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纪元1912-第4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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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准尉先生!我是这座战俘营的司令官,海德里希少校!”
海德里希少校看着躺在床上的中**官,直到现在,他都不知道这名军官名字,事实上,他从未说过一个字,从被俘。直到现在,如果不是军医告诉他,这名军官在绝食,他甚至都没有注意到,在他的战俘营中,还关押着一名中**官,在这场战争爆发之后,德**队俘虏的第一名中**官。
基于基本的军官礼节。赵培仁睁开眼睛,躺在床上他看着这名陌生的德**官。
“你好,海德里希少校先生!”
流利的德语从赵培仁的口中吐出时,只让海德里希整个人一愣,他诧异的看着这名军官,下意识的将这名军官归类于接受过高等教育的职业军官一类。
“汉克军医告诉我。在过去的两天之中……”
海德里希朝着桌子看去,虽说上面已经没有了食物,但他知道,一定是进了其它人的口中,而不会是这名军官的口中。
“你一直拒绝吃饭是吗?”
赵培仁没有继续说话。见对方没有回答,海德里希示意身后的士兵将餐盘放到他的床头柜边。
“也许,是因为这里的食物非常粗糙!”
这不过只是一个试探!
他曾用这样的举动试探过一个又一个英国的、法国的、加拿大的军官,现在这不过只是换一个角色罢了。
在餐盘放下时,海德里希有些失望的看到,这名中**官都没有去看那餐盆。甚至都没有用余光看上一眼,他只是静静的躺在那,似乎早在等待着……死亡!
他是在等待死亡?
“准尉先生,你是想通过绝食表达什么吗?”
对方的这种淡然,倒是引起了海德里希的好奇,在他有战俘营中关押着几十名中国战俘,可这却是他第一次接触被俘的中**官。
“是抗议吗?”
想到那些中国俘虏所遭受的歧视,海德里希有些自以为是的说道。
“抗议?”
睁开眼睛。赵培仁看着海德里希,那双干裂的嘴唇微微扬了扬,他那张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的脸上满是轻蔑之意。
对方的轻蔑只让海德里希一愣,他这是什么表情。
“少校先生,我想,唯一值得我抗议的是,你们的炮弹质量太差,竟然没有炸死我!”
这是什么回答?
难道,他不想成为俘虏,而是想死在战场上?
十几分钟后,海德里希从其它的中国俘虏那里得到了一个让他极为惊讶的答案。
“忠勇作战,不为生俘!”
这是中**官的信条!半晌,坐在椅上的海德里希都没能反应过来,第一次,他对那个正在绝食的中**官生出了兴趣,一个曾命令士兵杀死他,现在又以绝食来结束生命的军官生出了兴趣来。
“让他活下来!”
海因里希自语一声,在他看管战俘营的过程中,这或许是一个结束乏味生活的方式了,
“不为生俘……”
在赵培仁喃语着的时候,听着那听不懂的中文,汤姆心下多少显得有些苦涩,他的手甚至颤了颤,在心下多少生出一些愧疚感。
对于这名中**官,虽说他不过是刚来到这里,却从其它人那里听说了他的故事,他可谓是极为佩服,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军官,至少在他加入军队之后,他从没有见过,不愿意活下去的军官,准确的来说,是不愿意以俘虏的身份活下去,只想结束自己生命的军官。
汤姆用饥饿的双眼盯着盆中的食物,随后他又看着赵培仁说道。
“抱歉!”
然而让他惊讶的是,对方的口中却吐出流利的英语。
“不用!”
闭着眼睛,赵培仁不愿意再说下去了,他不想再说什么,不愿意再谈下去,他只想就此死去,从而结束自己的生命,维持军官的尊严。
而这时,海德里希少校却是又一次走了过来,他看着躺在床上的赵培仁。然后说道。
“准尉先生。”
再一次睁开眼睛,赵培仁有些诧异的看着这位德军少校,他怎么又来了?
“少校先生!”
“准尉先生,我想……嗯”
看一眼这赵培仁,海德里希面带微笑的说道。
“我想对于你来说,或许死亡是一种解脱,但是准尉先生,我想知道,作为军官,你的责任是什么?是否有责任保护你的下属?”
保护我的下属?
这是什么意思?
诧异的看着对方。难道他是想用被俘的士兵威胁他吗?
“威胁,当然不是!”
瞧着对方脸上的诧色,海德里希的唇角轻扬着,然后开口说道。
“按照战俘营的有关规定,各国战俘皆由各**官自行管理,而贵国战俘却因无军官管理,所以只能委托英国人管理,在这里。食物是有限的,这,希望您能够理解,可是英国人却很难理解,你们曾为他们流血,所以歧视是再所难免的!我想很快。你可以看到这一切!”
“你……这是什么意思?”
睁开眼睛,赵培仁诧异的看着海德里希,难道……
“我想,如果你活下来的话,是可以看到这里的一切的!”
在任何一座战俘营中。都存在着两个管理机构,一个是俘虏管理国,而另一个则是被俘军官对士兵们的管理,正是这些被俘军官的存在,使得管理国可以轻松管理数量众多的俘虏。
在战俘营的军官宿舍之中,一条长桌前。坐着三名军官,他们之中有英国人还有法国人,而其中军衔最高者,则是做于中间的一名英国陆军的一位上校,而他的左边则是一名英军上尉,右边则是一名法军少校我,他们三个人,三个来自两个国家的军官则构成了一个战俘营管理委员会。而坐在他们对面的则是拄着拐杖,手臂上依然吊着绷带的赵培仁。
没错,就是他,他活了下来,准确的来说,是在得知士兵们遭受的不公待遇之后,他停止了绝食,至少,他需要为中国士兵争取公平的待遇。
“赵准尉,我想你必须知道,这里是战俘营!”
英军上校神情严肃的说道,他那张瘦削的脸上依然保持着英**官似的高傲。
“这里是战俘营,没错,但是无论任何地方,我都认为,我们……”
用英语回答时,赵培仁的脸上多少带着一些怒气,在这座战俘营之中远征军士兵每天的工作量是英法等白人的一倍半,甚至于他们所得到的食物还不及印度人!
“作为军人,都应该得到公平的对待!”
“那么,你应该知道在这里,你必须要服从于军衔更长者!”
上校的语气暗示他的回答已经接近于抗命。
“恐怕不是,长官,我的名字叫赵培仁,中国远征军的准尉军官,无论是英**队,还是法**队,对于中国远征军,都没有实际指挥权,中国远征军是作为独立的军队,参与这场战争之中,绝不是作为某一支欧洲军队的附庸!”
毫不客气的回答,只让上校的脸色一变,甚至让室内的其它军官的脸色一变,原本他们已经计划好了,这名中**官到来之后,他们不会在“军官仓”中为他留下位置,可现在,不待他们实施计划,对方却已经提出了他的抗议。
“嗯……啊!赵准尉。”
上校看一眼这名中**官,这是他所见到的第一名中**官。
“或许,你是中**官,也许,我对你没有任何指挥权,但你必须要知道的一点是,这里所有的一切安置,都是委员会制定的,战俘营管理委员会!嗯?你明白这个意思吗?”
对于这个提问,赵培德并没有立即回答,可他的脸上却流露出一丝轻蔑之色。
“委员会所制定的管理公平吗?”
一声反问,他随后又问道。
“对于我们,对于中国远征军的士兵公平吗?不,也许,你们……”
轻蔑的看着这名上校,赵培仁补充道。
“或许在过去可以依仗着军衔欺负那些为你们,为欧洲人流血的中国士兵,但是,现在,我要告诉你们的是,我的士兵!”
刻意的强调着自己的士兵,赵培仁用极为严厉的口气说道。
“从现在开始,不会在承担那怕一分规定工作量之外的任何工作,而且,我们也不会放弃那怕一块属于我们的面包!”
就在上校欲开口说话的时候,赵培仁连忙打断他说道,
“你觉得我是在开玩笑是吗?”
神情中带着一丝轻蔑之色的赵培仁随后又说道,此时他已经充分见识到这些欧洲人对中国人的歧视。
“不,我这绝不是什么玩笑,这不是在和你们商量什么,而是在告诉诸位,我们应该享受什么!”
“我知道。”
这时赵培仁站起身来,看着这间军官仓,他冷笑了笑。
“你们并没有在这里为我准备床铺,当然我也不需要,根据战俘营的相关规定,我的士兵有权在一间宿舍内生活,我会把15号宿舍内的那些该死的印度佬全赶出去,作为我们的宿舍,如果你们拒绝下达命令的话,我的人,不介意用我们自己的方式去做。”
说着,他转身朝外间走去,全不顾这些军官极为难看的脸色,在走到门边时,他又转过头去看那位英军上校说道。
“德国人,希望看到我们之间发生冲突,我想上校,应该不希望看到这一切发生!”
在他的这一番“威胁”之中,那位上校的脸色急变着,甚至苍白如纸一般,浑身颤抖,两眼大睁着,他几乎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名中国准尉根本就不是在商讨某些问题,而是在下达命令……(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163章 战地医院平静且尊严
清晨时分,远征军司令部直属重炮旅开炮的巨响,震醒了堑壕中的很多官兵,对于这种炮击他们已经习惯了,可再习惯,这种炮击依然是震撼人心的,出于节约弹药的目的,重炮旅每天开炮两次,可每一次炮击依还是振聋发聩,令人胆战心惊。。)
在过去的几天间,凭借着长射程的优势,远征军直属重炮旅一直压制着德军的炮火集群,同时为远征军提供最有力的火力保障。
就在刚刚醒来的时候,吕思友听见一辆卡车的开动声,便抬起头朝着汽车声传来的方向看去,
那里停着辆被漆成灰绿色的救护车,在过去的几天间,这些救护车不断将大量的伤员后送到后方在野战医院之中。
对于前线的官兵来说,这些白色的救护车是战场上的精灵,或者说士兵们的守护神,没有人知道,他们会不会死去,但所有人都相信一点,迟早,他们也会被那车带到后方的野战医院之中。
“快、快点……”
在吕思友望着那灰绿色的救护车,此时几名医护兵正在把伤员朝着卡车上抬着,每一辆急救卡车内都可以携带十数名伤员,而在过去的几天间,在这不是后方休整的他已经见到太多的伤员了。
几乎每天,这里都会有源源不断的伤员从索姆河东运来,现在东岸成为真正的战场,突击队占领了一座铁路桥,炸毁了两座铁路桥,六万余名德军陷入远征军的包围圈中。
“全世界都在看着这里!”
两天前,当包围圈在东岸德军第二阵地上形成的时候,整个法国,不对,应该说是全世界都被惊呆了,精锐德军第2集团军预备队被远征军分割包围,一时间。全世界的眼光都集中到了这里,这是自马恩河会战之后,协约**队第一次在某一处战场上占尽优势。
而更为重要的一点是,这一次战役在某种程度上打碎了“堑壕战”。为了应对岌岌可危的战场局势,德国人被迫从凡尔登调来主力,以挽救索姆河的形势不至导致整个战线崩溃,尽管德国人的行动极为迅速,可是其在战前调往西岸的五个师中的三个师,以及部分未及撤离的德第十七军部队,却完全陷入远征军的重重包围之中。
而对如此一个包围圈的形成。法国人、英国人都曾试图站出来摘桃子,可却被司令部拒绝了,按照司令部的说法是,我们有能力、有责任、有义务为盟友解决掉包围圈内的德**队,当霞飞将军质问需要多少天能够解决掉包围圈内的德军时,司令官的回答是——15天!
现在,这场围歼战已经打了3天,还有十二天的时间!
生命。当运动战变成歼灭战之时,生命就像是最不值钱的瓦砾一般,每天。都有成百上千名战友兄弟阵亡于战场上,在西岸,六个师的远征军像是挤牛奶似的不断压缩着德军的防御阵地,而在东线,四个师的远征军则拼命阻止着德军的救援部队。
在围歼战打响两天之后,这场战斗已经不再是简简单单的战斗了,而是事关两个国家命运、未来、声誉的一场战役,而这场战役对远征军的考验呢?
“如果战役失败的话,那么远征军将不复存在……”
命令一级的从司令部下达到每一个官兵的耳中,
远征军将不复存在。为了这场战役,远征军投入了每一分力量,没有任何保留的,东岸的部队不得后撤一步,西岸的部队,必须按计划完成进攻任务。所有的部队再一次重申了“军人连坐法”,对于纪律的执行,这里不会有任何迟疑。
“国家的命运在此一战!”
在此一战啊!
血,鲜红的而刺目的血顺着汽车的缝隙不断的滴落下来,在远处,一具具尸体凌乱的堆放在那里,等待着棺材的到来,这一座曾经的乡间学校,这会已经变成了一座战地医院,在这座战地医院内,每天都在数以千百计的伤员来到这里,其中绝大多数会死去。
“娘……娘啊……”
“痛啊……”
听着从刚刚停下的救护车中传来的撕心裂肺的哭喊声,陆琪玉的内心不断的颤抖着,她们刚刚到达到前线,就在第一时间进攻野战医院,虽然不过只有一天,但是她却看到了从未曾接触过的一切。
“琪玉姐,我来吧!”
不顾陆琪玉的反对,紫馨从脸色煞白的陆琪玉手中接过水桶,然后吃力的提着一桶水,在车板上哗的一冲,弥红的血水顺着缝隙流了下来,只在地上留下一片血水。
“紫馨……”
看着紫馨在那里替自己干活,陆琪玉连忙跑去过,在紫馨冲了两桶水后,她已经夺了过来,她不能让总让这个年龄比她小的妹妹一味的帮着她。
“琪玉姐,我行的,我……”
终于,紫馨还是不再说话了,因为在陆琪玉的眼睛中,她看到此许倔强。
蹲在卡车上清洗着卡车上的血迹时,陆琪玉被那浓重的血腥味刺激的脸色煞白,可伴着她的手中擦布,泪水却是不住的从她的脸上滑落下来。
战场,这就是战场吗?
曾几何时,或许对于战场,她有自己的想象,可她却从未曾想象到这里的一切,这里的一切是死亡、是牺牲、是……
血渗入到木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