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坦穹苍下-第3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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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出。如果我们非要将牺牲和付出放在天平上去权衡,那我想咱们的婚姻也就失去本来的意义了!”
阿莱尼斯不屑地别开头,她承认有丈夫伴在身边的时候是欢乐的,可现在她看待丈夫却觉得四处都不顺眼。他要去整理安鲁的家族事务,这好像确实没什么不好的地方。
“你什么时候动身?”
奥斯卡吸了吸鼻子,“今天夜里吧……我只带上罗兰的游骑兵师。缪拉、卡米尔、巴巴拉·萧伯纳都会留在都林,他们不会让你遇到麻烦的,你该信任我的骑士。如果你仍担心意外,就叫塔里的炮兵师进城,把六门要塞炮都摆到肯辛特宫的便道上,我估计这样就没人再敢打你的主意了。”
阿茅尼斯未置可否地点了点头,“军情系统呢?”
奥斯卡轻轻笑了笑,他的妻子还真是一点都不马虎。“有默茨!再说我的副手蒂沃利·哈德雷伯爵也不会拒绝你的要求。”
帝国公主突然用一种难以名状的神色打量起她的丈夫,“你难道没有想边……在这个时候离开首都,你有可能会失去之前得到的一切吗?”
奥斯卡挑开妻子的面纱,他专注地与阿莱尼斯对视,“我的就是你的!你要记住一点!”
阿莱尼斯避开了男人的目光。但她承认他说地没错。不管怎样,她和他早就已是栓在一起地炮竹,若是其中一人变成烟花,另外那个也会被引爆的。
都林斯科特大教堂又开始鸣钟,首都保卫师的宫兵完金堵塞街道和教堂大门之间的空场,这此卫兵将所有的视线都隔绝在钢铁盾牌和明刀亮创之外。
圣骑士的队伍最先停了下来,再然后是整个车队,罗琳凯特皇后被两名圣骑士的搀扶着步下马车,人们只能看到拖曳在地黑色的蕾丝纱巾和皇后的黑钻耳环。其他地就再也看不到了。
帝国皇储卢比勒·阿尔法·莫瑞塞特并不是很清醒,他是在昨天夜里喝罪的,然后莫名其妙地睡在一个男人的床上,在半夜他又被莫名其妙地抬进苏冯泰尔斯堡,之后又去瞻仰了一下父亲的尸体,最后便被一大群人塞进马车。
卢比勒一下车便去和他的妹夫打招呼,奥斯卡扶住了他。看得出,帝国亲王有些不好意思。他觉得这位朋友太丢脸了。
二殿下卢比拇斯·阿尔法·莫瑞塞特摆脱了他父亲的情妇。他要去亲吻母亲。可罗琳凯特皇后稍稍躲了一下,那是因为他的儿子刚从一个婊子的裙子底下钻出来,谁知道这家伙地口水还沾着什么!
不管莫瑞塞特皇室成员表现得多么离谱,到场地大臣们都围拢过来,他们要合力抬起三世陛下地灵柜,将那具巨大的水晶棺抬到教堂里的神像下面。看看由灵车下手一直铺到教堂门口的那茶白色的羊毛地毯。再想想重达二百多公斤的水晶棺,这些大臣在面相上不得不挂满跃跃欲试地神情,可一时半会儿也不见一个人动手。
鲁宾元帅伸了伸老骨头,他捅了一下小学生的肚子。“你是年轻人,你得带个头儿!”
奥斯卡立刻揉起肩膀,“旧伤……旧伤!昨晚又受风……”
老元帅难以置信地打量着小亲王,他又看了看帝国公主的脸色,最后他不得不对宫廷侍卫长巴西利上校说,“找几个身强力壮的圣骑士帮帮我们的忙吧!”
巴西利上校立刻答应,他的军人还是保留着圣骑士的风范,一小队高大的皇家骑士七手八脚地拖动皇帝的灵柜,然后齐声发喊,直到巨大的水晶棺落在这些军人的肩上。
“大家还愣着干什么?”近卫军总参谋长带头,花白胡子的老侯爵老伯爵立刻钻进圣骑士的队伍,他们状似卖力地抗起先皇的棺木,然后朝教堂的方向缓慢地移动。
军乐队奏响哀愁的挽歌,可能是乐队指挥过于强调现场的悲剧气氛,大号有些颤抖,高音部的提琴更是不像样子。整个乐队凑在一起给人的感觉就是根本无法忍受。
不过乐队很寺运,为皇帝扶棺的圣骑士加快了脚步,那些滥芋充数的大臣便露馅了,他们的肩膀甚至根本就没触及棺木,只是在空中高举着手,一副托着火药炸碉堡的样子。
进入教堂的大门,混乱的场景立刻变得庄严肃穆,门外那队糟糕的乐手已经可以退休了,教堂里的唱诗班开始高歌,他们唱的是《都林斯科特安魂弥撒曲》歌词引用了许多著名的宗教典故,一时整个空间都回荡着动人心魄的哀歌。
扶棺的人群终于抵达大教堂前沿的神像,光明神萨普留西斯用慈祥的眼光注视着死者和他的臣民。莫瑞塞特王朝阿尔法三世皇带闭着眼,头上戴着他的桂冠,交握的双手还被塞进一柄权杖。他也许并不喜欢被人摆成这副样子,因为他在年轻的时候曾经提起过,可已经没人在手了,似乎连高高在上的神明都移开了视线,对曾经位为人王的唯苏里·阿尔法·莫瑞塞特不屑于顾。
最终的丧礼弥撒就要开始的时候,泰坦教区的宗教领袖已经展开神明赐予的权册了,可教堂内突然响起剧烈的碎木声。放置皇帝灵柜的木台轰燃塌陷了一角,满座的大臣皇亲和外国使节同声发出惊叫,皇帝的灵柜顺着缺角砸在地板上,这一下整个教堂立刻掀起混乱的呼号。
“哈哈哈哈哈哈!”望着争先恐后奔上神台地人群。卢比勒·阿尔法·莫瑞塞特难以克制地狂笑起来。他地妹夫使劲儿掖着他的胳膊,可帝国皇储仍是那副旁若无人的样子,奥斯卡不得不向老朋友的下巴猛击一拳,结果这一下又换来二殿下的嘲笑。
阿莱尼斯早已出离愤怒,她用冷漠至极的眼光打量着混乱的现场,现场有人哭,就像她的母亲:现场有人笑,就像她的哥哥。帝国公主低低地啐了一口。
“看到了吧父皇,他们都在嘲讽您。都在讥笑您!都在肆无忌惮地欺辱神圣地莫瑞塞特!不过您放心好了,我会为您讨回公道!没有人能轻视泰坦的主宰者!愿万能的主赐我力量,让我捋这些虫豸一样的生命打入地狱吧!”
“TheKingis dead,Long live the King!阿莱尼斯在喧闹的教堂和从未停止的弥撒曲中嘀咕了一句,她突然转向自己的丈夫。“奥斯卡,你的决定真是太明智了!如果可能地话,连我都要远离这个鬼地方!”
奥斯卡真地有些害怕,“你不是认真地吧?”
他的妻子就笑了。笑得比她的哥哥更灿烂。“开玩笑罢了!不过你在水仙郡一定要带回好消息。要不然你就别回来了!”
望着妻子突然转冷的神色,奥斯卡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她的妻子变了,变得极为陌生、极为可怖。
弥撒仪式的风波到此结束,圣骑士很快便用砖瓦重新垫起神台,皇帝地灵枢也完好无初。在这之后。卡其阿诺大主教严格按照规范为皇帝做了安魂祈祷,并为皇帝的尸身洒了圣水和圣油,又将代表神明印记的熏香燃了起来。
告别礼由臣仆开始,然后才是地方公卿和外国使节,等到一切都结束的时候,落日已经悬在西方天宇的边缘,火色的光辉穿透细密的云层,浅浅地洒在教堂的彩色玻璃上,整个天地立刻被缤纷的色彩填满了。
皇帝的灵枢要在大教堂停放一段时间,之后会由远从罗曼圣城赶来的教宗代表再做一次安魂弥撒,这位神明的仆从会带来最高贵的世俗神权象【炫|书|网】征——金线缝制的、印有神教咒语的裹尸布,阿尔法三世要带上这条裹尸布才能安然入土,据说那玩意儿可以使他拥有直登天堂的神力,避免恶魔和地狱使者的骚扰。
不过那个时候是不会有人在乎这些的,皇帝的安葬已不关帝国臣属的事,那是莫端塞特皇室自己的麻烦。
到了24号深夜,首都宵禁的影响还很显著,西北风越过近卫军士兵的肩头,带走了街道上的尘土和各种秽物。刺骨的寒风吹散了积聚多时的云层,月光惨白,映着苍穹的轮廓。
都林的白天是那样的恢弘壮丽,可它的夜晚又怎么会如此阴森恐怖?
阿莱尼斯合上窗帘,她的丈夫刚刚与他道别,虽然他在抚摩胎儿的瞬间令帝国公主稍稍感动,可他眼中的决然和凄惶也令公主意兴索然,似乎这个男人让一切都不变得不自然了。
宫门外响起红虎骑士的口令,然后是马队奔驰的巨大音量,帝国公主的丈夫踏上归程,不过阿莱尼斯早就知道他要先去一趟天鹅山城堡,他要带上他那一无是处的傻妹妹。
阿莱尼斯一向是这样看待萨沙伊·内塔加波·安鲁小姐的。
“其实……这是可以理解的!先皇已经预见到了!”鲁道夫·霍斯惬意地靠在沙发里,他似乎胸有成竹。
“预见到什么?他的臣子的丑态吗?”带国公主不屑地吭了一声,她害怕自己永远都无法忘记丧礼弥撒上的事情,那太恶心了,也许会害她作呕一辈子。
“不!”特勤处长边说边指了指窗外,“是您丈夫的举措!他一定会在知悉内幕之后赶回水仙郡,然后着手整理安鲁家族的内务。也是因为这样,三世陛下在生前没有向他交代太多的事情,陛下将首都事务托付给我和阿兰元帅。”
阿莱尼斯冷冷地哼了一声,“下一步我们该做什么?”
特勤处长站起身。他扶着公主靠入沙发。他没和孕妇打过交道,所以对公主地大肚子挺好奇地。
“您现在要做的就是养好身体,尽快从失去陛下的苦痛中脱身而出!”
“然后呢?”
“然后就没有了!”鲁道夫·霍斯状似志得意满地笑了起来,“您只需安安静静地呆在肯辛特宫,等着皇室书记处宣布您为帝国皇位的继承人!”
“就这么简单?”
“是的陛下!”特勤处长突然单膝跪了下来。
“你叫我什么?“阿莱尼斯瞪大了眼睛,但她还是下意识地递出右手。“如果没有意外……其实也不会有什么意外,我将是第一个称您陛下的人!”鲁道夫·霍斯伯爵轻轻地吻了吻帝国公主的手背,“我荣幸之至,我的主人!”
阿莱尼斯突然皱紧眉头。她的儿子或女儿又给她一下重地。
勒雷尔·休依特·普雷斯顿惊恐地揉着脑壳,他不知道爷爷下手干嘛那么重。
阿兰满脸都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他怒瞪着稍显幼稚的孙儿。
“你知道你干了些什么?我记得我曾不止一次向你强调过,不能放任何一个人离开卡其阿诺家族的大本营,那你告诉我!这个见鬼的小姐是怎么回事?”
“卡其阿诺小姐拿着皇室书记处的邀请函,我没有任何理由阻止地进入内地!“勒雷尔烦恼地皱起眉头,他知道爷爷的心情非常糟糕,从首都传来丧讯的时候就开始不断挑惹事端。一副天底下地人都是蠢货地样子。阿兰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记住!再一次记住!这是最后一次了!别让我再发现卡其阿诺家族地大本营少了任何人!”
勒雷尔始终都有此疑惑。他小心地向爷爷的座位挪了挪。
“元帅,请求提问。”
“别来这套!”阿兰又瞪了小孙子一眼,“有什么就快说!”
自讨没趣儿的近卫军中将吞了吞口水,“我始终不明白,决战在都林,咱们守着杰布伦家的要塞干什么?”
阿兰这次直接用元帅剑的剑柄敲了过去。“你是白痴还是什么别的东西?你对得起安鲁公爵写在你履历册上地评语吗?还说什么军事素养优良、作风过硬?骗鬼去吧!”
勒雷尔已经退到室内的一个角落。他像可怜虫一样抚着痛处。
“罗琳凯特凭什么在都林周旋下去?她执掌北方军务不是一天两天,是十年傻小子!你知道北方军里的将校有多少人拿着帝国军部和卡其阿诺家族的双份年薪吗?你知道北方军若是在皇后的策动下南下都林会导致什么样的事情吗?”
勒雷尔耸了耸肩,“大殿下是个摆设,皇后陛下若是选了老二儿,我相信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亲王殿下掌控的南方军是不会答应的,亲王会力挺他的妻子阿莱尼斯公主。”
阿兰叹息了一声,他的孙子还没傻得太离谱。“是内战!国内若是在这个时候爆发战事,泰坦的千年基业就全完了!西方的狼崽子不会错过这个机会,他们会对我们的国家群起而攻,捞取各自的好处。”
“您和三世陛下不是一直在尽力避免这种状况吗?”
阿兰点了点头,“但三世陛下还是进行得太晚了,罗琳凯特皇后的身边还有一位宗教领袖,卡其阿诺大主教的权柄不是世俗利益能够衡量的,他可以轻易取得教宗的授权,也可以谋得所有神教国家的支拷,到时候……合法的就会变成不合法的!”
勒雷尔握住老人的手,“您该休息一下了!我知道您在担忧什么,也知道您对三世陛下的故去非常痛心!可那两下确实打疼我了,难道您还不解气吗?”
阿兰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傻小子,我就知道你是个聪明的傻小子!”
不过老元帅的视线在离开他的孙子之后又陷入之前的落寂。“唯苏里……唯苏里!我看着他长大成人、看着他成为帝国的皇储、看着他加冕为帝、看着他沉溺于欢场女色、最后又看着他被他的债务折磨得寝食难安……我很庆幸,我没有看着他离开,要不然我一定会得失心疯!”
勒雷尔拍了拍老人的手背。“元帅,您对得起三世陛下和这个帝国,您是帝国军人的楷模,也是我的!您要看看我给您写的墓志铭吗?很精彩的!”
“你又欠揍了是不是?”银狐阿兰气得连胡子都抖了起来。
“不过要谢谢你!”近卫军元帅突然又笑了,“我感觉好多了!”
勒雷尔终于收起所有的玩世不恭,他向老人立正敬礼。
“元帅阁下,请示您的命令!”
银狐阿兰冷冷地哼了一声,“责令北方集团军群所属所有部队,在国丧期间,禁止一切五十人也就是小队以上的调动,如遇任何违抗军令私自调动部署的行动,一律视作叛国!”
老人呵呵地喘息一阵,他倒真想看看卡其阿诺兄妹和一直都米登场的西方王国联盟会有什么翻云覆雨的手段。
真正的较量若是没有令人心惊胆颤的悬念那就失去意义了。
至少泰坦国务大臣卡契夫德卡拉斯·费特楠德公爵是这么说过,他在皇帝的丧礼弥撒结束之后便回到拉文翰的小屋,人们都在猜测这头老狐狸会选择的队伍。
不过……如果被人猜到了,他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