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帅望的江湖4-大隐于市1亲情[1]-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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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璇微笑:“还有一个小小的私心,我也不想我的两个儿子不合,为了一个陌生女子,十几年的兄弟情份都忘了。”姜绎红了脸:“我,我——”云璇道:“我不是说你,芙瑶太过美丽,两兄弟都对她有极大好感。”苦笑,祸水,就是这意思。难得两兄弟经过那么多事,有嫡庶之分有传人之争,仍是好兄弟,再给他们一个美女做考验,就太过份了。云璇想,芙瑶是不会避这个嫌疑的,她同情芙瑶,同时也明白,如果真的把这个小女子带回家去,小女孩儿是不会介意利用两兄弟对她的好感的。与慕容琴聊天下棋,与慕容剑含笑相对,天哪,饶了云璇的老心吧。芙瑶静静坐在案几前,桌子上是她父亲刚送来不久的奏折,芙瑶把奏折打开,看不进去。
有一点苦涩。青羽俯耳道:“长公主去了有些时候了。”芙瑶点点头。青羽蹲下来:“她能说服皇上吗?”芙瑶轻声:“我们已经尽力了。”青羽道:“如果过了这一关……”前面的路就好走一点了。如果过不了这一关,芙瑶就需远嫁他乡,到一个新地方,同陌生人结婚生子。
公主手下的宫女,只得等待命运安排。青羽叹息一声:“公主为皇上解忧,为国操劳,竟……”芙瑶沉默。步步为营,步步惊心。芙瑶轻声:“放心,如果我真的必须走,我会先安置你们。”青羽道:“太子不学无术,德妃只知弄权,偏她的娘家人都是贪妄之辈,果然公主不在了,朝中不知成个什么样子,真有那一天,国家动荡,何人能免。”芙瑶沉默,过了这一关,未来还不知有多少关口,她安于扶佐之臣,怕人家不能容她。
第 17 章
17,别离云璇被姜绎送出书房,姜绎问:“两个孩子呢?”云璇微笑:“在宫门外。”姜绎道:“怎么不说,我正想见见他们。”皱眉:“你根本没想让我见他们,是不是?”
云璇笑笑:“乡下人,怕见大世面。”姜绎道:“你始终恨我。”云璇苦笑,没,别这样,你也没赢到什么了不起的东西,看看你,十几年前不能保护所爱,十几年后仍不能保护所爱,你到底赢了什么?琴与剑看到自己母亲,迎过来。云璇道:“热不热?去喝点凉茶?”三人在茶馆坐下,沉默一会儿,云璇这才觉得气氛奇异,她抬头,只见两个儿子各怀心事,沉默不语,云璇惊异,不要吓我吧?不过是一天,见过一面,说过几句话,你们俩个中了盅了?
慕容琴看到云璇惊疑的目光,懒懒地:“皇帝找你什么事?不是聊天吧?”
云璇道:“聊天,说说旧事。”慕容琴愣了一下“我们跑这么远,就为了聊天?”云璇道:“他是我弟弟,十几年没见了。”慕容琴瞪着云璇,过了一会儿:“是相亲的事不成功吗?”云璇愣了愣,她不想说,却见慕容剑已红了脸,窘迫地低着头。云璇只得道:“你们从哪听来的这事?”慕容琴讽刺:“宫里那些丫头,不象娘你那么会保密。”云璇笑骂:“放肆!”沉默一会儿:“皇上向我们议亲,我拒绝了。”慕容剑抬头,微红的面孔在渐渐失色。慕容琴问:“为什么?那个公主很好啊。”云璇想了想:“芙瑶生长在宫中,她的才能是治理一个国家,不是做贤妻良母。这是她的愿望,也是我的看法。我觉得芙瑶很好,芙瑶也觉得你们很好,但是,她不愿离开家,我们也不能久留在京城。”两兄弟脸上都现出失望之色,可是,不知为什么,慕容琴的失望中好象还有一丝释然与轻松。云璇想了想,呵,琴宁愿那女子不是他弟媳。云璇道:“我们明天就回家。”应速速离开此是非之地。回到公主府,云璇向芙瑶道:“幸不辱命。”沉默一会儿:“你父皇倒是为你着想,芙瑶,你总是要嫁人的吧?”芙瑶沉默。云璇道:“朝臣之妻还能干政吗?”芙瑶默然。云璇道:“你父亲希望你嫁给一个可以保护你的人。其实,除了慕容家,还有冷家。”
芙瑶沉思,然后点头:“我记着姑姑的话。”第二天一早,云璇带两个孩子告辞,芙瑶骑马送到城外。慕容琴很惊奇:“你骑术很不错。”芙瑶笑了:“从八岁起,上午读书下午骑射,只是我喜静不喜动,很怕练习骑射。”
慕容琴肃然起静,咦,那不是一整天在学习?你们读书习武做什么用?还以为你天天吃喝玩乐。芙瑶笑道:“年节时最开心的是,不用骑马。还有手臂有次被弓弦抽到,直肿了半个月。”
慕容琴微笑,呀,你也有畏惧的事,你这只小手,居然挽过弓?当然不指望你百步穿杨,嗯,你没射死过不幸站得太近的手下吧?芙瑶见慕容琴笑得如此的不善良,嗔道:“你在笑我。”慕容琴忙笑道:“没有没有。”芙瑶笑道:“你腹诽我,我听到你肚子里说,唔唔,那女子居然同我说骑射。”笑。
慕容琴笑道:“要笑也是小剑笑,小剑在,别人谁敢笑这件事?”转头:“是吧,小剑?”慕容剑正默默,忽然听到慕容琴叫他名字,根本不知慕容琴说了什么,然后看到芙瑶笑盈盈看过来的眼睛,他再一次红了脸,窘迫地:“什么?”慕容琴笑道:“有进步,你好歹也是说了两个字。”慕容剑窘迫地沉默了。一行人,在城门外,依依惜别,芙瑶含笑道:“姑姑就算生我父亲的气,要是有机会来京,也来看看我。”云璇笑着点头,嘱咐:“宫庭斗争,凶险万分,你要保重。”芙瑶听云璇的声音是真心关切,一时倒沉默了,拉着云璇的手,想说些什么,张了张嘴,倒底只是笑笑点头。云璇拍拍她手:“终有一别,公主止步吧。”芙瑶点头,她长到这么大,有人恨她有人怕她,这样无所求地给她善意的帮助的人倒真不多。
她站在那儿,目送云璇一家离去。慕容剑本就落在后面,越走越慢,终于回头。芙瑶微笑,挥手。慕容剑站在那儿,沉默一会儿,走回到芙瑶面前,清亮的眼睛静静地看着芙瑶,芙瑶沉静下来,这位大她二岁的兄长,目光这样清澈,象个孩子。慕容剑轻声:“你,还是可以找我。”芙瑶看着他,微微震荡,呵。慕容剑点点头,垂下眼睛,转身离开。芙瑶静静地看着远去的慕容一家,这一家人,这一家人的生活,如同山间清泉。
她选择大海,海水壮丽但咸苦。慕容剑象个天使,见过一面,说过两个字,三次微笑,他给予了一个无限制的保护承诺。
芙瑶问自己,我想要什么?我放弃了什么?韩青在遥远的冷家,在送走韦帅望的前夕,迅速地收到这条消息:“芙瑶被慕容拒绝。”
韩青不知该松口气,还是头更大了。他沉默良久,终于决定,必须向纳兰说明。纳兰在屋里,轻轻折好一封信,静静地:“韩青,这么大事你不同我说,你可要挨耳光了。”
韩青把消息给韦行,韦行道:“这是为什么?对双方有好处的事,怎么会……”
韩青道:“我第一次在慕容家见到云璇时,就觉得这个女子不简单,她很平和,不会强人所难。”韦行沉思一会儿:“你的意思是,芙瑶不愿嫁?”韩青微微叹息:“也许芙瑶觉得,那不是最好的选择。”韦行道:“那女孩儿很懂以退为进。”韩青道:“如果这些主意都是她自己想出来的,那倒真让人惊叹。”韦行道:“那个太子也太蠢了些。正经国事不琢磨,光想着怎么把自己姐妹宰了,哼,简直不把我们放在眼里。”白痴,你真想杀你姐姐也该同我们商量,竟弄些三脚猫来,咱们要是不管,让人看着象白痴一样,要管了呢,你小子面子上不好看,搞不好,太子位不保,咱们只得不住地报警。
韦行沉默一会儿:“我看,小芙瑶没准真能做个好皇帝,太子那小子,明显是有点智障,不值下注。”韩青沉默一会儿:“目前阶段,一切不明朗,我们还是中立为上。”韦行道:“这件事之后,皇帝老也许该有个态度了。”韩青道:“小心关注。”“师叔那位事,真的要查吗?”韦行问韩青:“查出来,又能怎么样?”
韩青道:“酌情而定。”韦行笑笑:“你其实可以不理几个小孩子的请求。”韩青道:“不管对外怎么说,我们应该知道真相。再说,师叔死了,我们竟没反应,就太不敬了。”韦行唔一声,又不能派别人去查,怕发现了什么不好交待,所以,我就得折腾着去。韦行看看韩青,这四年,你就没找到别的理由叫我回来吗?或者,你真的,一直气了四年?
韩青沉默一会儿:“你这就带帅望走吗?”韦行点点头。韩青道:“三个孩子,不太好照顾。”韦行道:“除了韦帅望,都没什么难的。”韩青笑了:“让韩笑同他母亲多聚两天,你先带冬晨与帅望去,韩笑,我派人给你送去。”
韦行点点头,心想,这大约是纳兰大人的命令吧?韩青再次沉默一会儿:“对帅望耐心点,别真的伤到他。”韦行沉默一会儿,终于发牢骚:“我能伤到他吗?我对他算什么?”韩青黯然,沉默一会儿:“小孩子受了委屈,回家发脾气,你觉得你对他算什么?”
韦行的表情微微一滞,真的吗?他把当成——亲人吗?可以乱发脾气的亲人吗?
那么,你我做的,证明他错了。当十岁的韦帅望表现得象一个十岁孩子一般无理时,他们的表现不象父母一样,无限忍耐,他们的忍耐是有限的。良久,韦行道:“那个孩子——”那孩子确实不是他们的孩子,如果是大人,应该懂得这样的关系已经难能可贵,万万不可进一步要求,一定要适可而止。成年人,谁会信赖另一个人那么多呢?韦行终于恼羞成怒,道:“都是你当初一定要收养他!”都是你把我们拖到这样尴尬痛苦的境地!韩青苦笑,他想象中的收养,应该是象他同桑成那样的关系,加双筷子,多个弟子,关怀爱护换孝顺孝敬,谁知道收养孩子会收养出骨肉之情?血肉相连与切肤之痛。
第 18 章
18,忘形韦帅望蹲在那儿看纳兰画花样,一只小猫伸着爪着玩球,帅望道:“嘿,好玩,教我,我也要学。”纳兰画完,取出针与线,笑道:“别得意忘形,你爹在这儿,让他看见你跟我学绣花,他会吐血。”帅望道:“气死他吧!”纳兰笑道:“他不揭你的皮,不等他气死,就先把你揍死了。”帅望不干了,两手缠在纳兰身上,大头放在纳兰肩上,扭来扭去:“我不干,你也欺负我。”
纳兰被他缠得,笑:“韦帅望你这毛毛虫,你多大了?你好意思挂在我身上,哎,沉得似猪。”
帅望道:“谁让你欺负我,嗯,好香。”帅望在纳兰身边纠缠一会儿,靠着纳兰,懒洋洋地打个呵欠:“我困了。”纳兰道:“睡会儿吧。”帅望沮丧地:“那老东西看见了,又不得了。”后背还痛呢。纳兰道:“没事,有我呢。”帅望赖皮地:“我在这儿睡,你别走,好不好?”纳兰笑:“你这个没出息的懒东西。”韦帅望心满意足地在纳兰身边躺下,拉着纳兰衣角:“别走啊。”想了想干脆枕在纳兰腿上:“这就走不了了。”纳兰被他逗笑:“帅望,你也有怕的时候。我应该告诉你师父,让他多揍你几次,你就老实了。”帅望笑道:“我师父才舍不得。”纳兰微笑,摸摸帅望的头,她一直觉得男孩子粘着人不好,可是帅望总让她心里柔软温暖,她要自己孩子有规矩懂礼貌,勤奋勇敢,坚强独立,韦帅望简直可以做这一切要求的反面典型,可是,纳兰摸着帅望的大头,内心庆幸,幸好有韦帅望这个干儿子,原来,她竟然喜欢被孩子纠缠,喜欢孩子撒娇,喜欢惯着孩子,喜欢随手给孩子一巴掌,然后骂他是个混蛋,也喜欢韦帅望象只小狗似的伸着舌头在她身边绕来绕去讨吃的,喜欢韦帅望吃饱了那一脸满足相。家里那两个小绅士,真是——纳兰怅然,怎么养成的?纳兰微微怀疑,我对冬晨,是不是真的象韦帅望说的那样,是因为——冬晨的父亲?纳兰摇摇头,把这个念头甩开,千万不要深挖内心深处一闪念,徒增困惑。纳兰苦笑,我明明不是贵族,我喜欢的,同乡下每个妇人没什么两样。可是,如果韦帅望真是她儿子,被外人评论没规矩没家教,纳兰就该象韦行一样吐血了。纳兰想,世事两难全,好在有干儿子,偷笑吧。然后她就偷笑着解开帅望的头发,手指轻轻地梳理帅望的头发。韦帅望象只猫般,舒服得几乎唔一声,枕着纳兰的腿,享受着纳兰的爱抚,闻着纳兰身上的幽香,香甜地睡着了。
韩青同韦行进房来,刚开口说一句:“纳兰,我有话同你说……”然后就笑了。
纳兰抬头笑,眨眨眼。韦行吐血,先是愕然,然后生气,最后沮丧,靠,你怎么不这么玩你自己儿子!
纳兰竟给韦帅望头上梳了两个角。韩青点点纳兰,忍笑:“你又活回去了你!”纳兰捂着嘴,忍笑,嘘,别吵醒韦帅望。韦行郁闷地,韦帅望绝对不能再留在这儿了,这他妈的,简直不象话,把我儿子养成怪物了!
纳兰把帅望轻轻放下,帅望喉咙里哼两声,翻个身,接着睡了。三人到门外,韩青把芙瑶的婚事波折,告诉纳兰,然后说:“看来,芙瑶打算留在王宫,在这种情况下,我认为,她对王位有觊觎,你也知道,一旦冷家干政国事,就会被朝庭认为冷家的存在是个危险,所以,我们只能保护她,不能帮助她。”纳兰点点头:“我明白。”韩青垂下眼睛,按住纳兰肩膀,良久,轻轻揽到怀里,轻声:“抱歉,纳兰,我会尽可能……”
纳兰道:“我明白。”然后笑了:“你们冷家,实力雄厚,实不必投资于高风险项目,况且,已经是武林至尊了,没有更高的回报了,这种高见险低回报的事,冷家怎么能做?如果你做为大老板,竟不顾整个冷家的利益,做了这种事,以私害公,那可该引咎辞职了。”韦行搔搔耳朵,心想,我听着怎么象讽刺呢?纳兰看一眼韦行,一笑,吓得韦行转开眼睛,望天,别看我,跟我没关系,不关我事。韩青无奈地,他或者真的应该离开冷家,可是执掌武林多年,未始没有仇家,离开冷家,真的能保护他爱的人吗?曾经手握权柄的人,一旦离开权力中心,不知会有什么样的反噬在等着他。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