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明-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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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国是才投降过来的,一直在营帐外等候着,听到守备叫自己,急忙走了进来:“守备,降将李国在此。”
“李国,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澎湖一员,再不是什么降将。”丁云毅微微一笑:“大家便如亲兄弟一般,无分彼此。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是!”李国大声说道:“守备不嫌李国出身,李国永远记得守备恩情,愿为守备赴汤蹈火!”
丁云毅满意的点了点头,说出召集各地海盗同赴澎湖开会的事情。李国之前也听叶大海大略说了一下,此时守备再次提起,李国在那沉吟一会:
“守备,这事有些难办。那些海盗平素大多独自来往,从来无人约束,这次忽然要他们来澎湖开会,只怕十个里倒有八个不会愿意。自古官贼不两立,那些海盗心存忌惮,恐怕不会那么容易答应。”
这一点丁云毅早已想到:“无妨,你只管去请,能请来多少便请来多少。你去告诉他们,他们来我澎湖绝不会遭到任何伤害,若违此誓,丁云毅就是猪狗不如之辈。”
这时代发誓大有用处,见丁云毅发下如此毒誓,李国大是安心:“请守备放心,李国竭尽全力,总要把守备的意思转达给他们。只是眼下守备伤势沉重,我看还是略缓一缓再说。。。。。。”
“缓不得,缓不得。”丁云毅连声道:“你一来一去,怕是最少也要三五十天,我这伤方才大夫说了,十多天时间便能下床活动,等你回来,怕我已是好得差不多了。你明日便出发吧。”
见丁云毅如此性急,李国也便应了下来。
等到这些正事说完,秦云忽然笑嘻嘻地道:“大哥,什么时候让我澎湖双喜临门?”
“什么双喜临门?”丁云毅一怔道。
秦云眨巴眼睛:“澎湖大捷,刘香授首,这是第一喜。至于这第二喜嘛。。。。。。”他朝营帐外指了指:“大哥伤好,总得把阿喜和韩小小两位姑娘娶了吧?”
一众弟兄轰然叫好,包雎华直竖大拇指:“秦解元,你就这一句话最中听。阿喜咱们都熟悉,自不必说。韩姑娘那可也是好样的。澎湖海战时候,琵琶就没有停过,一直在为咱们助威。这样的女子,娶得,娶得。”
秦云摇头晃脑,显然对自己的主意大是得意:“大哥,旁的不说,单是你昏迷期间,两位姑娘一直服侍在你身边,该看的不该看的她们可都看到了,你要不娶了她们,连我们这些当弟兄的可也都看不下去了。”
当时又是一片叫好之声,人人起哄,恨不得丁云毅现在就起身成亲。
丁云毅笑了笑,是啊,阿喜和韩小小的确为自己做了许多,包括那些原本不是大姑娘家该做的事情也都做了。自己不娶了她们,她们还能嫁给谁?
再说了,这些弟兄们人人都看在眼里,自己要是执意不肯未免冷了他们的心。
在那想了一会:“这事我心里自有计较,等到我伤好后咱们再仔细商量。”
第一百四十章 遏制住丁云毅
丁云毅已经脱离危险的消息很快在澎湖传来,这瞬间成为了澎湖的又一大喜事。
那些曾经为丁巡检求香拜佛的,认为菩萨显灵了,又纷纷涌到妈祖庙里还原。那些上了年纪的,依照着自己爷爷奶奶传下来的方子,为丁巡检做了各式各样养身子骨的药,似乎一下子人人都成了名医。
而澎湖一举击溃刘香舰队,丁云毅身先士卒,努力追贼,并在金门外洋追上刘香,将其斩首的消息也在最短的时间里传遍福建。
丁云毅,又是那个丁云毅!
杀常陆巩保田,杀鬼王丸,杀刘香!他生来就是海盗的恶梦!
丁云毅之名,威震福建、台湾!
福建巡抚邹维琏、参将郑芝龙等官员,皆都纷纷来信慰奖,竭尽赞美之词。听说丁云毅满身是伤,几乎不治,邹维琏和郑芝龙又专门派人送来一批补品,叮嘱其好好养伤。
其实当听到刘香战败的消息,郑芝龙的心情是最复杂的。一方面,自己海上最后一个有实力的对手刘香终于死了,一块心病落地;另一方面,丁云毅连战连捷,威名震动,这成了郑芝龙的另一块心病。
现在的大海上,既没有了能够威胁到郑芝龙的大股海盗,也同样没有了能威胁到丁云毅的大股海盗。
双方的发展,都已经没有了阻碍。
“相比之下,倒还是丁云毅占了便宜。”郑芝龙托着下巴,坐在那里似乎陷入沉思:“本来刘香自从料罗湾战败之后,对我已无威胁,但他对台湾虎视眈眈,既可以让红夷不得不依附我,又让澎湖寝食难安。可谁想到现在刘香居然死在了丁云毅的手里,澎湖的直接威胁便解除了,台湾的局势势必也要有所变化。”
郑芝豹冷哼一声:“他便是灭了刘香,也不过是个小小守备,如何能与大哥相提并论?他要老实便罢了,要不老实,我第一个带兵去取了他的脑袋,顶多被朝廷训斥几句。”
“你懂什么?只知以武力取胜。”郑芝龙语气里大有责怪意思:“眼下的丁云毅,可不是那个不足为虑的小小巡检了。他连灭大盗,威动福建、台湾,如何轻易能够动得?再者,他的这个守备是今上亲自封的,与旁人大不相同,你我若是轻举妄动,好容易开创出来的局面便要付之东流,难道到了那个时候你我再当海盗去吗?”
被大哥训斥一番,郑芝豹嘟囔着不再说话。
郑芝龙把目光转到了虽然年轻,但最为自己器重的四弟郑芝凤身上:“曰渐,你如何看待?”
“若丁云毅只呆在澎湖一隅,对我等绝无威胁。”郑芝凤想都不想脱口而出:“丁云毅的本事再大,但澎湖根本无法容他发展,他空有一腔本事也是无可奈何,但若等他把势力发展到福建怕就难了。因此我的想法是,无论如何都要把他按死在澎湖。”
“曰渐的话正合我意。莽二,你当好好和你四弟学习一番。”郑芝龙大是赞赏,忽然问道:“不让他往福建发展容易,可他万一去台湾呢?”
“台湾?”郑芝凤怔了一下说道:“那里是红夷的地盘,怕是红夷断然不肯吧。”
郑芝龙笑了笑:“刘香也不肯被歼灭,结果现在也死了。红夷?红夷在台湾有多少力量?他们不过盘踞在大员而已,若我愿意,早已灭了他们。眼下丁云毅的实力虽然还不足以把红夷赶出去,但按照他现在这样发展势头,也不过是早晚的事情而已。”
郑芝龙的眉头随着大哥的话渐渐的锁了起来。的确,丁云毅现在发展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这才多少时候,他居然能把刘香也给灭了。
若再给他一段时间,怕真的和大哥说的一样,红夷早晚也会被他赶出台湾。
台湾的作用和价值,在那些福建官员眼里不值一提,不过是蛮荒之地而已,但在郑家兄弟的眼中却很清楚的知道那是一块宝地。
在那里有着很大的发展空间。
红夷占据着大员等台南地区,但郑家却在竭力把势力往台湾中部一线发展。这就形成了郑家和红夷在台湾都有势力,互相依靠,互相牵制的局面。
谁都想控制对方,但谁都离不开对方。
相安无事,本来是郑家和红夷都愿意维持下去的,但现在澎湖势力的忽然崛起,让事情一下变得复杂起来。
郑芝凤小心翼翼地道:“丁云毅怕是还没有这样的野心吧?”
“现在没有,久后便会有了。”郑芝龙居然笑道:“他迟早,不,只怕眼下就在盯着台湾了。不过他现在的实力还不足以和红夷抗衡,还需要依靠我,便也不会过多表现出来。我想,他在等待机会,一旦这个机会到了,他是绝对不会放过的。”
郑芝凤越听越是担心:“那我们现在当如何处置?”
“暂时不管澎湖,专心经略福建。”郑芝龙早已成竹在胸:“一是必须锁死丁云毅进入福建的可能性,二是严密监视澎湖,第三便是尽快的发展在台湾的势力。红夷完全可以利用,他们比我们更加不想看到外来势力进入,明的无法帮助,但可以在暗中协助红夷,严密的控制好丁云毅的势力,把他死死的按在澎湖。”
郑家几个兄弟在那专心的听着,就连郑芝龙最疼爱的儿子郑森也听的非常仔细。等到父亲说完,郑森忽然问道:“父亲,既然如此,何不派遣刺客,刺杀了丁云毅?”
“这是下下之策。”郑芝龙微笑着告诫自己儿子:“丁云毅以勇猛著称,哪里能够轻易被人刺杀得到?再者,即便真的能刺杀成功,也会引起轩然大波。刺杀这种事情,等而下之,不是到了万不得已尽量不要使用。”
“是,郑森明白了。”郑森低着头道。
郑芝龙点了点头,抚摸了下儿子的脑袋:“所幸的是,丁云毅虽然勇猛,但我家亦有一匹千里驹,也不输于丁云毅。明俨,你需不要辜负了我的期望。”
“还请父亲放心,郑森绝对不会辜负了父亲的厚望。”
第一百四十一章 造船坊
在病床上熬十多天,对丁云毅来说简直就是最痛苦难忍的事情。
几次都想悄悄起身,但阿喜和韩小小两个女人却始终“虎视眈眈”,每次丁云毅一露出这样苗头,很快便会被两个女人按下。
好不容易熬了过去,在大夫的首肯下,丁云毅终于能够下床做些简单活动了。
身上的伤大部已经结疤,看起来恢复得不错,按着大夫的话,是丁云毅体质强壮,自然恢复起来也比常人要略快一些。
又观察了有七、八天的样子,眼看着丁云毅身子已无大碍,许恭白和那位刀伤大夫起身告辞,丁云毅再三道谢,耽误了别人那么久时间,送上了一笔丰厚的诊金聊表谢意。
二十来天的休养时间,对于丁云毅来说感觉已经耽误了许久。
那些被俘、投降的海盗,遴选后大略还剩下一百来人的样子,都是十八岁以上,三十五岁以下的精壮汉子。
这些人多有海战经验,稍加训练,便能在第一时间补充到军队之中。
至于那些被淘汰下来,但却依旧尚可一战,也愿意留在澎湖的海盗,全部都被补充到了大明远洋公司之中。
然而对丁云毅来说,要想进一步的发展澎湖,这些人是远远不够的。
波莱曼也回来了,这位心甘情愿为丁云毅效劳三年的荷兰人,办事能力的确不错,再一次为丁云毅带回了一门红夷炮和三门佛郎机炮。当然,银子也是流水一般哗啦啦的花了出去。
如果没有已经逐渐稳定下来的海商支撑,就这几门炮只怕也已要让丁云毅破产了。
波莱曼听说了澎湖海战,连声后悔,怪只怪自己耽误了日子,没有及早赶回,参加海战,不然和海盗作战,是件最愉快的事情。
炮暂时够用了,银子留下来还有别的用处。只可惜澎湖太小,要不然弄个自己的兵工厂,什么事情都不用受制于人了,丁云毅在心里想道。
得尽快的把势力向台湾延伸了,可是被派到台湾去的谢天好像失踪了一般,到现在居然一点消息也都没有。
“兵器造不成,咱们先造船。”丁云毅嘀咕了声,把秦云和蔡九洲叫了过来:“问谢玄支一笔银子,我要办个造船坊。”
秦云和蔡九洲被吓了一跳,守备又开始异想天开了。
办个造船坊哪里是那么简单的事情?这当中要花多少银子?要请多少工人?技术问题怎么解决?每年能造多少条?这些事情加在一起实在是太复杂了。但两人谁也没有去劝丁云毅,但凡是守备大人决定的事情,就断然没有更改的可能。
“我知道这事困难,但可以先办个小些的。”丁云毅倒也不是信口开河:“前期主要以修理为主。我们但有损伤的船只,都要拉回泉州等地进行修理,不但时间长,而且耗费的银子也都,什么都受制于人,这样不成。”
蔡九洲想了下:“如果守备仅仅是要以修理为主的话,那么便要简单一些了。人手、材料方面我都可以去安排。”
丁云毅点头道:“前期只能如此,那些损伤不大的船,可以立刻得到修理,重新编入船队,既省银子又省时间。我的想法是先把造船坊的架子搭出来,然后咱有了银子了再慢慢的扩建。一年扩建一些,几年时间我想便也有了规模,咱们迟早能够自己造船。”
秦云和蔡九洲都是一般想法,守备的心未免大了一些。以澎湖船队目前的规模来说,自保绰绰有余。拉到泉州去进行修理也不是什么兴师动众的事情,但听守备的话,他的志向却远非这些。
他们哪里能够想到,若是现在澎湖船队规模能够再扩大一倍,只怕丁云毅真的趁着澎湖海战大捷余威,直捣台湾。
造船坊,只不过是丁云毅迈出的第一步而已。
“这个造船坊,隶属于大明远洋公司下面。”丁云毅这些日子天天躺在船上,心里早已盘算好了:“暂时由秦云管理,将来找到更合适的人选再行替换。振兴,你在泉州人头熟,你回去一趟,为我招揽工人,置办材料,能办到多少算多少,但有一点,这些事情都要秘密进行,千万不要惊动到郑芝龙。”
蔡九洲笑道:“既要办事,又要不走漏风声,这些事情原是有些难办。不过好在我蔡家是福建有名的海商,出海时候夹带些私货也不是什么难事。”
说到这里,又想起了一件事情:“前几日父亲来了封信,说福建的大小商人都感激守备得很。大家都已经知道,是守备在皇上面前竭力劝说开放海禁,这下大家不用再偷偷摸摸的出海了。海禁一开,人人有利可图,上到大下海商,下到普通渔民,大家有饭吃,有银子赚,谁还会冒险去做海盗,去干那杀头的事情?”
丁云毅微微笑了起来。
开放海禁,人心所向。只是这“海禁”乃是福建巡抚邹维琏一力推行的,这次因为自己而开放了海禁,会不会因此得罪到邹维琏?
现在自己的主要对手变成了郑芝龙,在这节骨眼上,断然不可再去得罪邹维琏。
大明官场惯例,无论何时何地,总要拉一派,压一派。变成孤家寡人的话,迟早要被洪水吞噬。
“还有一件事倒是奇怪。”秦云这时说道:“那次谢玄来澎湖,说郑芝龙再下了一道迁台令,动员三千到五千人人前去台湾拓荒,由他郑芝龙拿银子出来补贴。前两年他已经动员了万余人去台湾,这次又下了这么大的手笔,也不知道动的是什么心思。”
丁云毅的眉毛跳了跳。
这个时候郑芝龙再次下了迁台令?难道是为了继续控制台湾吗?还是根本就是为了遏制自己向台湾方面渗透?
如果真的这样的话,那自己图谋台湾的意图或者已经为郑芝龙所识破。
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