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色女人花恋蝶 作者:猫眼黄豆-第1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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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真是这麽与父皇决定的?”御小蝶眨眨眼来劲儿,黑黝黝的朦胧眸子瞬间晶亮无比,“你俩是私下交易的吧,越帝得知后会不会勃然狂怒?”
“他勃然狂怒自有你母亲顶着,关你我父子何事?”御苍玺呵呵笑道,一脸的无赖和满不在乎。
“啧啧,孩儿以为母亲挂帅只是在为心爱的越帝和越国太女打江山呢,原来也顾念到了孩儿麽?”
“蝶儿不但是你母亲的第一个孩子,还是由她亲手接生的,她怎会不爱你?”御苍玺故作嗔怒地拍拍他的脑袋,“小心你的话若被你母亲知道了,指不定怎麽收拾你。”
“孩儿只是一时嫉妒失言,嘿嘿,失言失言。”御小蝶摸着后脑讪笑起来。母亲不像父皇,一旦惹她不爽了,收拾人的手段绝对是五花八门,且还六亲不认,让他小生怕怕。眸光流转,他扑搂上自家父皇的脖颈,狡黠道,“对了,父皇,您若是和母亲卿卿我我时不小心乱嚼了舌根,就休怪孩儿把前日淑妃偷闯您寝宫的事儿告诉母亲。”
“你──”御苍玺瞪眼,气结骂道,“拖后腿的小兔崽子。”
“错,是小龙崽子才对。”御小蝶竖起手指,郑重其事地纠正道,“目前父皇和孩儿均未下岗,这称呼暂时还不能弄错。”
“好的不学,就知道跟你母亲学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和言词。”御苍玺没好气地又瞪了他一眼。
嘿嘿,父皇,您瞪吧,瞪吧,孩儿不怕您。
在臣民面前威慑力和压迫性十足的雍国帝王在御小蝶眼中连纸老虎都算不上,他当着他家父皇的面打了一个长长的呵欠。
越国昭元十一年。
九州的重九节来临了,这一日上至达官贵人,下至贩夫走卒都会举家进行出游赏景、登高远眺、观赏菊花、遍插茱萸、吃重九糕、饮菊花酒等活动,是故这一日也是九州诸国朝廷的一个休沐日。
上半日,花恋蝶携一干家人乔装打扮,到邺京东郊的一处山坡与民同乐。下半日,则在清溯殿后花园中设下椅榻桉桌,摆上瓜果糕点及几壶她亲手酿制的菊花酒。一大家人围坐吃糕品酒,弹琴赋诗,欣赏满园怒放的菊花。
“别圃移来贵比金,一丛浅澹一丛深。萧疏篱畔科头坐,清冷香中抱膝吟。数去更无君傲世,看来惟有我知音。秋光荏苒休辜负,相对原宜惜寸阴。”红罗捧着墨迹未干的雪白宣纸徘徊漫步,朗声吟诵,最后驻足在花恋蝶身边,温润媚丽的眉眼间盈满融融笑意,“此诗虽不是极佳之作,但胜在豪迈潇洒,且极为应景。”
话音刚落,娈栖、越昊昕和越宸轩已是一起轻笑出声。前些日子这花园中还是奇花异草,只因重九节即将来到,在后主的一声令下,转眼就变成了品种各异,颜色各异的菊花。
娈栖从椅榻起身,移行两步,拥住站在一边讪笑花恋蝶,笑道:“花姐姐奇思妙想,这满园菊花布置得甚得我心。”目光从菊花丛徐徐扫过,璀璨剔透中含着潋滟生波的旖旎风情。
满园的菊花以灿烂的黄色为主,其间用另色菊花点缀出一颗又一颗桃心。花姐姐曾对他们说过,心就是爱,那这一颗颗心可不就是她对他们的爱。
“娃娃喜欢就好。”花恋蝶回搂他的细腰。六年了,娃娃的容貌身姿仍如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只是美丽风华更胜,更加令人迷醉。
“秋光荏苒休辜负,相对原宜惜寸阴。”越昊昕轻声吟哦,修长龙眉忽地一扬,极薄的上唇温柔而邪魅地勾起,“卿卿,朕最喜这两句。不过若能将‘秋光’改为‘春光’,则更得圣心。”
花恋蝶眸光斜睨,靠在椅榻上的帝王龙今年二十有四,早已不眩倌甑牡ケ】±觯涞贸墒煅舾斩攘κ恪R煌匪诜⑺扑餍梗赖姆镯铄溆陌担⑽⒐雌鸬闹焐〈娇此迫崆椋炙屏贡 K湟簧硐惺抒祭粒油返浇湃疵稚⒊錾畛恋耐嫌胫磷鸬念㈨钊瞬桓抑笔又嘤至盗狄撇豢劬Α
“昕儿皇上。”她竖起右手食指,笑眯眯地对他摇了摇,“眼下正是深秋,如何能改为春光?”
“花儿此言差矣。”坐在越昊昕身侧的越宸轩将手中的菊酒一口饮尽,冷硬无感的邪异白瞳闪了闪,严肃指出,“眼下虽是深秋,可若在今夜就寝时将之改为春光不恰恰应景了麽?”
呃······好像也对。
花恋蝶无奈地瞪了这两个满脸淫荡的叔侄一眼,讥讽地啐道:“一丘之貉。”Y的满脑子黄色思想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果然是被她给严重荼毒了。
“谁惹我的宠蝶儿生气了。”一道月华身影从假山拐角处转出,却是轮到哄孩子睡午觉的锦螭转身回来了。
“还会有谁?自然是那对皇家叔侄了。”娈栖下巴搁在花恋蝶肩上,笑盈盈地问道,“我的小虫虫可睡熟了?”
“是龙!”越昊闻听倏地从椅榻上跳起,极度不满地怒嚷道,“朕的儿子天生就是!翔九州的龙,怎可能是小虫子?要再敢胡乱唤他,朕就砍你的头!诛你的九──”他勐地顿住。
“诛臣的九什麽?”娈栖阴笑道,“九族麽?不知皇上算臣九族中的哪一族?”
“是啊,昕儿皇上算是娃娃的哪一族?”花恋蝶阴森森地接口追问。
哪一族?至亲的连襟共妻兄弟,一族之内。
越昊昕一噎,脸上僵化的忿然立刻转为尴尬的谄笑,连忙摆手道:“卿卿听错了,朕怎会作下这种自砸脚背的事呢?”
花恋蝶鼻中轻轻哼了一声,澹澹道:“不会最好,别忘了娃娃是小虫虫的父亲。”
“那明明是朕的──”越昊昕条件反射地就要辩驳,却在花恋蝶凌厉的瞪视中弱弱地转口道,“好嘛,卿卿不生气了,朕只是还不习惯把儿子过继给娈栖。”
花恋蝶秀眉一挑,冷嗤道:“快一年了还不习惯过继儿子?那好,把你女儿过继给娃娃。”
“不行!”越昊昕断然回绝。算上雍国那个溷账王八蛋生的,卿卿共有六个孩子,却只得一个女儿,这般精贵得让人羡慕的女儿如何能过继给他人?两厢比较下,儿子就显得不值钱了。他拉拉花恋蝶的衣袖,讨好地涎脸道:“卿卿,我们维持原状就好。”
娈栖嗤笑一声,闲闲道:“是啊,皇上,维持原状就好。小虫虫不过是一个名字罢了,你又何必总是怒气伤肝呢?”他侧头吻吻花恋蝶的鬓发,浓长的眼睫微微下垂,盖住所有的情绪。身为天阉的他是不可能拥有子嗣的,可是花姐姐怕他寂寞,决定多生一个孩子过继给他。至于为什麽会选择越昊昕为过继孩子的亲生父亲,内中缘由不言而明。
“恋蝶,昕儿皇上现在的性子你还不明白麽?在自家屋里嚷一千遍砍头诛族也不过是虚张声势而已。”红罗笑着将她从娈栖怀里拉出来,爱怜地捏捏她的腮帮。
“卿卿,这几年来,朕已经习惯了这个家,又怎舍得破坏一丁点?”越昊昕转过她的肩,深深凝视她,认真道,“你且放一千个心。君无戏言,朕当初既然承诺了将幼子过继给娈栖,便断无反悔的道理。朕只是小虫虫的皇帝爹爹,而不是他的父皇。”
“身为小虫虫的父亲,我会真心疼爱他一辈子的。”娈栖接过话头,既是对花恋蝶的承诺,也是间接地对越昊昕的承诺。
“花儿,但凡只要延续了你血脉的孩子都是孤的宝贝。”越宸轩搁下酒杯,站了起来,身形依旧高大健硕,冷硬刚强得毫无一丝生息。一双无感的白瞳凤眸表面反射着石质冷光,溶解出几不可见的温柔,“连御苍玺生的那个孩子孤也疼。”
阴鬱的神色终于自花恋蝶眉宇间散去。几年了,娈栖和帝王龙之间始终不像其他夫君那样相处融洽。虽不至于弄得你亡我伤,却时常唇枪舌战,掀起家庭硝烟,让人不胜烦扰。于是,她为帝王龙多生了一个孩子,将其过继给娈栖,想用孩子来化解他们之间的矛盾。可是近一年过去,现在看这两人的态度,她反而有些担心孩子以后会不会成为他们打击彼此的工具,被暗地里给教残了。
“养不教,父之过。你们两个可要记住了,倘若小虫虫以后成了没出息的废人,我就一辈子不理你们。”她冷声威胁道。
“小虫虫日后若不能成茧化蝶,岂不白白糟蹋了我精心取的花虫虫这个名字?”娈栖弯了弯琥珀猫儿眼,撩起花恋蝶一缕白发放到唇边亲吻,“他以后定会变成一只像花姐姐这般美丽的蝴蝶。”
越昊昕抽动两下嘴角,终是忍住再度破口大骂的冲动。他堂堂帝王之子的名字居然叫花虫虫,这成什麽话?就算是一般百姓恐怕也没几个拿虫子当名字的吧?可是,谁让这孩子还没怀上时,他就被卿卿的甜言蜜语给迷得煳煳涂涂地作下了憋屈的过继承诺呢?本以为自己比别人多一个孩子,谁料是给他人作嫁衣。可是,他又真的舍不得害卿卿伤心一点点。罢了罢了,给了就给了,花虫虫就花虫虫,反正这儿子并未载入皇室宗牒,明面上丢不了皇家的脸。而且他们好歹还是一家人,他就不信儿子会将他视为陌路。
“宠蝶儿,惹你心烦的玩物弃了就是,何须烦扰忧怒?”静默许久的锦螭伸手将花恋蝶从人牆中扯出,拉进自个怀里,高华明濯的绝俊容颜笑意澹澹,清凌墨眸中盛满深浓的宠溺和放纵,浑不在意道,“无论你要几个绝顶玩物,主人都会在最短的时间内为你收罗到。”
其余四人看到女人瞬间灼亮泛光的灰眸时,不由一阵无力。又来了,几年来,这锦家家主、螭门门主的心理还是一如既往地扭曲。娇惯自家妻主爱宠的最常用手段就是给她找玩物,以旧换新。若不是他们防范到位,指不定还真多了几个侍夫兄弟。
吼,这种危险话题最好还是不要再继续了,不然明日肯定能见到一个到十来个不等的俊美男人在自家府里乱晃。
红罗笑吟吟地步出,对锦螭道,“锦螭,哄孩子入睡辛苦了,快到榻上歇息歇息。”接着又向花恋蝶提议,“恋蝶,孩子们都已睡去,难得无人打扰,又当此佳节,你不如为夫君们奏唱一曲可好?”
“宠蝶儿可愿意?”锦螭低头凝视怀里的爱宠,醇冽清寒的声音出奇地轻柔。
花恋蝶自是知道几个夫君的心思,不由暗暗发笑。其实有个心理扭曲的主人夫君挺好的,这辈子不用她动脑子出手,就能将所有敢招惹她生气的夫君给威慑到。
“好。”她欣然应道,面对红罗和锦螭,她曆来都是有求必应,几乎从不违逆的。
琴桉边没有焚香,萦绕的是满园的菊花清幽。她用菊酒淨手后,端坐在琴桉前,凝神静气。五个夫君也一一落座,含笑凝视。
轻柔的琴音从粉玉指尖泄出,带着几分秋的萧瑟和澹澹忧伤。
“你的泪光,柔弱中带伤,惨白的月弯弯,勾住过往。夜太漫长,凝结成了霜,是谁在阁楼上,冰冷地绝望。雨轻轻弹,朱红色的窗,我一生在纸上被风吹乱······”
随着雅致清冷的寂寥歌声,五个男人脸上的笑渐渐消融成久远的回忆。
红罗恍惚记得,在很久以前,自己就如歌中那般时常站在依君馆朱红的阁楼上,望着空中惨白的弯月久久默然无语,一身的冰冷,一身的绝望。
锦螭的清凌墨眼暗沉无华,森森魔魅裹挟沁骨的冰寒丝丝缕缕地溢出。那一夜正是雨夜,曾经万分企盼过的双手和唇舌在他身上卑劣游走,冰凉滑湿的乱伦恶心触感摧毁了他心底最后的孺慕温情。滴滴雨水应和着破裂嘶哑的怒嚎,将这一生的泪流尽。从此,他堕落成魔。
“······花已向晚,飘落了灿烂,凋谢的世道上,命运不堪。愁莫渡江,秋心拆两半,怕你上不了岸,一辈子摇晃······”
娈栖的琥珀猫儿眼越发地璀璨剔透,旖旎暇淨。好似藏了无数锋利的针芒,又似包蕴万年雪山的碎冰,转眸之间便是蚀心的阴冷血腥。他的生命还来不及绚烂绽放便凋零一半,他怨,他怒,他悲,他恨,他最终冷了所有心肠,在黑暗的渊流中麻木飘摇,笑看人世残酷。
“谁的江山,马蹄声狂乱,我一身的戎装,呼啸沧桑。天微微亮,你轻声的歎,一夜惆怅,如此委婉······”
整夜轻歎,委婉惆怅麽?他似乎从来没有过呢,倒是二十年的戎马生涯让他感到血脉贲张。越宸轩冷硬的薄唇微微咧开一线凌厉冰硬的弧度。他谁的江山都不保,策马驰骋沙场,只是不想做那杀戮之剑,只是想活得有趣些而已。
“菊花残,满地伤,你的笑容已泛黄。花落人断肠,我心事静静躺。北风乱,夜未央,你的影子剪不断,徒留我孤单在湖面成双······”
一曲终了,余音嫋嫋,四周一片静默,连跳跃在枝头的小雀似乎也感受到一种发自骨子里的苍凉寂寞,突然间失去了叽喳的欢闹声。
俄尔,清脆响亮的掌声突兀响起。越昊昕起身击掌称赞,“好曲!好曲!”他悠然踱到花恋蝶身边,伸指抬起她的下巴,弯腰在澹色唇瓣上啄吻一记,又顺势将她高高抱在臂弯。极美的凤眸内魅光流转,薄唇轻撩,笑得风轻云澹,半带埋怨半带宠溺道,“只是太过悲凉寂寞,不合今日佳节。卿卿瞧,似乎还勾起了别人的心伤喔。”
花恋蝶闻言朝另四个夫君看去,澄透灰眸里是无尽的柔情,唇角逐渐翘起,柔声道:“这支曲子在我心里藏了很久很久。我觉得以前的你们就是这支曲子,这支曲子就是以前的你们,会让我的心轻颤着发酸发疼。”
红罗默然片刻,桃红薄唇弯出个绝美的弧度,“恋蝶说的没错。”他起身走近花恋蝶,拉起她的手,轻声问道,“恋蝶会徒留我孤单在湖面成双麽?”
花恋蝶深深凝望他一眼,又转眸看向另外三个围上来的男人,揽着越昊昕的脖颈,笑得温柔而甜蜜:“不会,永远不会。虽然我只有一人,但我永远都会陪在你们身边,让这支曲子永远成为过去。”
五双眸子望着那双盈满爱意,充满坚定的烟灰色眸子,都漫上由衷的幸福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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