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坦穹苍下-第3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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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成步缕地黄金狮子旗在太阳雨送来的气流中迎风招展,卡尔谢特迪欧利少校的尸身已经缩小,再也不负从前地挺拔。可英烈并不孤单,在他左右两侧排开了无数名骑士,在他身后的高地斜坡上,是近卫军左翼集群全部的骑兵军。
泰坦骑士的阵营只能听到随军牧师地祷告声,偶尔还会有一两声嘹亮的马鸣。终于,在牧师说到“光明神护佑神圣泰坦”的时候,万千名骑士一同响应起来。
“光明神护佑神圣泰坦!”然后骑士们一齐在心口划下向神明企求的手语,再接着,火眼女孩制高点上的骑士纷纷瞪大眼睛,不是因为令人心烦意乱的太阳雨已经停歇,而是因为他们见到了毕生难忘的壮丽奇景,也许……那是神痕也说不定。
从战场的南方绵延向北方,湿润的天空和低矮的云层之间架起四座光芒万丈的彩桥,一座横在敌人的头顶、一座连接远方的森林、一座较远,仿佛静止在天宇的另一端、一座较近,就在火眼女孩面前形成一道拱形的大门。
蔚蓝的天空浮动着彩虹特有的光彩,湿气被阳光蒸发,散出丝丝缕缕的白雾,白雾逐渐飘往天空,冷冷的气息令彩虹的光辉更加鲜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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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历800年7月15日下午3时20分,肖伯河河套大平原迎来了这一季第一次“撕碎雨”和“漫天虹”目睹这一奇观的近卫军战士都相信,“光明神护佑神圣泰坦”这可不是瞎胡扯的事情。
卡尔谢特迪欧利少校那失去血色的面孔被漫天彩虹点亮了,凝结着血水与汗水的铠甲焕发五颜六色的霞光,他似乎在笑,似乎根本就不在乎严阵以待的敌人和那些再次推入锋线的火炮。他牵着嘴角,高擎着国旗,静静地徜徉在他的火眼女孩儿的怀抱里。
雾渺渺的高地突然响一声嘹亮的呐喊。
一名高大的骑士猛地向前挥起剑锋,“近卫军……前进!”
马蹄一跃而起,高地上掀起一片尘雨,紧随其后,万千骑士冲上高地,又如洪流一般倾泄而下,当漫天彩虹的光辉将骑士们打扮得色彩斑斓的时候,他们露出鲜有的笑容,那灿烂的笑容既像初次得到哺乳的婴儿凝视慈祥的母亲,又像偷吻成功的小伙子腼腆胆怯地偷望他的情人。
穿越高地前沿由彩虹构建的拱门,庞大的骑兵集群带起一道遮蔽天宇的烟尘,马蹄掀起祖国母亲的土壤,骑士的呐喊带动天空的流云,似乎当世的一切都在跟随这支队伍疯狂的前进,包括时间、包括血肉、包括千锤百炼的近卫军拥有的所有精神。
穿越彩虹的骑士就像从天而降的神兵,绚烂的光彩在骑士的铠甲和刀兵上不断流转,神明的视角在天地之间不断变化,一会儿是彩虹的光,芒,一会儿是飞跃的马蹄,一会儿又是骑士的身影。
敌人地阵营终于响起猛烈的爆鸣。荷茵兰侵略者的火炮嚣张地喷吐烈焰,实心弹在硝烟中划空而过,带起一条条惨白色地飞影。
大地在剧裂的震荡。泰坦骑士被掀翻下马、被抛进天空,被砸入泥土。可近卫军地阵营仍在前进,所有的骑士都在忘我的呐喊,所有的刀兵都像倔强的犀角一样直指向前。
轰击仍在进行,骑士们地密集阵型在距离敌阵只有二百米的时候已经变成稀疏的散兵线,可没有人掉队。更没有人勒紧缰绳!人体在炮火中飘摇,闪电般的火光在硝烟弥漫的战场上不断浮现。
五十米……二十米……三米……两米……马刀在惊慌失措的炮兵头顶呼啸而过,战剑在四散奔走的敌兵群落中不断劈砍。一支破碎的军旗在硝烟中若隐若现,黄金狮子仿佛突然挣脱炮火的束缚,左近的骑士诧异地望着英雄地躯体,没人知道卡尔谢特迪欧利少校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的战马愤怒的踢动四蹄,支撑骑士和国旗地长枪就被拖在地上。
追随着这面国旗,更多的骑士冲出硝烟,他们好似由彩虹搭建的桥梁上一跃而下。以难以想象的速度冲入敌人地锋线。
有些骑士撞上敌人的长枪、有些骑士在最后的炮火中陨灭,更有的战士无声无息莫名其妙地死于锋线前沿的战场。
在近卫军左翼集群冲击锋线的那一刹那间,时间仿佛静止了。敌人的面孔扭曲狰狞、布满惧意,泰坦战士的面甲冉冉升辉,他们的刀剑齐齐指向面前的空间。
在下一刻!光明神弹指一挥,时间流光异彩。战场上的一切随着既定的轨迹恢复运动。马匹的胸膛撞飞挡路的敌人,敌人的凶器刺入骑士的肉体。刀兵飞舞与惨呼呐喊组成沉重的交响,马蹄的飞奔就是鼓点,近卫军的欢呼就是合唱!数之不尽的骑士冲入敌人的群体,继续向前!
追随着国旗,继续向前!
长枪手卡尔谢特上士仿佛变成了古罗曼帝国的巨斧武士,他劈翻左面那个,踢倒右边那个,最后用他那扇面一样的大手掐住面前的那个,再用力一拧!上士丢开敌人变形的脖颈,然后大喊一声:“真他妈过瘾!”
没人能够形容卡尔谢特的面容,他脸上的鲜血已经干涸,可不断滴落的油汗又把血块冲刷出深深的沟壑,他的左眼塞着一团腥臭扑鼻又混合着酒精的碎布,见到他的人总会下意识的掉头就走,这令卡尔谢特非常郁闷,他在锋线上找不到对手,只得去帮助其他人。
卡尔谢特这边一斧子、那边一斧子,他在整个突出部上不断奔走,他几乎救过这里所有人的命。
突出部在不断扩大,可近卫军战士根本就不知道他们已经把敌人的中央战阵一分为二,直到卡尔谢特在疼痛和疲倦一块儿席卷而来的时候坐倒在地,他这才豁然发觉,他面前的锋线已经找不到敌人,只在不远的前方,矗立着一座插满军旗的大营。
阿兰元帅的卫队从突出部的后列赶了上来,尽管中央战场的其他部位仍在进行坚苦卓绝的鏖战,可突出部却陷入难得的平静,望着不远处的那座巨大营帐,战士们还无法组织脑中的思想。
银发银甲银盔的老元帅排开众人,他走出突出部,并用慈祥的眼光打量那名坐倒在地的斧子武士。
“你叫什么名字?”
枪兵上士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他用独眼扫视了一下面前这位老人的军衔。
“报告元帅,悠B上士中队长卡尔谢特郎利……”
阿兰打量着这名战士,对方的眼睛受到重创,肩膀皮开肉绽,巨斧上还挂着一团血肉,好像是一截动物大肠。
“有兴趣跟我比赛吗?”
卡尔谢特用独眼凝视着元帅,他什么都没说。
阿兰指了指对方的主帅大帐,“谁先走到那就算谁赢!”
突出部的战士越聚越多,大家都在观望这边的动静,卡尔谢特望了望敌人的帅旗,他的目光与远处的彩虹融为一体,那灿烂的光芒令他感到一阵天悬地转!
阿兰用老瘦的躯体支撑着高大的战士,他对战士说:“跟我比赛!这是命令!”
卡尔谢特虚弱地点头,他已经无法读懂元帅地话到底具有哪些含义。他只是认清了命令这个字眼。巧手的木匠参军七年,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命令的意义。既然是命令,那就必须去执行。
卡尔谢特郎利空长着一颗大头和一身肌肉。他连母语里地字母都认不全,可这样的人往往认准一个道理。那就是既为其职,即为其事。
他是军人,既然是军人,即使鲜血就要流尽、灵魂即将远离,他仍要挺起胸膛。面对他地使命。
阿兰元帅拖着高大的战士向前走,于是,中央战场上就出现了奇怪的一幕。两翼仍在胶着撕杀,而组成突出部的士兵却跟随着他们的统帅静静地行军。
卡尔谢特的身体越来越重,他的独眼时开时闭,可阿兰不想放弃,他想让这名勇武的战士最终胜出,于是他就凑进士兵的耳朵……
“我们是年轻的近卫军来自祖国母亲的胸怀在鲜花盛开儿女情长的时节我们跃上马背、背井离乡”
紧接着,元帅的低声清唱引起了所有战士的附和,泰坦战士放低染血地刀剑。丢开破碎的盾牌,他们用沙哑的喉咙发出整齐雄壮地乐音。
在战场上我们是年轻的近卫军年轻的人儿吹响冲锋的号角在鲜花盛开儿女情长地时节我们向侵犯祖国的敌人投去刀枪祖国母亲,听听我们的呐喊近卫军。前进近卫军,前进再接着……更奇怪的一幕出现了!就在中央战场响起嘹亮的军歌时、就在敌人的主帅大营与近卫军的突出部之间已经没有一兵一卒的时候。包括两翼在内,所有的泰坦战士都放低了武器,而他们的敌人也垂头丧气地放落武器。
结局终于来临。近卫军获得了胜利,抵抗已不是必须。
迎着漫天虹霞,阿兰元帅艰难地背起无声无息的高大士兵,他的战士紧随其后、劈开敌人的队伍,在军歌声中迈出矫健的步伐,向前方的营帐不断逼近。
教历800年7月15日下午4时33分,在侵略者的领导集体丢弃的大营前,嘹亮的军歌突然静止,泰坦帝国武装力量最高统帅冯休依特阿兰用那位烈士的战斧砍断了悬挂反坦联盟会约旗的旗杆。然后老元帅高高擎起那把比他的身型还要宽大的斧子,对平原上望不到边的战士们低声说,“祖国万岁!”
下一刻,参加决战的近卫军士兵沸腾了,“祖国万岁”的呼声向止,海一样涤荡开来,四道耀眼的彩虹被地面翻绞的雄浑之气涂抹上更加浓烈的色彩,就像神话中的战场降临了万众瞩目的胜利女神,只不过,胜利女神没有留意到倒伏在地的、数之不尽的尸体。
教历800年7月15日下午4时35分,近卫军炮兵第一师师长塔·冯·苏霍伊少将已经是第四次被他的副官抢进船舱,一艘木筏刚刚撞入炮舰舱底,大队的刀斧手很快便跃上甲板,这已经是他们的第五次冲锋了,从对岸驶来的渡船接连不断,塔里指挥的七艘炮舰干掉了其中的一半,搭载要塞炮的三艘炮舰又干掉了其中的三分之一,可余下的那些仍然接连不断地登船。
所有的武装水手都在甲板上进行阻击,包括一部分久未持刀握剑的炮兵兄弟,侵略者只饮燃了一艘炮舰,而这艘炮舰的船长果断地点燃火药引线,堆积在一起的炮弹在几秒钟后便被引爆,河面上幕然响起一声开战以来最位刺耳的爆鸣。
船体四分五裂,河岸两端的敌我双方清晰地看到破碎的人体在高空滑翔的轨迹。爆炸掀起的火屑和巨浪点燃掀翻了好几艘满载士兵的木筏,西边来的狗子们立刻就学乖了,他们涌往炮火涉及不到的河岸,从那边登船驶往对岸。
布塞巴克渡口的状况越来越糟,五千余名特战官兵既要应付四方赶来的敌军,又要清剿成功穿越炮火的漏网之鱼,无奈反坦联盟渡口一侧的援军越聚越多,战事逐渐演变成军情第一特战旅腹背受敌的危局。
围绕渡口,特战旅长吕克西泰尔准将布置了四层防线。第一道是野牛比尔地重装甲步兵团、第二道是短吻鳄马歇尔的强袭团、第三道是鬼箭手米吉安的箭士团,第四道是大虫别列斯基地突击团。面对河岸,为了有效地阻击不断登岸的反坦联盟军。吕克西泰尔将机动力最强地游击团和侦察团大队沿河铺开,并命令他们哪里出现险情就扑向哪里。
野牛比尔的重装战士已经连续奋战两个小时。他们和身后的战友抵住了对方一个整编步兵军的六次集团冲锋。尽管重装战士身心俱疲惫,可他们仍然斗志昂扬,挥剑刺枪的动作仍是那样麻利。
短吻鳄马歇尔上校地团队位列二阵,其实这些强袭战士的胸膛就贴着重装战士的后背,他们已经无数次冲上锋线填补缺口。奈何面前的敌人仍在反复冲击逾显脆弱的防线。
鬼箭手米吉安的箭士团站在阻击阵地最中心的位置上,他们向所有出现敌人的地方投去密集准确的箭雨,经过长时间的不断消耗,战士们地手劲儿已经松懈,全团剩余的箭支才够武装两个中队。
米吉安不得不给一部分士兵换装近身搏斗兵器,他是咬着舌头才将自己的箭手送上锋线。
在河滩上,六艘炮舰地倒影依然清晰,刚刚那场剧烈的船体爆炸令侵略者的抢渡慢了下来,趁着这个机会,基佬麦克组织游击战士疯狂地搜集战具。插在敌人身上的箭矢、没有破损地刀枪、石板、尖桩,一切可以填补前沿的东西都被游击团长集中起来,再由侦察团腾出的马匹运到前方去。
火眼亚瑟的眼睛和耳朵是他从军的本钱。他在听到沉寂多时的要塞炮再次发动密集轰击的时候就赶到河边,可西方的河流下游直到这轮炮火停歇也没出现一艘船影。
就在亚瑟有点不耐烦的时候,搭载特种战士降临渡口的舟船终于再次光临这段水道,瑚写此同时。特战旅的锋线战场也已陷入平寂。
吕克西泰尔准将赶到阵地前沿,锋线上的两位团长都在那里。短吻鳄马歇尔向旅长苦笑一声,他指了指不远处的敌人。
“头儿,看到了吗?又来了一支整编步兵军。”
吕克西泰尔回头望了逆流而上的舟船,他的援军充其量只有一个师。
“我真搞不懂!”特战旅长抓了抓头,“第二攻击集群的少爷们倒是挺准时,可我们的红虎为什么始终没有出现?”
敌人在锋线前沿排开三座千人阵,野牛比尔晃了晃手里的斧头,“头儿,把咱们的人都调上来吧,后面就交给那些少爷。”吕克西泰尔望了望渡口西南方的那处高坡,那应是红虎的出击位置,可时间已经推迟了一个小时”卜山坡上仍然空无一人。
“我相信殿下不会让咱们失望的!”特战旅长抽出配剑,野牛比尔扭头钻入重装战士的群体,可他突然回头说,“我们也不会让殿下失望!”
炮声隆隆、喊杀震天!渡口附近的河面上漂浮着成百上千具尸体。
鲜血染红了河水,那抹浓重的血色一直漂浮到下游好几里的地方。
第二攻击集群增援渡口的部队放下了舟船前端的踏板,可船上的战士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尸体燃着烈火在水中漂浮、残肢断臂在河滩上遍地皆是,火炮的一叫便吓得这些士兵猛的一缩,即使长官在后面大声漫骂,可这些没见过世面的战士就是不肯轻易下船。
火眼亚瑟被这些补充兵的胆怯激怒了,他穿过齐腰身的河水,连拉带扯的揪住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