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明-第2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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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反?这话一出,满堂皆惊。张肯堂急忙道:“仔细说来,是怎么一回事情?”
“是!”郑宏咬了咬牙说道:“郑芝龙海盗出身,本来就不是真心归顺朝廷,他曾经几次在我们面前说过,若是朝廷厚待我,那我就专心为朝廷办事;若朝廷慢怠了我,大不了再回海上去做海盗而已”
这话郑芝龙完全说得出口,张肯堂几人对这一点深信无疑。这时又听郑宏说道:
“他虽然是朝廷官员。也曾为朝廷尽心尽力的剿了几次匪,但却和那些海盗始终都有来往。尤其是在大海盗刘香为丁总镇歼灭后,郑芝龙大肆收留那些刘香残部,充实自己力量。旁的不说,便是小人麾下,也有许多当初刘香的海盗。其实,郑芝龙在福建最恨之人也不是旁人。正是武烈伯丁总镇”
张肯堂微微点头,这点上他是早就知道的。郑芝龙在福建无非只有两个对手,一个是自己。还有一个,当然就是丁云毅了!
郑宏喘了口气:“丁总镇的升迁速度,在我大明实在罕见。不过几年时间,已经变成了郑芝龙的顶头上司,这点让他最不自在,他在自己家里,时常谩骂丁总镇,说什么孺子小儿也能当上总兵诸如此类”
“就算他这么说我,也不能构成郑副镇谋反的理由那。”丁云毅倒显得毫不在意地道。
“是,但有一件事却促使他下了谋反的决心。”郑宏把心一横,自己既然开始诬陷郑芝龙了,那便已经再也没有了退路。是死是活就看今天的了:
“那天,我去他那里办事,听到他在书房里和一个人一直在商量着什么,我就躲在外面悄悄的偷听了好大一会,结果却被我无意间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秘密。他的那个客人。是金虏派来的,他告诉郑芝龙,金兵即将大举入关,一举灭亡我大明,若是郑芝龙肯协助,在福建大举所谓义旗。彻底扰乱我大明后方,那必然可使朝廷动摇,金虏便可以得了我大明的江山。只要郑芝龙愿意按照他们说的去做,金虏便封郑芝龙为王爷,永镇福建!”
“好大胆的郑芝龙!”听到这,贾校尉勃然大怒:“他身为福建副镇,不思尽忠报国,却和金虏勾结,密谋造反,他难道不怕株连九族吗?”
“他不怕。”张肯堂苦笑了下:“在福建他用得着怕谁?三千战船,整整三千战船那,他还把谁放在眼里?”
郑宏吞了口口水:“他们两人在书房里谈了好大一阵子,郑芝龙最后下了决心,告诉那个金虏使者,‘你且回去告诉皇上少安毋躁,只管等着我的好消息便是了’”
郑芝龙嘴里的那个“皇上”,所有人都知道必然是虏酋皇太极无疑。
“接着说。”贾校尉阴沉着脸道。
郑宏不敢有丝毫怠慢:“其实郑芝龙早已做好了一切谋反准备,抚帅不妨派人去泉州秘密打探,郑家水师早已完成集结,随时可以出动。抚帅,若不是小人贪生怕死,一心要以此来换取小人之命,便是借小人三个胆子,小人也不敢把这事说出来那!”
这话倒是完全说得通的。
只怕为了活命,郑宏什么也都顾不得了。
但这件事情实在是太大了,若是仅仅凭借郑宏的一面之词,便判定一个副镇意图谋反,万一失实,将来谁能够承担得起这个责任?
正在犹豫之间,外面忽然来报泉州知府叶原先到了。
“叶原先忽然来此,泉州必有大事发生。”张肯堂面色一变:“快请!”
叶原先一进来,也来不及和众人说客套话,急急地道:“抚帅,总镇,泉州最近有一些古怪事情发生,我不知道该如何处置,特来汇报。”
“快说,发生了什么事情。”张肯堂表现得更是急切。
叶原先急忙说道:“这几日,郑家水师忽然频繁调动,一些大型战舰已经从外调回,出现在了泉州港内,而且大量的火炮、弓箭也都运送到了这些船上我本想派人却查探一番,但郑家水师防备严密,除了他们自己人,其他人一律都无法接近”
“郑芝龙必反无疑”贾校尉大声叫了出来:“眼下福建太平,既无海盗,也无红夷,郑家频繁调动战舰做什么?”
“事急矣!”张肯堂面露焦急:“不管郑芝龙是不是真的要谋反,我看都要尽快的把他控制,然后再慢慢审理,从他嘴里探出真实情况!”
“要抓郑芝龙谈何容易?”丁云毅忽然道:“他身边护卫从不离身,这次来到福州,他也带了上百名护卫。我曾经观察过,个个都是百中挑一的厉害角色。万一被他奋起反抗,成功逃出福州只怕会引起一场灾祸啊”
“那依总镇的意思该当如何?”张肯堂追问道。
丁云毅在那沉吟一下:“我们只当从来不知道这些事情,然后再以公开审理郑宏为借口,把他请到巡抚衙门来,尔后就在巡抚衙门拿!”
“此计大妙!”张肯堂心中一喜,但随即想了一会:“可还得做两手准备,拿得郑芝龙最好,但他的两个弟弟都在泉州,听到郑芝龙被拿,岂肯善罢甘休?万一纵兵为乱,以郑家水师的力量来看,我的军队不是他的对手,纵观全福建也只有总镇能够对付的了。”
丁云毅一笑道:“我身为大明福建总兵,焉能不尽心尽力?我这就派人回到台湾,尽调虎贲卫精锐水师,随时监视郑家水师。他们若老实本分也便算了,可若骤然发难,我数万虎贲卫精锐必然一举歼灭!”
“有劳总镇!”张肯堂拱了拱手:“这事情实在是太大了,不可有一丝疏忽,不然必然酿成福建之大祸。丁总镇,贾大人,我看我三人可以一起上书,不管他郑芝龙是真谋反还是假谋反,总得让朝廷知道此事,早做准备为妙。”
丁云毅和贾校尉一齐点头应了,当下由张肯堂起草,把福建这些事情的经过详细写了下来,写完,让丁云毅和贾校尉一起在上面署了自己名字,叫进人来,让其八百里加急立刻送往京城。
到了这个时候,贾校尉也开始有些害怕起来。他东厂的人虽然平时作威作福,但什么时候见过这样的阵仗?能抓到郑芝龙什么都好说,但万一被逃脱,只怕自己便要深陷其中。一旦自己落到郑芝龙的手里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现在,唯一的指望就是丁云毅和他的虎贲卫了。
虎贲卫的精锐天下尽知,只要他们能够专心对付郑家水师,自己在福州便可稳如泰山。这么一转念间,对丁云毅的态度也便亲热不少。
丁云毅没有去管贾校尉的态度,对于他来说解决郑芝龙的机会终于到了!欢迎您来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四百十六章 福临降生
福建局势波起云涌,在边关也正在悄悄发生这一场动荡!
大明崇祯十一年,满清伪崇德三年,对满清来说是个极不寻常的日子,这一天,庄妃生下了皇太极的第九个儿子,福临。
在皇太极的眼里,庄妃之美绝不逊于海兰珠,而且比起姐姐来还年轻许多,可就是为人拘谨了些,少了她姐姐作女人那份柔情,更没有她姐姐床笫间的那份激情。
侍候皇上最需要的是柔情和激情,庄妃作不到这些,当然就不如她姐姐受宠。一个“庄”字是皇太极对布木布泰最中肯的评价。
皇九子是辰时一刻许降生的,当时,永福宫上空突然红光冲天,吓得宫中女官们叫了起来:“快来看呐,永福宫这是怎么了?”
皇太极正在清宁宫等候,听到喊声,急忙走了出去,只见永福宫已笼罩在一片红光中。皇太极暗暗称奇:“异象,真是异象。”
就在这时,就听永福宫内传来了一阵清亮的婴儿的啼哭声。
哲哲当然又是头一个出来报喜:“皇上,生了,又是个阿哥。”
皇太极心花怒放,半年之中连得二子,又都是蒙古妃子所生,他笑道:“蒙古诸妃不生则已,一生便一发而不可收。”他随皇后进入永福宫,一进来便闻到一股奇香。他问道:“哪里来的香气?”
哲哲道:“是这个阿哥带来的。”
皇太极更是一惊。暗想:“人传真龙天子临凡,红光满天。奇香盈室,莫非此子”
庄妃这是第四胎。生起来不像海兰珠要死要活的,她看到皇太极后,嫣然一笑:“皇上,臣妾不能行礼了。”
皇太极充满爱意的一笑:“那你就起来行礼嘛。”
哲哲急忙说道道:“皇上,布木布泰下身还有血呢。”
皇上见哲哲急了:“朕的国主大福晋,你以为朕真的要让她行礼呀。朕不过是开个玩笑。”
“这丫头开不得玩笑,皇上一句话,她就当圣旨了。”
“庄妃的规矩是大了些,朕跟她说过多少次了。这是宫内,是在家里,不必太拘泥了。”
庄妃却笑着轻声反驳:“臣妾与皇上虽是夫妻,但更是君臣,要不然怎么称臣妾,而不是妾臣呢?君臣之礼不可废也。”
皇太极笑道:“好了,算你有理,刚刚折腾个半昏,还这么些个臭讲究。”
皇太极仔细看着庄妃,除了脸色稍白之外。没什么变化。他坐在炕边的马杌子上,宫女将孩子抱过来,只见此子生得龙眉凤目,耳轮硕大,耳垂肥厚,头顶正中有一缕耸起的头发,这正是传说中的龙角,真个是龙凤之姿,天日之表。皇太极看呆了。脱口说道:“此朕之第九子也。”话一出口,一个念头便在心头掠过:皇九子?九者,九五之尊也,此子生时有异像,排行又暗含帝王之数,难道真的贵不可言?但他没说出来。
哲哲却道:“皇上今又喜得贵子,理应再庆贺一番。”
皇太极摆摆手:“算了吧,这次不能再兴师动众了,上次皇八子过百日,你猜安平贝勒背地里说什么?”
“皇上对杜度一向不错,他还能说什么?”
“你们都想不到,他说,生个阿哥,过什么百日,还不是借机敛财,变相征税?”
“杜度好无道理,他家哪个阿哥出生,皇上不都送去了贺礼?怎么轮到我们这就成了敛财征税?”
庄妃道:“安平贝勒和他阿玛一样,心直口快,他这是说出来了,没说出来的那些人不定怎么想呢。生就生了,咱们自家庆贺一番就算了,省得人们说闲话。”
皇太极思忖了一会:“正好,蒙古各部都带着孩子们来了,借这个机会聚一次,就算是庆贺了吧。”
哲哲笑着说道:“那可就委屈布木布泰了。”
此时,满清举行了首次满蒙子女大聚会,说是子女们聚会,其实还是大人们的聚会,亲家对亲家,孩子和孩子,漠北蒙古土谢图汗和车臣汗也带着子女们前来赴会,其乐融融,好不热闹。
但是,令皇太极担心的事发生了,漠北蒙古中最重要的一部,札萨克汗发生了反叛,据二位可汗讲,札萨克汗不肯朝贡,正在秣兵厉马,欲称霸一方。
皇太极与众人议道:“朕费尽心思,才将漠南漠北归为一统,今札萨克汗反叛,此分裂之举也,朕将亲征之。”
多尔衮劝说道:“皇上万金之躯,不宜轻易离京,且蒙古大漠气候异常,皇上毕竟已四十有七,恐难耐漠北严寒。”
皇太笑道:“睿亲王以为朕老了?”
“皇上莫要错怪了臣弟的意思,区区札萨克汗,何劳御驾亲征,臣弟愿率一万精兵擒札萨克汗来见。”
皇太极摇摇头:“我们不能低估了札萨克汗这次行为造成的恶果。当初漠南蒙古会盟成功,奥巴践踏盟规,朕当即痛责之,因此会盟才得以巩固,才会发展到今天。如今,漠南漠北刚刚一统,札萨克汗便跳出来兴风作浪,若不狠狠弹压,大好局面就有可能毁之一旦。朕之亲征,就是要让蒙古各部明白,朕绝不允许任何人分裂。再者,朕也有宣威漠北之意,要让漠北蒙古臣民亲眼目睹我大清王朝的威武之师。礼亲王、郑亲王、睿亲王,尔等在盛京留守,豫亲王和武英郡王随朕出征。”
阿济格道:“即使是亲征,皇九子就要满月了,怎么也得让臣弟们喝杯满月酒吧。”
“罢了,罢了,满月酒就免了吧。”
阿济格又说道:“皇上还说不偏心。宸妃娘娘生皇八子,又是遍请中外。又是大赦天下,到了庄妃这。怎么连满月客都不请了?”
皇太极笑了一下:“不是朕不请,是担心有人说闲话。”
代善大是不以为然:“娶媳妇猫月子请满月客,这是咱满人风俗,谁能说什么闲话?”
“朕是怕有人说朕借机敛财。”
济尔哈朗接口道:“这是谁在胡说八道?咱们兄弟子侄中哪个有事,皇上没有贺礼?说这话的人也不怕遭报应。”
杜度头低下了,脸通红。
多尔衮发现杜度不大正常。毫不客气地问道:“安平贝勒,该不是你吧?”
杜度被多尔衮逼得不得不认账,他出班跪倒:“皇上,侄儿错了。侄儿是一时犯混。”说着他自己掌开了嘴巴。
代善吃了一惊:“还真有这么说的,不可思议,不可思议。”他边说边晃头。
多尔衮道:“你怎么和阿敏一样,总是跟大家唱反调?”
杜度辩解着道:“那些日子侄儿心烦得很,皇六子皇七子相隔不到一个月,紧接着又是皇八子,还有其他人家的喜事,侄儿真的被搞昏了头。送些礼物,侄儿并不在意,在意的是到底送什么。皇八子的庆典又是那么隆重,侄儿一时心急,才说了那些混帐话。”
代善气得骂道:“若不是大过年的,看我怎么抽你。”
皇太极对杜度一向很宽容,大哥被处死后,杜度便成了没依靠的可怜儿。先帝对大妃又是格外偏爱,杜度本来是领旗贝勒,可为了能让阿济格兄弟三人都能领旗,硬是将杜度由领旗贝勒降为了多罗贝勒。
皇太极倒不放在心上:“好了。此事到此为止,那么好的日子,不说这些烦心事儿。杜度,你起来吧,朕原谅你。”
济尔哈朗继续道:“皇上,正好轮到臣弟做东,干脆,就多摆上几桌,一来算是给皇上亲征饯行,二来算是给皇九子过满月。”
皇太极看得出来,济尔哈朗是出自真心,便应道:“好吧,郑亲王就费心了,不过朕要说明一点,皇九子满月,朕谁的礼也不收,你们要是有那份心,就送给九阿哥一些小玩意,如哈拉把板、玉镯、长命锁的就可以了。
皇九子满月后,济尔哈朗设下盛宴,皇太极率一后四妃、加上元妃、继妃共七个女人赴会。
宴会上,皇太极见到了东果大格格,他急忙上前问安:“老姐姐一向可好?”
虽说都住在盛京,皇太极一是政务繁忙,二是戎马倥偬,和妃子相聚的机会都很少,就别说兄弟姊妹间了。东果大格格今年整整六十,比皇太极大十三岁,自从何和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