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纪元1912-第3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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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战争的狂热和宣传中，皇太子受到苛刻的评价。他被同时描写成傻瓜和暴君、不成熟的年轻人和摩洛神*；被指斥为不负责任的过路客和难辞重大灾难性军事错误之咎的指挥官。上述互相矛盾的指责均与实际情况不符。无论指挥集团军或军团的德帝国皇子皆受到严格控制。行动由总参谋部决定和管理一切，不论是主要的事务还是局部事务。这位倒霉的当然继位人的职能主要是：承担参谋们错误计算的臭名和在战争头两年接受他们的谦恭礼仪。随着长期矛盾的加深，连这些礼仪也变得形同虚设。
不过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无论在哪位位高权重的将军面前，他都有权发表观点，提出问题并要求给予回答。他最早知道皇帝的确切观点。他是国家的拥有人。大战中所有战斗人员都在为他的生命、身体和命运冒风险；但对帝国皇位的继承很明显取决于战争的总结局，这一点从战争开始时起。就对他的此前无优无虑的思想提出警告并引起他的注意。也可以说，没有哪支德**队比他所率领的部队更一贯地取得成功；有迹象表明，他的个人影响——不管是什么影响——往往举足轻重。
原本作为皇太子的他对向凡尔登的进攻感到不安。他认为首先在东方了结俄国将是更为明智之举。当然他渴望“再次统领身经百战考验的忠诚部队与敌人厮杀疆场……”，但他长期受到抑制。然而法金汉屡次宣称法军必将在凡尔登“流尽鲜血”，这使他感到不安；他不相信流尽鲜血只发生在法军身上。这种状况可能发生在霍亨索伦王室身上。此外，冯？克诺贝尔斯多夫将军及其参谋人员对于进攻战术的看法也许激起皇太子的疑虑；他们的观点是。如果一定要进攻，进攻就应该在更广的战线上铺开，包括在默兹河两岸同时出击，从一开头就应当有大批后备军，以利用主动突然袭击的有利条件。皇太子派克诺贝尔斯多夫向法金汉面陈上述主张。法金汉则坚持自己的计划。他根据自己心目中的整个形势制订计划，连最小的细节也坚持己见。凡尔登将成为一块砧铁，要在狭小的战线上发起冲击，要有一个无比的炮队和正好足够的步兵去获得成功。他们将一步一步前进，他们前进道路上的每一段都用大炮夷平。因此，无论凡尔登陷落与否，法军将遭灭顶之灾，法兰西民族也就厌倦战争了。这本来是世界范围重大问题的简单解决办法，而现在成了法金汉的解决办法，而他掌有最高控制权。克诺贝尔斯多夫很快被法金汉的决心和上司的权力强行说服，皇太子此后受军事等级制的支配机械地趋于一致。
而现在。他之所以会如此强调立即反攻，正是因为在这种受军事等级制中的支配机械地趋于同参谋部的一致性。因为法军壕堑呈半月形，突出于凡尔登永久性堡垒前5000—60000米。该阵地被默兹河切分为不等的两部分，在这个季节河面宽近1公里。因此有左岸防御工事和右岸防御工事之分；向东较远处便是沃夫尔平原和构筑防御工事的默兹河东岸高地。在默兹河与沃夫尔平原之间的法军中心防地就是敌人剧烈突击的方向。司令部相信。如果法军中心被突破到一定深度，两翼守军行将随之自动撤退，或者进一步施压可轻易使他们撤退。德军在战前对地形作过战术研究，他们认为，除非法军中心的撤退而使其左翼阵地遭到损害，否则该阵地特殊坚固，是难以攻破的！所有这些结论和决策都及时告知皇太子和以克诺贝尔斯多夫将军为首的第5集团军参谋部。而现在。中**队的反攻，却在某种程度上，改变了德军司令部最初的计划。
“殿下，现在除非我们调动预备队，否则，很难收回被中国人占领的苏维耶堡，现在第三十二师损失了大半兵力，而且根据我们的情报显示。现在法军的增援部队已经到达到了苏维耶堡，可以说，我们已经失去了最佳的反攻时机……”
这时克诺贝尔斯多夫的话却被另一位情报参谋的话打断了。
“将军。现在我们在凡尔登正在获得另一个政治上的胜利！”
作为情报参谋，他显然需要从各个方面去分析着这场战役的得失。
“我们必须要看到的一点是从凡尔登战役的最初阶段起，法军司令霞飞将军的个人地位下降。准备凡尔登阵地防御工事的疏忽、拆除碉堡群的武器设施、总司令及其参谋总部对这样重大问题的情报明显不足、让议会委员会提出警告的事实、接受这个警告的固执和厌恶的态度，所有这一切都已成为巴黎政府和各反对派普遍知道的事实。霞飞和卡斯泰尔诺在凡尔登局势的第一次严重危机中各自所起的作用，也广为朝野所了解！在这整个事件中，很难发现有人对总司令及其被尖刻地称为“尚蒂伊”的总司令部这一庞大组织的信任！”
在引用参谋部转述的情报之后，情报参谋又补充道。
“也正鉴于所有上述事实，加列尼将军做出了一系列判断与决定。第一，他希望将霞飞召回巴黎，让他自己在巴黎中心行使全面指挥法国全军之职。无论在法国国内还是在东线，该职早已委任与他；第二，加列尼希望擢升德？卡斯泰尔诺将军任法国国内各军司令；第三，他建议在某些方面削弱尚蒂伊擅自攫取的不适当权力，并恢复陆军部在很大程度上被剥夺了的行政职能。加列尼于1916年3月7日向内阁提交了表达上述意向的建议，只是没有具体提名卡斯泰尔诺。可以肯定的一点是，即使是法国内阁、政府害怕因凡尔登大战**时出现最高司令部危机和政治与内阁危机。且白里安也许会利用灵巧辩术加以干预，但是就目前我们所掌握的情报来看，加列尼将军决心已定，可以想见，很快，这位总司令就会因此役而离开军队……”
在情报参谋提及霞飞的名字时，作战室内的众人眉头却是微微一跳，正是霞飞让德国饮恨马恩河，而现在这位法军总司令，如果因为这场战役离开军队的话，无论如何，都可以被看成某种战役上的胜利。
“政治上的事物，并不是我们需要考虑的，现在最重要的是，我们必须要把这场战役进行下去！必须要打下凡尔登，这才是司令部的要求！”
在威廉皇储做出这一决定的同时，他又朝着冯？诺贝尔斯多夫将军看去。
“将军，命令“阿尔弗雷德”瞄准苏维耶堡炮击，明天，我们要打下那里！”
此时威廉皇储已经无法再顾及另一个事实——经过多日的高强度炮击“阿尔弗雷德”的身管已经磨损严重，他的身管寿命仅只剩下不过百余发。
“中国人……”
在命令下达之后，威廉皇储却又是有些不甘的问道。
“知道他们被布属到什么位置了吗？”
“中国人……”
远在柏林的法金汉在放下手中的电报时，整个人的眉头紧锁着。就在昨天近中午时分，他收到了来自第五集团军的战报，他们占领了苏维耶堡，而今天清晨。当他从睡梦中醒来的时候，却得到了一个让他整个人吃惊不已的消息，苏维耶堡失守了。
而更让人难以接受的事实是——在保卫苏维耶堡的过程中，德军的损失甚至大于夺取苏维耶堡，而造成这一结果的，不过仅仅只是一个师的中国陆军，而那支军队抵达欧洲时。他甚至曾大笑过，认为这恰恰证明了法国已经到了水尽山穷的地步，甚至还坚定了他打响凡尔登战役的念头。
可是现在呢？
中国远征军却狠狠的朝着德国甩了一个耳光，一下就把法金汉打醒了，直到这会，他总算是想起了原胶澳总督和胶澳德军军官们对那支军队的形容。
“或许他们的军官并不算出色，亦或者他们的训练无法同欧洲强国相比，但是中国拥有世界上最优秀的士兵。在这一点是，即便是俄罗斯亦与其逊色，多年来我们习惯于用旧的眼光看待这个东方国家和他的军队。但是，不要否认一点，被奴役者是不可能死心塌地为征服者而战的，这或许可以解释清**队的软弱，可是现在，一切都已经改变了……”
一切都改变了！
“我的司令官，中**队真的如电报中描述的那么善战吗？”
望着若有所思的法金汉，威廉二世依有些怀疑的问的，在此之前，能够进入他视线的东方军队。只有日本军队，即便是胶澳事变，以日本失利而结束，在他看来那不过是中国人占着“天空”的优势，在中国参战派兵之后，他甚至曾特意向将军们询问过。德国有没有能力抵抗中国的空中优势，最终得到的结果是肯定的，相比于日本，德国的航空工业更发达，而且飞机数量也更多。
而现在，那只他压根看不上眼的中**队，却不得不让人刮目相看，一上战场，就让德国吃尽了苦头，如果不是第五集团军反应急时，调动部分重建了防线，真不知道这场战役会发生什么样的变数。
“至少并不比法**队差！”
法金汉道出了一个他感觉想当准确的答案，随后他又补充道。
“相比于法**队，中**队在装备上甚至还占着一些优势，他们拥有数量众多的轻机枪还有一种新式的小型速射武器，还有喷火器，可以说，对于这场战争，他们可谓是准备的极为充分，研制了大量的新式武器，而这场战斗根本就是其武器试验场，充分检验了其新式武器的实用性和有效性，可以想见，在接下来的战斗中，前线的军队将遭遇更多的新式武器……”
显然，相比于承认一支军队，法金汉更愿意相信另一个事实——中**队的成功，更多的是源自其新式武器的成功，而这正是他所担心的，在英法两**队见识了其武器的有效性之后，他们又岂会坐视，他们一定会迅速采购那些武器，武装自己的军队，到那时……
“我们不是缴获了他们的武器吗？交给那些工厂，让他们在最短的时间内，制造出与其技术相当的武器……”
此时，无论是威廉二世这位皇帝，亦是法金汉都不知道一个事实，中国和德国的军事技术上的合作并没有因为这场战争而阻断，在过去的两年间，通过技术交换，中国从德国引进了大量的技术人员和一部分需要的军事技术，而德国同样从中国获得了大量的武器技术图纸，只不过这一切，仅只局限于企业间。
“也许，应该仿制他们的武器的！”
法金汉适时的开口说道。
“去和那些企业谈论这些问题吧，德国的未来决定于这场战争的结果，我的将军，你必须要看到这一点，只要是任何有助于我们赢得战争胜利的办法，都是可以采用的！还有……”
盯视着法金汉，威廉二世又问道。
“现在，法国人把中**队布属到了什么地方？或许我们应该给中**队一个教训，一定要让法国人知道，中国人绝不会是法国的救星！他们同样会被击败！”
“陛下，我想……”
陛下的问题只让法金汉一笑，随后他彼有些感叹的说道。
“我想，霞飞会帮助我们达成这一意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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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元帅心思
淡淡的灯光在桌子上那装有白兰地酒的酒杯中轻轻地摇曳，在古色古香的家具那暗淡的表面闪烁，在枝形吊灯那水晶玻璃中稀奇古怪地折射，在波斯编织的那贵重的花纹复杂而奢华至极的地毯上隐没。
这间室内的地毯很大，夸张点说——极大。这块地毯就像成熟了的麦田，在整个办公室内伸展。柔软而光滑的绒抚磨着脚掌，每个赤脚从上面走过的人，一定都会回想起趟水过小河时所出现的那种感觉。给人以深刻印象的，还有巴黎产的绘有十八世纪早期田园诗般的牧童图案的戈别林双面挂毯，有路易十六时期精美的手工制品，还有它们旁边的一块做工粗糙的珍贵的土库曼贴金壁毯。没挂戈别林地毯的那面墙，用浸染的柞木镶嵌着，而这一切，又成功地与具有路易十六时代风格的精致奇巧的酒吧相谐调。
软垫矮凳、安乐椅、沙发——所有这些，都是用带金色压花纹的最精细的红色皮革包装的；墙上挂着三幅风景画：一幅是威廉。阿道夫。布格罗的，还有两幅是让？巴蒂斯特？加布里埃尔？朗格拉斯的，无疑，这绝不是什么是仿制品，而是值得博物馆收藏的珍品。
而现在，这三张出自十九世纪法国最知名的画家之手风景画，却挂在这一个房间内，而这显然不是什么博物馆，或许是一个富人的房间，而事实上，这座普瓦雷别墅却是法军总司令霞飞元帅，这位法军事实上的最高统帅的居所。
此时，这座豪华住宅的主人费力地压住马上就要打出的阿欠，见指尖的雪茄烟即将燃尽时，他便起身将雪茄烟按灭于烟灰缸上，就在他准备喝杯白兰地时，房门敲响了。
“阁下。卡斯泰尔诺将军求见”
门外传出的声音说道。一听是自己的副司令和参谋长来了，霞飞先是一愣，随后问道。
“有什么事？”
“他想见你。”
“让他进来。”
霞飞地回答道是透着权威和沉着，对于副司令的到访。他多少已经知道了一些原因，原因非常简单——是关于加列尼将军对他的责难，不过对此，他并不担心。
虽说他能沉得住气，但是卡斯泰尔诺等人却很难沉得住气，当卡斯泰尔诺走进霞飞的这间休息室内，他的身上穿着笔挺的高级呢绒军服。这或许是法军军官的“毛病”，无论在任何地方，他们总穿着笔挺的与士兵有着明显区别的高级军官。
也恰因如此，那些法国人很难理解，理解中国远征军的将军和军官们，一到了战场上，就会换上一身与普通士兵的军装没有任何区别的军装，他们显然不能理解这种“不顾军官颜面”的举动。不过，任何人也不能否认一点，至少这么做有一个优点——德国的狙击手很难分辨出军官和士兵。更何况，军官身先士卒，在中**队的传统观念中，却是理所当然的，欧洲人能否理解，那是他们的事情，每个国家总有着自己的习惯，就像此时卡斯泰尔诺这身极为华丽的军装一般，在他们看来这华丽的军装，才能与其身份相匹配。
“您好。阁下！”
与在外界不同，卡斯泰尔诺倒是没有在外界的恭敬，反而是相当随便地向这座别墅的主人打着招呼。
“你好！”
霞飞连头都未回地嘟哝道，
“路上怎么样？”
“还可以……”
站在地毯的旁边，卡斯泰尔诺随意的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