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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部分

阳光大宋-第1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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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哪里,我看你治家就挺好,回去要跟你学学。”
赵宝成赶忙谦虚道:“不敢不敢,草民这也是无奈之举,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呀。”
梁丰听了,却有些神秘又有些贼笑道:“你也不必谦虚,瞧你岁数也大了,平日在城里,可都是带着两房妾室跟随么?有没有服过什么灵药?”这话问得跟个小流氓似的,赵宝成一时间有些不适应,只好尴尬道:“小民哪里比得太爷年轻神勇?如今只好做个摆设罢了,只是城里生意多些,小民倒把那吴氏多放在身边,有些应酬交际,她颇能洒落得开。”
梁丰点头便不再问,又逛了一会儿,就回房休息去了。只等着一会儿吃中午饭。
伺候的仆人们都走开,客房院子清净了,梁丰便歪到秦县尉房里探视病情。秦县尉这时正卧在床上靠着,拿着一本书在看。见他进来,急忙要下床行礼,梁丰止住道:“县尉不必多礼,养伤要紧。”房二赶忙给太爷搬来椅子坐下。
秦邦业看着梁丰点点头,梁丰也点了两下。秦邦业道:“房二,方才交代你的事都明白了没有?”
“小的明白了。”
“那你这就去吧,有何消息,速速回来禀报。记住,不须让第三人知道。”
房二答应了一声是,就赶紧退出关门而去。
“大人,下一步咱们怎么办?”秦邦业问道。
“下一步?下一步就是等午饭开了,咱们吃他娘的。”梁丰笑道。
吃饭时候,梁丰见赵家济济一堂,热闹得紧,不过女眷们都在里间用饭,没出来同吃。梁丰推说昨日已不胜酒力,中午便不再多饮,再加上秦县尉腰上有伤,只略略喝上两小杯意思意思。说话间,梁丰忽然问道:“你家大公子怕是比本县还大上几岁,怎是孤身一人?莫非还没婚配么?”
赵守正见他突然问及自己,急忙放下筷子,规规矩矩地坐着不说话,等老爹答记者问。
赵宝成笑道:“犬子早就婚配了,也是因为城里事多,他便把家安了过去。如今他浑家带着他两岁儿子,只在城里呆着,倒少回来。”
“呵呵,倒是本官问得孟浪了。”
“哪里哪里,太爷爱民如子,小民深感厚意。”
“大公子,你也是走南闯北四处见识过的,怎地见你如此少言寡语,遮莫不是因嫌着本县比你年岁还小些,不屑搭理吧?”梁丰笑吟吟道。
这话又突兀又戏谑,太难回答,唬得赵守正急忙站起身来躬身道:“草民岂敢,只是太爷身份高贵,小的怕虎了官威,吃罪不起。太爷见谅,见谅。”
“诶,我随便说一句嘛,何须如此,坐下坐下。只是本县已经在你家叨扰了两日,也算有些私交了。赵员外,你说咱们要是论起私谊,这辈分该如何称呼啊?”梁丰又把头转向赵宝成道。

第二百一十七章 奴家佩服

“呵呵,太爷抬爱,草民却如何敢高攀?太爷说怎样论便怎样论,都是草民面子。”赵宝成赔笑道,却十分尴尬。眼前这个小县令,比自己大儿子还小着几岁,还真的不知道该如何称呼。
“老赵咋如此不懂事?你同我平辈论交,莫非让你家守正叫县尊一声世叔,亏了不成?”秦邦业一旁答话道。
“对对对,该当的,该当的。守正,还不见过世叔大人?”
赵宝成一听大喜,他妈的这可发达了,县太爷主动跟自己攀兄弟,那今后这封丘县城,自己可不就又涨行市了?须得牢牢抓紧这层关系才是。至于这小子是不是比自己儿子都还小些,那才懒得理会呢。
赵宝成开心,赵守正却是一脸尴尬,心里暗骂这个狗日的,到老子家骗吃骗喝摆摆臭架子倒也罢了,如今居然还要冒充老子大辈,骗老子给你行礼。可折不死你!
骂归骂,还要站起来一本正经作揖道:“小侄见过世叔!”
梁丰乐得手舞足蹈,可惜没留胡子,否则定要抚须微笑了。嘴上直说:“毋须多礼,毋须多礼。”
这顿饭他倒吃得痛快,却把赵守正倒足了胃口,匆匆扒拉完碗里的饭,寻个由头,一一告罪溜之乎也。
赵宝成同县太爷攀了交情,可也不敢得意忘形,小心伺候用完午饭。那厮却说是想走动走动,出去消消食。也不要赵家人陪同。换上便服,自己带了李达和几个随从,出门游山玩水去了。
梁丰跟着几个随从左绕右绕,走了大概三四里,来到一户茅舍人家。李达上去敲门,应门出来一个老者,一见四五个人打扮齐整。当中一个少年气派不小,负手立在自家门前。
“老丈,我等主仆路过你家。走得累了,讨口水喝。”梁丰微笑道。
那老头却不信他的鬼话,一下子拜倒在地。口中称道:“小民见过太爷,太爷恕罪!”原来他昨日东村验尸,这老头也在其中围观,所以认得是他。
梁丰没想到这老头眼力如此好,不由一愣。随即笑道:“呵呵,被你老人家认出来了。也好,今日本县就是专程来找你说说话儿。快请起来,咱们聊聊。”
老头还跪在地上不敢起来,李达忍不住道:“老汉,我家太爷对人极好的。你也不须害怕,只管起来老实回话便了。”说完上前一把便将老头扯了起来。又叫他进屋取凳子来给太爷坐。
老头急忙跑回屋子,搬了几条矮凳出来,拿袖子擦了又擦,摆在地上。梁丰坐下。又请他也坐。老头战战兢兢坐了,等县太爷问话。
“你老人家是赵宝成家的佃户吧?”
“回太爷话,小老儿正是。”
“你却是姓黄?”
“是,小老儿家来此赵岗,才两三辈,是外姓。”
“赵宝成家平日待你们佃户如何?可有苛刻盘剥?”
“回太爷话。赵老爷家对佃户是很好的,租子收得比别家还少一成,年节都有礼送,遇到荒年,还放粮救济。在我们赵岗,实在是一等一的善人。”
黄老头提起赵宝成,的确是满心感激道。
梁丰点头微笑,真的好似拉家常一般,慢慢问了黄老头许多话。
到了黄昏时分,赵家一家人都伸长了脖子等他回来用饭,好不容易盼到他优哉游哉进了大门。赵宝成长出了一口气,还真的生怕这位大爷在赵岗万一出了什么事,自己可吃罪不起。赶紧地请他上座,好酒好饭招待。
晚上吃饭,却已经不见了赵守正。
席间梁丰逸兴遄飞,高谈阔论,一会儿又说自己同赵宝成很是投缘,明日回县城,要他跟了同去,并要顺便看看他在城里的生意。一会儿又说今夜晴空万里,一勾新月高悬空中,比起那满月更好玩赏。
赵宝成听说县太爷要去给自己生意捧场,欣喜非常。又听说他想赏新月,急忙吩咐下人去安排摆好果子,请他到后院赏玩。谁知这厮却说后院虽然幽静,毕竟逼仄了些,莫如前院宽敞。于是又将席案挪到前院摆开。
如此闹了半天,满赵家的下人们都嫌这个县太爷多事,好没行藏,浑似个少年纨绔子。
秦县尉撑着受伤的老腰,陪着梁县尊疯来疯去,毫无怨言。这一顿赏月酒,一直吃到更交二鼓,梁丰都还没休息的意思。直到一个衙役跑来在秦邦业耳边低语几句,秦邦业朝梁丰微微点头,这个县太爷才忽然又不醉了,也不疯了。正色道:“今夜兴致已尽,各位可都散了吧。”说完站起身来。
众人诧异得不得了。原来这位爷没醉啊,这闹的是哪出?赵宝成不敢多话,小心翼翼地陪着梁丰走到后院,正要带他进房。梁丰忽然冷冷道:“赵员外,承你盛情招待,今日却不好意思,要请你看一出戏!”
赵宝成听他语气骤然变冷,心中打鼓,只好战战兢兢道:“是是,草民招待不周,简慢了县尊大人。”脑子却乱糟糟的,不知道哪里出了状况。
梁丰却不回房,而是朝坐在软轿中的秦邦业点了点头,秦县尉立即一跃而起,腰也不痛了,身子站得笔直,带头朝前走去。
赵宝成忽然感到一阵害怕,自己仿佛被算计了一般。就是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失魂落魄地跟在后面,行了一会儿,赵宝成赫然发现,梁丰去的是自己侍妾柳氏的房间。
等秦邦业推门进去,里面灯火通明,床上坐着柳氏,神色如常,好似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般。偏偏屋子里还站了都头房二和几个衙役,自己的大儿子赵守正面如死灰站在窗前。
赵宝成陡然看见这副情景,心中一痛,猛地喷出一口血来!
梁丰看他一眼,眼中充满了同情,叹口气,自己走到房中椅子坐了。秦邦业却吩咐下去,随同本次下乡的所有衙役在门外把守,不许人近前一步。
梁丰坐在椅子不动,却朝柳氏看去。柳氏一张脸平静如水地和他对视半晌,终于开口道:“大人不愧名满天下的才子,奴家佩服!”

第二百一十八章 杀人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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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甚好佩服的?我却没料到居然要在此问你的话。”梁丰道,语气中充满了费解。他真的想不通,这件事到底为什么会发生。
“奴也想不通,为何大人一夜之间便察觉了破绽,此事虽非天衣无缝,又事出偶然,但也历经半年都没人能破。大人,奴家要死的人了,让我死个明白好么?”柳氏的声音居然添了几分娇媚。
这也是在场众人,连同秦邦业在内都想知道的。
“好,你问吧,我都回答你。”梁丰说道。
“请问大人,破绽到底出在什么地方?”
“很简单,我不相信一个偷了东西的人会走这么慢!”
秦邦业仿佛被什么东西打中一般晃了一晃,又惊又羞。只听梁丰接着道:“他赵守财方当壮年,又专是爬高上低的做活。再怎么说,要是跑将起来,也比这位大少爷轻快些吧?”说着朝赵守正看了一眼,赵守正脸色苍白。
“今早回去的路上,我坐在轿中一看到那池塘便不舒服,后来方才省得,原来是隐隐中发现路途有问题。从这里到那池塘,从容走到也只要一刻时,他偷了银钱,要是快跑的话,早就过了,怎么会被赵守正和来春儿轻易赶上?遮莫不是大摇大摆慢慢观赏风景?呵呵,那这个赵守财,还真算一个雅贼了。”
“就凭这点?”柳氏还是不相信到。
“已经够了,所以我一转回你家。便安排了房二暗中捕了春村儿审问,开始那春村儿倒也护主,抵死不招。只好又查赵守正的行藏,才发现许多线索。”
“愿闻其详。”
梁丰看了她一眼,点点头道:“头天晚上你家的小厮对我说你们两位如夫人单居独院,我还不甚在意。待起了疑心后,回来专门观察了二院。才发现有几处屋顶的瓦同其他地方大不相同,颜色还是深了一些,想必就是半年前赵守财才来换过的。问了你家老爷。他也说是。其中就有一处,正好可以看到你们的院子,甚至可以透过风窗看到屋里。”
其实梁丰也不再是只说给柳氏听了。而是说给了在场每一个人,尤其是房二和秦邦业。
“本来赵守财死得蹊跷,我一直想不出是什么人,出于什么动机杀了他。看到那屋顶,便生出一个大胆的念头:这厮会不会死于灭口?用为所有的动机都被排除掉了。再加上我们突然回来,你家那个春村儿在家门口莫名其妙地抖了两下,呵呵,怎么这么巧,偏偏是他抖?他不是同大少爷一起去追赶赵守财的么?”
“你们是什么动机要杀他本县不知道,不过我倒可以断定。是他在屋顶换瓦时定然窥到了什么,有可能是他自己撞破,有可能是被杀他的人发现。于是这厮便得了许多封口的银钱,所以饭都不吃,得意洋洋朝家里走去。大少爷。他才出去不久,你们便密谋好了,要把他灭口。于是故意隔了些时间跑出来说被偷盗,又叫上春村儿一同赶上,便是要在半途中动手,不是么?决断好快啊。大少爷以你这个样子,怕不像是拍板之人吧?”
梁丰说完,又回头对房二道:“那日你匆匆赶到,说是见这位大少爷手拿短木兀自在水中划拉,想要将赵守财救起,是么?”
房二急忙回答道:“禀太爷,小的见到正是那情形。”
“哈,大少爷,你拿那根短木却不是要救赵守财,而是不许他上岸!”
梁丰声音陡然开张,恍如一道霹雳炸在赵守正耳边,赵守正忍不住打了一个冷战。
梁丰冷冷看了赵守正一眼,又对房二说道:“春村儿呢?把他带进来。”房二忙说了声是,转身出门,不一会儿便把春村儿带了进来。
接下来的事情就清楚了,春村儿招认,那天赵守财才走不久,大少爷便把自己喊来,要他随同自己去追上赵守财。当时他也不知道是要去杀人。
两人一路小跑,过不多久便远远见到赵守财的背影。赵守正却不许春村儿出声,只悄悄地跟在背后。赵守财估计是得了银钱,心中得意洋洋,一路哼着小曲,浑没发现身后有人跟踪。来到塘边时,赵守正已经仔细观察到四周无人,才同春村儿猛然加速到他身后。赵守财此时才发觉身后有人,正当他愕然转身看时,春村儿已经冲上去抱住了他的腰腿。赵守财还来不及喊叫,便被赵守正用力一推,春村儿放手,他便被推落塘中。
那时冬夜黑得早,乡里人尽都已经回家,路上早就没了行人。那池塘本来就是连夏天都没人去取水的,何况这么大冷天。赵守财掉进水中,咕嘟嘟灌了几口进去,还来不及喊叫,只两只手不住地扑腾时。赵守正已经寻了短木在岸边使劲戳他。赵守财不会水,才被戳得几下,便已神智不清,越来越没了力气。
看看他已经沉了下去,赵守正这才吩咐春村儿跑去叫人。春村儿这时候已经上了贼船下不得,加上他自小跟着大少爷,忠心无比,虽然不明白为何要杀赵守财,但已经横了一条心,要替少爷遮掩此事。他赶去叫人时,其实心慌害怕得紧,只是因为有人落水,他一个小厮慌张些原属正常。故而谁也没对他有半分怀疑。
赵守正此时已经绝望到了极点,垂头不语。心中不知在想些什么。
柳氏虽然面如金纸,兀自强作镇定,点点头道:“大人果然神算,就凭这一点点破绽便翻出了此案。只是你又是如何怀疑到奴家身上的?”
“我并没有怀疑到你身上,我只怀疑是赵家父子所为,因为当时嫌疑最大就是赵守正。因此才暗暗查他。至于这赵老爷么”梁丰这半天才看了一眼赵宝成,摇摇头道:“他陪我两天,所有反应都是自然而然,同我说话句句无虚言。是真不知道这件事!”说完满是同情。
赵宝成遭受如此打击,看到儿子是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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