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不得孩子套不着你-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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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即将结束的纽约之旅的前两天，这也是程城答应给卫珉思考时间整整一个星期的日子，卫珉始终没有给出任何答案，不过程城似乎也不着急，干脆连一个电话都不打给他了，弄得卫珉不得不以为这人是放弃了，或者又找到别的目标了，但是他不傻，知道这兴许就是暴风雨之前的宁静，所以心里一直惴惴的，等着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突然发起的惊涛骇浪扑来呢。
果然，倒数前一天，他刚刚到了公司报道没多久，吴宇翔就走到他的旁边说道：“懂事那边点了你的名，说是了解一下市场业务发展，余副总交代了几句，表示也很重视你的表现，不过我想我就不需要和你多说了，具体你心里清楚。”
“就我一个人？”暴风雨来了？这也太明目张胆了吧？
“还有企划和市场部的人，不用担心，你只要正常回答问题就行了。”
“哦……”卫珉神情一松，这就开始准备了，可却发现吴宇翔一直杵在他的面前，一脸的探究，于是不得不问道：“吴总监还有什么事情吗？”
吴宇翔蹙着眉头，凝神许久才问道：“卫珉，你和程城的关系是不是……他们说的那样？”
“谁说的？”卫珉尽量扬起一张笑脸，因为他不想让自己的顶头上司对他和程城有什么看法，感觉就像是本来就不被看好的一件事情，但是他还是希望得到自己身边人的肯定，不然他连继续走下去的勇气都没有，虽然严格来讲他和吴宇翔也没有多好的关系，但是通过这几天的观察发现，实则他是一个很体谅员工的上司，做事也是有条不紊，处事能力更是相当的游刃出色，这样的人前途相当的广阔，要是两人关系处理的好，成为下一个周文军也说不定，当然，他最感激的莫过于那天晚上他给自己替酒的这一出，这人是唯一一个站出来给他替酒解围的，说记不得那是不可能的。
“不管你们是什么样的关系，我都想提醒你，不要和程城走的太近，有时候你看见的都只是一个表象，离着远一点总没有坏处。”吴宇翔说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半晌之后语重心长的又加了一句“就算是作为普通朋友的提醒。”
卫珉听得有些恍惚，他刻意咬住的‘普通’两个字却是在特意呼应着他心中‘特殊’两个字一样，尽管他不知道他为何这么说，但总有一种危险警示的意味，尽管不能让人立刻调头，但心里也总是毛毛的感觉。
卫珉不知道该如何应答他，只示意性的点点头，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是肯定还还是否定。
卫珉跟着其余几个被召唤的战友一道往办公部门走去，本来还以为是市场和着业务两个部门合起来谈谈心来着，不想居然是一个个的进去，而且还都是在不同的办公室里面，这下子连个标准答案都没法抄，这让卫珉不由得忐忑起来，感觉搞的这么认真，不像是程城在动手脚，有可能是真的大检查呢。
可是不过半个小时，他的侥幸幻想泡泡就被戳破了，因为那个标着总经理办公室的门开了，里面走出一人点了卫珉的名字，而那喊他的人正是经常跟在程城身边的一个黑衣人。
卫珉深呼吸一口气，然后又将那口气吐出来，一种深深地无力感贯彻了他的四肢百骸，刚刚还一副跃跃欲试的积极分子形象立马成了一霜打的茄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去敢死呢。
可是，当他进了办公室的时候，除了那黑衣人，居然没看见程城……
“请跟我来，程董在格林波特小镇等您共进午餐。”黑衣人说罢就自顾着往另一扇门走去。
“格林波特小镇？”卫珉一边问道一边跟了上去，别说这个位于长岛诺斯福克的小镇，就算是长岛他都没怎么听过，就更不知道这个位于纽约州北部唯一一个幽静美丽的小镇是何等的风光了。
在卫珉的心目中，美国的小镇都是电影上那种几排矮房子，然后骑士或者牛仔蹬着高筒靴子骑着枣红色的高头大马，在夕阳下一路甩着长剑或者枪杆，踢踏出满屏幕的尘土迟暮的镜头，不过这样的小镇中给他一种随时都能拔枪死人的感觉，想想那些牛仔出场的时候哪个不是用几个小酱油衬托的呀，毕竟美国是枪支大国，它每天因为枪杆子走火还要平均死掉四个人呢，他可不想当那四个人当中的一个。
不过想归想，不管他的脸拉的有多长，那黑衣人大哥压根看都不看一眼，最后还是要乖乖地上车。
一路上卫珉将半个纽约的风光都大致略了一遍，深深地感叹整个超级大国来自细节的精心，尽管也算是重点城市，但是人家没有丝毫的拥挤感，整个城市的蓝图就是一副天大地大的视觉享受，一路上就连鸣笛声都听不到两个。
从曼哈顿到格林波特用了整整一个半小时，正像黑衣人所说，他到了这里的时候正好是午餐时间，可是原本应该愈发忐忑的感觉只在踏进这个小镇的第一步就立刻被瓦解了。
谁都料想不到这个有着美国金融经济中心的纽约最北部有着这么一个安静美丽的小镇，透着浓浓的西方风情，这里的酒庄和工艺古董商品数不胜数，很多人在这里淘上一整天都不觉着疲惫。
车子在一家酒庄门口停下，这个酒庄的门面不大，里面倒是别有天地，处处布置都是随意里面透着精心，让人无不有种惬意舒心的感觉。
卫珉在一个小花园里面看见了程城，他将午餐的一张桌子放在一颗绿植架子下面的藤制桌子上，菜已经上齐了，连边上藤架子上的葡糖酒都已经倒好了，似乎就等着他来了。
“一路上辛苦了，先坐下来歇息一下。”程城一边说一边起身将他的椅子挪开，做出邀请的姿势。
卫珉也不客气，直接坐下先喝了一口酒润润喉，喝完酒就直接问道：“你把我弄这么远的地方来做什么？”
“这里怎么样？”
“不错，适合养老。”
“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三年前偶尔路过这里的时候就买下了这个酒庄，等我老了，就和我的爱人一起呆在这里，反正这里离曼哈顿也不远，交通也方便。”
程城只字不提那件事，卫珉知道这人肯定又是在盘算着什么，按着他那不弄到手不罢休的个性，今天这一出绝对又是出什么幺蛾子的，想着反正横竖都是一刀，他干脆就回他没想好，让他再宽限几天，也省得他折腾。
不过没等他开口，程城就从桌子下面拿出了几张合同纸，然后推到卫珉的面前。
卫珉饶有兴趣的拿起了那两张纸，仔细看才发现是一章关于两人交往的契约合同，但是满满一张纸上面将近二十个条件规定都是针对合同拟定人，也就是甲方程城的，其中包括对乙方零条件付出啦、零条件信任啦、无条件隐私分享啦、给予乙方最大限度的自由甚至禁止第三者感情介入和赔偿等等，感觉就像是许诺一样，直至最后一条，才是要求卫珉的，言简意赅的一句——对甲方的感情真挚唯一。
而对卫珉来说，这句话尽管简短，却比前二十条加起来的都难办到，原因很简单，对方抛出所有引诱条件来换他的一颗心，一颗心固然简单，就怕他拿不出来，因为这么多年风风雨雨的侵蚀，他都不知道它还会不会复活，于是就在他犹豫之际，程城俯身靠近他道：“最后一条我不强迫你，但凡只要前面那些我有一个达不到，最后一个都不成立。”
“为……为什么？”他觉着程城是商人，而这个生意对他来说无论怎么算都是赔本的，不是他不相信，就是这份给予，他要不起。
可是他不知道，他的这个下意识的疑惑才是让程城真正坚定他承诺的基础，他面对如此的诱惑并没有问‘真的吗？’而是一句不可思议的‘为什么？！’，后者是价值的认可，一句话就能体现出他付出得起。
正如卫珉所认为，程城是一名商人，而是相当出色的商人，他的任何付出都与利益挂钩，只不利益在他的心中并不是金钱那么单一，对他来说，一份真挚唯一的感情才是最无价的，于是盯着他的眼睛用最坚定诚恳的语气说道：“因为我缺的，是一位陪我度过一辈子的爱人。”
“如果你害怕，你可以尝试。”他不想逼他，所以放宽条件，一切只等他上钩再说。
卫珉则是一直都没有从先前的震惊中走出来，盯着程城的眼睛许久也没有从里面找出一丝的异样，直至他抛出了最后的一句话才开口道：“那要是失败呢？”
“那这些条件便全部不成立，我放你走。”
卫珉沉吟许久，才缓缓开口道：“好，我只试试。”
、38·毁童年啊！
程城尽管已经做好了卫珉答应的心里准备；但他是商人，总喜欢做最坏的风险评估，毕竟好的结果在人的舒适度范围之内，而坏的结果则是很难接受的，所以他做了很多的关于卫珉拒绝或者拖延的坏打算；就是没有想到他会这么干脆的就应了；这种无以复加的激动让他一下子无措起来；这么多年在商场情场上摸爬滚打，陡然不知道该怎么表现了，像个初恋的少年；除了盯着卫珉笑还是笑。
卫珉被程城这么盯着笑的毛骨悚然；可每当他看过去的时候他又突然的低着头往嘴里塞东西，也不知道再想什么，反正连盘子边上装饰的柠檬和萝卜花都吃了，并且吃的津津有味面不改色。
下午的时间程城带着卫珉到离着酒庄不远的一个波各赛古堡里面游览了一圈，卫珉没有见过古堡，所以相当的好奇，毕竟由着格林童话和迪士尼电影熏陶过的人生总是对这种古城堡有着不一样的印象，而且王子和公主幸福的在一起之后总是在城堡里生活，下意识里面城堡总是美好的。
可是当他看见这些恢弘大气的前人之作在后世辗转数年的岁月里已经被侵蚀了当初的那般气势与颜色，斑驳的城门和坑洼的城墙如何也构不成想象它原本的模样了，留下的只有数年不变的尘埃与残破的痕迹，尽管一些东西还被保护的很好，但是怎么都无法从上面看出生气来，因为曾经用过他的人已经离开了，这些物件的灵魂也不复存在了，兴许当那风穿过古堡的角落之时，也能从里面听出曾经的辉煌与奢华。
卫珉从城堡里面出来之后便感叹道：“有些东西，还是别求证的好，毁童年啊！”
“不是挺好的么，那些门栏和天花的雕琢工艺都是相当不错的，这个古堡里面有很多中世纪留下的文物，一直保存在这里，能看见还挺不容易的。”
程城一句话让卫珉彻底了解了两人的差距了，想他看了半天竟是在感叹历史和童年了，但是程城却是在里面的那些能产生利益的东西，说不定他连里面的每一副挂画和石雕都估了价了。
“你除了看这些还看到别的什么？”卫珉只是想看看两人之间有多大的沟。
程城相当认真的想了一想，后道：“里面挺干燥的，你要不要喝水？”
卫珉恍然大悟，原来两人之间不是沟，而是隔了整个大西洋，这种突然意识到两个人不在一个平面上的感觉相当的郁闷，他觉着以后要是和这人在一起，会不会枯燥死。
不过卫珉的这个想法显然相当的多余，因为他俩从来没有在一个平面过，甚至一个空间都很少有交集……除了这只不知何时牵着他的手！
卫珉几乎是有些仓惶的挣脱了某人的手，为了不那么明显，他还是做出好奇那西式酒柜的样子突然跑出去来着。
从古堡出来之后，程城又将卫珉带到一个工艺品店里面淘宝去了，这种工艺品店不像国内的那些机制工艺，而是来自一些个人收藏或者民间艺术，有好些都是独一无二的，比如刻油画的牛皮钱包，异类矿石琥珀，古代鱼化石，甚至还有一些稀少的紫玉树根雕和海螺雕，就连铁丝圈成的作品都相当的有创意，让人爱不释手。
卫珉就这样拉大街一样的每样买一个，心里还算计着这个给谁那个给谁，程城就在旁边附和，时不时的还说上这东西的价值，但是一直等所有的东西都选好之后，愣是发现没有一样是自己特别钟爱的，就像好东西人人都喜欢一样，但始终只是喜欢，没有那种有特殊意义值得收藏一生的。
倒是在选东西的时候，程城一直和那老板聊天，从房租聊到停车罚单，从纽约GDP聊到能源消耗，可谓不过一个小时的时间里面，两人就哥俩好的跟认识半辈子似地，那老板更是连自己老婆每天发怨做家务都讲给他听，可见其搭讪的能力有多么的牛叉，足足又让卫珉这个资深业务员羡叹了一把。
不过这件事情一直到很久以后，卫珉才知道程城其实就是想忽悠人家松口放在镇店之宝盒子里的两条项链来的。果然无商不奸，他是不会随便浪费自己的口水的。
所以一直等到两人回到酒庄的时候，程城说要有淘到的礼物送给他的时候还有些不可思议，直至他拿出了两只大概有半个拇指大的薄薄的长方形黑水晶吊坠项链，将其中一只略微小一个边的挂在了卫珉的脖子上，而另一个则是要求卫珉给他挂上，才忍不住问道：“这个是什么材质做的？”
“是黑水晶。”
“只是黑水晶？”卫珉有些好奇，将那凉凉的黑色水晶吊坠举起，发现里面有类似一根小骨头的东西，“这里面镶的是什么？”直觉告诉他，这东西不简单。
“那是一对漂泊信天翁的尾指骨，这种信天翁很稀少，物以稀为贵。”程城说的很自然，但是在卫珉的心目中却起了一层淡淡地涟漪，因为他曾经在一本关于极地探险的记载上无意看见过漂泊信天翁的记载，知道漂泊信天翁是这个世界上对待伴侣最忠诚的动物之一，因为它们只要认定了，便一直陪着对方度过将近四十年的海上漂泊之日，那记载者将两只漂泊信天翁都绑上追踪器，一直观察了八年，突然有一天，发现它们其中有一只的追踪器永远的沉默了，而另一只则一直在它们生活的地方等待着，哪怕季节替换和潮来夕去，就这样等了足足十二年，最终在那个地方死去，也不曾远离过。
卫珉记得当时自己当时看到这段的时候都酸了鼻子，尽管那叙述者的口吻相当的平淡，但是他依旧为这段矢志不渝从一而终的感情而感动了。
他不知道程城是否知道这东西的意义，也或许送者无心，但是他却怎么都平静不了了，许久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