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医-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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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出,又是一阵喧哗。江家是村里的特困户,这谁都清楚。就连新搬来的阿丑家也比他们情况好得多。这样的家庭居然搞了一个外室出来,江永坚还真幻想自己当了官老爷不成?至于那个愿意跟着江永坚的女子,就更是奇葩了。哪有人愿意给这样一个人当外室的?不是正妻,不是妾,而是外室!还是这样的人的外室!
“你有何证据?”佟德全压制住惊讶和疑惑,耐心地问。
“要个狗屁证据,好端端的,郎中都说胎安稳得很。除了这贱婆娘,还有谁会动坏脑子!”江永坚骂得唾沫横飞。
阿丑扶额:哪有这样告状的,这不是破坏司法程序,想当然胡来吗?
佟德全不禁蹙眉:“凭据还是要讲的,至少怜香该带过来当面对质,否则咋知道具体发生了啥子。”最后半句留在心里没说出来:你自己胡编乱造也是能的。
此时只见围观诸人让出一条道,一身素缟的女子出现在人们眼前。
阿丑望去,只见那女子眉目如烟,单论五官说不上倾国倾城,可是站在那里却让人觉得如梦一般悠远,一举一动小心翼翼中带着些许柔弱淡雅。那气韵,让阿丑看痴了。
旋即,强烈的疑惑在阿丑心底滋生:这样一个女子,怎么会委屈自己给江永坚做外室!除非,有什么不得已的原因?
甩甩头,她只觉得一片混乱。从江家找上她开始,什么都是一片混乱。所有的一切都不正常,她隐隐觉得,这一切都是有关联的,有缘由的。而操控那些关联和缘由,隐于帷幕之后的,并非普通人。
“小女子怜香见过各位父老,”怜香说着行了一礼,眼角还挂着点点泪痕,却刻意隐藏起自己的脆弱,语声坚决,“怜香本是风尘出生,今春得江三爷相助赎身,便发誓无论为奴为婢,此生不悔。可是……”说罢微微偏头咬牙,泪水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滚落。
一时间,在场之人无不投去同情的眼光。
风尘女子,好不容易赎身。除非是花魁头牌,否则大户人家也进不去,还不是只能找个普通人过日子。然而普通人谁不愿意娶个好人家的姑娘,谁愿意要残花败柳呢?好不容易跟了个人,只可惜,腹中孩子又没了,这怜香真是个命苦的……
“阿丑,你给她看看。”佟德全将阿丑叫出来。
阿丑明白,村里也就她懂医,所以佟里正让自己看看怜香是否真的如她所言,滑胎了。
只是想到这件坏事自己也有份,她不由有些心虚,好在面纱遮掩了她的神情,没被人看出异常。
半晌,阿丑放下诊脉的手:“佟里正,却是刚刚滑胎,身子还有些虚弱。”说完又打量了这女子几眼,只见她满目哀伤,一副心如死灰的模样,不由得起了恻隐之心。
难道是自己想多了?也许江永坚对她一个孤苦风尘女子有恩,青楼女子最是讲义气,故而愿意用余生报恩也未可知……只是,给别人当小三,着实不对呀!只是古代女子根本没有这样的想法,她也不能过分指责人家……
阿丑又陷入一片混乱的思绪,就听见周婶子不怀好意的声音:“按理说,江三媳妇就算有这份心,也没这能力呀,她哪有本事搞到堕胎药?”
江永坚立刻反应过来,踢了趴在地上的江三嫂一脚:“说!你同谋呢!”
江三嫂似乎毫无所觉,一言不发。
阿丑有些心虚地退下,离怜香远了几步,既感激又难过地看着被打得不成人样的江三嫂。
然而周婶子却并不放过:“前些日子俺家闺女可是看见阿丑出入江家的,还说了些俺们听不懂的话。”三角眼挑衅一般地看着阿丑,似乎抓住了她什么把柄,得意洋洋春风满面。
阿丑面纱下蹙了眉,这分明是要把矛头指向自己了。来不及思索她怎么知道自己去过江家讲了什么话,当务之急是要撇清关系:“周婶子可不要血口喷人,在场有谁是没去过江家的,一个村邻里串门都是罪过,那日后大家伙儿谁也别往来了!”
“阿丑姑娘真是好伶俐口才,俺闺女可是听见你说了啥子的,”周婶子自信满满,一脸自得,“什么药有哪些,什么也没看见没听到……”
此语一出,大家都把怀疑的目光投向阿丑:的确,村里懂医识药的,也就她一个。江家三媳妇这些日子并未出门,这药是哪来的,除了阿丑,似乎没有更好的解释。
佟德全有些沉了脸:“阿丑,开堕胎药可是违了律令的,你有啥子解释吗?”
阿丑怔愣:在这个大乾王朝,开堕胎药居然是违法的!那她以前看的什么宫斗宅斗,动不动红花麝香……害人不浅害人不浅!她是真不知道,也难怪当初江家这事做得隐秘,原来是违法的呀!
调整了一下思绪,阿丑闷声叹息,她只是说了那一句话,却没想到后果这般严重。可她决不能因为这件事情栽了跟头。首先法理就说不清楚,她没有真的开出堕胎药;其次情理上……
“佟里正,我真的与此事无关。且不说周婶子所言是真是假,是她自己胡编乱造的还是如何,这几句话本来就含糊不清,怎么能凭此推断此事与我有关呢?再说,我如果真的是这件事的同谋,刚才给怜香把脉,我就该说,怜香并没有真的滑胎。”阿丑找回几分冷静,一一道来。
这下子所有人都犯了难,阿丑说的话,句句在理。可是,事情的真相到底是怎样?
“佟里正,举文相信阿丑姑娘的人品,愿意为她作保。阿丑姑娘平日里待人如何,大家也是知道的,绝不会做出这般伤天害理、违背律令的事情。”丁举文突然坚定地站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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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7 钝刀
阿丑看着挺身而出的丁举文,心下感激;都说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而周灵巧站在周婶子身后,却被这一幕烧红了双眼——
一个刚来村里没多久的丑丫头,居然能让举文哥哥帮她说话!周灵巧攥紧了衣袖,小跑上前,虽然极力显得善解人意,三角眼却还是抹不去妒火:“举文哥哥,知人知面不知心,万一真是她做的,你要咋交代?举文哥哥别冲动,不然最后吃亏的是自己呀!”
丁举文瞥了周灵巧一眼,不悦地蹙眉:“阿丑姑娘为人正直,俺心里头有数。”
佟德全毕竟年长见识多,没有妄下定论,只说:“眼下证据不足,而且事关重大,也不是俺一个里正说的算。今个就到此为止,把江家三媳妇和阿丑先关在佟家,明个一早,俺亲自送到谯郡衙门,由知府老爷做主。”
阿丑听见并未定罪,暗松一口气。只是,到了知府那里又会是怎样一番光景,她心里没谱。不过她会尽全力替自己辩驳,最怕动辄上刑拷打,痛一些也罢了,若是她奇怪的自愈体质被发现,又当如何自处?而且,如今陷入这场纠纷,倒是让奶奶担心了……
未及想通透,趴在地上一直沉默不语的江三嫂忽地开口:“佟里正,俺有几句话要说,容俺说完,把俺咋样都没意见。”虚弱无力的声音飘渺暗淡,可所有人都听出了一丝坚决。
“有话直说。”佟德全催促她开口。
江三嫂慢慢从地上撑起身子,有些摇摇欲坠,张开苍白的唇,咬着牙发声:“那年梨花下,你说要对俺好一辈子……然后,俺侍奉公婆,友爱姑嫂……你爹去的时候,俺守孝三年……后来你拿着家里值钱的都当了卖了,家里空了,你索性不回了……素儿体弱,真儿还小,可一年到头连喊爹的机会都少……也罢,俺就当他们从不曾有爹,当俺从不认识你……下辈子下下辈子,永不相见!”
最后几个字一发狠劲,她单薄的身影冲向土墙,剧烈的冲击后,刺目的艳红在土色墙面上散开流淌,一片狰狞。
阿丑错愕捂唇,难以置信地看着滑落墙角的身影,茕茕哀戚,惨不忍睹——
也是,若到衙门定了罪,恐怕日后还会牵连子女和娘家人。终究是决绝地,选择了死亡作解脱。半世操劳,一生心痛,生活的窘迫困苦,丈夫的绝情狠心,就这般随风逝去……
一滴泪从她清澈的眼眸滑落……
淮南城一处僻静的院落,翠竹掩映下,曲径通幽。
院落的尽头,一个极浅的蓝色身影翻飞舞动。那种蓝,浅到几乎没有,只在天光流影中透出一丝沁人心脾的水色。身法如风,剑光凛冽,招式并无美感可言。如若千金闺秀站在回廊上观剑,定要索然无味。
只是如今观剑的,并非千金闺秀。
剑光斜出,直指一杆翠竹,便迅速收回,再无动作。徐泰理了理护腕,看到对方收剑,才出声行礼:“参见主上,主上的剑法似乎又有进益!”赞叹之情溢于言表。
话音刚落,那一杆翠竹崩裂成两半,再无生机可言。
“遗腹子的事,有什么新进展?”浅蓝男子走向回廊尽头,一撩衣袍坐下,气定神闲地品茶。收去方才狠辣无情的杀意,他似乎与平常的贵公子无甚差别,于一举一动间只流露淡淡清雅。
徐泰跟上他的脚步:“主上这招借刀杀人用得着实高妙,只可惜,这刀……”
“你坐,”他一挥手,示意徐泰坐下,“不过是个无知村妇,是刀也是把钝刀,用上一次已是她的荣幸了。倒是林浩渊,他眼光向来不差,他选的女人,又岂是等闲之辈!”语气由前边的不以为意转为慎重。
徐泰在他对面坐下:“林浩渊命归黄泉,已不足为惧,主上如今要操心的,是钱大人的病。”
“所以才叫你去找她。那无知村妇是把钝刀;可她,却是把利刃!”他言罢垂眸,掩去所有神色,只专注地盯着手中香气氤氲的清澈茶汤,宁静从容。
阿丑坐在密闭的房间里,狭小的窗外,炫目的夕光照进来,给一切染上一抹不真实的亮色。
她轻叹一声,抬手遮去这般绚丽多姿的云霞,只因为,那颜色总让她想起今日盛开的血色之花,一般的殷红刺目。
门外,几声敲门声响起,并不沉重,反而有些轻快。
阿丑连忙起身小跑过去,虽然知道佟德全已经说了,任何人不得开门探视,但她还是惊喜迫切地问:“是谁?”毕竟被软禁的日子,并不好过。
“阿丑!”徐奶奶苍老的声音带着颤抖,有着不太明显的哭腔。
“奶奶,”阿丑趴在门边,隔着门和徐奶奶说话,“奶奶,我又让你担心了……”说罢鼻子一酸,眨眨眼,泪水湿润眼眶。
此去衙门,还真不知是个什么光景,若她真的……留徐奶奶一人在这里,她该怎样安度晚年?何况,又令她担惊受怕,阿丑心中愧疚无比。
“阿丑,奶奶信你,等你回来……你这性子,就是不认输,可该低头,还是要低头呀!”徐奶奶一声长叹,带着无可奈何。
阿丑安慰她:“奶奶的话我会记着,要照顾好自己,我不会有事的,要不了几天就回来,放心好了。”
“他们有几句话和你说来着,记住,命是第一的!”徐奶奶有些哽咽地说完,退后了几步。
丁举文看着上了锁的房门,斟酌一番才开口:“阿丑姑娘,此事没有确凿证据,知府也不能胡乱定罪,把握还是很大的。你好好保全自己。”
阿丑面纱下微微一笑:“今天的事,还没来得及和你道谢,多谢了!”能在那样的情形下站出来为她说话,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的。
丁举文眼眸中情绪有些复杂:“不必言谢,我是真的相信你。你不是那样的人,也没必要做那样的事。你,是不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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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8 徐泰
是不同的……
阿丑微微怔愣,不曾来得及体会这句话的含义,就被佟宁信打断思绪:“阿丑,还有,俺爹他,他也不是有意的,毕竟——”
“佟五哥,我明白,”阿丑其实很清楚,佟德全是个好里正,没有屈打成招,也没有胡乱定罪,“你爹有你爹的职责,你爹这样做,很公正。”语气带着十分的赞许。
佟宁信这才松了一口气:“阿丑,你真这样想?那俺就放心了,俺就怕,你生气不理俺了。”
看着佟宁信咧开嘴笑得开怀,丁举文微微眯起眼眸,似乎有一种难以言明的情绪堵在心口,未及细思,就听到阿丑略带沙哑的声音。
“你们都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我不在的时候,也托你们照看一下奶奶,阿丑,感激不尽!”她言辞恳切。
“自然会的,你放心就是。”丁举文颔首回答。
第二日一早,阿丑被送往谯郡。一同前去的还有佟德全、江永坚和怜香、周婶子和周灵巧。
周灵巧三角眼微微吊起,伸手指着阿丑:“哼,等到了衙门,知府老爷知道真相,你就有的好看了!害人精,扫帚星!”说着又往前走了几步,想要再说什么,却见佟德全把她拦下。
“周丫头,一切有知府老爷做主,待会儿你按实说就成。”佟德全看着周灵巧这个激动得过分的证人,语气带着一丝警告。
周灵巧微微低头,冷哼一声,转身离去。
坐在牛车上,一路的景致唯能用“萧索”二字形容。晨曦寒风中,阿丑不自禁打了个寒颤,就看见一前一后两辆马车,向着自己的反方向擦肩而过,带起一阵有些呛人的尘土。
林间,徐泰坐在停下的马车上:“你可看清楚了?”
“绝对看得清楚,”一个车夫打扮的人拿着马鞭说,“不只是我,阿羽也看得十分清楚,林浩渊的女人,气质着实特别,不会有错。”
徐泰低头沉思片刻,随即发问:“和她一起的还有什么人?”
“除了怜香,还有两男三女,其中一个丫头带着米色面纱,还有一个是怜香找的那个冤大头,其余的不认识。”车夫回禀。
米色面纱?徐泰清亮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