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界第一夫人-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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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68 不怕死在我身上?
雪白机身透明的玻璃窗染上了她血红的痕迹,她的鲜血,像是美艳的朱砂在暖色的阳光下泛出诡异的光芒……
北宫沧牙齿止不住的颤抖打架,他全身如坠冰窟一般寒洌彻骨,那个女人,就那样不顾一切的用她的生命来对他反抗,他掳走了她,她宁愿死,也不愿意跟他呆在一起,秦少天死了,她也要跟着他去,这样事实震骇了他。
念锦的身子像是破败的一团白布被人扔在窗子上一样,缓缓的滑了下来,鲜血从她头上的血洞里汩汩淌出,她下滑的时候就在玻璃上拖出一道浓稠的红线,直到最后,她一脸一身的血,软软的倒在了地上……
北宫沧气急败坏,用他受伤的手臂狠狠地箍着她,不在乎她身上脸上的血染红了他的衣衫,抱紧的念锦的身体,鼻冀间嗅闻着浓烈的血腥味,他喃喃地低语,唇贴在她染血的额角上。
闻言,念锦开始奋力挣扎,誓想要挣脱他的怀抱,甚至于,她的手掌死死地按压住了他受伤的手臂,甚至是被少天打成一个小洞口的那个地方,她知道,那里镶着一颗子弹,唯一让他痛极了才会放过她。
“念锦,你。”北宫沧倒了一口冷气,他没想到念锦居然恨不得将他置于死地,他咬着牙齿,面色渐渐变得铁青,汗水从他平滑的额角滴下,顺着他的颧骨不断纷落,那种痛简直就是深入骨髓里,他没有放开她,没有如她愿地放开她,而是,更加用力地将她箍在自己的胸怀里,他这样做,也许会废掉他一只胳膊,可是,他不后悔,他不能放开她的手,一旦放开,想要再抓牢,他怕就此失去了机会让他后悔一生一世。
眼眸瞟到了她白色衣裙上不断滴落的血珠子。
“这一生,你都是我的,我不可能再放开你的手。”就算是用强的,就算是用卑鄙的手段,他实在无法见她与秦少天在一起。“念锦,我们的血染在了一起,就表示着这一生一世都绝不会分开了。”
他阴狠一笑,是的,如今,她的血缠绕住他的血,手臂上不断下滑的血珠,分不清是她的,还是他的。
头疼痛欲裂,念锦眼光涣散,张了张嘴唇,发出一个字音,喉咙里象是一团火在焚烧,唇际上飘着一个幽忽的笑容,涣散的目光凝向了机舱外,天空浮云朵朵,纯净的天空还是那么美丽,可是,她的世界一片黑暗,已经崩塌了,少天,我会带着孩子来找你,你等着我,阖上了眼帘,将一切美好的事物拒绝在心门之外,泪从她眼角没重坠落,一颗又一颗晶莹剔透,透明的泪珠儿染上了一缕血丝,血丝在泪珠中扩散,将颗颗晶莹透明的泪珠染红,红得是那么妖冶,这是凝结着心口剧烈的痛楚浸染出的血花。
“阿彪,还有多久能到泰国?”北宫沧见念锦闭上了眼睛,拒绝在看到他,拒绝与他讲话交流,也感觉她的气息越来越弱,所以,他颤声询问着自己的属下阿彪。
“老大,还有大约一个小时。”名为阿彪身着黑色西服的男人曾是W市一黑道份子,一年多前,投靠在了北宫沧名下,他毕恭毕敬地垂首回答。
“去通知阿龙,三十分钟必须到达泰国。”北宫沧冷声下令。阿彪一惊,一个小时的路程缩短成半个小时,这可是有点太急躁了点,阿彪看了一眼他怀中的晕迷一脸染血的女人,不敢发出疑异,转身陡步而去。
泰国某医院
念锦额上缠着厚厚纱布,纱布上隐约的有点点红梅。这样一来,好似她的脸看起来更小了,两弯眉像是远山黛,紧闭的眼睫是黑漆漆两弯弧线在白皙的脸上映衬分明,一张小嘴在昏睡之中依然紧抿着,她安静的睡颜恍若是秋日月下的池水,静谧而又澄澈,面色皎皎如玉只是略带了一层惨白,豪华病房里非常的安静,只有那些仪器在滴滴答答的响着……
天色暗的很快,方才窗外还像是五颜六色打翻的颜料桶,而此刻阳光却已经没入了云中,只在云朵的周边镶上精致的金黄丝线,勾勒出万千动人的姿态,病房里没有开灯,临窗站了一人。
只看到他的背影,是颀长而又秀挺的,窗外的微光将他的周身映衬的有些朦胧,半低了头,一手撑在窗台上,一手却是无意识的在窗户上一下一下的划着,那一只滑动的手,精致修长,纹路整洁而又干净,再向上看,就看清那人眉眼。
眉是长眉,飞扬入鬓那一种,眼睛很黑很深,总是看不到底。衣服披挂在自己的身上,有一只袖子耷拉着,空空如也,手臂缠着白色的绷带,绷带也染上了点点的血花,落魄的身影却不显狼狈,反而添了几丝狂放和匪气。
但此刻,他眉却皱着,眼底有些微的挣扎。
他不忍心念锦受罪,飞机上撞舱那一幕深深震骇了他,可是,他不会放了她,他相信自己可以用实际行动赎罪,重新迎回她的心。
已经五个时辰了,她未曾醒来,他有点担心,刚才已经急急去抓了一个医生来质问,医生说,要等待一段时间,是病人拒绝着醒来,她为什么要拒绝醒来?是想跟随着秦少天去吗?还想着一个死人,自己已经逃离了中国,来到这早就计划好的泰国,他知道,自己已经踏上了一条不归路,可是,他再也没有办法回头,不过,有念锦陪伴着他,在今后的余生里,他也不会寂寞,有了念锦,他再也不会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他知道,这一刻,自己远在中国的母亲已经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可是,这些都是她做的孽得到最应有的报应罢了。
转过身,放轻了脚步走到她的床前,她下颌尖巧,弧线极美,却有些过于消瘦,两腮失了丰盈,有些微微的凹陷,他伸手比了比,他一个巴掌几乎就遮住了她的脸。
心口就有些疼,牙齿咬住舌尖,有生涩的疼痛,他低头,看着自己手背上的抓痕,极深,却止了血,结了薄薄的血痂,他脸上也有几道抓痕,更多的却在脖颈和手臂上,动一下,就疼的难受。
当时,在飞机上,他怕她寻死,死抱着她,他的那条受伤的手臂差一点就废了,阿龙在他下了死命令后,将飞行速度加快,飞机差一点撞上了险峻的山脉,要不是阿龙反应敏捷,他们这一干人等,肯定无一生还,也许死的也好,至少,他可以与念锦在一起,与他最心爱的女人在一起,双栖双飞不是他长久以来的梦想吗?只是可悲呵!想与她比冀双飞,却是要到死了后,也许死了后,她的心也仍然属于秦少天,这样的事实让他极其地烦燥起来。
她在他怀里挣扎,并且死命地按着他疼能的手臂,她真是想要废了他的手臂,让他成成一个残废,尽管她如此对他,可是,他不恨她,也不怨她。
眼里没有丝丝的恼意,看着她的眼睛盛了温柔。他不会再对不起她了,他想要弥补,念锦。看着如此消瘦的她,心里一阵酸楚漫过,他欠她太多,不过幸好时日还长,他可以一点点的还。
执了她的手,手指腹那里有着淡淡的薄茧,他的指尖摩挲过去,一下一下,心也一下一下的抽痛了。
她身上穿着干净的睡衣,是他帮她掉的……骇然发现,她的右腰上寸许的肌肉间刻出一个细小的字符,他仔细辩认,才发现是一个‘沧’字,那一刻,他的眼泪再也止不住就留了下来,同床共枕三年,他一直都不曾知道,原来,她爱自己已经到了疯狂的地步,简直就是把他刻成了骨血里,他细细地抚摸着那个字,一刀一刀,当初,她一个柔弱的女子是如何承受这刺刀凌迟的痛苦,一刀一刀将他刻在了心上,这样一个爱他如命的女人,他居然为了自己的事业,为了她父亲的垮台,相信了傅雪菲的花言巧语,将她抛弃,也许,当初,如果她能够怀上了他的孩子,事情又将是另一番结局。
他犹在沉思,却传来低低的叩门声,北宫沧放了她的手,转身走到门边拉开门出去,低低问道:“何事?”
阿龙有些着急的神色,却也低低回道:“老大,嫂子找来了。就在酒店等着你。”
嫂子?北宫沧半秒才反应过来,原来,是傅雪菲找来了,还真是用心良苦,连他逃到这种地方也会找来,替念锦拉好了被子,他转身走出了房门,缓缓踱步,走到走廊尽头的窗前,天际是暗蓝色的,远处的山峦层峦叠嶂,像罩在蓝色的薄纱里,他点了一支烟,默默的抽完,又点了一支,抽了一半,方才开口:“秦少天呢?”
“哦,秦少天被你一枪打中了左心房,如今正在医院里抢救。”
突然间,北宫沧有些烦躁,虽然,他赢了,可是,赢得并不光彩,一手半撑在墙上,一手夹了烟送到嘴边,微微偏头狠狠抽了一口,才眯了眼睛,吐出一串烟圈:“我妈应该是急疯了吧!”
“是的,听说她已经订了飞来这里的班机,老大,你义父风先生已经替你将移民到美国。”
“好。”他眼睛里滑过一缕晶亮的神彩,他的义父果断神通广大,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能够将他移民到美国,他在中国做的一切就不会受到任何法律的约束,因为,他们管不了他,这当然包括秦战北与秦少天,无论他们如何位高权重,却最终没有办法制裁他。
呵呵,心里发出一阵奸笑,是猛罪份子计谋得逞的发泄一般的阴狠的笑。
“念锦住在这里,我想让她绝对地安全,如果谁泄露出去,我会要谁的命。”他冷狠地笑说,他怕秦少天会找到这里,也怕傅雪菲再使什么计谋。所以,他想让她呆的地方永远保密。“是,老大放心好了。”能如此爱一个女人,阿龙当然知道北宫沧心里的想法,他不会傻得去用肉身碰子弹。
“去告诉傅雪菲,我很忙。”他掐灭了烟头,他不会去见她的,那个让他成了烂心烂肺的根源之人,他扭曲的人生全是因为她而起,要不她,他应该还与念锦幸福地生活着。
“老大,可是,你与她毕竟夫妻一场啊!”阿龙收受了傅雪菲的钱财,他原本以为嫂子在老大心里会有一定重要的位置,毕竟,一日夫妻百日恩啊!没想到,北宫沧对待枕边人如此绝情。
北宫沧缓缓敛了笑意,目光望向不远处虚掩的病房门,鼻腔了低低哼了一声:“你看我走得了么?她还没醒。”
转身走回房,步子在房里门口停下,回首,眼睛看向了不远处的阿龙,厉声嘱咐:“以后,你要叫的嫂子是里面躺着的这个女人。”
“老大。”阿龙急步追了过来,步伐停驻在了他的面前。北宫沧瞟了他一眼,视线下垂。“阿龙,叫去傅雪菲那个女人回去,我不能放下她,我不能不管她,你知道,你现在还没有醒过来。”
“不是,老大,你与苏小姐都离婚快三年了,我们要向前看啊!再说,你为了她将手足父母之情搁于一边,值得……么?”阿龙麻起胆子,他只是想说一些心里话而已,想起飞机因为里面躺着这个女人差一点就从上空掉上来,让他们这一伙全军覆没,他就心有余悸,老大已经为了这个女人失去了心智了。
没想到,北宫沧并没有骂他,只是嘴际着勾着一个冷讽的笑容。
“是啊,我竟然都和她离婚愉三年了,可是你知道么?有时候我半夜会做梦梦到她,恍惚儿的就有错觉,好像我们还没离婚,她的身影就天天缭绕在我身边……”
不等阿龙再说什么,北宫沧摇了摇手:“无论如何,让那个女人走吧,我不会再见她。”要断就断得彻底,他现在真的很恨傅雪菲,让他与念锦之间走到了无法挽回的这一步。
现在,有天大的事情他也不会离开,他必须呆在念锦身边,等她醒来,如果她醒过来找不到他,心里会着急的,当然,这只是他一厢情愿的想法,至少,他心里一直都有着她,呵呵!
思及这里,如暖玉的脸上渐渐浮出一抹淡漠到极致的笑意,他缓缓转过身,推开病房的门走了进去。
天已经黑了,但病房里没有开灯,北宫沧轻轻按开一盏离病床稍远的不太亮的灯,房间里很暖,他觉着有些热,就把西服脱了扔在沙发上,茶几上隔着一个电热保温桶,他调了温度,只要粥冷了就会自动加热,他坐下去,用手背试了试温度,犹在温着,就低低的舒口气,这才感觉到眼窝里疼的厉害。
医生为他取出那颗子弹,给他清理了一下伤口涂了伤药,但还是疼的厉害,火燎,火燎的,那些抓痕也在作祟,隐隐的疼,不由得想到白天她拼命的挣扎和最后那让他几乎缓不过劲来的所为,心中不由得充斥戾气,只觉得郁结在内心无法缓解……
北宫沧站起来,踱步走到她的床前,却奇异的发现念锦已经醒了,她睁着眼,好似在看着天花板,又好似茫然的视线穿透了那房顶,落在未知的地方。眼神十分空洞。
见她醒来,他不由得心中一喜,俯身看她脸色,“醒了?伤口还疼不疼?”
念锦的眼珠微微转动了一下,听到说话的声音,她的目光就缓缓的移动过来,渐渐落在北宫沧的脸上,最初还有一丝黑亮的光,却在看清他的脸时,骤然变的冰冷而又厌恶……
他眉心舒展,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那笑意却带着几分的恶毒和讥诮,凉凉的。
念锦只感觉脑子里轰然一声响,额上的伤痛的撕心裂肺,但却是止不住心间的疼痛,少天胸口染血的一幕在眼前缭绕……
她想动一下,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一丝丝的力气,而面前那张脸上,笑意却是越来越冷,他鼻腔里发出冷冷的一声低哼:“别异想天开了,这里是泰国,秦少天已经死了。”
他口吻里轻佻随意,丝毫没有拐弯抹角的直接戳穿了她的希冀,他看到她脸色骤然灰败下来,一双大的吓人的眼瞳失了神一般呆滞无比,原还有点血色的脸此刻已然变作了青灰色,而那唇更是变的灰白一片,被一排整齐的贝齿狠狠的咬着。
他能感觉到她浑身都在颤抖,亦是能清楚明白知道她此刻的绝望和恨意,他心里有怒火在簇簇的燃烧,却到最后,还是化作淡漠到极致的笑意,转过身去盛了粥,复又走到她的床前。
“想死么?”他声音如同刀子,静知扭过脸去,闭了眼不再多看他一下。
他也不恼,依旧是那样莫测的笑着:“下次如果再想寻死,你告诉我,我立刻就会轻松的成全你,但是……”
北宫沧俯下身子,拇指和食指缓缓捏住她的下颌,逼迫她的脸对着他,他将唇凑到她的耳畔,亲了一抹笑意低低的道:“但是,你肚子里的孩子就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