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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部分

定国-第176部分

小说: 定国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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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力塔与毕力拓,对着娜仁格日乐的背影行了一礼!默默地走下楼。。毕力塔让毕力拓负责辕所的安全,自己则换了一身油衣,把头脸都遮掩好,这才从后门走到街面上。

苏三带着跑步的男男女女们,从毕力塔的身边穿过!毕力塔还能清楚地听到这些人大声地哼唱!

‘呼哈,呼哈的,不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毕力塔立在街边,看着这些人从身边跑过,心里却想着他们哼唱中呼哈的意思。

不过,毕力塔是想破脑袋,也不会想明白。因此,毕力搭摆了摆头,并不理会路人的指指点点,而是细心地看看有没有人跟着自己,确定没有人跟着的时候,这才紧紧了围脖,朝另外一个方向急行而去。

家家户户都在扫雪,街面上的行人虽然越来越多,但热闹劲还远没有开始!毕力塔走到御街唯一的皮毛店,便钻了进去!

这间皮毛店专门经营皮草!也代客人制作成衣。作工精细,要价不菲,在金陵开店也有几年的时间了!

这得感谢京人给皮草成衣带来了生意,那些同样发源于草原的京国贵人们,冬天都要穿皮草!因此,封人也开始喜欢上这种能御风寒的衣物。只要家里有条件,都以置上一件皮裘为喜!

因此,每年到年底这一两个月,便是皮草店生意最好的时候!名贵的皮草,有时候买出去一张,就能抵得上半年的店租。珍稀皮草,有时候是万金难求!

皮草店掌柜,一边高声指点伙计们清扫门前的雪,一边用一块白布用力的擦拭柜台!实木的柜台被擦得油光光的发亮,掌柜的却仍然不满意!一个劲地用力擦。

柜台后面的墙壁上,挂着许多用桦木撑开的动物毛皮,柜台里,更是一叠一叠地码着许多皮毛,货品倒是极为丰富。

“哟!客人早啊。”看到毕力塔从风雪里走进店内,掌柜的连忙收了手里的白布,打了个招呼!

毕力塔全身团在一起,捂着声音道:“前几天订下的皮衣的,做好了吗?”

“是哪天订的?票据带着了吗?”

毕力塔伸手从怀里取出一张纸头!掌柜的接过去看了一眼,便笑道:“做好了,做好了。客人里面请。小二,进来照看一下!”说罢引着毕力塔走到里面的一个隔间,把门关上。

把围脖从脸上摘下来,帽子也摘了下来,毕力塔给掌柜的行了一个抚胸礼道:“乌总哨!”

乌里木也抚胸回道:“格格的信,已经送出去了!不出意外,绝不会比封人慢!最近城里不太平,好像突然多了许多人在刺探消息。我怕是京人那边的动作,毕护卫要多加小心一些,若是格格有个闪失,那绝对是草原人的恶梦!雪山上的女神是不会原谅我们的过错。”

“嗯,毕力塔和毕力拓一定会紧随格格左右,好好保护的!只是?”

乌里木眉尖一挑,看着毕力塔!

毕力塔便把娜仁格日乐的计划小声地说了一遍!

“那怎么行!绝对不可以!”乌里木听了半截,便断然否决!

毕力塔搓了搓手,有些局促,只好道:“要不您去劝劝?”

乌里木不安地在屋子里走了几步,心知娜仁格日乐真要是起了意,一味的阻挡,只怕会更坏事。想想连大汗都没有办法违逆格格的意思,自己去劝只怕也是白搭。

便道:“索里图的行踪我来想办法!格格那里,毕护卫再劝劝吧,万一时机不成熟,一定要随时中止!”

“随时中止?只怕,就这一点,格格也不会听我们的!”

乌里木摇了摇头苦笑了一声道:“好吧,我呆会就去安排!估计京人送礼,也就是这两天的事情了。这样吧,你看店前的告牌为号。若是用挂了空告牌,那就确准在第二天。若是挂字牌,就是没有确准的消息。若再有变化,我才会派伙计去辕所送皮件。”

毕力塔点了点头,把脸围了起来,接过乌里木递来过的皮件,又把帽子戴好,低着头出门,钻进了雪里。

乌里木送毕力塔到门前,看到毕力塔离开,才重新进到后院自己的房中!紧紧把房门锁好后,又走到墙角,拉起一块地面,露出一个仅容一人可进的洞口。

别看洞口小,但洞口下面,却别有一番天地!

乌里木小心地钻了下去,洞口下有一方石室,石室里,零零散散地集着几个人!有人在小声地说话,有人则在睡觉。

几个说话的人看到乌里木下来,便止了说话声,恭敬地垂手侍立!

乌里木走到几人近前小声地道:“索里图会进宫送礼!我需要知道确切的时间。这件事情,非常重要!”

几个人点着头道:“应该不会太难!”

格拉苏尔在封朝生活多年,封国语与京国语甚至比原语还说得利索!是原国在封国情报总哨最核心的成员之一!化为名陈原的他,为人谨慎,胆大心细,非常善于交际,刺探过许多重要情报!

陈原道:“京人辕所里有个封人采办,姓李!京人专门请来置办物品的。这人好色,与属下已十分熟络。他应该知道这个确切的日期!”

乌里木点点头,对陈原道:“此事关系重大!是格格点明要掌握的重要信息,这个信息,关系到一次重要的行动。”

陈原紧了紧脸色,郑重地点了点头道:“明白了!”

乌里木便又对众人道:“既要消息准确,又不能让京人有所察觉!不要掉以轻心。”说完后,乌里木又仍旧回到地面上去了。

陈原与其他几名总哨里的成员稍稍交换了一下意见,觉得应该多头出击,以免出错。京人的那个李采办,狡猾精怪的很,万一说了假话,或是有了察觉,那就不好了。

讨论了好一会儿,商量了好些主意,这才各忙各的,按照不同的方法,去收集消息。陈原穿过一条地道,从另一边钻到地面。

这里是另外一间屋子!

屋子的主人是合法的封人身份,陈原公开的身份,便是主人家的管家。陈原边往街面上走,边想着怎么去找那位李采办!

从上次闲民围堵京人辕所之后,京人对辕所的控制加强了很多!对人员的进出,控制的很严格。就连内部人出门,都要统一登记,并且约定好大致回来时间。

所以,这位李采办出门也受到了限制,以前很容易碰到李采办,现在只怕也不是那么容易便能碰到的。

仅管这样,陈原还是希望可以在街上偶然碰到!可惜运气实在是不好。在街道里,来来回回地逛了几圈,再也没有看到李采办的影子。

坐到茶馆里暖暖地喝了一杯茶后,陈原便拿定主意。既然找不到这位李采办,那就找上门去好了!

李名一早爬起来,看到外头早已落白了,而且雪还在不停的下,便干脆又脱了衣服,仍旧钻进被窝里。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起来那会儿,还感觉很困!可脱了衣服,钻进被窝里了,却怎么也睡不着!

也不知道是不是让这下雪天给勾引的,心中竟然生出许多感触来。这些感触,多半是在为自己这些年的遭遇鸣不平!

想想自己这些年,也实在是运气不佳!先在一户名绅富人家开私塾,教几个刚刚启完蒙的孩子念诗书。一年拿着几十两的教书钱,吃人家的,睡人家的,倒也自在!可没两年,家主死了,家人闹分家,这私学也就散了,自己就只好自谋生路。

悠闲了几年,坐吃山空后,好不容易谋在一个小官家里,做些代为打点钻营的事情。原本以为自负才学,又有许多手段,跟着官家,一定可以有个长远的出路,不想这官也是个短命的,堪堪钻营到一点眉目,却无福消受,一场病给害死了。

好在,自己结识了一些人脉,求人托进了武陵府林大人家下做个帮衬,足足花了五年时间,才开始在林海录林大人身边帮着处理公务。靠着林大人,还以为这下一定可以安若泰山,或可谋个出身,但没有想到,这林海录也靠不住。

这姓林的,吃饱了没事做!做什么不好,偏偏要与钦差大人做对!这下好了,把性命也搭进去了。还连带着自己也倒霉,不敢堂堂正正地扬名。

白混了这些年,现在连名字都不敢往外头说。还好自己悠闲的那几年,跟着一个京国的商人,学会了京国语,可以与京人沟通,才得以混进京人的辕所里混个日子。

其实,这日子也不是那么好混的!担心连这个安身立命的地方都失去了,自己这段时间,算是绞尽了脑汁为京人采办!东西买得既快又好,而且还不从中私扣余钱,就想着能得到京人的信任,稳定了下来。

并且希望,这次可以长久下去!

心里感叹着这些,精神也渐渐地松散下来,这才又呼呼地睡去。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直到门外有人大叫道:“李名,李名。在不在里面?”

第119章,谁好色?

李名正在睡梦中被惊醒,吓了一跳!一边从被子里跳了起来,一边装着很自然的声音道:“来了,来了,等一下!”

飞快地把棉袍穿上,又把鞋给套好,这才飞快地跑到门前,却不急着开门,而是把表情放缓,神情放轻松,腾出一些功夫整理了一下头发,这才把门打开。;

叫他的人,是辕所里的采办管事!自己刚进辕所的时候,采办的事情,都是管事的出钱,自己跟着杀价;现在,管事的已经不再跟着了,要买什么,直接叫他去办,要钱用,先在大帐上借支,回头销帐便可。这也是近一个月来,他拼命干出来的信任。

“是管事啊!怎么,年前还有什么东西没有买齐吗?”李名有些纳闷!该买的东西,都采办好了!难道还漏了什么东西不成?

“上面要额外给太子送一副字画!这事情,你比较拿手,麻烦跑一趟。”管事的笑道。对李名挺客气,并没有指使的意思。

“不麻烦,不麻烦。”李名可不会因为管事的好说话,便趾高气扬。多年的经验告诉他,若是没有实力绝对压倒对方,还是低声下气一些比较好。“只是,上面有没有什么要求?若是就这么去采买的话,还真不好下手。”

“倒是有些要求!”管事挠了挠头道:“虽然是送给太子的,但上面的意思是,不要太费钱!古字画就不要选了,十两银子之内的就行了,最好是那种仿名家的画本。至于内容嘛,最好是选人物画,有美人的那种,或者有嫁娶内容的也好。”

李名有些为难道:“这个可不太好找,可能一时半会找不着。”

“没关系,慢慢找!”管理的笑道:“你有一天的时间可以找,只要今天把这事办好了便行。你们封人不是有句话叫做:功夫不负有心人嘛!一定要找到,而且就只能是今天,因为明天上面就要用。”

“还是管事的跟着李名一齐去吧?李名怕拿不准,再买错了浪费银子。”

“不怕!我去了也是白搭,于这些又不懂。再说手头上还有一些事,也走不开。你去吧,就算买错了,也不会怪你。”

李名在心里腹诽,‘你有个屁事,还不就是看到这么大的雪,不肯出门而已!’,脸上却恭敬地道:“那李名这就去。”

管事道:“这都大半个上午过去了,赶不回来吃饭,便在外头吃吧!”

李名又恭敬地应了一声,送走管事的后,李名回房间里拿了油衣帽子,在门下的屋子里穿齐整了,这才出了辕所。

刚没走两步,却听一人在不远处叫道:“李兄!这可真是巧啊,正要找您说话呢,便碰着您出门!”

李名打眼一看,见是陈原。便是一笑道:“原来是陈兄!找李名什么事儿?”

陈原道:“走,咱们酒楼里说话去,这怪冷的天。”

李名有些犹豫。

陈原立刻就道:“这都快中午了!再急的事情,还能比吃饭的事情大?小弟在这城里头,怎么说还有点人面,指不定李兄那些事情,小弟吃酒的功夫就给办了。”

李名贪睡,早饭都还没有吃,现在早就饿了,身上一阵阵地发寒。想想今天管事的也没有拘着自己的时间,就先吃了饭再去寻字画也是一样,便笑应道:“得,那就应着陈兄吧!不过,小弟的事情,您可不能推托!”

李名知道陈原手面大,人也认识的多!自打与陈原结识之后,得了他许多帮忙,要不然他那些差事,也办不了那么齐整。毕竟初到金陵的时候,对城里的情形并不熟悉。何况,陈原是少数几个知道他在为京人做事的人之一,再忙的事情,也要虚应一下。

“什么话!只要小弟能帮得上的,只管开口。”陈原一拍胸脯,拉着李名寻了一家酒楼,挑一个僻静的小包间,又点了几个下酒菜,让小二多端几盆火炭来,把小包间里烘的暖暖的,再几杯热酒下肚,全身这才暖了起来。

李名紧吃了几口热汤,大口嚼了几块牛肉,应着陈原干了两盅,直等身上有了暖气,才放慢吃饭的速度问陈原道:“适才陈兄说找李名有事,不知道是什么事?”

陈原笑了笑道:“好事!”放下筷子笑道:“金风楼里来了一批胡姬!嫩得很,长得极水灵,眼睛大大的能勾人的魂,听说还是雏儿,所以特来邀李兄一同前去,‘鉴赏’一番。”

李名最瞧不上的就是陈原这一点—色!

陈原太好色,见了女人眼睛就拔不开,这样的人,难有什么大的作为。不过,听说胡姬确实比中原女子要水嫩,而且床第之间似乎也极大胆。心中隐隐心动了,脸上却不以为意地道:“屁个雏儿!雏儿哪里轮得到咱们?就算真是雏儿,咱们那点家当,还不够喝茶的。不过,听说胡姬会跳一种胡旋舞,昔年梨园之中也有胡姬的一席之地。若是有机会可以欣赏一下,倒也算是一件乐事!”

“极是!咱们今晚就去?”陈原急道。

“不行,不行!最近辕所管得紧,到了晚上,所有人都必须回辕所,再不准出门。”

“那不是闷死了?”陈原讶然道。

谁说不是呢?李名心里这么想着,却笑了笑道:“李名可没有陈兄这么洒脱,想干什么便可以干什么!”

陈原失望地道:“那我就只好找王兄周兄他们去了!李兄可别怪小弟这么好的事情,没有通知李兄。”

李名闷闷地喝了几杯酒,才轻轻地一笑道:“哎,李名也想去解解闷儿,只是身不由己啊!不过,若是今天手头上的事情结束的早,下午倒是有一下午的时间,想那金风楼的老鸨子,有生意总不会往外推的,不用非等到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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