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为相-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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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昇为难的说:“可是皇上下了旨让您过去,您总不能这么不顾皇上的颜面吧!”
张陵在一旁捂着嘴吃吃笑,眉色飞扬一看就是昨夜被江天一疼爱过的神色。
唐季惟一记眼刀过去,“就消停会儿吧你,见着情郎了有这么欢喜吗!”
张陵正襟危坐,绷着脸说道:“你去见见不就清楚了么!”
说完,破功似的大笑。
唐季惟也不想和这个疯傻之人呆在一起,便对着尴尬的李昇说:“你先去回话吧,我随后就到!”
李昇松了一口气,恭敬回答:“是!奴才先退下了。”
张陵拉着要起身的唐季惟,神色微恙,担心的说:“你真要去?”
唐季惟拍落他的爪子,不忿的答道:“不是你要我去的么?”
张陵挠头,说:“我和王爷在一起忍受的不过是亲近之人的异样眼光,而你要是真和皇上在一起,首先难过的便是太子一关,其次便是天下万民,你想好了么?”
唐季惟看着张陵郑重其事的面色,揪了一把他的俊脸,说:“放轻松,我就是过去一下,这又不是奈何桥,没这么多担心受怕畏畏缩缩的。我是否答允他并不干系万民的事情,你把心装回肚子里去,我可以摆平得了的。”
说完,一个跃身就跳下了马车。
“草!”
张陵还沉浸在唐季惟的洒脱不羁中,就听见一声怒骂,掀开帘子一瞧,说:“你怎么了?”
唐季惟本来是想留给张陵一个轻松的背影,没有想到前世做了没有千次也有百次的动作,竟然会在今日马失前蹄,脚被崴了个彻底。
唐季惟看着周围的官兵,蹲下掩藏自己的痛苦神色和不能见人的老脸,低声哼道:“快来扶我上去,我这次是真的不能去了。”
张陵汗流,一向稳沉之人出现如此轻浮之态,他也只能安慰自己是和皇上在一起的压力太大,故而脑神经有些不正常了吧。
到了行宫落脚过夜,韩缜也没有等到唐季惟,才下马车李昇便来报唐季惟崴了脚不能赴宴了,还请皇上原谅云云。
“崴了脚?哼!他的招数倒是层出不穷。”韩缜冷冷的说道,瞥了李昇一眼,找到活血化瘀膏,拿在手中掂量了一下,说:“要是真崴了朕就好好给他治治,如果又是推脱之词,哼,朕就先让他崴了脚再让姚淳于好好看看!”
说完便怒气冲冲的离开了寝殿,李昇只有跟随在后,默默祈祷唐季惟是真的受伤了,不然皇上的怒火简直就是可以把整个行宫个炸毁。
“唐大人,您真是多灾多难哪!回到京城了让令堂去寺庙好好求个签吧,老夫真是说起来和你天天见面都不算多啊!”姚淳于看着唐季惟肿的像馒头一样的脚踝,忧心忡忡的说道。
唐季惟眼皮乱跳,抚着额头说:“劳烦太医看看吧,我走不了路了,要是能走路我自己就往最近的寺庙去烧烧香了。”
张陵扑哧一声就乐了,想起唐季惟那英勇帅气的一跳,和眼前这个红通通的大猪蹄儿,不得不乐得喘不过气了。
“皇上驾到!”
“臣等给皇上请安,皇上万安!”
韩缜捏着药膏不耐烦的说:“他怎么样了?真伤了?”
姚淳于点头,回话说:“还好没有伤到骨头,擦一点活血化瘀的药膏揉揉就行了。”
韩缜嗯了一声,说:“都下去吧,朕来给这小子擦!”
姚淳于看着皇上手上拿着的小瓶儿,也不主动留下药膏了,和张陵弓着腰一起退下了。李昇轻声的关好了门,两名侍卫和他一起守在了门外。
韩缜坐在唐季惟的榻前,仔细察看了受伤的脚踝,说:“你倒是好福气,崴了脚还得朕亲自给你上药。”
唐季惟捂脸,闷声闷气的说:“要不是你宣召我,我又怎么会下马的时候不注意崴了脚。”
韩缜抿着唇笑道:“朕怎么听说某人是一跃而下堪称飞侠呢!”
唐季惟恨不得拿过被子把自己给捂死,但是尊严在前,他决不能退缩承认自己的无趣大意,肃穆的说道:“是谁传了本官的小话,看我不狠狠的揍他一顿!”
韩缜扳过他的腿,搭在自己的膝上,揉着脚踝的伤处,说:“后面的人都是有眼睛的,你以为是人家暗自撺掇的么!”
唐季惟不服:“马有失蹄,我也有失策嘛!不知道当时怎么想的,一晃神就跳下去了。”
韩缜到处了药膏,细细的抹在了肿胀的脚踝上面,看着抹匀了,抬头说:“你忍着点儿,有点疼!”
唐季惟摇头,不在意的说:“总不会比扭伤的时候还疼吧。”
韩缜使劲儿,将药膏全部揉散揉进了皮肤之中,力气之大让唐季惟当即失色大吼。
“啊!好痛好痛!啊!”唐季惟梗着脖子哀嚎,那种用针扎的感觉让他眼泪花直蹦。
韩缜笑着看他冷汗直流的神色,面色浮现一片温柔之意,这才是和他朝夕相处的顾贞观,没有心防可以毫无顾忌的大吼大叫,也不会担心在他面前失掉了为人臣子的礼仪,在两人相处之时便是肆意自在的悠闲时光。
唐季惟只恨这副身体痛觉太过灵敏,以往狩猎之时也有和猛j□j手时的错伤,但那时可以坚持着骑马回城还能和朋友们谈笑风生,而如今一个小小的扭伤便让自己在这里大吼大叫的喊疼,唐季惟只觉得时日真是变了,他再也不能回到自己的身体里,而有些事情是他必须要开始正视起来的了。
韩缜看着出神,手上使劲拉回了他的思绪。
“你干嘛?”唐季惟皱眉。
韩缜说:“跟朕在一起不准走神想其他的!”
唐季惟用没有受伤的一只脚踹他,抱胸说:“思想是我唯一自由拥有的东西,你少来我面前指手画脚的!”
韩缜扯了旁白的布巾擦了手,把唐季惟的腿放回了原处,倾身压着他就一顿啃食。
“朕就是霸道,你也是朕的!”
唐季惟扑的一下就抱住了韩缜的腰身,说:“不许解衣裳!”
韩缜以为他终于有了回应,没想到是如此反应,不禁失笑的说:“朕又不是第一次睡你,你用得着这么大反应吗?”
“那一次是意外,我现在杜绝意外!”唐季惟死死地搂住他不让他有所动作,对于身体单薄丝毫不能与之抗衡的他来说,这是他唯一能够简单粗暴的阻止韩缜的方法。虽然韩缜说并没有查出是谁给他下的合欢药,但是他早已在心中腹诽定是看他在淮南大出风头不忿的小人们。
韩缜把他压在自己的胸前,说:“要是朕告诉你一个绝对让你震惊的消息,你愿不愿意再和朕共赴巫山?”
唐季惟摇头,正经的说:“我不听,通常让我震惊的消息都不是什么好消息!”
韩缜却不理他的情绪,抚摸着他顺滑的发丝,说:“这次京城能够抵住反贼的侵袭,你认为功劳最大的人是谁?”
唐季惟哼哼:“丞相还是太师?总不会是太子吧。”
韩缜亲吻了一下他光滑的额头,搂住他的腰身细细密密的在脸上吻了下去,“是朕的岳父,你的父亲。”
、75
唐季惟惊讶于与父亲和韩缜的合作;对于韩缜的解释更是让他不可置信。什么叫你的父亲已经知晓你与我的事情?唐季惟觉得这句话很是让人匪夷所思。
入京的当天,唐季惟就悄悄走出了队伍往丞相府方向去了。李昇报给韩缜的时候;韩缜也只是坐在銮驾上笑而不语。
“父亲!”唐季惟喊道。
顾相抬头;笑着看着身量长了不少的“假儿子”;说:“知道今日圣驾回宫;你母亲猜到你可能要来看我们;早已经把饭菜备好了。”
说着话顾夫人就端着菜走出来了,看到唐季惟立刻惊喜的上前;摸着他的脸颊心疼的说:“我儿黑了瘦了;是没吃好吗?是不是睡的地方不合意啊?”
唐季惟笑着说:“没有;母亲,我觉得这样正是合乎心意;这样才能体现出男子气概啊!”
顾夫人嗔怪道:“定是没有仔细照顾自己!”
顾相说:“伴驾出行哪有那么多的讲究,皇上此行甚重,儿子能在侧效劳也是职责所在。”
顾夫人不理顾相的话,拉着唐季惟就坐上了桌,随意喊了一声“老爷也赶快用吧”,然后就开始忙活着为唐季惟布菜。
“母亲,够了够了,我吃不了这么多的!”唐季惟苦笑着看着碟子里面的堆起来的小山。
顾夫人说:“食不言,你仔细着吃饭。”说着,又往唐季惟的碟子里面加了一个香汁肉丸。
唐季惟吃得胀气得很,母亲的一番好意和关怀他是不肯轻易辜负的,在顾夫人的热烈的眼光中吃完了碟子里面的所有菜不说,还多用了两碗汤。
顾夫人说:“你以前便是要用这么多的,如今瘦了正好让我给你补回来。”
唐季惟拒绝的话就在嘴边,却怎么也说不下去了。以前啊,以前顾贞观身强体壮的自然是吃得比较多的,可是再看看他现在这个身子,风一吹恨不得就往地上扑的样子,哪还有那么大的胃口呢!
可是唐季惟也知道,这辈子和父亲最对不起的人便是母亲了,为他们操心担忧了半辈子,老来还要因为他们父子俩的过错被发配边疆,虽然韩缜留了情面还把宅子赐还给了他们,可是这也不能掩盖唐季惟不孝的事实。
因此,顾相和唐季惟边渐渐的形成了一种默契,尽量依着顾夫人的话让她可以宽心,即使唐季惟并不喜欢吃撑的感觉,顾相也受不了每晚天黑就寝。但是他们都不会说出来,因为他们都欠了这个女人半辈子。
“父亲,您为何会答应帮助皇上?”唐季惟和顾相进了书房,唐季惟直言不讳。
顾相是一个很精明睿智的政客,若不是踏错了一步,他们顾家就不会是今日的模样。
“因为我曾经所犯下的错误,也为了你。”他说。
唐季惟明白前者却不太想得清楚后面,疑惑的说:“为我?”
顾相点头,叹气说:“父母之爱子必为之计深远,我的心和你母亲是一样的,我们这辈子风风雨雨的都已经过了,如今老了能安享晚年也是一种福气,可你不一样,你和皇上的路还有得走,我总得做一些事情让你在皇上的面前理直气壮一些!”
唐季惟沉默,对于韩缜说的顾相了解他们的事情,他此刻便是真的信了。他不能厚着脸皮说他们只是兄弟之情,或者是单纯的仇人。从那晚之后,他便没有洁身自好拒绝韩缜的权利了。跟他巫山**的是他,跟他纠缠不清的也是他,他早已陷入沼泽无可自拔了。
“是儿子的错,让父亲还要为我操心,是我败坏门风了。”唐季惟低着头愧疚难挡。
顾相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都是命!从皇上看你的眼神逐渐变得不再单纯的时候我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皇上心机太深了,藏了这么多年也算是真心待你了,我和你的母亲可以放心了。
顾家早已落败,而你不再需要为了家族门楣而顾虑徘徊,这不是最好的结果吗?作为顾贞观,他已经归向了尘土,而你是唐季惟,便只需要考虑唐夫人的感受,你明白吗?”
唐季惟摇头,说:“可我还不能确定能和他走下去,男子之间的感情我不太相信,也没有把
握。”
顾相说:“这不是父亲该操心的事情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只要别伤害唐夫人就行了,你母亲早已经接受,你不必对我们心怀愧疚。对于一个早已没有立足之地的家族来说,你的安危才是我们最需要但有的事情,皇上是很好的屏障。”
唐季惟点头,心里一团乱麻的他迷迷瞪瞪的就和顾相一起出了书房,顾相要去看顾夫人新种的茶花,而唐季惟则熟门熟路的摸到了自己以前的房间里,他好累,睡一觉成为了他唯一想做的事情。
小太子蹬蹬的跑到了正阳宫的前殿拜见皇上,朝臣们都出了京城迎接圣驾了,他的课业还没完成,太师让他规规矩矩的做完了才能去。这一耽搁就到了这个时辰,他着急得不得了。
“父皇,儿臣拜见父皇!”小太子看着皇位之上的高大身影,欣喜的跪拜。
韩缜还在和丞相云中王商议善后的事情,便看到一抹黄色的小身影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携着清脆的声音问安。
“是太子啊,到父皇这里来!”韩缜看着小太子,想到他小小年纪就遭受了难得的危难,更难能可贵的是他的处变不惊。想到这里,作为父亲的他,也有点微微的心疼了。
小太子听到父皇的声音,立刻笑眯了眼睛,瞪着小腿儿就在李昇的虚扶中扑进了韩缜的怀里。
“父皇,儿臣好想你!”太子抬着小脑袋看着韩缜威严如山的身姿和不苟言笑的面容,便觉得他的保护伞又回来了,一切都回到了从前的日子了。
韩缜正准备斥责太子的行为失了身份礼节,但是听到太子委屈的声音和丝毫不带掩饰的真挚感情发泄,便觉得偶尔失一次礼也没什么了。
韩缜摸着太子的小脑瓜,说:“太子做得很好,父皇很满意。”
太子眼睛里滴溜溜转着的眼泪花一下子就缩回去了,枕着韩缜的大腿,小太子笑得像只偷腥的小老鼠。
拍了拍撅起的小屁股,韩缜把他提起来站好,说:“好好站着听着,朕还有国事要处理。”
小太子听话的点着小脑袋,正经的绷着脸说:“为何不见太傅?”
韩缜顿了一下,说:“太傅很想念他的娘亲,先回去看她去了。”
太子了然的点头,说:“知道了,就像我想念父皇一样,对吗?”
云中王扑哧一声乐了,笑着说:“殿下聪慧,正是如此啊!说来本王也还未见过这位大名鼎鼎的太傅大人呢,皇侄瞒得很是严实啊!”
韩缜黑了脸,说:“皇叔的王妃可选好了?朕赐婚可否啊!”
云中王立刻收了促狭的神色,弯腰回话:“臣僭越了,还请皇上恕罪!”
韩缜哼了一声,大度的抬手:“皇叔玩笑话,朕自然是不会怪罪的,起身吧!”
太子歪着脑袋看着韩缜和云中王的一来一往,拉着李昇的衣角说:“太傅何时进宫?”
李昇弯下腰回答:“皇上宣召唐大人才能入宫,殿下稍安勿躁!”凭李昇的经验和对皇上的了解,最迟明日太子殿下请安之时便可见到唐季惟了。
小太子负手点头,小大人似的皱着眉头自言自语:“太傅真坏,都不想我!”
出乎意料的是韩缜连着好几日都没有提起唐季惟,也没有让人请他进宫,太子殿下的课业也是由太师选了文华殿的大学士来给他授课。太子撒娇耍横均不能出宫见到唐季惟,连韩缜都好几日没顾得上见他了。
累积的奏折和这次平息叛乱的封赏,出动军队的军费,一一需要韩缜来亲自处理,淮南的盐课早已被唐季惟重创,现在出手干预整顿乃是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