的异教徒!您的精神指引他,解放遭受奴役地教民和隶属于您的领土!”
“万能的造物主……伟大的光明神……”
人群再次跟随教宗陛下发出更加高昂地呼声,埃拉穆斯一世将手掌蘸了蘸金碗中的圣水,然后又用滴着圣水的手掌贴紧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的额头,“请您祝福这个人!您若赐予他善良和仁爱,他便回报给您信仰的忠贞……”
“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教宗陛下的手掌离开了泰坦亲王,“你会秉承神明赐予的福抵爱戴世间众生吗?”
感受到额前的清凉和眼前的光亮。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连连颔首,“是的!我会!”
“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教宗陛下又将圣水在泰坦亲王的双肩点了两点,“世间万物皆平等、神明的子民皆兄弟。你会本着仁爱之心、平凡之心、平等之心,尽心维护神明法度、维护神之子民吗?”
“是的我会!”奥斯卡大声宣誓,“我会以血肉之躯为盾、以仁爱平等之心为剑,讨伐世间的不公。维护神明的法度、信仰,和基于这个信仰上的一切建筑。”
“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请起立!”埃拉穆斯一世教宗示意垂立在侧的神职人员收起盛满圣水的金碗,他又将泰坦亲王从地上扶了起来。按照仪式章程,受洗过圣水的安鲁家长已经可以与神明进行面对面的沟通。
奥斯卡走近神台,他将手掌贴往光明神金身塑像的脚面,然后便将额头靠在自己的手背上,这时耳畔又传来教宗陛下的声音。
“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请告诉万能的造物主!你会让世界远离不公……远离仇恨、远离鲜血、刀兵与火吗?”
“我……我不知道!”空旷的室内传来一声惨然凄呼。一阵马靴踏动地板的声音惊醒了状若沉睡般的庄园,浑身包裹在黑色披风里的武士将受难者托出屋宇,他们把这个浑身欲血的可怜人丢在庄园主屋的回廊里,然后便是一阵猛力的拳打脚踢!
“该歇歇了!该歇歇了!”一个人声突然传了过来,回廊里的凶徒这才陆续散开,只有那个遭遇酷刑的男子伏在地上有一口没一口地倒气。
法兰南部的夏天热得离谱,稍稍一动就会大汗淋漓,闯入这处庄园的凶徒或坐或卧,他们嚼着苦艾草,大口大口地灌着刚由地窖里挖出来的冰镇葡萄酒。
拥有这处庄园的人家非常有名,远远近近的法兰乡民都听说过。身居社会最底层的普通劳动者最是欣赏敢于向强权发动挑战的人!波索特家族来自泰坦,是791年南方手工业者大起义的精神领袖。尽管老波索特最终还是与统治者妥协了,但波索特家族在此之后遭受的迫害又为这伙投机份子赢得巨大的声誉,仅在法兰,支持这个落难家族的自由派别就有十几个之多。
不过……这些事都不必再提了!泰坦军情当局开列的死亡黑名单上豁然印着二十一名波索特家族成员的名字。老辣的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赋予了这份黑名单名副其实的地位,二十一个人的名字囊括了波索特家族地男女老幼,即使是去年11月份刚刚出生的新生儿也在其中。
“可是……还差两个!”负责清点尸体的军情行动官颇有些头疼。
在他面前地谷场空地里堆放着一叠尸首,看看那些狰狞的、失去表情地面孔,果真是男女老幼应有尽有。
“喂!老家伙!你有什么建议吗?”军情行动官转向瘫软在一旁的老波索特。曾经的商业大锷在去年冬天中风瘫痪,他连话都说不出。
更别提能有什么好主意了。
泰坦军情密探将一具具尸体从尸堆上清理出来,早知道他们就不会把这些毫无意义的家伙随便乱丢。等
到死状千奇百怪波索特家族成员排列成行的时候,结果终于出来了。
“是两个小家伙!九岁地那个,一岁的那个!”
在场的刽子手纷纷点头,但却呆站着不动。军情行动官有点不耐烦。他狠狠地瞪着部下,“去找啊!还愣着干什么?这是来自近卫军元帅、军情局长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亲王殿下的最高训令?你们知道完不成任务会付出什么代价吗?”
泰坦人散开了,他们陆续进入那间洒满血迹的大屋。行动官瞥了一眼面目呆滞不住颤抖的波索特家长,他低低地啐了一口,“别着急老家伙,等找到那两个小的就送你们一块儿上路……”
最后,细致的搜查一无所获,行动官不耐烦了,一个上午已经过去,难保当地人不会发现波索特家的避难地来了一群陌生人。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