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长偏头痛-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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怯牧橐谎拷伺绾拧
…………………………
等等,幽灵?
麦加尔睁大眼,眼前的雾似乎散开了些,隐隐约约,黑发年轻人看见了对方船只上摇曳的橙黄色煤油灯——
煤油灯下,一个穿着长裙的年轻女人站在船舷上,朦胧的月光将她的影子拉得又细又长。
月亮渐渐走出厚厚的云层,拨开浓雾,洒在那个女人的脸上——
那是一个非常、非常漂亮的女人,二十来岁,长而卷的亚麻色头发垂至腰际,她的眼睛是漂亮的蓝色,即便一半埋藏在阴影中,麦加尔还是能看见对方小巧的鼻子,樱桃般的红唇,还有白皙的皮肤——
女人。
雾。
船。
女人+雾+莫名其妙的船=???……
海象员同志觉得自己的头发在起立。
海象员同志觉得自己的鸡皮疙瘩在唱国歌。
而那个女人站在船舷边,海风似乎随时会将她吹落海中。
“咯咯。”
渐渐散去的雾后面,她眯起眼,冲僵立在窗边的麦加尔微微一笑。
“…………………………………………………………………………………………………”
啪地一声,麦加尔似乎听见了脑海中那个名叫理智的东西支离破碎。
“鬼、鬼啊!!!!!!!!!!!!!!!!!!!!!!”
37
37、第三十七章 。。。
“吵死了;垃圾。”
一只温暖粗糙的大手从后面伸出来蒙住了海象员的眼睛;麦加尔下意识踉跄着后退几步;身后抵上一个结实的胸膛——还没来得及感动一下;那个罩在自己脸上的手毫不客气地使劲儿往后一拽,下一秒;麦加尔后仰,凯撒及时让开;受到了惊吓的海象员结结实实被摔了个狗啃屎。
坐在地上茫然地眨眨眼,麦加尔一时有点决定不来是叫嚷“好痛”还是叫嚷“鬼啊”还是叫嚷“死狗”。
呯地下用力关上窗,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的男人此时此刻满脸煞气,他瞥了蹲在地上的麦加尔一眼,哼了声:“真是说什么来什么,你怎么这么倒霉。”
麦加尔:“……关我屁事,讲故事那个人明明是你!”
凯撒不理他;长腿迈开往外走,在他踏出船长休息室的第一秒,寂静的夜空被火枪声撕碎,加班人值班的人从半梦半醒状态被惊醒过来,纷纷叫嚷着“发生了什么事”。麦加尔揉着屁股从地上爬起来,当他来到甲板上时,正好看见凯撒拎着那个今晚值班掌舵水手的领子将他丢开,亲自站在船舵面前。
他眉头紧蹙,沉声道:“都给我起来,大垃圾们——拉进绳索,杨帆,右满舵,全速前进。”
众人:“……………………”
还没发现?面对众人的茫然脸,凯撒无奈地叹了口气:“看你们的左边。”
众人一致往左边望去。
船员甲:“雾好大,看不清,那个光亮是什么,灯塔吗?”
船员乙:“可是海中央哪来的灯塔?”
船员丙:“嘘,我好像听见了船只的声音。”
贝瑞:“我……你……右满舵!全速前进!——是罗维朋夫人号,那个穿胸。罩的女幽灵船长出来索命了——我们见鬼了兄弟们!!!”
贝瑞的话让甲板上暂时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下一秒,人群里不知道是谁带着哭腔大吼了一声“妈妈”,一时间船上乱了套,这群迷信的船员,最怕的只有三样东西——凯撒,鬼,和没有钱(……)。
凯撒冷笑一声,面无表情地抓着舵盘,整个舵盘在他有力的大手下被转至最右,需要专门培训过的大力海员才能控制的沉重舵盘在他手中就转动轻松得像玩儿似的——当舵盘被打至最右,整艘船发出沉闷的巨响,木质摩擦吱呀地响着,怒风号在最短的时间内调转笨重的船头,俩只船头从并肩而行转为三十度——六十度——九十度——几乎是立刻就跟罗维朋夫人号拉开了安全的距离。
怒风号上,平日里天不怕地不怕的船员们趴在船舷上,他们看着罗维朋夫人号渐渐与他们拉开距离,这时候,月光洒下,所有人都看见了站在罗维朋夫人号船头上的那个漂亮的女人——她穿着时下最流行的衣裙,白色的裙子在海风中仿若起舞般飘动,她抿着唇,漂亮的脸蛋无可挑剔,冲着那群看得呆滞的船员,女人咯咯咯地笑着,甜美得不像是活在人间的生物。
女鬼的微笑。
……这群已经吓漏了的船员表示真心欣赏不来。
“妈、妈呀!”
在那个女人裂开嘴发出咯咯声的第一秒,不知道是哪个胆子小的搓货起了个头,船员们哇地一声炸开锅,所有人都噼里啪啦地从船舷边哭喊着跑散,整个甲板上乱哄哄地闹成一团,只有看守桅杆和帆的船员满脸视死如归地坚守在岗位上——
混乱中,谁也没看见,当女人发出第一声甜美的笑容时,船长大人额角青筋凸起。
罗维朋夫人号上。
“……啊,跑掉了呢。”
年轻的女人叹息一声,单手撑着下巴,她歪着脑袋,双眼一瞬也不瞬也盯着怒风号最高层的掌舵位上正面无表情控制着整个船只的高大男人——这时,女人身后出现了一个瘦高的身影,他静静地站在她的身后,似乎在等待着下一步的命令。
“好不容易抓到小凯撒,不能让他跑掉了。”女人轻快地说,“伸出大炮,准备开火。”
“是,船长。”那个人微微低下头,转身飞快地消失在了薄雾当中。
怒风号上。
“他们伸出大炮了,大狗。”面无表情地将望远镜从眼睛上拿开,麦加尔将望远镜塞回给船长大人,跐溜一下,动作敏捷地窜到了男人的身后,“我总觉得那个女人在看你——不会是你惹了什么风流债吧?”
“闭嘴。”
此时此刻,怒风号几乎是在全速前进,在地中海上,这艘一旦脱离了船队堪称最快的船只,却仿佛永远甩不掉身后的罗维朋夫人号,那艘无声无息的船只始终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跟在怒风号后面,在宽阔的海域上,俩艘船展开了无声的追逐。
“他们伸出大炮了!”甲板上,一个在夜间视力不错的船员带着哭腔大吼,“干他娘的,我们甩不掉那艘鬼船!”
“啊啊啊啊这辈子不想听那个女人笑第二次!船长,我们也开火吧!管它是什么东西,先拿大炮轰了再说!”
“对对对!轰了再说!”
人群里响起一片乱糟糟的附和。
奇怪的是,在这个时候,凯撒却陷入了异样的沉默。
站在他身边的麦加尔奇怪地斜睨他一眼,心想这要放在平时大狗早就下令开火了,今天这样一副“先跑了再说”的德行实在太反常啊——咦等等等等,这么说来,难道这几天的拖拖拉拉就是为了躲避罗维朋夫人号?
不是幽灵船么?大狗怎么知道它会出现?
抬起脚踹了陷入沉默的男人一下,麦加尔张张嘴,正准备说些什么,忽然,船头传来一声巨响,接着整个船身都震动了起来,船头一歪整个船狠狠地被往外推了一小段距离,麦加尔一个没站稳差点儿被甩到海里去——
楼下群众反映更加激烈。
“我们被击中了!”
“这简直是欺人太甚!船长,申请开火!我们需要反击——就算是幽灵我们他娘的也要反击!”
“我这辈子从来不打漂亮的女人,今天我要破例了——我的刀呢!我的刀在哪!”
“下层船舱进水了,一小队跟我下去立刻进行修补,其他人待命!”
“是!”
麦加尔扶着围栏站稳,脸上掩饰不住的惊讶,在整个地中海上,敢公然向怒风号直接开火的船队还不曾存在过呢,转头看了眼凯撒,后者脸上一片平静,看上去居然一点要反抗的意思都没有。
他满脸淡定,一手掌舵,一手捏着不知道什么时候点燃的烟草,专心致志跑路。
麦加尔:“你被女鬼上身了?”
凯撒:“滚。”
麦加尔:“屁滚尿流地毫不犹豫跑路,这不像是你的作风啊。”
凯撒:“停下来开火就会被追上。”
麦加尔:“?”
凯撒用“你这天真的孩子”的眼神看了一眼海象员同志:“被追上了你才知道什么叫真的‘屁滚尿流’。”
怒风号就像是一个健壮的青年,在凯撒的带领下迈开壮硕的双腿,撒丫子一路狂奔。在它身后的不远处,罗维朋夫人号仿佛是提着裙子踩着高跟鞋的女士,她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耳边的炮火声就像是她在娇喘着“呵呵呵别跑呀小妖精”。
奇怪的是,在第一炮击中之后,罗维朋夫人号剩下的炮火无一例外地全部在怒风号周围炸开。
准头那么烂?作为一只幽灵船来说,不应该啊。
麦加尔疑惑地回头望去,月光下,黑发年轻人一眼就看见,紧紧跟随在怒风号屁股后的船只最高处,那个漂亮的女人昂首挺胸地站在最高处,她的裙子高高掀起露出白花花的大腿,一只脚霸气侧漏地踩在船舷上,当麦加尔回头到时候,她皱着眉,修长的指尖上夹着烟卷,叼在唇边吸了口,黑暗中,烟草星火点点。
麦加尔:“……………………………………………………”
一定是我回头的方式不对。
麦加尔面无表情地将自己脑袋摆正:“大狗?”
专心致志亲手掌舵主持跑路的凯撒:“做什么?”
麦加尔:“回头看看。”
凯撒:“不看。”
麦加尔:“快回头看,好精彩。”
凯撒:“……不看,看一眼我就脑仁子疼。”
脚下,是鬼哭狼嚎的怒风号众船员。
身后,是迎风露大腿霸气吸烟的漂亮女幽灵。
俩艘船调情似的你追我赶开出了整整一海里远,怒风号屁股后面的罗维朋夫人号上,终于传来了女人的娇嗔——
“——再跑我要生气了!”
怒风号众船员:你气吧,气死了我们也得跑啊姑奶奶!
凯撒抬起手,又点燃了一只烟草叼在嘴边。
“——真的生气了哦!”
怒风号众船员:船长加油!快跑快跑!
将烟草熄灭,男人面无表情地放开了手中的舵。
怒风好号众船员:……?!
麦加尔:“不跑了?”
“恩。”低沉地应了声,男人继续保持面瘫地应了。
怒风号众船员:……!!
放开舵,有些无奈地转过头,首先看到的,就是身后罗维朋夫人号上,海风中,漂亮的年轻女人头发被吹得有些凌乱,她高傲地抬起小巧的下巴,一只脚踩在船舷上,看见凯撒回头,她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
男人的眉头微微蹙起,薄唇轻启,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
“玛格瑞塔。”
“小凯撒。”
“裙子放下来,看到你内裤了。”
罗维朋夫人号上,名叫玛格瑞塔的女人脸上一愣,然后猛地低下头悉悉索索一阵动作,将自己的裙子拉回安全位置。然后,在众目睽睽,所有人目瞪口呆的表情注视中,她站在船舷,海风吹散了她亚麻色的长发,张开双臂,这个看上去只有二十来岁的女人露出了一个如同花儿一般灿烂的笑容,她看着凯撒,她说——
“儿子,么么哒。”
38
38、第三十八章 。。。
众人:“…………………………………………”
现在;显而易见地;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摆在我们面前。好消息;这不是鬼是船长他娘;坏消息,这是船长他娘却被人鬼哭狼嚎地当成了鬼。
于是现在我们可以捡起掉了一地的节操;重新来分析这件事的性质——
首先,再强调一遍;在怒风号船队上水手们最怕的有三样东西:凯撒,鬼和没有钱。
在事情的最开始,他们以为自己见了鬼;现在他们终于认识到和怒风号隔海相望的那个看上去比船长还年轻的女人是船长他妈——但是在这之前,他们却嚷嚷着“要拿大炮轰她的脑袋”。
拿大炮轰船长他娘的脑袋?
呵呵。
于是这很可能导致了凯撒的不愉快——得罪了船长。
于是在得罪了船长之后,根据船长的尿性,海盗们最可能面对的是——扣工资。
终上所述………………………………………………原谅这群可怜的熊孩子一生放浪不羁惊吓点低。
在全船人员保持着“=口=”的造型抬头仰望隔壁船时,却发现一片柔软洁白带着女性清香的裙摆从自己脸上一拂而过,紧接着是咚地一声轻巧悦耳的落地声从三层甲板处传来,牵着绳索的玛格瑞塔在怒风号上降落了,落点精确,姿态优美,降落地点是船长凯撒的身边。
放开绳索,漂亮的女人撅撅嘴,拍了拍裙子上并不存在的灰。
眯起那双如同海洋一般湛蓝的瞳眸,她踮起脚向着凯撒凑过去,唇角轻勾。
男人愣了愣,然后不耐烦地啧了一声,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草亲自点燃,送到玛格瑞塔的唇边——红唇轻启,女人咯咯笑着叼住那只燃烧的烟草。
“长高了,儿子。”叼着烟,玛格瑞塔含含糊糊地说,她再一次踮起脚,拍了拍凯撒的肩。
“我已经三十二了。”男人沉声道,“我父亲三十二岁时候还长个子?”
“不知道啊,谁叫他三十岁时候就去见阎王了。”
毫不在意地说着,似乎没有看见凯撒脸上瞬间僵硬的表情,眯起眼,这个忽然袭击怒风号的女船长忽然少女状地开始东张西望,蓝色的眼睛好奇地将周围的一切扫了个遍,最终,将目光停在了麦加尔身上。
凯撒无声地叹了口气,踹了海象员一脚:“叫人。”
麦加尔:“……妈。”
玛格瑞塔:“……”
凯撒:“……”
麦加尔:“……”
“没关系,”大美女满脸淡定地拍了拍麦加尔的肩,“好开心,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又多了一个儿子。”
麦加尔:“……”这话怎么听上去总觉得哪里不太对?
“从表面上来看,他和你差不多大。”心很累的船长曲脂敲了敲舵盘,“别闹。”
“这有什么,你看上去比我还大呢。”
“……”
玛格瑞塔拔刀。
玛格瑞塔捅刀。
作为在场唯一的正常人,凯撒满脸血地倒在这场没有硝烟只有神逻辑和神展开还有神。经病的战场上。
而这幅母慈(并没有)子孝图让某个自认为没见过世面的海象员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
震惊之中,麦加尔猛然想起,在那本罪恶的白色手抄札记里,罗维朋夫人号可是三十五年前的产物——保守估计,这位玛格瑞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