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霍格沃兹的画像-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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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里莫广场12号,布莱克家祖宅,幼子雷古勒斯的房间,如果记忆没有错误,如果命运没有改变,他现在就在这个地方。
挂坠盒的秘密
“老鼠!小偷!”
一声尖锐刺耳的咒骂,这座房子唯一的家养小精灵已经发现了不速之客,更令它感到惊慌与愤怒的是变故出现在小主人的房间,它几乎想也没想,立刻瞬间出现了。苍老而皱巴巴的脸扭曲着,脏兮兮的枕头套子套在身上破烂不堪,它几乎是一出现就疯了似的向那挂坠扑过去:
“小偷!放下小主人的东西!!”
伊里斯的身高跟克利切比起来,也没有多大的优势。滑落下来的斗篷被扔到一边,凌查往后退了一步,苍老的家养小精灵正跌在他脚前,猛然抬起的网球大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怨毒的瞪过来。
然后它就僵住了,无声的束缚咒让它再度扑过去的企图化为了泡影。
没有看它一眼,细嫩的手指摩挲着光滑的挂坠盒底面。
“啪。”
挂坠盒被打开,里面金质的S璀璨如新,边缘以下精致的镶嵌着几颗小小的绿宝石,如荆棘般神秘美丽的花纹从盒底一直延伸开来。
浓重的黑魔法气息几乎是瞬间从挂坠盒里流溢出来。
“放下!你这个可耻的,卑鄙的……”
克利切的咒骂嘎然而止,它拼命挣动着脖子却发不出一个音调来,这时候因为年纪因为长久待在空无一人的房子里,甚至是因为强烈的愧疚与痛苦折磨的家养小精灵总算清醒了下,它瞪着眼前这个忽然出现,看上去还没有十一岁的小巫师,还是个女孩——这是绝不可能的,在纯血家族里服侍了好几代的克利切终于有点明白了眼前状况的诡异与可怕,但是这并不能阻挠它对小主人的忠心(或者说死心)。
轻轻晃动,挂坠盒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一抹微笑终于出现在唇角。
就算知道结果,不代表可以预料所有变更,命运就是这样一个奇妙的东西。
萨拉查。斯莱特林一直将挂坠盒与饰针随身携带,一直到凌查成为一幅画中的魂片,都清晰的记得它们还在。
米娅是他们的女儿,起初只想让她远离一切后来也不必说,仇恨因为误解愈加深刻,无论是出于什么想法,萨拉查都绝对不会将挂坠盒与饰针交给米娅。虽然他们在这件魔法物品上做好了完全的准备,却没想到千年以后,挂坠盒果然遗失了——不,也许说遗失不妥,因为它一直传承在萨拉查。斯莱特林的后裔手里。
米娅吗?
不自觉的纂紧了手里的挂坠盒,这种痛苦来自灵魂,无法挣脱又难以排解。
原来最后,他们与米娅还是走到了这一步,他竟然留下了萨拉查一个人去面对这种锥心的痛苦。
妖精手艺血族加持诅咒的那柄匕首。
没有反击绝望等待死亡的混乱记忆。
他缺失了中间很重要的一个细节,如果他没有猜错——缓慢的将挂坠盒举到眼前,浅黄色的大眼睛里深邃的难以看出任何情绪,而挂坠盒里的魂片似乎感觉到了什么,瞬间黑魔法的气息浓烈起来,似乎拼命想从里面挣脱出去。
女孩的脸上露出似乎是叹息又像是微笑的奇异表情;
'我的后裔,已经迟了……'
嘶嘶的恐怖声音震惊得克利切本来怨毒的眼睛睁得更大了,极度的恐惧侵袭了它的所有思维,克利切是见过黑魔王的,更反复喝下过那些药水所以它这些年来一直有些疯疯癫癫,但是这一切并不能使它遗忘黑魔王的恐怖与蛇语的音调。
昏暗的房间里,在隐约的灰尘胡乱漂浮下,穿着漆黑蕾丝长裙的女孩带着一抹冰冷的笑。
'从你将魂片放进挂坠盒起,就改变不了这个结局。'
挂坠盒的四周都流溢出淡淡的黑色雾气来,可是怎么也聚拢不到一块,那金色的荆棘纹路就像是锁链一样,牢牢的将雾气留在挂坠盒里。
'得到这个挂坠盒是什么感觉?激动?欢喜?还是理所当然?拥有斯莱特林的血统,挂坠盒不会拒绝你的力量,但你有没有想过,因为并非纯血,它也不会将秘密展现给你。'
雾气颤抖了一下。
白皙的手指摩挲了下金质的外壳,雾气更淡了,甚至没办法维持那黑魔法的波动。
一个破碎的魂片,与他的预料一样。
融化这个魂片,对于伏地魔来说也不过是失去了一个魂器而已,但是对于自己却很重要。
“倪克斯在此世之地,为黑暗张开永恒的羽翼,融入我祖先骨殖的盒子,浸泡过我鲜血的宝石,容纳过我后裔的灵魂……”
一声脆响,挂坠盒整个底座与上面镶嵌的绿宝石全部粉碎了,一团漆黑的雾气立刻就要逃逸,但是无数金色粉末有序的构成线条与奇异的花纹,凭空出现在这个房间里,像是一张网,更准确的说是一个强大的立体魔法阵,互相碰撞、凝结,那团漆黑的雾气立刻被分成了无数份,半声凄厉的号叫后,这眩美的魔法阵同时收缩,符文的光芒更加强烈。
浅黄色的大眼睛猛地一闭,再度睁开的时候出现了冰冷的竖直瞳孔:
“主人?”
灰色的影子从小姑娘的身上分离出来,蛇怪强大的力量非但没有使附身过后的凌查虚弱,反而使灵魂凝结成的雾气有了人形的影子,对于没有吸取生命力的魂片来说是很了不得的,不过依附仍然是邪恶的魔法,半年就可以完全腐烂所附生物的内脏,他必须尽快离开伊里斯的身体。
灵魂是很脆弱的,就算是凌查也一样,外界的强大压力显然已经对他造成了伤害,影子微微蜷缩,声音开始发颤并模糊:
“伊里斯……恢复原……身体……缺失……”
庞大的蛇怪瞬间出现在房间里,克利切无声的哀号着跟破碎的家具一起被蛇怪一尾巴扫到了墙角。
身躯一旋,头颅猛地低下,一大块血淋淋的肉连着鳞片被毒牙撕扯了下来,蛇怪痛得全身抽搐,所有鳞片都张了开来,但是蛇怪完全不顾,张嘴就将那块血肉扔进了缩成全部金光的魔法阵里。
一声巨响,整个格里莫广场12号都在震动,古老房子里的画像们惊慌失措的尖叫跑动,那种强烈的魔压,就算他们已经死了都能感觉得到恐怖。等他们赶到声响传出来的最近的走廊却惊骇呆滞了。
尘埃落定,房间已经彻底消失了,家具,房门几乎都成了碎片,离奇的是缩成一团躲在沙发后面的克利切满面流血晕迷不醒,也没缺手断脚依旧能喘气。
蛇怪庞大的身躯慢慢盘旋,低头,橙黄色充满致命魔力的眼睛紧紧盯着躺在地板上的人。
没错,漆黑的长发,苍白俊美的容颜,身躯有一大半被蛇怪微微托起,看不真切,赤裸的手臂无力的从蛇怪身躯上垂下来,修长分明的手指却牢牢的抓着一样东西。
魔杖。
绿松石的饰针和破碎的挂坠盒躺在不远处的地上。
“哦!伊里斯,这是怎么回事?”
菲尼亚斯。布莱克这位曾经的校长在一幅画框里跳脚,:
“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这是——”
他倒吸一口冷气,然后开始扯自己的山羊胡子。
蛇怪闭上眼睛,然后转过头,咝嘶的蛇信吐出,怎么看都是威胁与警告。
就在这个时候,握住魔杖的手微微一动,蛇怪立刻感觉到了,低下头:
'主人?'
'……唔……伊里斯……'
复活
祖先的骨殖,自己的鲜血,后裔的灵魂,这是远比父亲的骨、敌人的血、仆人的肉更邪恶强大的黑魔法,甚至后者不过是因为种种原因变更缩短了步骤的魔法。在一千年以前,斯莱特林世传的挂坠盒本身就融入了先祖的骨灰粉末,加持黑魔法是为了守护后代,而萨拉查。斯莱特林在盒子的底部刻下了复活魔咒的魔法阵,那精妙的花纹与诡秘难知的魔法在千年之后一直被当作挂坠盒本身的花纹。
倒不是巫师们肤浅认不出古代魔文,而是因为使用了倪克斯家族用于诅咒的特有魔文,如同荆棘一样的符文是别的巫师永远也看不懂的。
将宝石浸泡在鲜血里,加上魔药与无数咒语,重新将它们镶嵌回去。
这一切,只是因为凌查知道,在遥远的未来如果要复活,就必须准备好一切。
就算是伏地魔本人也不会乐于看见自己的祖先复活在他的年代里。
萨拉查。斯莱特林分裂灵魂,喝下了永眠药水,于是画像安静在密室里沉睡,直到某一天灵魂契约被强烈牵扯醒来——只有两个可能,伏地魔十六岁打开密室的时候,哈利二年级密室再度打开伊里斯被杀的时候。
当然伊里斯是不会死的,他们绝对不允许。
伊里斯,他们亲手抚养,宠爱的孩子,在它还在蛋里的时候,他们就已经与蛇怪订下了灵魂契约——如果萨拉查。斯莱特林没有死,你也永存于世。
虽然痛苦,可能难挨,但是永眠药水早已准备下了。
“伊里斯,也许有一天我会离开你。”
“那个时候,就喝下药水,在城堡里沉睡。”
“不要管过去了多少年,我会再来找你。”
“伊里斯,等着我,无论发生了什么事。”
蛇怪那个时候点头,虽然疑惑,虽然不懂,可是牢牢的记着。
五十年前密室虽然打开由于伊里斯不曾清醒,凌查依旧沉睡着,但是哈利险些要了蛇怪的命,那个夜晚,画像醒了,但是永眠药水是很不好的东西,伊里斯睡得稀里糊涂一个强力混淆咒就轻易控制了它,这在强大的蛇怪来说的很怪异的。而分成一半的灵魂将遗忘从前也是意料之中。
镜子,画框里的书籍,镜子背后的提示。
“伊里斯,如果我不记得你,如果你不知道该怎么办,千万要记得一样东西。“
“醒魂水,它很重要。”
布局,每一步,都小心翼翼,他们是两个人,也是一个人。
萨拉查。斯莱特林可以被人影响或算计,但是关系到自己复活的一切东西,都要牢牢的掌握在自己手里。
挂坠盒要一直到四年以后才会被发现,摧毁。在此之前它在冈特家,在博金—博克,在伏地魔手中,在格里莫广场12号……无论在五十年前苏醒还是现在,后裔的灵魂都是能轻易获得的东西,就看命运如何安排了。
当伏地魔将挂坠盒做成魂器,一切就已经有了定局。
'伊里斯。'
魔杖伸出,千年之前伴随他们的魔杖在此世第一个被使用的竟是肌理恢复咒。
白魔法。
蛇怪身上的那处伤口在它本身的强大魔力下已经止血,现在伤口收缩,留下了一个可怕的疤痕。
用强大的魔力凭空扯来被埋在破烂衣柜下雷古勒斯的一件斗篷裹上身,才慢慢站起来,抚摩着伊里斯冰凉的身体,蛇怪小心的依偎过来,庞大的头颅往他的身上蹭了蹭,很满足。
格里莫广场12号已经被彻底封闭,它的继承人还是个被家族放逐的逃犯,能有什么比这里更安全,更没有人打扰——忽略克利切。
看似简单的事情,需要多少次计算与思考?
'伊里斯,对不起。'
蛇怪继续蹭了蹭他,却不说话。
复活魔法里还能有什么比蛇怪的血肉更适合更有魔力,伏地魔用的是什么?在落魄里甚至不敢召唤仆人,只好用彼得。佩迪鲁那个可鄙的家伙。
雷古勒斯死的时候还是一个瘦小的少年,所以只裹着一件斗篷,手臂与小腿完全没办法遮掩,赤足踩在狼籍一片的地上忍不住皱眉的凌查微微偏头:
“如果你还是个家养小精灵。”
克利切刚刚从地上爬起来,满脸是血,颤抖着看着那双深邃美丽的湖绿色眼睛。
“还不快去!”墙上的一幅画像叱呵着,那是一个老夫人,穿戴得好象丧服那样全身黑色,那张脸上似乎除了高傲就是刻薄的痕迹,此刻却充满了疑惑与惊惶,只好大声骂着克利切:
“没用的东西,难道不知道该做什么吗?”
克利切颤抖着,啪的一声消失了。
菲尼亚斯。布莱克还在扯自己的山羊胡子,他笑得倒很到位——每个贵族的标准笑容:
“公爵阁下,我有这个荣幸得知您打算去哪里吗?格里莫广场12号还是个不错的地方,虽然有不少时间没人住了……
“只要克利切去打扫,这里一定能恢复它的原貌。”
以那个老夫人为首,几个已经隐约猜测出眼前的人身份的画像几近慌乱的说。
克利切“啪”的一声再次出现,手里已经多了一套巫师贵族经常穿着的礼服,历代贵族出身的画像心里再惊疑也不能不顾礼节,只好从这条走廊上退开,蛇怪吐了吐信子,忽然变回了小姑娘的模样抢过那套衣服,惊得克利切摔倒在地,一边狼狈的爬起来,一边狠命扯着自己的耳朵:
“坏克利切,坏克利切,没办法保护小主人的克利切,没办法完成小主人愿望的克利切!”
它痛苦的撞着地,啪的一声重新消失了。
'主人?'
小姑娘笑嘻嘻的将衣服递过去,张大的眼睛就像在等赞扬的小孩子。
伸手摸了摸伊里斯的头发。
扔开斗篷,虽然很不喜欢这种衣服的料子,但是在没得选择的情况下还是只能一件件穿上。最后走过去,将饰针和破碎的挂坠盒拾起来。
底座与宝石全部粉碎了,盖子与金质的S依旧是完好无损的,只需要到对角巷重新找一家魔法物品的店铺就可以将它修补好,只不过它再也不是承载了斯莱特林先祖守护的挂坠盒。不过那又有什么关系,人活着,是永远比空洞的物品更重要的。
牵着伊里斯的手,慢慢走过破败的走廊,这里全是蒙尘的雕塑与壁画,小姑娘走路很不稳,跌跌撞撞,几乎挂在凌查的身上。
'主人,我还是喜欢你这个样子。'
脚步一缓,模糊的反光琉璃吊灯下模糊的印出他的影子。
凌查根本不用照镜子或用魔法也知道这个相貌,复活的这个身体正是他,不,正是他们二十八岁喝下灵魂融合药剂前的模样。
还没有时间带来的衰弱,也没有远离周围的孤独,那个时候霍格沃兹刚刚建立没多久,拥有最好的朋友,最令人敬畏的名声,是那个时代最强大的巫师之一。
真相了
外面的暴风雨还没有停止的迹象,壁炉里的火焰烧得很旺,麦格教授刚刚从医疗翼过来,一边不解的望向墙上历届校长交头接耳的怪异模样,一边尽量离气氛怪异的魔药教授与不停吃甜点的邓不利多远一点。
“哈利只是受到了惊吓,可惜了那把光轮2000撞上了打人柳……”
那还是哈利一年级的时候麦格教授为他买的。
“摄魂怪居然侵入学校,这是多么不可饶恕的事情!”
麦格教授现在想起来还觉得那股冰冷的寒意从脖子后延伸,摄魂怪带来的灵魂深处最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