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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部分

论红楼的倒掉-第1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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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这怎么可能,老太太绝不会如此。

那,就是二房不知使了个什么法儿,把那匣子偷了去!

、正文 191被人砸了

邢夫人认定是二房做了什么手脚,不禁在心里暗恨,这二房,也不知道到底偷拿了多少,哼,今日决不让这事情善了。

林靖满脸的痛苦,说道:“我原也不信。只是林来平说到,那是先父当着他爹的面,亲自把那些东西放进那匣子里的,说是替妹妹准备的嫁妆。”

邢夫人心里不知怎么一动,除了痛恨二房不择手段发了这么一注,她自己却连边儿都没摸着,忽然同情起眼前这个满脸痛苦的小少年,大概这小子也不知道有这么些个东西吧?被做爹瞒着,还要从奴才口中才得知这些个事情,想来是很难受吧?现在出了事情,还得忍着这些被爹信不过的难受,来替妹子想法子,想来更难受吧?啧啧,这林姑老爷,也真是!

若林靖这会儿知道邢夫人的想头,这会儿会更高兴的。要知道,现在讲究个“子不言父之过”,又讲究个“父命不可违”,更何况是林如海早已翘了辫子的,这都成了遗命了。若给人林如海太偏颇的印象,对林靖日后行事,总是方便些。

林靖像是强忍着难受,继续说道:“我还是不信。可林来平赌咒发誓,以他家先前几代人,及后头几代人发誓,最后还气急攻心,病倒了。因此,我想着,不管林来平说的是真是假,我就先查探一下也好。”

接着林靖就涨红了张脸,脸上浮上了怒色,“哪晓得,这不查还好,这一查,还真令人难以置信!”

“这几个月来,有个自称是要离京的商人,要处置了京中的产业。陆陆续续卖出了宅子、粮田、庄子等物,而那些,无一不是在林来平那单子上的。有人认识那人,说那人根本算不上什么大商人,手中也就是一个小铺子,哪里拿得出这些许产业?更何况那人还在京中住着,那小铺子还开着,一点儿也没有离京的迹象。那些所述,根本就是矫托。”

“最要紧的是,那人。原是荣国府二太太的陪房。那些产业,确实是他所卖,还拿着荣国府的名帖。便宜行事!”

“老太太,非是靖无礼,靖只想问一声,我妹子的嫁妆,我父临终托付给您。如今是否安好?那些产业,又怎生如此?”

林靖这一口气说下来,一个格楞都没有打,让人根本无法插话打断,更何况,其中透出的事情也太惊人。让人无法插话,生怕这时说点什么,就让人误会自己也牵涉到里头来了。

一时间。屋子又静了下来,只是呼吸可闻。

好一会儿,一个尖利的声音划破了寂静,王夫人满脸严霜,“这都说个什么呢?先不说什么商人。陪房,还是帖子。只说那些东西,你说是原是你家的,那就是你家的了?你家奴才这样对你说,可有什么证据?空口白牙的,别竟用嘴对付!”

王夫人原也是惊呆了,她没想到这个小贱种,竟然能查出这些来。否认,否认是现在最重要的事情。

林靖叹息了一声,她想到过王夫人会不要脸面,可没想到她现在就能这样说话了,当着屋里老老少少的,还真以为大家都是傻子?

只是,林靖也料到了王夫人大概会如此,大家心里明白,那是一回事,但要是没有证据,这些表面满口仁义道德的,还真能不要脸。

要做,就要最得铁证如山!

所以,早就在一开始,林靖就已经在打那些经历书记的主意。要知道,荣国府,现在看着是荣耀,人家轻易不会得罪了他们,甚至还会起了攀附之心。只是,这些,是对那些还存着能往上爬之心的人来说的,对于那些升迁无望,甚至于年老待退的人来说,绝对还是银子更重要。再说了,升迁,也不过是升官发财,铜钿银钱,才是真家伙!

因此,林靖准备砸银子,翻出那些产业的旧年记档,若是记在林家或者林家相关人等的名下的,那就拿出来,若不是,哼哼,别忘了,还有个事情,叫做文书造假。由本来做记裆的经历书记做起来,那肯定是得心应手,假的都能成真的。

至于其他,她又不是要伪造契书,只是记档而已。再说了,只要这些记档,荣国府断然无脸纠缠查下去,他们可是心虚着呢,绝对不会真把事情闹到了明面上。至于上公堂,哼,他们哪敢啊,而且,上了公堂,不管是真是假,荣国府的脸面就丢尽了。天下人都要耻笑他们。

所以,一百两,那些经历文书可能不会伸手,可要是一千两呢,一万两呢,十万两呢,二十万两呢?那些人熬得住?就算担心荣国府又如何?弄妥了,拿着银子跑路享受去都来不及了,还管什么荣国府?

用从王夫人身上得的银子砸人,林靖想想都痛快。

只是,这个痛快,林靖还是没有赶得及。想到这个,林靖脸上的神色,就有些微妙。

那日,林靖才派王喜去做这砸人的事情。没多久,这王喜就一脸黑的回来了。这王喜见了林靖,脸上的神情就更是沮丧了,除了这个沮丧,还有些古怪和不解。

等摒退了别人,这王喜就从怀里取出一个包袱,说是自己硬被人塞了这样个东西,让他回来交给主子。还说这是自家主子等着要的。

王喜来京中的时间虽然不长,可也认出那个给自己东西的大汉,正是西宁郡王世子身边的护卫,叫做金无痛的。

所以,王喜也不敢不收。只是,也不敢耽误主子的事情,照旧去了衙门,瞄准那个早已打探好的书记,先试探的塞了点银子,婉转的表达了自己想要查些旧档的事情。那书记笑眯眯的就收了,可等王喜说了的地址,那书记就像是踩了尾巴般的跳了起来,把银子退给了王喜不说,还要赶人。

王喜说了多少好话以及试图再许银子,都不管用,只能先出来,回来跟主子另想法子。只是,这王喜回来时,又碰上了金无痛。那人看着王喜就发乐,一脸看好戏的样子。

王喜办差不利本就难受,再看到那人那样,不觉起了疑心,这会儿就一一对主子禀报。

林靖原本听说那书记不好说话,就有点儿发愁,等听到这儿,忙打开那个包袱。只见这包袱里头,还有个匣子,打开了匣子,里头还有层油纸包袱,林靖就差额上凸出“井”字了,什么东西,这么里三层外三层的裹着?

好在那油纸包是最后一层包裹了,不然林靖准以为,那位金大爷又开始消遣自己了。自从那次喝多了被消遣,那金大爷,就玩上了瘾了。

等那油纸包被打开,林靖翻看了那里头的东西后,坐在那儿,不出声了。

王喜不知道主子这是怎么了,心中焦急,那书记那儿若不能想出办法来,这事情就有了变数了,这可怎么好?眼看着主子坐在那儿不出声,王喜实在是按耐不住了,伸着脖子,瞧瞧的扫了下那沓子东西,不由惊呼出声:“主子,这不是,不是……这可是真的?”

“若说这纸张,这印鉴,应该是真的吧?”林靖嗯了一声,没有责怪王喜失措。眼前的东西,正如林靖说的那样,这用纸、印鉴,应该是真的。金铮是什么人,能拿出一眼假的东西?至于上头记载的东西是不是真的,那可不是林靖管得着的了。

这些,还真是林靖所需的东西,是那官府存档副本,所指之物,也正是林靖这些日子让人搜罗在柳湘莲名下的那些产业!

而这些杂多的存档文书,都清楚地表明,那些个产业,在多年前,陆陆续续的转到了林安名下。

这回,金大爷同志又帮了自己一把。大概,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还帮了自己很多吧?只是,到底为什么呢?

当然,虽然每次都对自己说,想这些也无用,只是每次还是忍不住要想,只是想完了,还是那个结论,想也无用。人家对自己好,推却不得,那就受着好了。林靖忽然一笑,自己是一次比一次的坦然了,正所谓是债多不愁,虱多不痒了。

林靖又仔细的翻检了一遍,终于大大的舒了口气,这回,算是齐全了!

王喜也松了口气,虽然他的差事办砸了,可大爷的事情还算是有交待了。也好,省银子了。

林靖也想着这话,省银子了。只是,说出来有点儿窘,原本自己打算用银子砸人的,可现在,貌似自己被人砸了。

现在,林靖在老太太等人的面前,被王夫人责问这些,想起那日的事情,不由神色有些个变化。

而这些,却让王夫人错认为林靖拿不出证据来,不由心中大定,一改之前的尖刻,放缓了声音,道:“林家哥儿,你别嫌我说话难听,唉,我也是为林姑老爷着急,做人啊,最讲究个本分。你,唉,我也不多说什么了,你只要知道这些就好,你虽然是奴才生的,可千万不要被这些心存歹念的奴才给挑唆了。”

林靖看了眼王夫人,恭敬地应了。

、正文 192母之恩情

林靖恭敬地应了声,“是,二太太说的有理,靖明白了,做人,确实是要本分些才好。原来,还真是二太太的做的。”

王夫人皱了皱眉,她才刚也说过了,先不管做那事的是谁,是不是打着荣国府的照牌,都先搁一下,那现在,自己要不要就应承下来,也算是彻底正了名?只是,这念头才一闪,就被王夫人给压下去了,林靖这小崽子,绝不是那么好对付的,说不定还有什么后手再等着自己呢。

只是,如不应承了,若这小崽子纠缠着为何是拿着府里的拜帖去行事,也是个麻烦。

王夫人迟疑着,可林靖却不容她迟疑,点头道:“原来,果真是如此。”

然后一转身,不再看着王夫人,只是对着老太太道:“老太太,果真要靖拿出证据来?”

老太太一时也吃不准到底如何了,只是总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忙笑着道:“好了,靖儿,你二舅母为人原本注重规矩,你不要放在心上。一家人,说这些多没意思。来,快过来坐。唉,你那下人,也快下去吧。”快些把这些压下去才是正理。

林靖笑了笑,却不理这些,“才刚,老太太,和各位长辈都看见了?林靖原来只是想要问个究竟,也不想让舍妹平白担个委屈。其实,正如老太太上回教导,咱们这样的人家,确实不能开口闭口说银子的。只要不让妹子平白委屈了,有个说法,那些东西,不要也罢了。只是,二太太却出言辱及了靖。靖是后辈小子,被说两句也没什么,只是靖却姓林。是先父所,如今还担着林家!”

“原本这些东西,我实在是不想拿出来,可现在,若不拿出来,我这个奴才生的,不光丢了我自己的人,连我老子,我林家的名声,都一齐给丢了。”说着示意了一下还跪着的林来平。“好个注重规矩的二太太,我的二舅母!”

林来平也被气得直打颤,哆哆嗦嗦的摸出那一沓子文书。递到了林靖手上。林靖接过,低头再看了一眼,看着好似无限感慨地叹了声气,把那些一分作几处,分别递给了老太太。大太太,二太太,最后也没忘了薛姨太太。

说来也好笑,这薛姨太太原本也不知道存了什么心思,没接老太太的话,坐在这儿说是可怜黛玉。哪想到这一出出的,听得都是这些惊吓死人的东西,这一下连一下的。早就呆愣在那儿了。

如今林靖到了她跟前,递给她那些个东西,这才让这位姨太太想起了避讳,忙摇摆着手,说道:“好孩子。我看不明白这些东西。啊,我才想起来。家里还有好些个事情等着我呢,我就不在这儿坐了。”说着,就要告辞。

林靖觉得有趣,这听都听了这么多了,才想起来?脸上却笑着说道:“薛姨太太只听了个头,不怕接下来有人委屈二太太?”却是也没想着强留,反正,听一点儿,也是听。

可大太太却不想放人,难得有这样的机会,让老太太跟二太太丢人,还不得丢得更狠些?这会儿忙说道:“这话很是。薛姨太太也不忙着走,你要是看不明白,我说与你听,也是一样的。”说着,竟然拉住薛姨太太,拿起那几张纸,解说起来,“唷,这可是盖着官府印章的副本,啧啧,瞧瞧,这上头写了什么,某某年某某月某某日,位于某处的三进民居一处,共占地某某,界线东某某,西某某……”这一路的读下来,最后还故作惊讶说道,“还真是林家的啊。唉,可怜林姑老爷,把个姑娘连着嫁妆都托付过来,哪想到却……咳,这叫个什么事情!”

王夫人脸色煞白,这小崽子竟然能弄出这些东西,这,怎么可能?仔细翻看,却没有发现什么破绽,“假的,这一定是假的。”

“既然二太太说是假的,那么,不如去衙门,让人给看一下?还是说,交到公堂之上?”林靖这会儿却变得相当的淡定。

“你!”王夫人被林靖噎得说不下去。

“王氏!”老太太一声怒喝。老太太并没有接林靖递过来的东西,既然这贱种敢拿出来,那就一定是能站得住的。到现在,老太太还来不及想明白,到底是遭了这贱种的算计、才落入如此境地,还是王氏做事不利索、才被这贱种拿住了把柄,只是不管哪一样,都不能闹出去,更何况这贱种还威胁要对簿公堂。

哪有这么容易!

忽然间,老太太就哭出声来了,“敏儿,我的敏儿啊,我这个老不死的对不住你啊。还有林姑老爷,你把玉儿托付给我,如今,却弄出这些个事情。可让我怎么活下去啊。”老太太哭得实在是伤心,老泪滂沱。

她如今已经一大把年纪,白着个头发坐在上头,哭成这样,口中念念着早逝的女儿女婿,那样子,实在让人不忍多看。

老太太已经是豁出脸面了,这件事若真嚷嚷出去,连宫里娘娘都要受连累,为了给娘娘造省亲别院,娘娘的亲母,偷卖外甥女的嫁妆,而那外甥女,还是死了父母的孤女。这样的话,只要有点儿因头,荣国府就算是毁了。所以,绝不能!

如今,她只有扮苦,让玉儿受不了。这些年,她对玉儿的情分不是假的,也知道玉儿惦记着自己这位外祖母,她绝不忍心看自己这样!

事到如今,这几个贱种奴才,口口声声都说那是玉儿的嫁妆。那么,苦主就是玉儿。只要玉儿说,不追究这些,甚至自己再努一把力,让玉儿承认,这些东西,是她自己拿出来的,那么先前的所有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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