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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部分

阿月 作者:一枚铜钱-第50部分

小说: 阿月 作者:一枚铜钱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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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罗心中似有花绽放,这样被人疼着,已觉人生无憾。
方巧巧和宋氏马不停蹄找了丁氏,丁氏思量一番决定翌日请安时劝劝。可一大早慕立成先过来了,不知和老太太说了什么,但话的意思就是暂且不回大宅。虽然不知道是何故,两人也算是松了一气。
宋氏说道:“那县主也是个高傲的,进门后只来过一回。要是真处起来,估计也是个难缠的,又是一个厉害角色。”
“县主行动不便罢了。”方巧巧少听那位县主的事,头回见了就是柔柔弱弱,温顺模样,却不知那颗心是否如慕立成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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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陆家荷塘要清理,阿月大力举荐胖叔。程氏有意亲近她,听见是翠蝉的父亲,欣然应允。
翠蝉当晚回家,晨起就带了父亲来。先到陆家清理,费了两天功夫,随后去慕家。几日功夫,得了许多赏银,高兴的给胖婶翠蝉添了入冬新衣裳,自己却舍不得。郭二叔劝了一番,说衣服穿的皱巴巴,别人都不敢来买米,这才给自己也添了。
近来陆泽和慕长青时而往来,两人虽然还没成为好友,但同窗之谊深厚了许多,常一起研磨学识。
每每如此阿月就过来听他们说话,听的多了,学识飞涨,在学堂小考中,还拔得头筹,得了女先生夸赞。
转眼已是腊月天,京城一夜铺雪,盖的满街皑皑银霜。
朱嬷嬷见该到请安的时辰了,敲门进来要进来伺候阿月起身。谁想刚进屋就见她披着衣裳趴在窗口那,往外看的怔神,气的她哎了一声,快步上前将她抱开,一旁婢女急忙将窗户关上。
阿月笑吟吟看她:“嬷嬷,下雪了,阿月最喜欢的就是下雪。娘亲跟我说打雪仗堆雪人最好玩,去年来的时候太拘谨,爹娘也不许我乱走,都没好好玩,今年一定要使劲玩。”
朱嬷嬷见她唠唠叨叨的,都骂不出来了,板着脸说道:“下回不许披件衣服就趴那,你倒不怕冷,嬷嬷还怕你染风邪了。”
阿月笑道:“嬷嬷不是说,孩童的身体里有一团火吗,刚才确实不冷。昨晚听见雪扑簌扑簌的落,还以为下雨了。晨起一看,竟然是雪,白茫茫的真好看。”
朱嬷嬷哭笑不得:“就你最能说,嬷嬷说不过你。”
阿月笑笑:“等会去看小黑,给马厩添草,免得把它冻坏了。”马驹养了大半年,如今高大了很多,阿月也能骑着它小跑了,但祖母不许下人放任它跑,每回小跑还得有人在前头牵着缰绳,并不痛快。过了年,她就八岁了,多么希望能快点长大,就能带着小黑,不,带着大黑驰骋了。
想的美滋滋,也不知是不是吹了冷风,鼻子一痒,打了个大喷嚏。一抬头,见嬷嬷脸都黑了,不由讪笑。
果然,阿月染了风邪。虽然没发烧,但鼻子不通,说话更是奶声奶气。堆雪人什么的,自然被禁止,好不郁闷。
辰时过半,陆泽过来找慕长青一同去游玩。进了院子远远就见一个白色影子在假山后头挪来挪去,再看另一边,几个仆妇正四处张望。他刚走到近处,正想那白狐一样团成团的背影像极了阿月,还没唤声,就见那白团身子一抖,结结实实打了个喷嚏,不由笑笑“阿月”。
阿月拿帕子揉着鼻子,回头看去,抬指示意他别出声。可陆泽的视线还在她身上,这一看到处找人的下人也下意识看去,一眼就看见了她。朱嬷嬷见她又要跑,急的喝声“三姑娘”!可算把她镇住了。
朱嬷嬷气势汹汹过来:“快回屋里喝药,药都要冷了。”
阿月可怜兮兮看着陆泽,要他救自己。陆泽听她鼻音颇重,又得喝药,笑道:“阿月乖乖去喝,回头我给你拿糖莲子。”
糖莲子也拯救不了阿月不想喝药的心情,最后还是被嬷嬷抓回屋里,忍着苦味强灌一碗,很不开心,整个人都蔫了。过了好一会,下人拿了个小陶罐,打开一瞧,满满一罐糖莲子。吃了一颗,口感粉糯清甜,一整日便抱着它不肯撒手。
快至腊八,皇宫设宴。每年这种宫宴都不少,但慕宣从朝堂回来,却得了话,要阿月也一同去玩。
丁氏给他拂去披风上沾的雪,问道:“怎么好好的特地吩咐要带阿月去。”
慕宣说道:“当初东林先生收徒的事圣上知晓,曾说无论当选与否,都要再见见阿月。想必是趁着腊八节,顺理成章唤了去。”
丁氏担忧道:“阿月身子不舒服,就怕吃着宫宴,失了礼数。”要是没忍住,朝着食物阿嚏一声,会被说成大不敬吧。
慕宣说道:“圣上宅心仁厚,定不会介意,我多看着就是。”
阿月听说过两日要入宫,一面欢喜一面忧。喜的是皇宫的东西毋庸置疑非常美味,另一面是又得在那规规矩矩坐上一天。跑去同陆泽一说,没想到他也在邀之列,这才高兴:“那就好,有人陪我玩了。”
陆泽说道:“估摸位置会离的很远。”而且只有她才会想着去皇宫是玩乐的吧。
阿月想了想:“那我求皇伯伯让我们俩坐一起,至少能说说话。”
听她全是鼻音,说不出的得意,陆泽笑笑:“阿月不可提这个,否则会让你祖父难堪。听我的话,乖乖坐着,看看歌舞,也很快过去了。”她要是当着众人的面提了,只怕回头就传遍满城——慕家姑娘黏着陆家公子,青梅竹马的。他虽然觉得阿月俏皮可亲,但并不想传遍,这样于姑娘家的名声,并无好处。
阿月点点头,鼻子蓦地一痒,又阿嚏了一声。哎,果然不该趴在窗户看雪啊。目光从地上的一片白离开,抬眸冲他笑道:“陆哥哥,等我病好了,一起来堆雪人吧。”见他皱眉,顿觉诧异,“陆哥哥难道没堆过雪人?”
见他点头,阿月眨眨眼。生在这冬日便飘雪的地方,他竟没玩过,阿月顿时有种暴殄天物的感觉。陆泽见她痛心疾首的模样,忍不住笑笑:“那阿月教我吧。”
教他勾红绳,教他放风筝,又教他堆雪人。阿月美美的想,教了陆大神童这么多东西,自己也可以被称为慕大神童了吧。

、第55章 慕家来了个祖姑母

第五十五章慕家来了个祖姑母
腊八节;皇宫设宴。阿月却没去成;前一晚发起高烧来;差点没烧糊涂。圣上得知后;遣了个御医来看。等慕宣携丁氏饮宴回来;阿月已经喝过药睡下。问了阿月大概,并无大碍了;才放下心。
丁氏见慕宣问过后就走了,微微思量,到底还是没说出口。回了屋里;屏退下人;才同慕宣说道:“老爷为何不跟他们夫妻二人说那事。”
慕宣淡声答道:“不是还有七天,如今说做什么。”
丁氏默然,敌国来袭,战事吃紧,丈夫要起程去边城,这一来一回,定是不能一起团年了。可身为长子的慕韶华,还什么都不知。虽然他嘴上说以国为重,但子孙绕膝,哪有不期盼的道理。
慕韶华如今还守在阿月一旁,见女儿睡的不踏实,时而梦呓,心里不安,怕她半夜又高烧。方巧巧梳洗回屋,见丈夫还没回来,就去了阿月房中,果真见他坐在床沿。轻步走到一旁,摇摇他的肩膀,这一回头,便瞧见他面上挂的两个黑眼圈。
两人一同走出屋外,慕韶华说道:“你明日不是还要赴秦夫人的酒宴,早歇吧。”
“我推掉了,不要紧。倒是你,还得早起应卯,赶快回房才是。”方巧巧笑道,“御医说阿月没事了,我今晚陪在这,又有下人看着,你安心睡吧。”
慕韶华衡量一番,这才点头:“嗯,要是有事叫我。”
方巧巧笑笑:“快去吧。”
等他走了,方巧巧回到屋里。见女儿面上泛着发烧时才有的红晕,颇为心疼。这样安安静静的,一点也不好。她心里呢喃着,阿月啊,快好起来吧,娘亲再也不说你话多了。
寒夜寂然,萧萧瑟瑟,屋外又飘起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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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初九,阿月已经活蹦乱跳。只是朱嬷嬷受了她一回惊吓,加之又是自己看管不力,让她趴窗口吹了冷风,虽然主子没责怪,但愧疚至极,看的阿月更紧。即便她能跑了,也不许她出门。直至初十,完全没事,才许她走动。
这日晚饭,阿月才出来和大家一起吃,胃口如往常一样好。
慕宣见众人用完饭,喝茶漱口后,说道:“圣上口谕,命我十五出征北方边塞。只是边疆告急,因此我明日就起程。”
慕韶华微顿:“您这两日并未进宫,何时的口谕?”
丁氏说道:“腊八节那天赴宫宴时。”
慕韶华默然,已过了两日。突然说明天就走,倒毫无准备。他于这父亲固然因维护母亲而对他有恨意,但不可否认,看得出这一年他已在努力做个好父亲。更何况这是上战场,极其危险,一不小心,就是阴阳两隔。每每如此,就想对他好些。
慕老太难得叹气:“所以为娘不喜武将,还是文臣好,无风无浪。你去了边城,可要好好照顾自己,身子骨不比以往,身为将军统帅,将危险的事交给手下的人做,别自己冲锋陷阵。”
慕宣不会做那种事,只是为了让母亲安心,一一应下:“北方边塞的敌国,只是难缠,并不敢轻易进攻。圣上让我领兵将他们赶退十里外,好让边城将士,城中百姓安过大年。”
慕韶华迟疑片刻,说道:“父亲万事小心,保重身体。”
慕宣稍稍怔松,微点了头:“为父走后,你要担起长子重任,照顾好一家老小。”
慕长善听见是去边城,问道:“祖父,长善可以跟着去吗?”
老太太当即喝声:“休得胡闹,那样危险的地方,你当是去玩耍的么?毛还没长齐,就想不该想的事了。”她更担心的是这嫡孙出什么意外,这可不行。
慕宣思索半会,说道:“当年我随父亲上战场,也差不多是这年纪。这次敌国意在扰乱民心,并不敢轻易冒犯。带长善去,倒也可行。”
慕韶华和方巧巧听的心扑通直跳,紧张的心都堵到了嗓子眼。方巧巧说道:“长善跟在您身边才半年而已,武功箭术的都是半吊子,果真能去么?”
不待祖父开口,慕长善已先说到:“娘,孩儿想去看看。”比起几个月前来,在校场见的武将多了,说的多了,得到的磨砺也更多,已不同往日那样怯懦。心中自有一番隐约萌芽的豪气,他自己却还未察觉。
方巧巧可算知道为何唯我独尊的老太太方才会悲痛叹气,儿行千里母担忧,更何况去的还是战场,她心里也七上八下,素来刚强的她心酸的不行:“你可想好了?那儿并不安逸。”
慕宣并不强求,一切看他决定。慕长善到底还是点了点头,他想去见识见识险境边缘,当练练胆子也好。
慕韶华轻叹,他舍不得儿子离开,但见他这样坚定果敢,却又觉安慰:“随你祖父去,不许添麻烦,好好照顾你祖父,也照顾好自己。”
见父亲同意,慕长善大喜。慕宣也觉意外,尤其是那第一个“照顾”,他的儿子,竟在关心他。
慕韶华和方巧巧领着三个孩子一同回院子,一路都是默然不语。快各自回屋,方巧巧才说道:“不是明日中午才起程么?那明早我们早些起来,去茶楼吃早点,当做提早团年吧。”
“早点?”慕韶华说道,“长青和阿月还得去学堂,只怕来不及。”
阿月小声说道:“阿月继续装病不去就好,哥哥重要。”
慕长青笑笑:“我也跟先生告假吧。”末了说道,“弟弟重要。”
方巧巧欣然允了这“积极逃课”的两兄妹,慕韶华想说以学业为重,话到嘴边,又咽下了,嗯,还是跟儿子团年更为重要。
翌日一家五口去茶楼用早点,起先说说笑笑,打打闹闹,途中便有了即将分离的愁伤,即使强忍,到底是忍不住的,又好好嘱咐鼓励了一番。
午后,慕家已经收拾妥当,来迎慕宣的副将也率队到了巷口。慕长善远远看见那长龙般的军队,这才紧张起来——这回不是闹着玩的,十天后他所抵达的,就是他将一生效力的地方。
方巧巧牵着阿月,目送儿子远行,更觉心中不舍,难过非常,几欲落泪都强忍下来。慕老太见状,难得安慰起人来:“会安然归来的。”
同为人母,唯有在这一点两人所思所想才相似。
兄长随祖父出征,阿月平日同二哥玩耍惯了,如今回到院子里,倍觉冷清。她隐约想起很小很小的时候,爹爹进京赶考的那段日子,她每天坐在屋前等爹爹,等着他的身影从巷子出现,然后将她抱起扬高。本来是很遥远的事,已经不记得了。如今却突然记起,那心境,和如今一样。
阿月默默的想,等二哥回来,她再不跟他争抢东西,要做个好妹妹。
陆泽见慕长青告假没来学堂,又想阿月染病一直不方便去看,正好可以去探望。傍晚放堂,回家露了个脸,正要出门,程氏说道:“今儿中午,慕将军远赴边塞,同行的还有长善。”
陆泽微顿,慕长善也去了?那阿月只怕是要不高兴了,印象中三兄妹的感情非常好,不比他们家,确实是一条心,在同一条绳上相系,却是远离十丈。
慕长青听见陆泽来访,想着难道是自己没去学堂,他特地来找。这一见面,问了他安康,果真是。笑笑说道:“因我祖父和弟弟午时离京,所以晨起爹娘领着我们三人一同去喝了早茶。午时送行后,陪着我母亲,就没去了。”
陆泽点了点头:“没事就好。阿月可康复了?”
慕长青笑道:“能蹦能跳了,只是她还小,跟长善的感情又好,不能一起过年,难过得很,方才还见她躲着抹泪。”
陆泽对这倒并不意外,一时不好去找她。家里的姐妹哭花了脸时,最忌讳见人。虽然很想安慰她,到底男女有别,不能随意开口,便回去了。翌日同宁谦齐说,让他找宁如玉来陪陪。
宁谦齐听后,打量了几眼好友,笑意颇深:“你竟会关心人了。”
陆泽瞧他:“看来平日我待你很是冷淡,日后要多‘关心关心’你。”
此关心可含着莫大的威胁,宁谦齐朗声大笑:“好好,我去和阿玉说。只不过她要是知道慕长善不辞而别,估摸阿月要反过来安慰她。”
他那妹妹,估计是喜欢慕长善的。 只是她还不懂,要是懂了,早羞的躲起来。只是他看的出,较之他人,妹妹是对他上心了。
果然,宁如玉跑到慕家慰问阿月,见她病已经全好了,还没高兴完,听见慕长善去边塞了,愣了愣,鼻子蓦地一酸:“他竟没有告诉我。”
阿月想不通为什么她会冒出这句话,说道:“前晚决定,第二天中午就走了,很匆忙。”
宁如玉气道:“那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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