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坦穹苍下-第2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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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你这家伙确实该死!但你不该死在德意斯人手里,你应该死在13手里!所以……你还想回国吗?”
肖发出一声无可奈何的苦笑,“还有这种机会吗?”
保尔放下手中那件用于装模作样的活计,他闯进了鱼舱,透过那道缝隙指了指远处的城堡。
“肖!你知道我为什么在这个鬼地方扮作一个白痴任人打骂吗?”暴雪边说边向黑魔身边的尸体啐了一口,原来老船主已经再也不能说话了。
“我告诉你,那里囚禁着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亲王殿下!你相信吗?若是你帮助我拯救了这位殿下,你一定会衣锦还乡!莫瑞塞特皇室也不会再追究你的暴露!”
“我……我可以吗?”
暴雪拍了拍老对手的肩膀,“你呢……虽然连13的一根毛都比不上!但若是再加上我,一线希望总还是有的!”
肖·卡连轲不禁再次苦笑,“只有一线希望吗?”
“你毁掉了一位元帅最后的一线希望!”阿尔法三世紧紧盯着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位近卫军将领。
“法博亚·曼鲁赫上将,能不能为我解释一下!是什么原因促使你揭发瓦利尔·西普留斯元帅的罪行?”皇帝微微皱着眉头,他有些不相信眼前发生的事,在特勤处还在质疑总参谋长的叛国罪证时,瓦利尔手下最忠实的部属竟然站出来告密了!
“陛下!作为一名帝国军人,我为自己之前的浅薄而感到羞愧,也为瓦利尔·西普留斯元帅的作为感到羞耻!就在昨天,我去探望元帅阁下的时候,他竟然向我提出帮助他潜逃出境的请求,想到总参谋长掌握的那些国家机密我就已经明白,都林流传的对于元帅的指控多半都是真的!他既然已经打算出逃,那么我绝对不会允许他再次出卖国家利益!所以陛下……”
近卫军首都卫戍区总司令法博亚·曼鲁赫上将边说边将两封信件放在了皇帝的桌案上。
“三世陛下,这里面……一封是我的自白书,一封是我的辞职信!我承认自己的错误,这种羞耻感就像认贼作父,我已无法再担任军职!但我会在军事法庭上作证!瓦利尔·西普留斯元帅是有罪的!”
望了望言辞恳切的首都卫戍司令,又看了看桌面上的两封信件,阿尔法三世陷入彻底的困惑!从司法部开始调查瓦利尔·西普留斯元帅的教女失踪案开始,短短的一个月,竟然牵扯出近卫军总参谋长无数贪污腐败的事实!难道……全人类都希望他死?还是……有一个家伙在暗中拍手称快呢?
“陛下!”书房中突然传来机要秘书的声音。
“什么?”阿尔法三世霍然醒转。
“陛下,鲁道夫·霍斯伯爵已经在门外等了很久了!他强调请求您批示的是一份异常紧急的事务!”
“让他进来吧!”皇帝愣了一下,他望了望已经退到一边的首都卫戍司令。事情……不会那么巧吧?
“陛下!陛下!”鲁道夫冲入皇帝书房的样子就像一条不断摇着尾巴的卷毛狮子狗。“我的陛下,证据!您要的证据,总算被我找到了!”
好了!没有任何疑问了!皇帝在面上做出一副兴高采烈的样子,可这位陛下却在心中悄悄的说,“你们最好别让我知道是谁在捣鬼!要是让我知道了的话……”
望着书房一侧的首都卫戍司令,兴奋的鲁道夫突然产生一种很不好的感觉。
“是什么样的证据?”阿尔法三世微笑着。
“陛下!”用眼角的余光扫了扫角落里一脸倒霉相的首都卫戍司令,鲁道夫·霍斯开始了解说。“是关于近卫军总参谋长瓦利尔·西普留斯元帅背叛国家的事实,他在这封信中写到,愿意用我国的军事秘密向英格斯特王国换取政治避难的权利。”
“哈哈哈!”阿尔法三世笑了起来,不过他的笑容马上转为苍白的冰寒。“我的最高特勤行动长官,你只比法博亚·曼鲁赫上将慢了那么一步!你知道吗?就在刚刚,法博亚将军已经把瓦利尔企图出逃的罪证都向我展示过了!倒是你……我的特勤总长,你是不是隐瞒了某些事?”
“坏事了!坏事了!”鲁道夫·霍斯真恨不得给自己的脖子来上那么一剑,他应该打听一下是谁在与皇帝秘密会晤的!难道……法博亚·曼鲁赫上将也是银狐的一枚棋子?不!不会!证据已经很充分了,阿兰怎么会在最后时刻犯这种低级错误?他不可能把首都卫戍司令也牵扯近来。哦对了!一定是这样!法博亚·曼鲁赫预见到他那位统帅的倒台已成即定事实,为了保住身家性命,他只能出卖瓦利尔·西普留斯。没错!一定是这样的!
可是……怎么会这么凑巧?皇帝已经开始怀疑整件事的合理性了!这还真是他妈的歪打正着啊!
想到这里,鲁道夫·霍斯不禁气得轻轻颤抖起来,他向皇帝深深一鞠躬。
“陛下!我并不曾隐瞒任何事!”
阿尔法三世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没人知道这位皇帝是怎么想的。
第十三集 第八章
德意斯的秋天,向来都来得那么突然。由一些最不引人注意的事物带来畅美的幸福感;由劳芬卡梅河上的水色变迁带来极寒之地的古老讯息,这——就像是神明投来的通知书,通知人们收割、通知候鸟迁徙、通知森林更换树衣、通知花草改变颜色、通知那些迷恋美好事物的人们,一切都将在这个时节开花结果。
总之,797年的秋天出其不意地到来,立刻占领了大地。它统治了花园和河流,森林和空气,田园和鸟儿们。一切都成了秋天的俘虏,似乎……情爱也是如此。
灰喜鹊在田园中跑来跑去,它们大声呼唤着配偶,用蹦跃时的高度和力度展示着雄性健康的体魄;野猫成群结对,有时它们甚至从一个村落被雌性的呼唤吸引至另一个村落,这些不识路的小家伙终于在到达新的地域后猛然惊醒,一切都已不再熟悉;这时,河面上的年轻渔夫唱起古老的歌谣,田园里的姑娘们都在留神听着,如果一个大胆的姑娘回应了小伙子的爱意,年轻的渔夫就会把她迎上船,然后……
“然后他们要做什么你绝对清楚!”奥帕瑞拉笑眯眯的望着仍在装傻的小奥斯卡。
“哦啦……但愿如此!”来自泰坦的亲王殿下深深吸了一口秋日的空气,他很满足,他不知道德意斯的生活会充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趣。
奥帕瑞拉是德意斯王国未来的女王陛下,她身姿婉约、柔美,她的手正以一种轻盈而娴熟的动作提起纯白色的纱质长裙。她送给身边的男人一个动人的微笑,这一笑,便使她那如夏花初放的脸、如猫眼水晶般的眼眸、如黄金般闪烁的秀发、甚至是她脖颈上那条细巧的珍珠项链,以及那对别致的钻石耳环,都流露出一个即将新婚的少女的羞涩。
奥斯卡在城堡门廊里为公主披上大衣,望着公主兴奋开朗的神色,他感到有些索然,明天就是她的婚期,这名女子的一切美丽都是为了她的丈夫绽放的。
“也许,她再也不会与我讨论诗歌、讨论散文、讨论军事!也许……她再也不会同我辩论宗教、同我进餐,甚至,同我共处一室。”奥斯卡想到这里不禁诧异起来,“这些……似乎不是我该期待的事情!”
登上驶往乡间的马车,公主殿下看着意兴阑珊的亲王殿下不禁发出抱怨。
“开心一点,今天是葡萄节!”
是的,今天是9月4日,劳芬卡梅河畔的德意斯人迎来了传统的葡萄节。在这个时候,葡萄种植带已变成一片闪耀着青黑色光芒的乌云。秋日天体高远,阳光充足,透过浓密的绿荫,大串的葡萄就像黑珍珠一样闪闪发亮。农人在其中愉快的奔走,男人和女人们她们都提着一个大箩筐,他们在忙着煎下辛苦劳作得来的果实。
城堡附近有一个富裕的大村落,村子里的人都集中在村前场院的空地里。这片空地只是一个向河边蜿蜒的斜坡,几株高大的橡树将场院围了起来,一排硬木栅栏和农人种植的紫苜蓿勾勒出场院的轮廓。
场院中央有一个直径近五米、高近一米半的大圆桶,从葡萄种植带归来的人们便将丰收的果实倒入圆桶中。少女们在一旁摩拳擦掌,当老人们宣布节日庆典开始的时候,她们就会跃入原桶,开始狂野的歌舞。
锩刻王室图腾的马车在场院外停了下来,骑士们没有吹响号角吸引人们的注意,他们策着高大的战马驰到场院外围,将内里的空间留给欢乐的人群。
面对王国公主的到来,人们并没有感到吃惊,在这位公主仍是小孩子的时候便已得到领民们的爱戴。人们纷纷向公主脱帽致意,他们伴随公主和那位英朗的年轻人走向宽大的木桶。
场院一侧的餐桌上已经摆满酒食,不过这里是男人们的世界,从附近赶来的贵族霸占了最显眼、最丰盛的那张餐桌,这些大大小小的领主心满意足的品尝着红酒,打量着热情奔放的女人。
女人知道男人们正在用欣赏的目光盯着她们,这些穿着一色长裙的姑娘们要在一会儿的歌舞中提起裙摆,大力的蹦跳,这便将她们那结实丰满的大腿毫无保留的展现给讨厌的家伙们。
突然,场院一侧的乐队奏响了提琴的尾音,云朵慵懒的滑空而过,鸟雀似乎立刻停止了歌唱,农人和贵族都发出刺耳的欢呼声。乐队终于开始奏出欢快的民族舞曲,精神饱满、腮上腾着嫣红的德意斯姑娘发出愉悦的叫声,一个又一个金发小伙子将她们打横抱起,然后便把女孩子们投入装满葡萄的木桶中。不必怀疑,这些小伙子就是姑娘们的情人,葡萄节的传统是不允许已婚女子参加踏歌的。
踏歌,名副其实!制作葡萄酒的乡村和世家都会这种流传了千百年的歌谣,踩踏葡萄时的歌唱是那样的欢快,那样的幸福!女孩子们用歌声感谢神明、赞美爱情、歌颂劳动。
“你还愣着干什么?”一直在跃跃欲试的奥帕瑞拉不耐烦的瞪了一眼小奥斯卡。
“你要进去?”亲王看着德意斯公主竟然卷起了裙摆,露出一截雪白的小腿,这令他感到难以置信,在自己面前的可是一位公主!
“当然!要不我来这儿干什么?明天我就要结婚,这是我最后一次参加葡萄节了!”
奥斯卡明显感到公主在提到婚姻时是多么的不耐烦,他……知道该怎么做了!
伴随着一声悦耳的惊叫,奥帕瑞拉感到自己突然飞了起来。奥斯卡怀抱着美丽的少女飞速穿过场院,他在木桶旁顿了顿。
“瑞拉!你确定吗?”望着面红耳赤的公主,奥斯卡第一次如此亲切的叫出她的昵称。
德意斯王储兴奋的点了点头,奥斯卡发出一声大喝,他将公主抛入蔚蓝的天空!
飞了!真的飞起来了!奥帕瑞拉张开双臂,感受着风,感受着云,感受着荡漾起的柔情和一丝无奈深沉的苦涩。
女孩子们将跌入木桶中的公主殿下扶了起来,瑞拉大大方方的站在那里,她一点都不在乎溅满一身的紫色果汁。她抿抿了嘴唇,甘甜芳香的葡萄汁刺激着她的味蕾。不过……在感知的最深处,她知道甜美的背后隐藏着令一种味道——叫做酸楚。
“让我们开始吧!”公主大声说着。
乐队又开始演奏,围观的人群也围绕木桶开始起舞。木桶中的女孩子们互相勾着手臂,她们在欢歌。奥斯卡就和围在木桶旁观望爱人的小伙子们一样,他专著地望着美丽的公主。随着热舞,紫色的原汁从瑞拉的面颊飞速滴落,她的腿还有她的足都已变成葡萄酒的颜色,白色的纱衣已经不再纯净,这件单薄的织物贴合着她的动人肢体,用无比的自豪展现着少女的所有奥妙。
奥斯卡的心随着天在不断升高,他知道,过了今天,奥帕瑞拉·罗雷斯堡便要与这个属于少女的时代彻底告别了!她是未来的德王,也许……只有光明神才知道她会变成一副什么样子!
“我的光明神啊!看看你都变成什么样子啦?”阿尔法三世出现在汉密尔顿宫的前庭走道上,他一边说一边向自己的老朋友迎了过去。
多特蒙多面对皇帝夸张的叫嚷只是耸了耸肩,时隔多年,他仍对自己的相貌颇为满意,就在刚刚,宫门外边那些赶来凑热闹的夫人和小姐就被这位安鲁公爵的眼神逗弄得心脏狂跳。
“帝国东疆总督,多特蒙德·安鲁·内塔加波向皇帝陛下……”
“你算了吧你!”阿尔法三世一把将就要单膝跪地的妹夫给扶了起来,他拉住安鲁公爵的手臂,仔细的打量这位已有十六年未曾见面的老朋友。
“陛下!陛下……”
面对公爵的呼唤,皇帝终于回过神来,阿尔法三世轻轻叹息了一声。
“老朋友,我们都不在年轻了!”
多特蒙德点了点头,“不过……我似乎比你更讨女人的喜欢。”这位公爵说完便转向伴在皇帝身边的一位高贵典雅的贵夫人。
罗琳凯特·卡其阿诺·莫瑞塞特皇后陛下微笑着向安鲁公爵伸出手。
阿尔法三世翻了个白眼,“是啊是啊!你这家伙确实比我受欢迎,也只有你能令我的皇后走出她那间就快发霉的石头城。”
罗琳凯特似乎并不在乎丈夫的讥讽,她竟以泰坦皇后的身份挽住了公爵的手臂。
“我的陛下,与你的汉密尔顿比起来,我的西贝格堡至少还有一些忠诚善良的人。”皇后不顾皇帝的脸色,她径自转向有些莫名其妙的多特蒙德。“来吧!小家伙!看看我为你准备了什么!”
皇后挽着安鲁公爵先行而出,罗琳凯特似乎根本没打算理会阿尔法三世,这一切都被赶来目睹安鲁元帅风采的贵族看在眼里。不过……当多特蒙德就要越过皇帝的时候,他对自己这位主宰一切的老朋友露出一丝苦笑,皇帝似乎也十分清楚,这位陛下对妹夫也回以无奈的笑容。阿尔法三世当然知道,在苏霍伊家族的问题上,他和妻子已经彻底的翻脸了!
多特蒙德惬意的坐在靠背椅中,他对手中的正宗斯密特白酒实在是满意极了,不过更令他满意的是皇后陛下安排的宴会!因为,餐桌上只有他们三个人。看得出,皇帝是在表示,“我们是一家人!”不过多特蒙德在放下酒杯的时候却在心里嘀咕了一声,“鬼才信呢!”
这不!皇帝刚一坐稳便提到那个最敏感的问题。
“怎么样?我的元帅阁下,路上还顺利吗?新编红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