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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奉天承运-第12部分

小说: 奉天承运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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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碍事,有个地方落脚终归是好事,就别挑地方了,我在这里也过不下去了,你要是不嫌弃兄弟,我就做你的幕僚吧,一块到永昌去发展。”
“都是兄弟,我怎么敢让赵兄做幕僚?这样吧,上回赵兄救了我等性命的时候就说结拜,今天咱们就拜天盟誓,结为兄弟如何?”
“如此甚好。”
几人立了香坛,正准备歃血盟誓,赵谦叫秦湘也一起来结拜,秦湘心里还有另外的算盘,自然不会同意。对过生辰八字,赵谦最大,张岱次之,萝卜最小,赵谦让张岱做大哥,张岱不从:
“张岱读书虽少,却看得出赵兄满腹经略,自然应该做大哥,我张岱只会打仗,以后还得听赵兄的安排。”
几人推托了一番,最后还是按照年龄,赵谦做了大哥。
拜完把子,正在闲聊时,又来了美女,罗琦。她得知赵谦生病,这才来看他。赵谦自嘲地想:我赵谦来到古代一事无成,桃花运倒是好走。



段十五 福兮祸所依

赵谦正为妹妹和秦湘等女眷的安排烦心呢,罗琦又来要跟着去,着实头疼了一阵。你说这古人,真不知道怎么的,有的比现代人还精,有的却“傻”得你哭笑不得。正在这时,一个士兵找到了张岱等人,拱手道:
“启禀张将军,刚刚长安指挥使司送来了公文,我就急忙给您送来了。”
张岱接过来打开一看,又递给赵谦道:“哈哈,这下你们不用争了,上面总算良心发现,叫咱们不用去永昌了,另外派了个肥缺,就在长安城外。”
赵谦有些疑惑地看了一遍公文,全是文言文,又看了一遍才总算明白了意思:“长安卫的两个千户所调拨给你……二弟不要大意,看看这一句:降军王嘉胤部众五千余,其心难测,令你等加强看管,不得有误。”
“大哥,怎么了?看管降军有什么问题吗?降军已被解除了武装,难道他们要赤手空拳造反不成?”
赵谦来回踱了一阵,张岱急道:“大哥,你倒是说话啊,唉,你们这些文人,真是……说半句留半句。”
“别急,我刚才只是直觉上觉得不太对劲,究竟哪里不对劲,这不还没想好吗?”
正巧赵婉煮好饭菜,勤快地跑进跑出端上来了,赵谦看着桌子上的饭菜道:“这两年西北收成不好,能吃上这样的饭菜真算不错了。”
“哎呀,大哥,说说这公文究竟有什么问题,先别说什么吃饭呀……”
“这份公文就是和吃饭有关系。长安乃西北重镇,洪承畴已经升了西北经略,他可不是个善主,坐镇这里,自然不会让降军在这里有造反的机会,我担心的是洪承畴想……”赵谦降低声音道,“他想杀俘,你想想,现在洪承畴的兵饷本来就不足,自然不想养着这些人,而且降军反复多有发生,于是他就想狠下杀手。可是朝廷目前在西北方向的政策尚未下定论,于是他想找个替罪羊,将来有文官弹劾也好有个遮挡。而替罪羊的人选自然不能是他的心腹,二弟现在的官职和身份,不正是最合适的人选么?”
张岱一听,细想了一番,皱眉道:“大哥说得有道理,我这打仗还知道一点,对于这些弯弯绕绕的实在想不太明白。不过大哥这么一说,还真像那么一回事,不然他们上下都是自己人,什么时候想到过我们呀……这个,那我们该怎么办?”
“是呀,我们该怎么办?你说棋盘上的一枚棋子能有什么办法?”
……
“馒头!馒头……”张岱刚刚上任,视察降军营地,山谷里就传出一声声喊声。
“杨千总,李千总,这是怎么回事?”张岱对旁边的两个将领问道。
“禀报将军,上面调得粮草只够我们吃的,如果给他们吃了,我们就没得吃了。”旁边一个长脸的将领不紧不慢地说着,不过他的话张口就来,好似早就准备好答案等着人问似的。
“知道了。”张岱挥了挥手,“你们下去吧,加强戒备。”
“是。”
王嘉胤以下起义军投降部众五千人,就被看管在这个长安城郊的山谷中,张岱看了一番四周的地形,转头对赵谦说道:“大哥说得一点都没错。”
赵谦点头不语。
“四面围定,山谷地势险要,中间生了一棵大树,这不是一个‘困’字吗;简直就是个死地。别说他王嘉胤被解除了武装,就是全副武装也是插翅难飞。看管他们根本不用两个千户所,上面调集这么多人来想干什么?又不给粮草,难道想把他们活活饿死吗?”
“不会。一会就有答案了,不会等太久,久了洪承畴也怕夜长梦多啊……我在长安这段时间,认识了一个叫李貌的文官,当时就多了解了一些他,得知这个人是杨嗣昌的学生,有了这层关系,洪承畴不会不防着他。还有长安有个监军太监高启潜,又是站在宫里立场上的。如果把这些人饿死了,洪承畴也脱不了干系。”
果然如赵谦所料,不多一会,就有个军士上来禀报:“张将军,指挥使司派人来了,就在大帐候着呢。”
“走。”
中军大帐内,一个穿着官服的中年人正坐在椅子上喝茶,见着张岱进来,也不起身,偏了偏头说道:“张岱游击吗?”
张岱看了此人的穿着,拱手道:“卑将便是。阁下是……”
“本官是长安知府薛国观。”
“见过薛大人。不知薛大人何事造访?”
薛国观看了一眼张岱旁边穿着一身盔甲的赵谦,赵谦看在眼里,却装没看见,心道:你要说便说,不说正好。
薛国观见赵谦如此不懂事务,没好气地说道:“能否请张游击借一步说话?”
“哦,没事,就在这说吧,他是我的副将,自己人,薛大人但说无妨。薛大人莫非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要说?”
薛国观听罢脸上十分难看:“军机大事,泄漏了你等就等着被砍脑袋吧!哼!”
“既然是军机大事,那我等就没必要知道了,只要奉命办好差便是了,咱们走吧,薛大人,失陪了。”
“你……你敢违抗上峰?”
“薛大人,您这话从何说起?您老还没说事,我违抗什么了?您总得要说点事来让我违抗吧?”
赵谦听到这里,心里一阵暗笑,没想到这张岱的嘴这么厉害。
“好好,老夫也懒得和你罗嗦,游击将军张岱听令:王嘉胤意图反叛,令你等即刻剿灭王嘉胤所部,不得有误!”
薛国观见张岱仍然直冲冲地站在那没动静,怒道:“张岱,你没听见是不是?”
赵谦忙说道:“哦,要杀人,公文呢?我们不能凭你一句话就打开杀戒吧?”
“大明律法,文官节制武将,你等想反了不成?”
赵谦道:“我说薛大人,不要动不动就扣大帽子。我知道文官节制武将,可大明律没写文官想让武将杀谁就得杀谁吧?公文呢?”
“你……老夫是奉了西北经略的命令,莫非连西北经略也叫不动你们么?”
“公文呢?”赵谦懒得和他罗嗦。
“你……哼,你们等着瞧!”薛国观没办法,拂袖而去。
等他走后,赵谦急忙道:“这个薛国观是个草包,他来过大营,自然有人知道,如果他成了事也会被当作替罪羊。上面的人不会只安排一个薛国观来,得立即将那两个千户捉了,令人戒备大营,不能让任何人出入,以免他们先控制了我们,然后把事情干完什么都推到我们身上。我写封信这就送到监军太监那里。”



段十六 倒挂倚绝壁

“你是那个张游击的幕僚?”高启潜看完信,慢悠悠地说。
这个大太监身材清瘦,面白无须,眼睛精亮。他走到墙边的洗脸盆旁,不慌不忙地洗了手,然后用价值一百两银子一匹的淞江棉布擦擦手,故作一番悠闲的模样。洪承畴是状元,确实有些才能,最近皇帝还夸他是肱骨之臣,所以高启潜虽为监军太监,实在不想和他闹别扭。
“是,卑职乃张将军幕僚,赵谦。”赵谦静静地看着高启潜的作态,对他的想法已然猜透了几分,官场险恶,都在为自己考虑,谁又能在乎谁头悬利剑呢?
高启潜踱了几步,他表面上像个没事人似的,脑子里却没停,心道:现在他让咱家知道了这件事,是想把咱家也拉下水?还有这个洪承畴想做什么,目前朝中对西北的方略还未下定论,他慌什么?就算兵饷不足,可他手里有十几万军队,也不差这五千人的伙食吧。
周延儒以清流自居,又掌控户部,主张以剿助抚,以抚为主,因为战争的费用是所有事情的解决方式中最昂贵的。卢象升现在掌兵部,主张在西北以剿为主,平息流寇。而吏部尚书杨嗣昌是个见风使舵的人,善迎上意,不到最后关头,他是不会表态的。
皇上,究竟是什么态度呢?
高启潜其实和杨嗣昌等人一样,都得看皇上和司礼监的态度行事,监军太监虽有密奏之权,地方的人都得把他当老子供着,可高启潜经历的事多了,倒没有得宠而骄,反而步步都很谨慎。
“汉高祖不读书,却能作好诗。”高启潜悠悠然说,“赵谦,你刚才说你是个秀才,可知道汉高祖哪句诗作得最好?”
“应该是‘大风起兮云飞扬,安得猛士兮守四方’一句。”
“大风起兮云飞扬,安得猛士……猛士……”高启潜抬头低吟,望着天花板。
赵谦自然明白他的意思,所谓猛士,就是洪承畴也。
“猛士自然还是猛士,因为猛士并不知情。给我们下命令的人是知府,是布政司的人,不是总督衙门的人,自然就不是军方的意思。这样一来,降卒被戮,招抚就成一纸空文,猛士所主张的以剿为主的方略就生米煮成熟饭了,而且后果只让下面的人担着。不过皇上和司礼监是什么态度呢?如果高公公这宝押错了,岂不是负了司礼监王公公的托付?”
关系身家性命,赵谦说得很直白,倒让高启潜有些惊讶,因为这样的事大家都不会明说,这个幕僚胆子倒是大,竟敢直接说了出来,不过高启潜此时倒是对赵谦有了几分好感,他的明说给人的感觉就像不把高启潜当外人一般。
高启潜也不得不承认:他说的一点都不错。假设皇上和司礼监的态度是招抚为主,这么一来,就拂了圣意,高启潜作为监军太监,司礼监在陕西的代表,会给上面留下什么印象,就不言自明了。
“哈哈……”高启潜仰头大笑,旋即眼中又射出一丝冷光,这个洪承畴,把咱家也算进去了。高启潜指着赵谦笑道:“你不想做羊!”
赵谦倒吸一口冷气:“回高公公,卑职确实不想做羊,却也不会做狼。”
“你既不想做羊,也不想做狼。那就去做牧羊人,给羊找草料去吧,朝邑的知县上月辞职了,咱家这就向吏部推荐你去那里做知县,给洪承畴筹粮草去……对了,那里不是很太平,连张岱一起推荐吧,和你一起去做守备。”
“下官谢高公公,从今往后,但凡有高公公的差事,下官定然肝脑涂地鞠躬尽瘁。”赵谦急忙表态效忠,到明朝这么长时间,他也看明白了许多事,没有个靠山随时都会被别人当作替罪羊砧板肉。
“诶……不能这么说,咱们那,都是办的皇上的差事。今天你做得很对,能想到咱家,咱家还是很满意啊,什么事儿都得商量着办不是?”
“高公公说的是。”
……
赵谦走后,高启潜急忙让人将赵谦的信八百里加急送施礼监,然后换了衣服去巡抚衙门。
见到洪承畴,一脸愤怒道:“这个薛国观好大的胆子!他们筹不足粮草,竟敢瞒着洪大人和咱家,私自去了关押降军的大营,要将王嘉胤的五千人全部杀了!”
“什么?”洪承畴故作一脸惊讶状。
这个薛国观本来就不是洪承畴的人,洪承畴经略西北之后,薛国观多方打点,对洪承畴表示了效忠,洪承畴这才拉不下脸治他,但是知道此人不堪重用,本来就想借着这件事将其打发走了,没想到他竟草包成这般模样,这点事都办不好。
“这个胆大妄为的东西!他一个布政司的人,竟然管起总督衙门的事来了。”洪承畴强调薛国观是布政司的人,一句话便开脱了自己,因为如果是他的命令,自然会派总督衙门或者指挥所的人去下达命令。
“是呀!洪大人,你说这些下面的人,怎么越来越不懂规矩了,就是洪大人与咱家,什么事不也得商量着办吗?他可好,连招呼都不打一声自己就去办了。”
高启潜话里说商量着办,实际上就是隐射洪承畴不该瞒着自己,洪承畴如何听不明白?只得做出一番模样道:“来人啦,将薛国观给我押过来问话!”
……
“长安知府薛国观,你身为布政司衙门的人,擅自干涉总督衙门的事务,你可知罪?!”洪承畴声色俱厉地说道。
“大……大人……”
“是不是你筹不到粮草,就欲杀俘?说!”洪承畴见薛国观张了张嘴想辩解,哪里容得他说话,大吼一声,“来人,将薛国观顶上纱帽去掉,押入大牢,听候处置!”
其实听候处置猫腻很大,说不准过段时间就无罪释放了,可那薛国观早吓得屁滚尿流,听说乌纱帽不保,还要入狱,心里一急,大叫道:“冤枉呀!洪……洪大人,是您叫下官去的呀,红口白牙,您可不能这么就把我卖了呀!高公公,冤枉啊……”
“这……洪大人,他说的可是实情?”高启潜道。
“此人大罪临头就胡乱攀咬,如果是老夫要下命令,不会找总督衙门的人去么?分明就是薛国观逃避筹粮职责,干涉军务,罪不容诛。老夫受命西北经略,皇上委以封疆重任,有先斩后奏之权,一个小小的长安知府老夫也治不了他么!押下去!”
薛国观被拖出去,大呼冤枉,大声咒骂,需不知,他如果不说是洪承畴指使,还有一条生路,乱说话,只好玩火自焚。这就叫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有时候官场比战场还要危险,生死存亡,往往就在一句话弹指之间,不可不察呀。



段十七 赵谦的密信

高启潜送的信到达司礼监掌印太监王承恩手里时,执笔太监曹化淳也在旁边,见王承恩拿着信踱来踱去,说道:“王公公,打开来看看呀。”
“恩,你先看一下。咱家还有些饿了。”王承恩漫不经心地将那封信丢到桌子上,擦了擦手,就拿起一个碗,用筷子夹盆里的面条。
曹化淳拿起信,一看是西北高启潜递的,一时没多想,正要坼封,突地意识到是西北兵祸重地的信件,手上立马停止了动作,顿时明白是王承恩将烫手山芋推给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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