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坦穹苍下-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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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职业。杀手在潜伏的过程中也会需要融入社会来掩饰自己的真正身份,所以这里用到最多的便是角色扮演。杀手要扮演一个可以接近目标或是接近目标生活、工作区的这样一个角色。一旦对角色的把握出现了一点点偏差,那么这个杀手的身份或目的就有被发现的危 3ǔωω。cōm险,所以角色扮演事实上便是隐藏的一种变相技术,只是它太过专业和重要。
通讯联络,奥斯卡虽然第一次接触到13仔细传授的手语,但是他对杀手之王提到的那些远距离通讯手段却表现出了更大的热情,他已经在幻想饲养几只信鸽或是13提到的那种体形小巧而飞行能力超强的鹞鹰。
在清冷黑暗的水牢,少年根本没有机会检验哪怕是稍微的实践一下自己所学到的知识,甚至连那把匕首也显得有些多余。
奥斯卡的头脑是非常出色的,他领悟到能够使用匕首击杀目标的杀手无疑是最高明的,因为匕首的攻击轨迹决定了杀手一定要与目标非常的接近,只有最高明的杀手才会出现在目标的面前而对方仍然毫无所知。作为一个仅仅只是了解一些理论的初学者,少年不可能无惊无险的靠近目标。
少年同样了解到作为一个极其成功的杀手,13的骄傲不是刺杀了那些大人物,而是他现在仍然好好的活着。在反复的揣摩中他始终紧记着13的话,什么对一个杀手最重要?不是对目标的终结,而是在行动中保住自己的生命。
牺牲是安鲁家族的一贯信仰,小胖子也从血脉中继承了这种观念,所以他用了很长的时间才消化了这个杀手之王提出的关于保命的概念。是的,生命是最宝贵的,一个杀手的行动要以保住自身的性命为大前提。杀手与死士不同,杀手杀人是用智慧去拼,而死士杀人是用生命去换。小胖子从来没想过要做什么死士。
13不可避免的成为了奥斯卡唯一的陪训对象,这个小胖子疯狂的刺杀他,虽然这是13自己要求的,可是他对少年的投入仍然感到吃惊。
少年最初的举动是非常笨拙的。当然,那是看在杀手之王的眼中,他的呼吸太粗糙,他的动作太缓慢,他的匕首根本没有威胁,尽管他弄出的声音已很微弱,但是那仍然太吵。这种程度的刺杀根本就不值得13去留意,但是他仍然耐心的训练着这个小胖子。对他来说,能够在这样的年纪看见一个孩子的成长是非常值得欣慰的。
奥斯卡在训练中越来越熟练的运用了13交给他的那些理论,而从前一知半解的知识也在实践中得到了融会贯通。可是很不幸,他面对的是杀手中的王者,少年精心策划的无数次刺杀都以失败告终,但是少年从没放弃,他最好的战绩是斩断了杀手之王的半截黑发。
13对此很满意,他从不认为西大陆的武者能够在一对一的情况下碰触到他,而这样唯一的一个也是自己训练出来的。13感到非常自豪,这个孩子仅仅只有七岁多一点,他取得的成绩根本无法想象。
杀手之王的被捕是二十五位圣骑士的集体功劳,13干掉了其中的十四位,伤了剩余的全部。可是现在,一个七岁的孩子在一次暗杀当中仅用一把匕首就差点削下了杀手之王的脑袋,这恐怕没有人会相信,但是事实的确是这样。
时间就在少年和杀手之王的攻防间飞速的溜走,当奥斯卡被告知将要搬离水牢的时候,13决定要教会少年最后一件事。
奥斯卡非常不理解13的决定,他的这位老师看上了他的宠物,杀手之王想要那只山狮的皮。少年曾经试图说服13用其他的皮毛来代替,可是他的老师确定只要他宠物身上的那件。
小奥斯卡陷入了挣扎,他给狮子起名叫安鲁斯特,他和它已成为非常要好的朋友,少年的匕首无法指向他的玩伴。
最终,少年在13的压力下妥协了,他持着匕首颤颤巍巍的走向睡梦中的安鲁斯特,他本想给朋友一个痛快,可是那一刀却在最关键的时刻偏离了要害,被鲜血和疼痛惊醒的安鲁斯特失去了理智,它不理解朋友为什么要这样对它,它本能的反击给奥斯卡带来了大面积的伤害,直到它就快要咬住少年的咽喉时,小男孩才将匕首刺入了它的心脏。
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放下了手中的鹅毛笔,他揉了揉有些酸疼的肩膀,他的大脑被一种莫名的情感所淤塞,现在他需要休息一下。
少年亲王在见到一室的阳光时不禁有些恍惚,他的精神仍在黑暗中徘徊。与杀手之王的交往是少年最珍视的一段记忆,现在亲王殿下虽已完成了文字部分的表述,可是它的意义却是殿下永远都琢磨不透的。
花园中的侍女亲切的跟小亲王打着招呼,她们在逗弄一只不知从哪里闯进官邸的肥猫,这只毛茸茸的大花猫并不怕生,它惬意的享受着女孩们的抚摩和她们送上来的精致美食。
亲王想到了他的安鲁斯特,那只大猫也曾是这样一副表情,可是它临死前的眼神却总是出现在这位殿下的脑海中。13最后的教育是成功的,少年恐怕至死都不会忘记杀手之王的话,“如果你不想经受那种背叛和那种绝望,那么就不要将信任轻易的送给别人。”
侍女们发出了欢快的笑声,奥斯卡觉得那非常刺耳。花园中的景物是那样的精致,它们几乎都沐浴在阳光之中,光亮引起了奥斯卡的反感,他突然感到自己跟这个充满光明的世界格格不入。
亲王回到了自己的书房,当他打开记忆的大门时,黑暗就像洪水一般冲毁了光明的堤坝,少年感到那种力量将自己完全的分裂,他甚至看到小胖子的手中提着的竟是自己的头颅。
少年急切的书写着所有的回忆,他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做,这确实不是他这个年纪的孩子应该做的事。少年打发埃勃男爵为他推掉了所有的社交活动,亲王知道现在的自己并不适合出现在那种热闹的场合,他就像是一头择人而噬的野兽。在那些写满记忆的纸张上,我们时刻都能听到少年那疯狂的咆哮。
冬天的多摩尔加有着四季中最为分明的颜色,一场大雪便让这座监狱之城披上了素白的外衣。人们不会被这层外衣所迷惑,每一个听说过这里的人都清楚,监狱里关押的都是严重的亵渎了光明神的重刑犯,他们是一群被恶魔迷惑的鬼怪。
多摩尔加监狱占地广大,它拥有一座主堡和两座副堡,在这之外,它还有一大片木头和土砖搭建的棚户,那些低矮的小房子根本就不能称其为监狱,它们错乱的排列在一起时更像是某座城市的贫民窟。
泰坦法典的严苟造就了苦役营中的惨像,这些住在棚户中的人们都是远处堡垒中关押着的罪犯的家人。连坐就是这样一个令人恐怖的制度,只要你的犯了重罪,那么你的所有家人都要跟着倒霉。这样即能震慑那些想要干些不法勾当的家伙,也能阻止犯人们在狱中时刻准备的逃脱。对于敢于越狱的罪犯,多摩尔加的规矩是在这个家伙的面前将所有与他有关系的人一一屠戮,然后再将其重新关进大牢。
无论你是贵族还是平民,无论你是商人还是脚夫,只要你进入了多摩尔加,那么尊严就已离你远去,你只能用所有的资本去换取那异常艰难的生存。
苦役营每天都在死人,这里的囚徒在护卫和那些监工的眼中连蛆虫都不如。光明神将一座储量丰富的煤矿放在多摩尔加的意义就在于对这些罪人进行惩罚。现实世界中的一切罪恶都将受到审判,可是在这里,在多摩尔加的苦役营里,杀戮是合法的,其实也可以说成是没有人在意你的死活。
挖矿自然是男人们的事情,所有的男人都要参加劳动。苦役营不赡养老人,也不负责教育儿童,所有的男人都被分配了号码,所有的号码都被分配了工作。工作繁重么?开玩笑!怎么会有人打听这个!中将大人只在乎完成的数字,他和他的部署从来没有计算过类似工作量这样的可笑问题,那是犯人们自己的事情。在苦役营,只有死人才可以停止工作。
落难的女人永远与倒霉脱不了干系。在多摩尔加,她们的悲惨境遇是无法想象的,为了一块能够御寒的冬衣,妇女们就可以出卖肉体;为了一块能够裹腹的面包,她们可以用自己还未成年的女儿来换取。贞操?开玩笑!在生命与贞操之间你会怎样选择?选择贞操?呵呵!不要以为自己是好样的,多摩尔加的男人会让你同时失去这两样东西。
典狱长十分清楚他的监狱的状况,他不愿意改变什么,而且也没什么好改变的,多摩尔加一直是这个样子,尽管中将大人在看到下体开裂血洒遍地的幼女时会绞死那个犯了错误的士兵,可是这件事情仅仅是个意外,他相信他的士兵并不是一群坏坯子。
真正的坏坯子是司法部那些所谓的密探,中将大人对这群把他的监狱搞得乌烟瘴气的恶棍充满了鄙视,中将怀疑那些家伙本来就是罪犯,不然他们不会懂得那么多恶毒的招数。
这些密探是多摩尔加真正的主宰者,他们虽然归属不同的首领管辖,可是他们分享着多摩尔加的一切,女人、财物、食品、烟酒,他们过着和自由世界差不多的生活,而且他们觉得这样更加精彩和刺激。
他们想尽办法利用手头上的犯人取乐,“死亡拳赛”,“初夜大会”,对这些娱乐项目他们既有创新又有继承。他们知道每个罪犯都对他们恨之入骨,可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他们像往常一样吃着来自罪犯的贿赂,他们像往常一样淫辱罪犯的妻女。他们说,这并不能怪他们,要怪就只能怪这里是该死的多摩尔加。
该死的多摩尔加!平民在这里根本没有任何活路,而贵族也同样在苟延残喘。他们的区域就处在苦役营和妇女营的中间,两边的惨呼让曾经高贵无比的贵族们无所适从,虽然他们不缺衣物也不缺食品,可是恐惧的煎熬时刻折磨着他们的神经,他们不知道那些恶棍会不会闯进他们的囚室。
答案是肯定的。密探绝对不会放过这些贵族,他们无疑是最有油水的一群人,这些贪得无厌的恶棍会掏空你的收藏起来的钱财,在这之后便要看你家的夫人和小姐是否中他们的意了。放心!大胆的勒索吧!大胆的强奸吧!历史上被关进多摩尔加的贵族从没出现过翻身的纪录。这是绝望的土地,这是光明的死角。
奥斯卡剥下了安鲁斯特的皮,他强忍着身上的伤痛,少年将血淋淋的兽皮交给了他的导师。13看着沉默的少年不禁摇头苦笑,当年他的老师让他杀死的也是自己的朋友,可那却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这两样能比么?13注意到少年的眼光已变得模糊而深邃,他知道那和自己从前所达到的效果是一样的。
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在第二天就搬出了水牢,他始终没有与13说话,而13也在教导他一番之后就闭上了眼睛。少年在离开这个自己生活了一年半的水牢时终于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看,他看见杀手之王慢慢隐没于黑暗之中,13,就好像从来都没有出现过。
奥斯卡看到了阳光,也看到了安妮,他从杀手之王那里学会了如何控制感情的流露。他任由安妮抚摸他的脸颊,安妮的泪水落个不停,伯爵夫人已经尽量控制自己不要哭出声音,她以为小少爷已有些呆傻了,她抱着孩子不住颤抖。
奥斯卡用了很长时间才让安东妮·霍曼伯爵夫人相信自己的脑袋并没有坏掉,安妮为此还打开了一瓶香滨,少年也尝了一些,他为自己第一次喝酒庆祝的竟是这样的事情而耿耿于怀。
安东妮·霍曼伯爵夫人无疑是一个伟大的女性,没有人愿意进入多摩尔加去陪伴一个犯人,虽然曾经有许多无比忠诚的侍从都跟随那些落难的贵族进入了多摩尔加,但他们的下场也都是无一例外的凄惨。
安东妮根本没有理会那些可能存在的危 3ǔωω。cōm险,她将公主的小儿子独自放在多摩尔加已经一年半了,这显然是她所能承受的极限。她曾经在濒危的公主面前用对光明神最崇敬的语言发誓,她要照顾这个孩子直到自己生命的终点。
伯爵夫人在进入监狱时曾敏锐的察觉到许多双不怀好意的目光。虽然她知道真正的危 3ǔωω。cōm险已经降临在她和少年的头上,但她并没有在意,她相信光明神,这位伟大的神明绝对不会抛弃一个孩子。
莫郎左·哈宁中将大人在孩子离开水牢的时候并没有作什么表示,他已经被一些大人物严正的警告过了,那个孩子是必须死的,来自都林的信使很委婉的表示如果中将的立场不坚定,那么这位伯爵同样会面临非常危 3ǔωω。cōm险的局面。
尽管中将并不敢当面违抗大人物们的指示,但是这位典狱长却在背后动了许多心思,他清楚那些大人根本不会把他怎么样,实际也不能把他怎样,他和他的师团都属于帝国军部的管辖,军部从来不会看那些主持政务的家伙们的脸色,军人对政客的反感可不是源起自一天两天的事情。
这位帝国近卫军的中将师长极为信任少年犯的父亲,这种信任不是来自于孩子父亲的军衔,而是出于一名军人对另一名军人的尊敬。安鲁家族的公爵、水仙骑士的统帅,泰坦帝国所有军人都曾做过在这名元帅的徽下报国扬名的美梦。相比于国务大臣膝下的那只可怜虫,多摩尔加监狱的护卫兵们更同情元帅的小儿子,他们私底下经常谈论小囚徒曾经犯下的罪行,他们都认为这个孩子在某些方面是足以媲美征战沙场的“安鲁之虎”的。他们还知道司法部的密探已经颁布了杀死孩子的悬赏令,但是作为一名军人,他们无疑会遵从自己将军的命令,中将大人命令他们保持警惕,监狱是他们的,而不是司法部召集的那些流氓们的。军人们都认为这是他们的中将大人发出的少数几个正确命令之一。
就象军人们以为的那样,泰坦帝国近卫军多摩尔加守备师的莫郎左·哈宁中将作出了在他一生中被证明是最正确的一个决定——他要保护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元帅的贿赂虽然诱人,但是中将大人以为光明神虽然有权利剥夺一个罪犯的生命,但是那并不应将一个不懂事的孩子也包括在内。
莫郎左·哈宁伯爵为着自己这个决定思索了好{炫&书&网}久,他打算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