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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部分

定国-第1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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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允看了一眼吴台铭,苍白的脸上,漾出了热情的笑容:“阁老前脚离开,允后脚便到了,正说错过了不能说话,不料又碰着了。。。不过,还是不能多说了,府里有些急事要去处置!本来要与阁老再攀谈几句,看来今天是不得空的。。。”

吴台铭笑呵呵地道:“台铭每天就在东府里转来转去的,吴亲王要寻台铭,那是最方便的。。倒是我们为臣的,却不好到王府里走动,亲王若是有事,过来知会一声便可。。”大臣不能私交王子,这是规矩,吴台铭先把这话点在明处,却也是表明立场的态度。。

呵呵地一笑,赵允不再说话。。。走下了台阶,与吴台铭点了点头,转身对着祝天宫笑了笑,便在堂下上了轿,急急地离去。。

吴台铭与祝天宫看着吴王离去的轿影,同时回转头,二人看了一个对眼,俱都一笑,却不说话,一齐走进了政事堂。。

赵允乘着轿子,一路出了丽正门,又走了一段路,才来到吴王府。因城内的地少,所以吴王府修建的规模,并不是很大。。

论说亲王府里,也是可以使太监的。但赵允一个寺人也不用,家里的下人,每一个,也都是经过他的经心挑选,才取用的。府里的规矩更是定得大,下人们一个失神,有时便会坏了规矩。因此,这满府上下,没有一个不怕赵允的,虽然赵允看起来,也不过就是二十岁的样子。。。。

轿子从吴王府的边门一直抬了进去,进了院子,才停下。。

一大帮下人,赶紧围上来,有的递手炉,有的拿着在家穿的外袄,有的拿着干爽的棉鞋。

在下人的服侍下,赵允一一地换了,热茶喝了一口,又抱着个暖炉,气色才好了起来。召了召手把田柱子喊过来道:“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田柱子是王府的管家,在王府里也是办老了差事的老人儿。赵允一招手,他便早就站到了近前。听了赵允的问话,忙躬身道:“爷,都查过了。杜先生确实是病在武陵城外的庄子里头了,不敢露了身份,也确实是差点丢了性命。。”

“喔。。”赵允想了想,才点了点头道:“那让杜如悔到里面来吧,呆会有事要商议。。嗯,把刑天,和王先生也喊进来。。”说罢,站起身往内院走去,十几个下人紧紧地跟着赵允的后头,一路往后院走了进去。。

田柱子先去通知了刑天和王先生,才一路进了杜如悔的院子,只见杜如悔坐在房中,正捧着朝报细看,时不时地还冥思一会。。

田柱子让侍候杜如晦的下人不必通报,自己走了进去笑道:“杜先生?忙什么呢?”。。

杜如悔睁开眼睛一看,见是田柱子,忙站起身道:“田管家!”随手把朝歌一放笑道:“还能忙些什么?不过是把这段时间落下的朝报,取来看看而已。。。”

“哈哈,走吧!”

杜如悔一愣,不明白田柱子这‘走吧’的意思。。

田柱子道:“爷喊你进去议事。王先生和刑天已经进去了。。”见杜如悔脸上一喜,也是笑道:“从今个始,杜先生在王府里,也算是有些地位了,田柱子给杜先生道喜了。。”

“多亏了田管家的关照,对了,这里有几匹爷赏下来的缎子。杜某这里也没有个家眷,用不着这些,田管家你那里倒还用得着,赏个脸收了去吧?”

田柱子是喜笑逐颜开,嘴上却道:“这些以后再说,杜先生跟我去吧,别再让爷等急了。。”

杜如悔便跟着田柱子,一路往后院走去。。

后院里,一处僻静的地方,专门腾空了一个院子,修了一座高高的阁楼。

阁楼的第一层,什么东西都不放,全部都空着,只楼顶上摆了茶几。楼顶与楼下离得高,在阁楼的顶层,再怎么说话,楼下的人也都是听不清的,何况赵允并不允许有人靠近这座,只有一个阁楼的院子。

这样布置的目的,便是方便一些机密事情的商议。所以,重要的事情,赵允都会选择在这里商谈。。。

田柱了把杜如悔送到院子外头,便道:“杜先生自己进去吧,爷在阁楼里了。。”

田柱了候着杜如悔走进了院子,便在门外把院门给关了起来。。

院子里尽多败草,连一颗树都没有,到处光秃秃的,就整个院子中间,有一个阁楼,其余什么都没有,看起来很空荡,也很空旷。。真要是有个人进来,这里连藏身的地方都没有。。

杜如悔在王府多年,之前便听说过这么个地方,只是没有见过。如今见着了,也就没有了新鲜感。。走进阁楼,楼里也是空无一物,只有一道嵌在楼体里,折了三折的楼梯,迂回地通往阁楼的顶层。。。

刑天站在楼梯半截处,看到杜如悔进来,便招了招手大声叫道:“杜先生,上来吧,就等你了。。”

杜如悔连忙拱了拱手,却不慌不乱地从楼梯上走了上来。。

第32章,出谋划策!

赵允在顶楼与王苞正观察着杜如悔!赵允见杜如悔不慌不忙的样子,便笑问王苞道:“王先生觉着此人气度如何?”

王苞心道:赵允既然把杜如悔叫进来议事,那心里自然是欣赏的。!便笑道:“武陵城里的事情,进义(王苞的字)也是知道的。杜先生高才,在武陵城中运筹帷幄,方能险之又险的除去林海录。为效忠吴王,又几乎是九死一生,足见其忠心。说一句:有勇有谋的话,不为过的。。。”

赵允听着王苞的评论,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那边刑天已迎住了杜如悔,结伴走了进来。。

杜如悔一走进顶楼,便看到赵允与王苞坐在桌几边品茶,忙紧走两步,趋前正要行礼。赵允却先摆了摆手,笑道:“到了这里,没有外头那么多虚礼。。来,坐。咱们品品茶,谈谈天。。刑天也坐。”

大家团团地围着茶几坐好,赵允亲自动手,给众人泡茶,一边泡一边道:“今天这茶水,取得是乌江江心几十米处的江心水,用来泡这碧玉香,是再好不过了。。杜先生平时也喝茶?”

“倒是喝的。。”杜如悔见众人对赵允亲自泡茶并不局促,便也安心地道:“只是并不讲究这些。大茶杯沏一杯酽茶,不论水,不论茶,只是用来提神。。”

赵允笑了笑道:“嗯,我们这也是瞎讲究,其实也不知道什么样的水配什么样的茶。。这些还都是我那个太子哥哥说了一星半点,我拿到这里来献宝呢!”

王苞便笑道:“要论起吃喝玩乐,进义敢打个包票,吴王是半点也比不上太子爷的。。”

杜如悔也是一笑。这话里意思,竟是:吃喝玩乐吴王半点比不上太子,可治国处政太子也半点比不上吴王。。

“我那哥哥倒是精于这些事情,但若是一个国家,交到这样的人手里,那也就是这个国家的悲哀了。。大封朝不需要这样的国君,大封朝需要的是,能够带着大封朝夺回故土,荡平四海的国君。赵广他,成不了这样的国君。。”赵允的语气平淡到了极点,但语气中透出来意思,竟是不容置疑。。

刑天与王苞并没有说话,似乎早就听过了这样的言论,一齐拿眼来看杜如悔,要听他的想法。。

这也算是考题吧,是吴王赵允在正式把他纳入核心之前,对他的心志检验的一个考题。有句话叫做:道不同不相为谋。只有赞同了吴王的这个思想,那才能真正地融入其中。。

略一沉思,杜如悔便开言道:“自封都南迁至金陵后,许多国人都安于平静,害怕再有战乱。。却不知,久居危屋之下,必有倾覆之日。为君上者,若不能励精图治,扫清一切危害社稷安危的阻碍,此消彼长之下,终有破国之虞。。如今,百姓之中,尚有记得国耻,望铁骑北望人心的!可这点子人心,再过几年,怕要流逝殆尽。真到了那个时节,大封朝便真正危矣。因此,如悔以为,大封朝若不出一强力国君,大好河山便要拱手让与外族,此亡国灭种之大恨事。。”这也算是杜如悔的实心话,但这个强力国主君的人选,他心里却有其他的想法。。

赵允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直接便把自己当成了大封朝的强力国君。“哎,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可是眼前,太子占着了国家储君的位置,赵允稍欲行些强国之事,都要受到制擎。若真是太子继承了大统,赵允连眼前这点儿地位,都保不住了,哪里还能谈得上救大封朝于万一?不知道先生何以教我。”

赵允的话也算是干脆,一点儿也不拖泥带水,三两句之间,便把话题引到最关键的位置。他不仅要知道杜如悔是不是有帮他的心,还要知道,杜如悔有没有帮他的才能。。

杜如悔心知肚明,也早有了腹稿。便郑重其事地道:“若是依着平常的路子走,依着皇上的性子来,王爷是再也争不过太子的,这是大势!否则太子如此无能,不可能有那么多人还在太子身边辅佐。反而把一个您这样一位,如此有能力的王爷抛在一边。王爷若要改变这样的局面,必要行非常之手段才行!其实这事也很好解决。。只是王爷之前一直走错了方向,才变成今日这样的局面!”

“喔。。”赵允惊喜地看了看杜如悔,打起精神侧耳倾听。。

“如悔在府里已经有段时日了,承王爷看得起,许多事情也并没有避着如悔。如悔斗胆问一句:上次太子遇刺的案子,是不是出自这接天之上?”杜如悔轻轻地问了一句。。

赵允笑了笑,看着杜如悔并没有答话,算是默认了。

杜如悔才道:“如悔以为,这便是走错了方向。太子之所以是太子,那是因为皇上让他做了太子。只要皇上还信任太子,那他这个太子就当得稳稳的。所以,谁要是杀了太子,那就是在违逆皇上。再不精政务的皇上,碰到这样违逆的事情,那也不会有好心气儿的。这一点,只看皇上对付苏侍郎的雷霆手段,便知一二。因此,刺杀太子,是下策,迫不得已,才不得不为的方法!也是风险最大,最不容易成功的方法!!弄不好,会引火烧身的;就算弄好了,最后也会惹得一身的腥骚。一旦因此而失去了皇上的信任,就算没有了太子,也没有吴王的半点好处!成年的皇子虽只有两位,但还有那些没有成年的皇子呢?”

这话说到了赵允的心坎里,最近几天,他都在为苏一的事情犯愁。想要除去苏一,一是不舍得;二是也怕寒了底下人的心;若是不除吧,上次的事情,确实有些首尾被太子党抓在了手里,一旦翻出来,便要烧到他的身上。。而且杜如悔所言也是事实,一旦太子没了,虽然他占了有利的位置,但他还不足以获得皇上的信任。。

“先生既然说这是下策,那想必有上策?”

“也算不上是上策,只能算是中策。。”杜如悔看了看眯着眼睛不说话的王苞一眼,心道:自己抢了他的风头,不知道他心里此时想着什么。。

“说来听听。。”赵允喝了口茶,看似不在意,其实全部精神都在听杜如悔的话。。。

杜如悔自然也不会卖什么关子,直接道:“杀太子,不如孤立太子;孤立太子,便要断其臂膀。太子臂膀者,唯吴台铭也。若王爷把全副地精力,用在对付吴台铭上,以太子那异想天开的脑子,理事不清的性子,还不知道要闹出多少笑话。没有了吴台铭,太子担的事情越多,那就越容易失德。。只要太子失德,那便是王爷树德的时机。如此一来,太子渐渐失势,用不了几年,王爷只需振臂一呼,太子岂能再居储君之位?”

赵允听了杜如悔的计议,并没有很意外的样子,而是轻轻地笑道:“吴台铭是两朝的重臣,政务处置的井井有条,父皇在做皇子的时候,旧太子病危,正是吴台铭保着父皇登得极。明着对付吴台铭,只怕比对付太子还要难吧?”

“那就来暗的。。一个朝臣,就算是两朝的重臣,也不敢前呼后拥地带着一大帮子的人进进出出吧。。”

第33章,假道灭虢

众人听了杜如悔的话,俱都大笑了起来。、。

杜如悔一时摸不清状况,不由呆呆地看着众人。。以为自己什么地方说得不对!

王苞笑道:“先生高才。先生刚才所说,却正是我们前几日所议。哎。。。若是先生早来参赞,只怕我们如今也不用面对这样的局面了。。”

赵允也笑道:“好。既然都说到这儿了,那现在就议议吧,允已得了消息,今天晚上,父皇要微服出宫。吴台铭那老家伙和赵广都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允料定:吴台铭一定会让赵广亲自领着侍卫,在暗中保护父皇;吴台铭也必定会在政事堂里,呆到皇上回宫后,才有可能会离开。。允意遣人进政事堂,一举击杀吴台铭。诸位以为若何。。”

刑天接话道:“刑天可令人先杀了东府里的小司官,拿了令牌混进去,然后寻机刺杀。。。”

王苞看了杜如悔一眼,见杜如悔正在思索,便抢先道:“不可。东府必竟是在大内。先杀小司官,便已经有败露的嫌疑。过关防的时候,万一守卫恰恰就认得这小司官,人牌不符,也是要糟。而且最关键的一点就是,真混进去了,如何接近吴台铭?若是一剑刺不着吴台铭,满堂里叫喊起来,岂不被人拿了个正着。”

刑天道:“我的人嘴巴最严,若是眼看被擒,必定会以死明志!”

“就算如此,但已惊动了吴台铭,下次再要下手,只怕没有机会。。”

赵允便问道:“依王先生的意思?”

“不若等吴台铭离开大内,于途中劫杀。。虽然那个时候有吴台铭的护院在,成功的机会还是很大,就算一击不成,完全可以全身而退,也不着痕迹,没有什么把柄。。”

赵允听了王苞的话,便觉的自己那个法子,不太牢靠!!但听了王苞的法子,感觉也不是很牢靠,便把目光看向杜如悔。。

“杜先生可有什么良策?”

“喔,倒是有个主意,只是这动静弄得有点大,不知道合适不合适。。”杜如悔慢慢地道。。

动静弄得有点大?赵允心中一跳,竟然有些迫切地想知道杜如悔的主意。他从来不是一个嫌事大的人,于是笑道:“既然是议,那便先说来听听?”

“与其按照吴台铭的时间来定计划,不如把老家伙从大内里引出来。”

“喔。。如何引法?”赵允问道。

“皇上不是要微服出宫吗?太子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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