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子的篮球]逆向突围-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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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睡这儿的话，等一下紫原君回来怎么办？”黑子偏头。
赤司勾一下唇：“他不会回来的。”
赤司帮黑子铺好床，亲自看着黑子在床上躺下，帮他盖好被子。黑子目送他走到门边，开口道：“赤司君，你刚才是……打算去哪？”
赤司没有回头也没有回答，径自关上门。
赤司的床很舒适，被子和被单都是一股干净的太阳的味道。黑子躺着，回想起整件事件。
紫原知道赤司君和一个女孩子约会，然后和赤司君吵架了。接着他吻了自己，还特意交代要告诉赤司，之后就一直和赤司僵持，僵持到现在。
哪里不对？
赤司说，紫原怀疑他和自己的前女友交往。就算是真的，已经是前女友了，又有什么关系呢？——而且吻痕事件，为什么一定要告诉赤司？
黑子越想越觉得满头雾水，翻过来翻过去睡不着，只好再一次起床，找点水喝。
赤司的房间整洁干净得过分，每一样东西都摆在它盖在的地方。水壶里残留了茶水，虽然已经冷掉了，但喝一口依然满嘴香，不知道是花茶还是茶叶。黑子给自己倒了一杯，拖了一把椅子坐在窗户边。
从这个角度可以看见楼下的那盏路灯——又是这一盏路灯——他第一天来这里的时候，晚上他坐在窗户上，野葵站在路灯下，两个隔着极远的距离对视，没有做一个动作，也没有一个词语，但是知道彼此间的心意。
黑子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睛，支着下巴迷迷糊糊地看着路灯，有一口没一口地喝茶。赤司和紫原的关系一向很好，即使赤司对谁都是一个样，但黑子能够感觉到紫原的特别。——紫原虽然很高很高，喜欢说一些“碾碎”这样凶残的词，却是他们中间最小孩子气的人，喜欢零食，会迷路，不知道好好对待自己。在帝光的时候，除了赤司，谁也不能说服紫原。紫原很喜欢赤司，赤司也把……等等。
黑子瞪大眼，立刻从椅子里站起啦，用力地眨眨眼，努力让自己相信自己的视力。
路灯下站了两个人，刚刚走过来的。一个个头很高，一个身材中等。……不用说，一个是紫原，一个是赤司。
紫原靠在路灯杆上，半弯着腰，双手放在赤司的肩膀上，额头几乎要和赤司的额头贴在一起。他激动地说着什么，隔得太远看不清神色。赤司倒是一动不动，等他说完，便挥手打开紫原的手，往后退了一步。
之后，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紫原站直了身子，两人就着灯光对视。即使黑子站在房间里，依然能够想象到气氛的糟糕。赤司微抬起下巴，突然开口说了一句什么。
紫原没有动静，又是长时间的静止。黑子有些紧张，握着水杯的手用力。这时候，紫原突然伸出手，一把拉过赤司，用力地把赤司抱在怀里。
赤司没有挣扎，黑子似乎能够感受到他嘲讽的笑。他沉默地伸手，掐住了紫原的脖子。
黑子抽了一口气。
两人就这样僵持着，谁也不肯退步。紫原低头看着怀里的赤司，赤司也抬头看着他。赤司从来不会手下留情，他不会真的掐出人命来，但绝对不会让紫原好受。
黑子坐立不安地看着，想着要跑到楼下去。紫原看起来似乎很难受，动了动。黑子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这时候——
紫原伸手握住赤司手腕，整个人转了个身，让赤司靠在路灯杆上，自己突然低下头，吻上了赤司的唇。
黑子的杯子摔在了地上，微张开嘴，愣愣地看着这一幕。
赤司曲起右边的膝盖顶着紫原的肚子，但慢慢的，他松了手，也放下了腿，双手自然地垂在身体两侧，不主动，也不抵抗，不知道在想什么。
路灯昏昏暗暗，给他们两人蒙上了一层光晕。紫原搂着赤司，他很认真，至少黑子从来没有见过这么认真的紫原。他们之间有一种奇妙的气氛，这种气氛是黑子不知道的，他很好奇，但又下意识地不希望知道。他想起上次黄濑在路灯下吻他，那个吻和这样的吻完全不同，他不知道这样的吻代表着什么，赤司和紫原……
黑子默默地转身，拿扫把处理掉一地的碎片，然后默默地在床上躺平，闭上眼睛。
第二天早上，黑子顶了两个大大的黑眼圈出现在了食堂。他迷迷糊糊地排队，迷迷糊糊地点了食物，再迷迷糊糊地找个地方坐下，往嘴里塞面包。
黄濑一胳膊打在了黑子肩膀上，嘴凑到黑子脸颊边，笑嘻嘻地道：“小黑子昨天做了什么呀？今天都变成熊猫啦！”
“黄濑君，不要弄我的头发。”黑子不自在地动了动，摆脱了那只手臂，喝了一口牛奶，心不在焉地撕了一块面包。黄濑“诶——”了一声，举起自己的筷子，用没有夹面条的那一头戳黑子的脸颊：“今天小黑子不正常！”
黑子摸了摸被戳的地方，突然一本正经地做好，严肃地看向黄濑，开口道：“阿黄，你上次为什么要亲我？”
“……”
黄濑的筷子掉在了地上，老半天，他才弯腰把它捡起来，神色有些不对。
“小黑子怎么……突然问这个？”黄濑移开自己的目光，把筷子插进面条里，盯着自己的面条，握住筷子的手用力，指节泛白。
“……阿黄。”黑子叫他名字的时候，他正把面条往嘴里送。于是他用余光看黑子一样，嘟嘟囔囔地应了一声。
“……你的筷子刚才掉在了地上。”
黄濑一愣，顿时涨红了脸，嘴里咬着面条，吞也不是，吐也不是。黑子撕了一块面包塞进嘴里，一副“不关我事”的模样。最后黄濑扔下筷子，冲向了泔水缸。他拿着新筷子回来的时候，黑子只剩下最后半个面包了。
三下五除二地解决了面条，黑子拉住他的衣袖。
“阿黄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黄濑收起脸上的笑，再一次在黑子身边坐下，第二次道：“小黑子怎么突然问这个？”
“我知道阿黄上次是开玩笑，但，如果是认真的话，意味着什么呢？”
“这种事情……”黄濑露出苦笑，用手掌撑住额头，望着自己的脚，“小黑子觉得我是开玩笑？”
“阿黄自己说的。”黑子道。
“也对。”黄濑抬起头，“幸亏是开玩笑。”……吗？
黑子望着他，还在等一个回答。黄濑沉默地想了很久，神色越来越不对劲，最后他再一次站起身，转过身，握紧自己的拳头。
“阿黄？”
黑子也站了起来，走到他身边。黄濑慢慢朝着教学楼走去，一路上一个字都没有说。到了教学楼下面，他才复杂地看着黑子一眼，吐出几个字：“我……不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留言就是一切的动力！
章节目录 第22章 日向千里
赤司坐在黑子的前面，黑子一个上午都没有精神，默默地盯着赤司地后脑勺看，最后实在忍不住趴在了桌子上。上完了两节课，赤司转过身来，黑子正从桌子上抬起头，对上赤司的眼睛后愣了很长很长时间。
“哲也昨晚没睡好吗？”
黑子望着赤司，很久，他脸颊两边默默地浮现出两团红云，小心地把目光移开，望着黑板，道：“有一点认床……”
左上角绿间正专心致志地看着星座书，明明昨晚赤司到两点才回房间，但他今天看起来……精神不错，至少比黑子要好多了。
“下午去睡一觉吧。”赤司的视线总让黑子又心虚的感觉，于是他忙点点头，继续在桌子上趴着。正打算继续睡，前面传来了绿间幽幽地声音：“黑子今天……有桃花运。”
啊？
黑子眨眨眼，然后找了一个舒适地姿势趴好，彻底地无视了绿间，安安稳稳地睡了。
下午没有安排比赛，青峰没有打球，去了体育室。黑子吃完饭后便去了宿舍，绿间不在，大概一个星期没打篮球忍不住了。黑子看了看他的作业，还差许多，于是忍不住帮他写了一大半，然后躺在床上补觉。
操场。
绿间只训练了几天便请假到现在，他的出现简直就像一针兴奋剂，挑战的人一个接一个。一队的士气也前所未有的高涨。铁平今天正式归入了Ａ组一队，以他的性格，首先获得了黄濑的接受，接着是绿间、青峰，赤司倒是和往常一样，似乎是把铁平看成紫原，跟铁平说了些战术之类的问题。
今天是１２号，第一次大清理——也就是淘汰赛——就在１５号，下午虽然说是自由活动，但操场上的人从未有过的多。据说第一次大清理，要赶３０个人出去，只留下精英。
谁也不想做第一批，如果这么就被淘汰出来了，这脸丢大了。
一辆面包车停在了操场边，但是没有人注意。车里只坐了两个人，一个是野葵，他坐在司机的位置。旁边的副驾驶里也坐了人，但野葵挡住了视线，看不清坐在一边的人是谁。
“你住我隔壁吗？”野葵的手放在方向盘上，偏过头去看操场上打球的众人，“是不是很怀念。”
“我更想住在你房里。”
这个声音很低，很磁性，本来是很平常的一句话，被这样的声音一渲染，不知不觉就带上了暧昧的气氛。如果他身边坐的是女孩子的话，可能已经脸红心跳说不出话来。
“你去住南田的房间，那家伙盼你盼了很久了，就等着——”
“和我打一场。”
场上的绿间完美地中了一个三分球，野葵情不自禁吹了一声口哨：“帅呆了。”
“恩？”那人似乎也偏过头来，“你说谁？”
野葵朝着绿间的方向抬抬下巴：“奇迹的世代之一，三分球百发百中，范围是全场，绿间真太郎。”
“那个红色头发的呢？”
“赤司征十郎，控球后卫。”野葵道，“他是我见过的最优秀的控球后卫——唔，我是说高中生里面。”
“啊，我比较喜欢黄色头发的那个，是小前锋吧？”
“黄濑凉太，学习能力极强，再过那么一两年说不定就超过我了。”野葵笑道。
那人伸了个懒腰，从鼻子里发出一个长长的音，低低地笑，震得人耳膜嗡嗡作响：“似乎没有看到他呢。”
野葵似乎也在疑惑这件事情，一只手支在车窗上，忍不住轻轻皱起眉，道：“他还是不能放开，昨天晚上我试着和他比一场，你猜——”
话还没有说完，他便接了下来：“还差那么一点？”
“恩。”
说到这里，野葵用手掌按住自己的额头，整个背部都靠在车椅上，轻声说：“是我的错，他十岁那年我不该说那句话，没有想到对他的影响这么大。”
“是你的错。”那人爽爽快快地承认了，“所以你要负责。”
野葵长叹一口气，沉默了很久，道：“现在你打算去哪？要去看看教练吗？”
“不了，”他道，“妈妈说，不准我打扰她的美容觉。”
“那么就来见见我的学生们。”
野葵开了门，然后把手伸进车里，从某个角落里摸出一个口哨，擦了擦，吹了一下。
“Ａ组集合！”
除了极少数人，没有反应。野葵无奈，连续吹了三下，一长两短。两分钟后，他身前稀稀疏疏地站了十多个人，有几个并不在操场上。
“每个队的队长报人数。”野葵把口哨扔回了车里。
赤司站出来，平淡地说：“一队差两个，黑子哲也和青峰大辉。”
“二队差一个，火神大我。……貌似去健身房了。”
“三队到齐。”
野葵点了一下人数，正好差三个。他清了清嗓子，道：“今天要给你们介绍一个人，刚从美国回来，以后是Ａ组的副教练。”
说完，野葵敲了敲车窗，等了一会，里面没有反应。野葵皱皱眉，拉开车门，发现他正端端正正地坐着。野葵冷笑一声，摘掉他鼻梁上的墨镜，这人安详地闭着眼，睡得正香。
“日、向、千、里！”野葵在他耳边危险地叫他的名字，十秒后，他猛地睁开眼睛，下意识地站起身，然后……撞在了车顶上。
“喔！”他捂着自己的脑袋跌回座椅里，那双漂亮得过分的桃花眼里涌出泪水。他眨掉泪花，雾气迷蒙地看向野葵。野葵晃了晃手中的墨镜，日向千里识相地接过墨镜，从车里钻了出来。
本来心不在焉的黄濑抬起头，看见一个棕色头发棕色眼眸的男人走到了他们身前。这个年轻男人很高，目测一米九五左右，五官精致，标准的薄唇、挺鼻、桃花眼，一只手插在兜里，另一只手拿着一副墨镜，用“挑选商品”一样的目光滑过他们每一个人的脸。他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说不出道不明的气质，虽然脸上带着笑，但竟和赤司有那么几分相似之处——危险。
十八道目光落在他身上，他把拿了墨镜的那只手搭在了野葵身上，低头，道：“是不是少了人？”
“把手拿开。”野葵黑了脸。
日向千里触电一样松了手：“啊，我下意识了，因为我们两的身高差距正好做这……”
野葵的目光让他自动消音，消音后，他露出一个带着流气地笑：“你的这个表情还是一样带感。”
野葵忍住翻白眼的冲动，把话题拐回原来的轨道：“少了三个。哲也、火神、青峰。”
千里点头：“真是可惜，本来很期待他们三个。好了，现在我来自我介绍一下。”
他们等了很久，这个人却没有了下文。
“……唔，不要用这样充满战意的眼神看着我，”千里的桃花眼弯了起来，像极了月牙，“这样，我也有点热血沸腾。”
“那就来打一场吧副教练！”人群里不知谁爆出一句。
“不，我更想去睡觉。”千里道，“我叫日向千里，今后就是你们的副教练。想要找我打球的人请在每天晚上九点之后以及第二天十点之前，其余时间……”
他看了野葵一眼，野葵正一脸讽刺地盯着一个篮球架。他无奈地耸耸肩：“其余时间免谈。”
“……”十八个人默默地看着他。
“好了，现在，你们继续做你们的事情。”日向千里道。野葵立刻转过头，皱起眉：“就这样？”
那我还他妈的特意把Ａ组的全喊过来！
千里打了个哈欠：“小黑你辛苦了。”
说完这句，他再一次坐进了车里。野葵在车边站了一会，最后脸色不怎么好地解散了队伍。
黄濑拍着球，继续朝球场走去。绿间叫住他：“你今天看起来不对劲。”
这句话让前面的黄濑把自己绊了一下，差点没摔到地上。他干咳一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