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武士-第2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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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双生妹妹呀，真的再也看不到妳了吗？”爱怜地抱着手中的脑袋，哀伤的声音让人不禁感到凄凉。
其它面具也一一揭下，十多个女性，有高有矮、有胖有瘦。有些人穿着紧身劲装，有些人仍是轻松宽大的和服。一般人可能只会针对其中几名，相貌姣好的美人有兴趣；身处在影子世界之中的人们，或许也只认得少数几人。不过他们都很清楚，现身此处的十五个女人和一个脑袋，就是女因众的十六个首领：十作六作。
四周悄然无声，仅有圭美的双生姊姊悲泣的哭声。悄悄将手收拢至袖中，坂东一之介将熟悉的硬物握在掌里。突然左右感到一阵压力，来到身旁的两个女人默默不语。
石王兵卫的天下君香，以及另一名十作六作中人压制住左右。手中的大蛇丸真卷像似遇见同伴，而欢喜地鸣动，不过这也是坂东伤脑筋之处。之前遇上天下君香时，她所拥有的纲手真卷，并未带来如此强烈的反应。也就是说，自来也真卷一样在身旁。
想到此处，坂东一之介放开袖中的手掌。
啜泣的圭美双生姊姊，渐止哀容。泪水不再滴落，只是滚在眼眶中。曼步轻挪，纤细的四指半藏在水袖中，拂上鸭居大治郎挂着鲜血的憔悴面容。
”妳……是谁？”
”你只需要知道，──”另一个出现的男人，吸引住那悲伤的目光，”──我叫做日光就可以了。希望这一切，都是值得的。为了死去的人们。”
白昼顿暗。天空呈现诡异的深紫色。浓雾弥漫。十作六作身边无数紫蝶，轻舞飞扬。在朦胧之后，一切恢复正常。耀眼的阳光、吵闹的汽笛、叮叮当当的敲铁声，这里还是洛克史东。只是少了十五个女人和一个头颅。假如地上没有躺具无头女尸，或许在场的人都会认为，刚刚是场梦。
”她们是谁？”
出声询问的，是出现在屋顶上的男人：打鸟。身上没有多余的装饰，但扳起的表情所带来的威严，却令人难以直视。
”忍众，女因众的十六个首领。十作六作。”
”哦，很稀奇吗？看你们一个一个，都吓到不敢动的模样。”
”十作六作就像是一个流派中的各个山头，彼此间会相互斗争、交恶、合作、倚靠。所以说尽管势力庞大，却不放在我们这些，做同样买卖的人脑子里。只不过，从传闻中，她们十六个人一起出现，是……”
对于回答的迟疑，打鸟追问：”是什么时候？”电子书网提供umd、txt小说下载
”是四千余年前，十文字忍军盛名之时，也是女因众刚成立之初吧。”
唯有像坂东一之介，一个把生死看淡的男人。才能在诸多吞吞吐吐，也说不好半句话的人中，回答打鸟的问题。不过答完话走开的他，不像平常时的潇洒。而在场的忍者们，与略知忍者历史的人们，都害怕细想，今天事件背后的真意。
松！横冲直撞 二
深夜、细雨、枭鸣。
”咕咕。咕咕。”
白天的忍者闹剧，打乱了原已排定的计划。不变的是出发日期，人类军将在明日清晨开拔。
”咕咕。咕咕。”
可能接下来是一路强行军吧。假如路线与出发日期已经逼迫到极限，无法再压缩，那唯一的办法就是在敌人预期之前，到达定点。
”咕咕。咕咕。”
只不过，敌人情报的依据，究竟是倚靠‘亚当’，还是‘忍者’呀？
”咕咕。咕咕。”
今天的猫头鹰特别吵，不是下雨吗？桂探出头，望着稀疏灯火下的洛克史东。
”咕咕。咕咕。”
奇妙的音律？若要说是天籁，总觉得有些不自然。
”咕咕。咕咕。”
拿起剑圣杰克所遗留下的武器，桂扎紧绑腿后，便潜入黑夜之中，朝着枭声前进。
”咕咕。咕咕。”
声音最后是消失在下一个转角，勇者伸手试探被夜雨冻着的双掌。握上剑柄。
”桂！””呜啊啊～！”
突然从勇者背后出现的松，摀住了大叫出声的嘴巴。搞清楚状况的两人，和缓了情绪，蹲在地上。
放开了桂的嘴，松看着回过头，一脸无奈的勇者。”一定要蹲在这边淋雨吗？”
”到旁边去吧。”松指着旁边的雨棚，底下储放一具具等待出征的铁弩。
雨点打在棚上的声响，绵密不绝。虽然是没有月光的夜晚，但是假学先驱都市中，满满的街灯让人难以轻易藏身黑暗。桂将绝刀架在铁弩组件上，抖抖身上的水珠。”没有被其它人发觉吧。”
”我有小心避开小镇的其它人。不过还是有被人钓着吧。”
体会话中话，桂、松两人同时瞟向相同的街角一眼，便略过不理。
”有查到什么吗？”
”问了不少。不过答案愈多，我愈胡涂了。”
”问？”桂心中浮出个场景：被俘虏的敌人在酷刑下，说出一个又一个秘密。只不过很难想象，松会是拷问的一方。
”你在乱想什么东西？”勇者不自然的表情，松不由得骂了几句。
”可信度如何？”
”不知道。”
一阵沉默之后，松才解释：”我是直接去问黄金妖精一族的长者──崔丝女士。边啃小羊排，边喝蜜酒，撑死我了。”
又一阵沉默，桂才答腔。”你有打算活着离开这里吗？”
忍不住的笑意，牵动双肩的抖动。松忍得很辛苦。忽地一盏灯火直照过来。转眼间，只余勇者一人在原地。
”松在那边吗？”
传来的是有些冷淡的嫩嗓声。入耳的两人在光线的源头，浮出一张熟悉的脸孔：苏。
”喂，你不是说小镇的人都没发现嘛。”
”人有失手，马有失蹄。猴子偶尔会从树上掉下来，大象三不五时也会飞过河。您就别怪我了。”
走进棚子的苏，将煤油灯摆到一旁。棚外的雨变大了，轻薄的衣裳湿透，紧紧贴在身上。发絮凌乱垂下。寒意冻得嘴唇发紫。
抛出的斗蓬准准地落在苏的头顶。还保有的微微体温，让湿透的女孩将自己紧紧裹住。
”……好臭。”
”妳就别嫌了。”从铁弩堆钻出来的松，一屁股坐到支架的车部。”接下来我要说的，打算如何利用，就随你们了。我不应该出现在这里，之前是，之后也是。”
异族的联军比想象中还要脆弱。诸多种族彼此间存有的仇恨，还是同过去般，没有消弥，只有随着冲突累积。只不过……
”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吗？”听完的桂，讶异地看着说话的人。苏的表情却还是一般，无波无浪。令人不禁怀疑，她究竟是没有感情，还是根本没在听话？
放弃追究两人表情含意的松，漫不经心地说：”反正那就是我听到的，尽可能转述给你们了。不过没有写明来，大概是某丸太懒了。反正那就是完结篇的主轴了，迟早会点明的。”
脑中还有数不尽的疑问。冷不防背后又射来道光。”桂有在那里吗？”同样来自史达小镇的梅，一手提着传奇武器，一手拿着煤油灯，走进雨棚。”桂？苏？你们两个在这边做什么？”
‘幽会。’”幽会！”从冰冷嗓子里，用力挤出的声音特别大。让在场的人尽皆愕然。
某个不该出现的人，身影早早消失。站在勇者的身边，只有全身湿漉漉的女孩。这样的场景，加上苏抢在桂之前的解释已收不回。顺手一搭，揽住那微微颤抖的细肩。”真是煞风景呀，梅。”
”不，我只是发觉你不在，才出来找的。”
”别再来了，又不是小孩子，不会不见的。”放开搭肩的右手，抄起架在旁边的绝刀。狠敲铁弩组件来个震天响。
‘啊干！手指！’”好好的心情，被你这么一搅和，全没了。”往女孩的背猛一拍。”苏，快点回去睡觉吧。明天开始有得操了。别再跑这么远，巴巴的来找我。”
”嗯。”裹着斗篷的苏，提起煤油灯，头也不抬的离去。
”苏在生气吗？””她总是那样。你也不是不知道。好啦好啦。”绝刀顺手再敲了三响。”回去休息吧。爱打扰人的家伙。”
等到桂与梅一前一后离开，松才抱着被敲的脑袋，从藏身处站起。嘴里咕哝：”好家伙，这几下先记在墙上。”
”叩，叩，叩。”
木屐着地的响声，再如此的雨夜中，也十分明显。撑着油纸伞的散漫忍者──坂东一之介，就出现在棚子外。”看到我一点也不惊讶呀，半熟。”
”再说啦。”对相偕旅行过小段时间的忍者，松没有太多的感情。整理着自己的东西，准备离去之刻，一之介走进棚底。”你打算往哪里走？”
”准备去西南，那边有一处秘境森林。”
”一起走一段路吧。”
看着满脸笑意的忍者头目，松不禁问：”怎么了？搞得要趁夜烙跑。”
”白天哩，害死了一个女因众的首领。”
”你不像是会为了一条人命，而内疚老半天的那种好人。”
”重点是其它人也都出现，并挑明了要撤离。”
”撤离？走了还不皆大欢喜。”
”一直到刚刚，也没有察觉，有谁撤离洛克史东。”
两人一边说，一边往外走。
”所以？那是代表有人潜伏在洛克史东，还是没有。”
”女因众十作六作，就好像一个派系中的十六个山头。除了极少数的战斗部队与首领外，可以说是底下的人彼此都不认识。甚至说，她们自己都不清楚，自己成为女因众情报网的一部。所以这种情况只代表，布在洛克史东的草，仍未被拔除。”
”听起来，感觉很复杂。”
”简单的说，在忍者的世界里，跟全部的女因众为敌，就等同于跟一半数目的人类为敌。”
”一半的数目？”
”跟全部的女人为敌呀。”
”那可真复杂了。”
”不过凭你的身手，为什么不留下来帮忙？”
”要死也不要牵拖邻居。你都不留了，为什么要我留下来。”
”不是这样说的，半熟。每个人目的不同。依我看，你留下来做武者修行，是很不错的选择。”
”谢了。基本上，我对现在的打鸟有点反感。”
”打鸟？你是说他喔。声势正旺，有什么好反感的。”
”你听说过一句话吧：‘国之将亡，必有妖孽。’他的作风态度，与过往迥异，肯定不是什么好事情。假如没有一个好的解释。这个地方，说什么我都不会想要留下来。”
突然间，路过经过的两人，亲眼目睹场真人实况表演秀：
习惯流浪的厨师背起了旅行的包袱，后头跟着和气等一群人，右手牵着动人服顺的妻子，左脚拖着死皮赖脸的……打鸟。
”星期五呀，你也帮帮忙。从到达白金城到今天，我还没吃过一顿象样的。现在你居然要弃我而去。你好狠心呀。”
怨念深厚，却比不上去意之坚决。
”天时：今天黄历上面写的，日子不好；地利：除非你想吃这里的特产，遗迹的废铁，要不然没啥好吃的；人和，闹剧看太多了，心情特差。少烦我！”
”不～说什么我都不放开你。我要吃你做的啦，我要吃你做的啦。吃了好久的随军伙食，都快吃成木乃伊了。脑子不清楚，动作不灵活，脸部表情僵硬，就连把妹的威力都减一半了。好痛苦呀。”
”你他妈的再烦我，最多就是把馊水拌一拌，赏你个一大口。””不行呀，星期五。馊水可以喂猪，猪养肥了可以宰来吃；假如拿馊水为打鸟，打鸟养肥了要做什么？”
声音顿止，众人一致注目和气。直盯着说完话的某人不好意思。”嗯。我想我的意思是？：馊水是拿来喂猪的，因为猪还有牠的功用。可是馊水不应该拿来喂打鸟，因为打鸟没有用处……”
黑袍学者推了推下滑的眼镜，很认真地说：”这句话，和之前一句差不多意思吧。”
这可让人更急着辩解了。”不是啦，不是啦。我的意思其实是指，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用途，所以就该用他的方法来应对他。就好像因为猪要被吃，所以用馊水喂；可打鸟不被吃，所以用馊水喂是浪费。啊！不对不对。不是浪费，应该是说……”急忙的辩解，听起来只是让原意更为模糊。就连和气本人都是一团胡涂。” 嗯，这么说也不太对。其实我的意思应该是……”看着众人质疑的眼神，和气干脆一竖大拇指，猛拍打鸟的肩。”反正你知道我的意思啦，朋友！”
”呜啊～！”歇斯底里大叫一声，打鸟抱住星期五不放。”总之在你的手艺满足我的味觉之前，我不会放你走的。”
”你说不放就不放，那你算哪根葱呀！”戟指一记过肩摔后，大字型躺在地上的男人。
但在彩虹汽水增幅下，打鸟的怨念无限制的扩大，思绪也开始呈现失控状态。”对了对了，留下来对你们有好处呀。你看看，我快要成为国王了，你们也将可以成为皇家御用人。像星期五你就是御厨，八角是御酿，书虫是御傅，和气是御匠，三二是……””是什么？””御偷！””我赏你个鸡巴芋头呢，还御偷。”
众人齐心合力补了打鸟一脚，毫不留情地批判：”先不管那些御什么东西的可性度，光是你要当国王这一点就很可笑了。””就算说时势比人强，演大戏演到这般田地，没有嘘声翻桌，算对你很客气了。你还要强求什么。””这里哪个人不知道你是什么料。当国王？当帮国王提夜壶的，我们或许还有兴趣留下来，看看你的糗样。你要当国王，只能说天下之不幸，陷黎民于水深火热之中呀。””不是这么说的呀。搞不好这是宿命使然，天命所归。””够了，和气！就算打鸟前十辈子当猪，前二十辈子当乞丐，前三十辈子当妓女，前四十辈子当瓢虫，前五十辈子当蚯蚓，前六十辈子当残废，前七十辈子当乌云，前八十辈子当大便，前九十辈子当空气，这辈子也轮不到他当国王。””我不……唉呀！唉呀呀呀！”
赏以一轮饱拳，挥汗的众人气愤难当的走了。只留下打鸟一人，孤身侧坐原地，咬着大拇指甲啜泣。
谢幕。
回到远处看着，哑口无言的两人。良久，坂东一之介擦了擦鼻子说：”异族联军或许很不稳定，人类军也没多坚固吧。假如让大家看到这幕，大概明天一早，就散光了吧。对了，你有找到奥丁的神器吗？突然想起来。”
”奥丁的喇叭倒是听了不少。火气有一把，神器没有。走了。”
趁着夜色，细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