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珏-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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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动一下,我们走!”
陈珏点头,小心的活动被绑缚很久,血瘀经滞的手脚关节。
两三分钟后,陈珏这才肯定的对着端木羸道:“好了!”
“真的?”
陈珏重重的一点头。那可爱又乖巧的模样看得端木羸心痒痒的,一个没忍住,他揽过陈珏,低下头,吻了上去。
唇齿相触,进而交缠。相濡以沫间,箍在端木羸怀中的陈珏眼神迷离,失去了平稳的心跳呼吸。
“唔……”
陈珏抑制不住脱口溢出的低吟引得端木羸加大了进攻的力度。
“唔?”
几欲窒息的陈珏伸手想抓住什么东西,一不小心,扯住了端木羸颈后的发丝。
一时间,迷离的眼神开始清明。
陈珏狠狠的扯了一下攥在指尖手心的发丝,趁着端木羸顺势后仰的空隙,曲臂成肘,重重的袭上端木羸的腰侧。
力度不大,倒也让端木羸生理性的弓着腰背,剑眉略蹙。
混蛋!也不看看时间地点就乱发情。要不是性命攸关,绝对不会就这一肘完事儿!
感受到陈珏的怒气,端木羸讪讪一笑。
不怪陈珏火气大,实在是自己过分了。
伸手牵过陈珏的手。风花雪月固然重要,若是没了性命,他就是想风花也没了雪月啊。
两人手牵手,一个目光注视前方,一个侧头关注身后。脚步轻移,身形敏捷。没一会儿就到了关押二人的出口处。
端木羸躲在铁皮门一侧,陈珏在另一侧。从门的缝隙看去,几秒钟后,两人抬眼互相对视,皆从对方眼中看到诧异和不可思议。
视线所及处是一条很长暂时还没有见到头的长廊,两侧是水泥涂抹的墙壁,衬着晦暗的光线更显阴森可怖。
让端木羸和陈珏吃惊的不是他们两人被关押的地点,而是门外没有一个人在。是自信两人不会逃脱呢?还是说对方布下了什么后手?
二人倾向于后者。
端木羸和陈珏静静的在门后等着,除了彼此之间的呼吸声外,没有闻及任何声音。
安静的近乎于虚无。
两人尽力减缓呼吸的力度,松弛紧张的神经的同时平复有些过速的心跳。
陈珏默默在心里暗数数计时。数了快三百个数后,他伸手拽拽端木羸的衣角。
时机稍纵即逝,在这么等下去恐怕会变故丛生!
领会陈珏眸中表达出来的意思,端木羸略一思考便同意陈珏的想法。二人齐心合力推开铁皮门,背靠水泥墙体,双手手指交缠,目光警惕,脚步灵敏。
顺着墙体三拐两拐,两人走了大概上千米远才见到一丝光亮。
端木羸停住脚步,竖耳倾听。陈珏右肩抵在端木羸身上,有样学样,凝神细听了大概半分钟,陈珏狐疑的皱起了眉头。
“你也发现了?”端木羸轻语,陈珏轻轻点头,而后发觉黑了咕咚的环境他就是点头端木羸也看不到,于是手指抵在端木羸后背,轻轻的写个“是”。
指尖温热的体温透过布料皮肤的传递,直达心间。
如同指尖主人带给他的感觉,痒痒的。
他顺势抓住陈珏的手,任凭对方如何用力都没有办法从端木羸手里抽出手来。
“放……”
刚张开嘴就被端木羸吻了个结实。一只手被环在胸膛之间,另一只手被箍在背后。唇齿交融,呼吸往来数个回合。
这边一门心思关注二人脱困与否的上官锐在听到耳麦传过来的声音后,愣了一愣。那个严肃谨慎的端木三少哪儿去了?
一同听到水啧声的不仅有上官锐,还有因为陈珏被绑架一事而聚集在一起的端木等人。
“咳……”端木樊不自在的咳出声,一是惊醒还在怔愣的众人,二也是他那张老脸实在是抹不开,尴尬极了。
他明明是个端方严谨的父亲,长子和长女也是规规矩矩一派正经的孩子,怎么老三就……都怪他的妻子和母亲太过宠溺他才把老三端木羸养成了这副纨绔子弟的习气。
或许是亲近够了,也或许是警惕感占了上风,端木羸停下继续进攻的步伐,牵着他的手,伏在陈珏耳边轻轻道:“走吧。”
瞥一眼十指交缠的双手,再瞥一眼端木羸的高大的背影,陈珏那隐藏在暗影里的凤眼滑过寒芒。
这一次,只这一次!
俩人躲在门后,顺着缝隙又观望了好一会儿,发现门外确实没有人在看守,二人这才小心翼翼的推开大铁门,走了出来。
夜幕下几点稀疏的星光暗淡无色,微风几许,远远的,一丝半点的虫鸣声似有还无。陈珏跟在端木羸身后,借着星点光亮举目四望。夜色下,山峦起伏的边际线如同水墨画里浓淡深浅层次不一墨韵图像。
单论环境来说的确是个关押人的好地方,但,为什么会没有人呢?
一直向前走着的端木羸突然顿住步伐,陈珏不解的看着他。因为身高差距,他仰着头看向端木羸,黑暗中,那双绿眸更加吸引人。
“不管为什么没人,能离开就好。”端木羸淡淡一笑,只是在黑暗中无法看清。
陈珏垂头不语,他原本只是在心里纳罕,为什么会脱口而出他也不知道。但,对方费了这么大的力气把他和端木羸劫来,并看押在一个人迹罕至的山洞掩体中,还没有任何人看守。这似乎不合乎常理?
难道……
就在陈珏瞎东想西猜的时候,端木羸再一次停住前进的脚步。
陈珏也顿住脚步,竖耳倾听一番后,除了风声、虫鸣声,他什么也没听到。静等几秒钟后,见端木羸还是没有动作,陈珏拽拽端木羸的衣襟。“怎么了?”
“有杀气。”
杀气?!陈珏努力感受一番。除了风声还是风声,除了虫鸣还是虫鸣,九月的夜,他甚至连一点秋凉都没感觉到,至于杀气,有吗?
还没等陈珏感受到端木羸口中杀气,他就被端木羸一把揽住,飞身向着原地的四十五度角的地方扑去。
被端木羸揽在怀并压在身上的陈珏一时间大脑一片空白。这是……什么……情况?
没有,也没来得及有时间修复短路的脑细胞神经元,端木羸抱着陈珏就地滚了几圈,直到躲进半人高的草丛,端木羸才在陈珏的耳边低声道:“你在这里不要出来。”
说完,他在陈珏的额头轻吻一下后挪开身体。陈珏一把拽住准备离开的端木羸,压低嗓子问道:“你去哪儿?”
这么一会儿陈珏算是反应过来了。他们以为绑架他们的人没有安排人手看守,实际上却是由狙击手守在暗处,可以随时将他们逼回山洞,也可以随时将他们消灭。
“我去查看一下除了狙击手外还有没有其他人在。”
陈珏再度拉住端木羸,凭着感觉,他对上端木羸的眼睛,一字一顿,很是郑重。“我们一起去。”
“雅玉……”端木羸有些头痛,印象里陈珏从不是那种胡搅蛮缠甚至是不理智的人,他不想陈珏出事,也不想有个万一,无奈下,端木羸尽量平淡道:“雅玉,我不希望你出事。”
“我也不希望你出事。”若真的有个万一,他如何偿还。
闻言端木羸既高兴又动容。患难见真情,前人诚不欺我。“雅玉,小心,注意安全。”
“嗯。”
陈珏学着端木羸的样子,躲藏在草丛中,猫着腰小心挪移着步伐。
“端木,他是怎么瞄准我们的?”
不能怪陈珏问了这么一句看上去似乎很白的问题,在他二十几年的平凡人生活中,陈珏只是在影视剧或是文学作品见识过枪支。男人对武器、对力量的向往是刻在骨子天性里的。
所以即使这么近距离接触杀伤力极强,在枪支弹药里面算得上是战斗机的狙击枪,再胆颤心惊,对物事的喜好以及对生存的渴望,足可以压下一切。
“远红外的夜视镜。”
陈珏懵懵懂懂的“哦”了一声,端木羸说的,他大概齐明白,但具体一点儿的他就不懂了。
“小心。”端木羸牵着陈珏的手,小心又小心的从草丛匍匐前进。
在没有光亮照耀的夜晚想要找到一条路顺利逃脱当真是难如登天。端木羸一边担心那不知躲藏在哪儿冷不丁射来一发子弹的狙击手,一边担心他们要怎么从这人迹罕至荒山野岭离开。
想了想,端木羸牵着陈珏窝在一块石头后扭了扭胸前的纽扣。
“上官,救援队多久能到?”
兹拉兹拉几声电流声后,端木羸终于听到了上官锐那有些失真的声音。
“初步预计,还有十分钟。”
十分钟?难不成他们要躲在这草丛里静等十分钟后救援队的到来?他和陈珏倒是能等,但那个狙击手会允许他们有这个时间等吗?
或许是端木羸思考的时间过长以至于让上官锐很疑惑,很快,另一侧的上官锐探问出声。“三少?”
“我们遇上了狙击手。”
“狙击手?!”
不只上官锐一人惊诧,聚集在他身边的人都很惊讶。他们有想过端木羸自救逃脱不会那么容易,也派出了一队实力强悍救援队,却没想到温文居然如此高调的雇佣狙击手来对付端木羸,这格调……似乎过高了吧?
爱愈深,恨愈深。爱之恨不得除之,温文是有多恨端木羸啊!
像是想到了什么,也或许是满腹感慨无法言说,端木樊叹了一口气。两小无猜,青梅竹马,十几年的交情,这一刻荡然无存。上一辈人的恩怨延伸到小辈人的身上衍生出属于他们的情仇,真不知该如何叹息。
“三少,从现在的卫星定位来看,山洞被一道建筑工事包围,掩藏在山峦里。想要顺利并安全的和救援队回合,要么在原地静待,要么一路北去穿过掩体工事……”
端木羸静静的听着,同时环目四顾周围的环境。考虑再三,端木羸觉得还是老实的在原地静待救援队的到来稳妥。
端木羸和上官锐之间的对话陈珏听得一清二楚,他也清楚端木羸做出这个决定的原因。抿抿唇,陈珏到底还是没有开口。在专业人士面前,他这个连业余都算不上的小白还是老老实实的待着不给人拖后腿为好。
“冷吗?”端木羸把陈珏往自己的怀里揽揽,温热的鼻息扑在陈珏的颈侧。
陈珏不自在的躲开,“不冷。”
端木羸轻轻一笑,似乎被陈珏的举动娱乐到,他没有进一步逗弄陈珏,只是将外套的大部分覆在陈珏身上。
就在两人之间温情脉脉的时候,一个似调侃又似奚落的女声出现在两人的耳边。
“呦!端木羸,没死吧?!”
作者有话要说:书颜忙碌的工作和学习生活暂时告一段落,终于回归了!撒花!
趁着周末休息的时间,书颜撸出了还算比较粗长的一章。书颜码字废材,如果有错别字神马的,还请见谅(*^__^*)
最后,谢谢将《陈珏》放在收藏列表里没有删除的看官们,谢谢你们对书颜,对《陈珏》的喜爱、关注!
、第八十一章
是温文!
不只端木羸没有想到一向隐身在幕后的温文会这么直接出现,就连上官锐等人也是面面相觑。这算什么?最后的对决?
陈珏暗自揣摩着,狙击手都招来了,这是得多大的仇才会下此黑手!
暗夜中,陈珏看不清端木羸此刻脸上的表情,却清晰的感受到端木羸的情绪波动是多么的明显,那只拥着他的胳膊;肌肉渐渐发硬,渐渐用力,勒的他骨肉发痛。
心绪不平静的不单单是端木羸,还有一直关注着这件事情进展的端木樊。
几代人的交情被小辈们的爱恨情仇击碎,说不可惜是假的。他身为父辈,身为一家之主又怎么能因为所谓的交情毁了儿子的后半生,毁了家族的前景。
温家可以因为自家女儿去胁迫他的儿子,他为什么不能报复一二!说到底,人都是自私的。
因为他是胜利者,所以,他才会有时间,有多余的感情感叹一下人世无常。倘若他是失败的那一方呢?
端木樊忍不住长叹。
“伯父……”上官锐扭头看向端木樊,那一声叹息不仅仅是叹息,更多的像是做了某种决定后的释然。
“阿锐。三儿的安全就交给你了,必要的时候可以采取一些手段。”
上官锐的眼睛一亮,“是。伯父。”
他不知道端木樊为什么会做出这么一个可以说颠覆以往想法的决定,他不知道,也不想深究为什么。他只知道,端木樊对于温文,对于温家的纵容到此为止。他不会在因为温家的败落而惋惜,也不会让子女在对上温家人的时候一而再再而三的避让,更不会因为内疚而打消斩草除根的念头。
这对于还深陷险境,不知安危如何的端木羸来说绝对是个好消息。
“端木羸,”似感叹又似疑惑的女声缓缓回荡在寂静的夜里。“我们,怎么会走到如今这个地步?”
是啊,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呢?
端木羸的神思不由得开始恍惚。
他记得年少时的温文是如何肆意而又张扬的度过每一天,他记得那时的温文是如何激烈而又热烈的执着自己的感情。曾经的他那么羡慕温文,羡慕她始终艳若骄阳的明媚,羡慕她随心所欲的自由。
但,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厌烦她的?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憎恶她的呢?
是她时不时的跟随在他身后东跑西走?是她第一次施展生涩而又狠绝手段对付出现在他身边,关系亲密的男男女女?还是她那次固执的一厢情愿?
想不起来,也记不得了。他只记得他越来越厌烦她。
温文这个人很难让人用一个词汇评价,也很难去描述温文给人的感觉。说她自我,她在执拗的强求情感时也会比较注重端木羸的观感。说她洒脱,她又固守在她所认知的感情中苦苦挣扎而无法脱身。
陷入回忆里的不只是端木羸一人,另一边不知藏身何处的温文也半晌没有出声。
夜色,依旧静谧深邃。浅风,依旧高远无痕。星光,依旧晦暗疏淡。虫鸣,依旧似有还无。
“端木……”陈珏扯扯端木羸的衣袖,明明是静美的如同画一般的夜色,他却从中感受到了一丝危险,一丝浅不可及的危险。
端木羸回过神,“怎么……”
没等他问完,急速的风声在耳边乍起。陈珏想也没想,下意识的扑向端木羸,把他撞得一趔趄。陈珏一手搂住他的肩,死死地按住端木羸,顺着地心引力面朝地面倒去。
“砰——”地一声巨响,榴弹在距离二人不远的地方炸开。浓烈又刺鼻的火药味,浓烟四起,星星燃点,以及被巨大的冲击波被击碎的泥石草块团团围住端木羸和陈珏两人。
在草地上趴了一会儿,直到耳边的轰鸣渐消,热温减退,端木羸和陈珏着才慢慢的从一堆碎石烂草中稍稍抬起头。
尽管黑夜下看不清对方,两人还是相互对视一番后才扑棱着沾染在身上的草柯碎泥。
“来而不往非礼也。端木羸你敢用言语威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