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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奉天承运-第20部分

小说: 奉天承运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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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渐不想冲了。
这一点义军亲兵比不上官军,义军犯了法还可以逃掉,反正都有叛国重罪在身,投奔其他土匪或者义军就是,而官军的亲兵,有家有口的,都是合法良民,本来待遇也不错,实在不想走不归路,所以将帅遇到危险时更会拼命,甚至会用身体给将帅挡刀子,死就死了吧,至少光荣战死,家里人有抚恤,总比逃跑或者回去被砍头,连累家人好些。
田钟灵见自己的亲兵都那样,顿时对这个世界充满了绝望:人都是自私的,没有一个好东西。就像很多女人,一次遇人不淑,就说全世界的男人都不是好东西。一杆子打死一片是女人的拿手好戏。
转眼之间,田钟灵已经冲到赵谦面前,一刀砍了上去,赵谦急忙躲闪,还好反应快,会两下子格斗,生生躲过那一刀,可他骑术不咋地,这么一躲,一时没有掌握平衡,摔到马下。田钟灵大步上前,又是一刀横劈,赵谦刚要爬起来,眼前刀光一闪,急忙本能地趴倒,一时没注意啃了一嘴的雪泥,十分狼狈,而且官帽也被劈掉了,几缕头发被削了下来,飘在空中。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他妈的,太欺负人了,老子……还是没办法……
赵谦一个现代人,实在不太会玩刀,不过反应还是快,刷地拔出了铁剑,去挡田钟灵的快速连招,只听得“当”地一声,他那柄“洪大人随身佩带了十年”的“宝剑”就断成了两截。
这么一缓,旁边的官兵回过神来,地上趴着这家伙可是总督府衙门的,如果在众军之中被敌寇杀了,面子往哪搁啊?而且官府不追究责任才怪。这时在一个旗总的带领下,才涌上来一堆军士,急忙把赵谦拉到后面,端着长武器护住。
其他兵丁也围了过来,立时用利器将那田钟灵围在中间。赵谦从地上爬了起来,“呗”地一口吐掉口中的污物,心有余悸地骂道:“这娘们谁啊,太狠了!”
旁边一个官兵说道:“大人,这娘们是贼人的什么头领,刚才很多乱贼都听她的。”
“抓活的!”赵谦心中犹自砰砰自跳,刚才实在太险了。
钟灵秀被包围,上天无门,她显然不是某些可以凭一人之力架住头上无数刀枪,然后“呀”地一声发出万斤之力,撑开数十柄刀枪,然后一招横扫千军,扫死几百人的影帝级别的人物,她只是个凡人,就是功夫好一点猛一点而已,此时已经没有办法了。
她举起钢刀,一招“挥刀自尽”,正要抹脖子,突然“砰”地一声枪响,手臂中弹,钢刀拿捏不稳,“哐当”一声掉到地上,众人一拥而上,活捉了她。
赵谦抬头看时,见萝卜正骑在马上,手里的三眼统还在冒烟,不是他打的是谁?萝卜大笑道:“大哥,你说话要算数,你娘们够辣,俺喜欢!”
众人见贼众被击溃,心情大好,都是哈哈大笑。虽然地上躺下了近千个兄弟,不过大家都是死过好多回的人,见得多了,也看得开,贼人也付出了代价,死伤起码是两三倍。
赵谦没好气地说:“我方才差点被她一刀捅死了。”
一场战役告一段落,张岱一身是血策马冲过来道:“萝卜,叫你的骑兵待命,别让丛林里的贼人逃出去了!”萝卜这才离开。
赵谦走到田钟灵面前道:“你是何官?”
“狗官!呗!”田钟灵一口唾沫吐到赵谦脸上。赵谦伸手在脸上抹了一把,疑惑道:“我问你是何官,哪有自称自己狗官的?”
众人又是一阵哄笑。另外有些被分割包围的义军也投降了,赵谦注意到那些人都注意着面前这个女人,很显然她来头不小,就叫人把几个俘虏叫了过来,问道:“她是何身份?”
“俺……俺不认识她。”那后生说。
赵谦心道你不认识她干嘛看个没完?没见过女人也不用这样吧。显然是在说谎,便大声说道:“来人啦,把他的手脚全部砍了,放到坛子里点天灯!”
那后生见几个凶神恶煞的官兵走了上来,脸都吓白了,变成萝卜人点天灯是什么滋味?急忙喊道:“大人饶命……她叫田钟灵,是俺们的头领,田将军的长女……俺都说了,大人饶命啊。”
“饶了他吧。”赵谦看了一眼那后生的湿裤裆,心道,老子还以为你们义军都是大碗喝酒大碗吃肉刀架脖子眉头不皱的英雄好汉,原来也不过如此嘛。
“田见秀之女?”赵谦沉吟着,大有用处啊,忙吩咐人严加看管,既不能跑掉,也不能死掉,实际上被逮住了想死也不容易,什么咬舌自尽纯属扯淡,自个试试,咬不咬得下去不说,咬了舌头还不一定能死,就算运气好咬到大动脉,旁边有人也能救回来。况且那些兵士听见是重要人物也很注意,拿绳子把她的嘴也勒住了。
如果自杀那么容易古代那些什么凌迟剥皮的酷刑就没用了,那么痛苦,全都自杀了,找谁割千刀去?
贼众退入树林,张岱立即集中步军乘胜追击。林中贼寇群龙无首,孙副头领和另外一个头领就投不投降的问题争吵不休,差点打起来。孙副头领见败局已定,主张投降,另外一个却说死也不投降,田钟灵不在,两人谁也不服谁,义军一片混乱。
张岱挥军推进,打得贼寇大败,一场大战从早上打到下午,终于可以结束了。清理战场时,这才发现了大路边上的囚车。
“此人是何人?”张岱策马上前,在薛国观的鼻子前一摸,还有气,枪弹箭矢居然没飞到他身上,他运气真是够好的,他的脑袋耷拉在囚车的木梁上面,不省人事,可能被吓昏过去。
“弄醒!”赵谦伸出手臂指着那囚犯说,官袍很大很长,外面天寒地冻的,他正好把手缩在袖子里。赵谦此人优点就是嗅觉很灵敏,此时感到十分奇怪,押送个犯人居然要这么多人。这批人只有两千左右,显然不是援军,而且赵谦觉得洪承畴也没那么啥。一时头脑的思维有些混乱,不知道上面究竟在搞什么。
一个军士在地上抓了一把雪,在薛国观脸上抹了几把,拍拍他的脸,嘿!真管用,薛国观悠悠醒过来了。这时一个军官喊道:“那不是薛大人吗?长安知府薛大人呀!俺以前见过。”
经那军官一提醒,赵谦一看,不是薛国观是谁?就是上次跑到张岱大营命令杀俘那家伙!
第一次见到他,赵谦立刻给他定了个草包的位,知道他肯定会做替罪羊,今日一见果然如此,想到这里,赵谦有些自鸣得意起来,以前怎么没发觉,自己的智商居然这么高呢?哈哈。
不过很快赵谦就笑不出来了,这……这难道是洪承畴的借刀杀人之计?事情已经很简单了:自己这样的三流货色都能猜到义军会设伏,洪承畴怎么会想不到?他派援军也还罢了,问题是只派了一两千人去。如果这些人不是援军,是押送罪犯的,可押送罪犯需要两千人吗?分明就是洪承畴想借义军之手杀人灭口!
赵谦的一颗心顿时犹如掉进了零下二百七十三度的冰窖,真是“透心凉”,可惜没有“心飞扬”……洪大人,我真的不是诚心要和你对着干啊……
张岱看着赵谦愁眉苦脸要哭出来的样子,心中疑惑,张岱在政治上可没有赵谦的嗅觉,只以为赵谦想到这场战役的后续,虽然刚刚打了场打胜仗,可田见秀还有至少一万五千人,自家这支军队仍然命运未卜。
“二弟,唉……”赵谦将张岱拉到边上小声说,“这个薛国观二弟还记得不?就是上次到大营要求杀俘那人。”
“杀俘的事情不是已经完结了吗?怎么了?”
“哎呀,二弟怎么还不明白呢?薛国观没事要咱们杀俘作甚?分明就是洪大人的布局,如今布局失败,这盘棋还得收尾吧,有些人就是洪大人的把柄,比如这个薛国观……”
这事儿也不是有多复杂,简单的推理问题,经赵谦一提醒,张岱张嘴做了个“O”型恍然大悟状。



段三一 盲人骑瞎马

张岱想通了此中关节,仰天长叹一声:“天亡我等。”
此时赵谦等人几乎是走到了绝境,众目睽睽之下,薛国观什么事没有,自然不能再杀他一回。如果赵谦等人让薛国观死了,洪承畴正好把皮球踢给赵谦张岱,而高启潜那边,赵谦虽然表示了效忠,可你和人家才多久的交情?在高启潜眼里,赵谦这种小角色,自然是替罪羊的最佳人选,到时候双方都会把罪责推到赵谦身上。
不杀,原样送回,更是危险,说话“明抢易躲暗箭难防”,坏了人家两次大事,不惩罚你别人傻呀?洪承畴要想算计赵谦,那是十分容易的事,别人的权柄和赵谦不是一个级别的,随便找点事就能弄死你,就算什么借口不找,直接找人干掉,你连个申冤的地儿都没有。
“大哥有甚办法没有?”张岱怀着最后的希望问赵谦。
赵谦和张岱面面相觑,大家心里都在想:难道要去投田见秀?赵谦看着张岱的眼睛,猜他也猛地到到了这个办法,便说:“那法子不成!这支军队出发前刚刚发了军饷,大伙有家有口的,没人愿意跟咱们,说不定还没到地方,就会兵变。”赵谦没说的原因还有,妹妹和秦湘还在长安啊……
而只身投靠贼众那更是无稽之谈,没点本钱赤条条一身,人家凭什么信你?
“唉……”两人不约而同地叹了口气,都是心事重重,默然不语。
过了半响,张岱握紧刀柄道:“左右都是死,不若我等现在率军寻田贼,与之决一死战!”
这时起了一阵风,停了一天的雪片又纷纷扬扬,赵谦伸手接到几片雪花,那雪花受了手心里的热气,转眼化成了水,潮湿了手心。
赵谦怔了怔,说:“田见秀会不会调军过来营救他的女儿?”
两人的注意力转移到战事上,张岱沉思了片刻道:“田见秀破了华阴会直接北上攻击同开朝邑,毕竟潼关有大批驻军,时刻威胁他的侧翼。”
潼关一直没出兵,有军饷的原因,军心不稳,军需不足,而且潼关与山海关并称“天下第一关”,有“三秦锁钥”、“四镇咽喉”之称,十分重要,流寇凶凶,四处烽火,万一潼关失了,潼关以西所有地方都会陷入危局。如果没有大规模的协同战略,洪承畴也不敢轻易从潼关调兵,实际上潼关的兵他调不调得动还是个问题。但是它不出兵,那里驻扎的重兵仍是一柄利剑,田见秀也不能直接无视。
赵谦再次默然,如今这境遇,无论哪方面都是死局,田见秀北上,为了防止他与山西陕北等地流寇遥相呼应,张岱的军队只得被迫死守同开朝邑一线,不然就是渎职,可能在洪承畴部署完成之时,张岱赵谦他们就已成炮灰了,总之他们不过就是别人桌子上的一枚棋子罢了,路怎么走都被人设计好了,没有半点办法。
赵谦实在不想死,想以前自己寒窗十几载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将来能有份工作,能生活下去吗?这个世界实在称不上美好,可也有很多让人留恋的地方。
“那田钟灵毕竟是田见秀的女儿,他不会丢下自家女儿不管吧?”赵谦呆呆地说了一件没有经过大脑的事,他现在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张岱苦笑道:“大哥如此想法,是妇人之仁,田贼绝不会如此想法,若田钟灵乃田贼之子,田贼或许会调兵来救……”
“我不信!”赵谦茫然说,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不信。在死亡的威胁下,他的精神有些恍惚起来。
“大哥……”
赵谦转头看着张岱,定了定神道:“去和田见秀决战那是送死,不如还是回朝邑固守,走一步算一步罢。”
“嗯……”张岱和赵谦比起来,没有把生死看得那么重,一个从小就刀口上讨生活的人,和赵谦这样大部分时间呆在校园里度过的人比不得,“不过田贼主力眼下怕是已在北进朝邑中途,我等再去朝邑,不能守城,恐怕只能攻城了。”
“我们只能去同开?”
张岱点点头道:“华阴近朝邑,田贼定然先取朝邑,此地近同开,我等即刻启程,尚能赶往同开作些准备。”
“就依二弟所言行事吧。”
张岱集合队伍,撤离战场,一边派出斥候侦查田见秀动向,一边清点人数,此战折了一千多人,还剩四千左右兵力,炮弹火药消耗也是很大,毕千户身受多处箭伤,骑不得马,只得将他放到炮车上,盖了一床被子拖走。
军队走了两个时辰,天色便暗下来,冬天夜长日短。张岱不敢停留,连夜奔同开而去。
入夜时,斥候回报,田见秀果然不费吹灰之力攻破了华阴,大军北上了。实际上华阴城经过几天苦战,兵力已经降到几百人,要取华阴犹如囊中取物耳。
虽说刚刚打了场大胜仗,但是大伙都知道马上就得面对田见秀的一万多人,气氛十分沉闷,夜间行军时不断有人逃走,张岱只得加派执法队前后监督。
千户晏石悄悄策马来到张岱,借着火把的亮光给张岱打了个眼色,张岱会意,叫退左右,赵谦不是外人,也在旁边听他们要说什么秘密。
石头低声说道:“毕书身受箭伤,不如乘此机会……”石头在脖子上做了个杀的动作,“……换上咱们的人。”
赵谦一听有些吃惊,心中一凉,情势竟到了这个地步!很明显他们见到士气低落,怕在同开苦战时,下面的人兵变投降,所以不择手段撤换心腹。赵谦没有说话,他能说什么,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如果还有什么办法的话,都会用上。
张岱沉默片刻道:“那就叫李麻子做千户。”
此时张岱手下有五个千户军官,萝卜,晏石,还有毕书等三人原来西安府指挥使司的,萝卜不说了,晏石是张岱从遵化带过来的亲兵,算得上是心腹,李麻子也是遵化过来的亲兵,目前是百户军官,让他做千户之后,五个千户就有三个自己人,安全系数增大了不少。
天亮时,大军就到达了同开,同开城和朝邑差不多大小,也是个古城。毕书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死在了车上,马革裹尸卖了,李麻子接受了他的千总队,不动声色挑选了心腹亲兵,又在下面的百户军官身边安插了心腹,一切都在沉闷的气氛中展开,像一潭死水一般没有惊起半点波澜。
对过公文,张岱军接受城防,同开立即戒严,张岱等人都忙着布防去了。
赵谦不是太懂冷兵器军事,反倒感觉很清闲。他人倒是聪明,而且善于总结教训,到了同开的第一件事就是找了身布衣把官袍换了。
那身官袍穿在身上实在危险,还是“溟然众矣”比较安全……
一天过去了,田见秀还没有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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