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夫[未来空间][完结]-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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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士凛走后的第六天,正当杨久年盯着一头烈日站军资时,一通电话打在了原臣朔的手机上。原臣烁当着几十双怨念的眼睛面前喝着凉白开,淡定地接了电话,只是在接了电话不出三秒后,就见他嘴角抽搐,对着一排排队伍吼道:“杨久年,出队。”
可怜的杨久年就这样在一群目光炯炯的眼神,莫名其妙地走到了原臣朔的面前,接下了电话。
“喂!我是杨久年。”
“久年,我到了。”
詹士凛低沉带着愉悦感的声音从电话中传来,霎时,杨久年愣了一下,才默默地应了一声,“恩。”
“你在家里好吗?训练累不累?”
听见詹士凛的问题,虽然詹士凛看不见,杨久年还是下意思地摇了摇头,乖乖地回答:“不累。在家里也很好,憨憨很乖。”
低沉地笑声从电话里传了出来,只听千里之外的人笑着问他:“那你呢?乖不乖,有没有想我?”
刹那,杨久年的脸红了起来,整个人都不知道该怎么站了,
而另一头的人还在不断催促着问他:“想没想,想没想,想没想……”偷偷看了一眼全班同学跟原臣朔,杨久年拿着电话,往空地旁边跑了几米的距离才涨红着脸,紧张地四处看看确定别人听不见,这才小心翼翼地点了一下头,轻声回道:“……想了。”
詹士凛听见自己想听到的答案,这才收了口,缓缓地对杨久年说:“亲爱的,我也想你了。”
杨久年听着耳边传来的情话,有些不好意思,吞吞吐吐地关心道:“你在那边……还好吗?”
“好。”詹士凛的声音非常愉悦。
杨久年满肚子的话,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很想问他怎么六天了才到,你现在在哪里,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但是,杨久年知道这些问题他都不能去问,就算问了,詹士凛也不会告诉他。
詹士凛告诉他,他们是去昆明。昆明其实在军人的口头上,就是一个出发任务地点的代号。有些军人在上车时甚至于连自己要去哪里都不知道,他们统一用‘昆明’来统称任务地点。不过像詹士凛这样的是肯定知道要去的地方的,但杨久年却不会去为难对方。
十几秒钟过去,杨久年突然听见电话那段传来直升机飞螺旋桨的声音,并且同时听见有人在对詹士凛说:“上将,我们要启程了。”
看来,他们还没到地方。
螺旋桨的声音越来越大,那边詹士凛开口说了些什么,杨久年几乎有些听不清楚那边的声音。
杨久年有些慌了,声音也不自觉地放大,对着电话就喊道:“詹士凛,我会在家里等你。你要小心,要好好保护自己。”话音刚落,那边就已经没有了任何声响,看来是没有信号了。
空地上,杨久年低着头,看着手里的电话,站在那儿,不知在想些什么。
半晌,当他回过头时,就瞧见几十双眼睛如狼似虎地瞅着他瞧,当下记忆力非常好的杨久年立刻想起了自己情不自禁吼出来的话,当下大窘,面如潮红。
杨久年结婚的消息早就在他第一天入队时就散播了出去,只要有心去调查肯定会知道他的身份,都是一群年轻小伙子,大伙儿解散后,痘痘他,闹闹他,也就过去了。对于,如今社会的人来说,男男结婚早就没什么了,科学家连同性结婚后的生子问题都解决了,还有啥可愁的!
人造子宫刚出来那会儿,很多母亲都会时不时地蹦出一句:儿子啊,找个男朋友吧!
别人家,杨久年不知道,反正他家,据他哥向他透漏,他妈就曾经在他哥才六岁那年,对他说过这句话。而那年人造子宫研究向全世界发表——
临床试验成功。
接到詹士凛的电话,杨久年的心安了不少,不管相距千里,只要对方能好好的,比一切都好。
高校的军事训练,说白了其实就是体能训练,教官们到不至于把学生往死里整,但脱层皮那是肯定的。
站军姿,跑步,俯卧撑,单杆,偶尔再让你体会一把拿枪的感觉。当然是空炮弹,让一群幻想成为英雄的少年少女嗷嗷叫了半天,高兴的不得了。
训练项目不多,却让一帮少爷小姐的皮肤从白皙光滑变成古铜色,至于原本皮肤就属于古铜色的,那可就惨了,直接去跟非洲群众们的亲人们亲热一下吧!保管会被被当地人误以为你丫的是他们失散在外的亲热呢!
在这种时候,回家洗澡成了一件非常可乐的事情,衣服一脱,站在大镜子面前,立刻不管男女都能笑喷了,身体明显已成了黑白分明的阴阳体了。那些没被衣服遮盖住的地方跟遮盖了的地方黑白分明的写照,能让每一位参加军训的人扒着镜子哈哈大笑,同时,也感到自豪。
这些是什么?
这些都是他们这么多天坚持下来的证明,能不自豪吗?
流出下来的汗,压着呀,切着齿,心里轮流地赌咒着教官祖宗十八代,一个都没少,全部都能骂完,还是循环的骂法!每次的身体已经到达了极限,可是都被教官一个讥讽的眼神,激发出了另一股力量。
烈日下,每天跑跑跑,青蛙跳跳跳,闭着眼,汗水不断从额头上往下流,自己的背能感觉出早就湿了一大片,腿都已经不是自己的了,都想着:尼玛,让老子死掉吧!或者是,让着该死的教官死掉吧!
原臣朔把这一群少爷小姐们整的很惨,同时他被这群人骂的也很惨,就连错号最起码都有五十个,当然,你别想着错号会有好听的。
二十天的军事训练结束了,每个在这一场军训下脱了一层皮的同学都有些恍惚,就这样解释了?
直到最后的大阅兵开始,才有人会过来味,二十天的折磨终于解释了,然而,却有很多同学扒着自己的教官,哭的像个找不到爹妈的孩子。
教官们看着围着他们,哭的没边的学生们,几乎是统一反应,直接一个个踹开,笑骂:“你们赶快走吧!我家祖先们可是每天都在梦里给脱托梦呢!”
训练的紧张气氛过去了,最后的大阅兵也结束了,同学们一个个伸出被晒黑的手臂,弯弯,看看谁有了二头肌,再比比,看谁比谁黑,一个两个笑的像傻子样,还乐在其中。
杨久年他们班的同学也差不多,离别时,几个小丫头抱着原臣朔哭
的那叫一个凄凉,直接把原臣朔哭白了脸,不知道还以为他阵亡了呢!
只听,她们哭诉:
——教官,没有我们你可怎么办哟!
——教官啊,你可不能走远啊。你要等等我们,等我们长大……
——教官,我喜欢你,你别老的这么快……
——教官,教官……
原臣朔被一群软乎乎的丫头片子抱着,推也不是,踹一不能,只能自己在心里暗暗发誓,绝不会再缺根弦的跑来受这个罪了。
不过,别看杨久年他们这个班都是文科出身,却不管男女个个都是好样的,没有一个半路退出,个个坚持到了最后。着实让原臣朔都惊了一把,新闻系这可都是班子文科,一个个看起来都是柔柔弱弱、细胳膊细腿禁不住折腾的样子,怎么就能坚持得下去的呢?
而且,每天还这么生龙活虎,嗷嗷叫的要扛枪上山大鸟烤着吃。
原臣朔自北大毕业以后,再次尝试到了学文科的厉害!
杨久年他们这个班是军事新闻,大部分同学家境都是非常不错的,但他们并不是娇生惯养的,个人的爱好跟梦想容不得他们妖生惯养成为温室里的花朵。他们哪一个人没有背过几十公斤以上的行囊爬山涉水的去取材的经验,哪个有背景的同学没有靠着家里的关系,先进部队里看看,感受一下那里的环境……到处走走,到处看看,长久以来,不比专门去健身馆做体能训练差多少。
就连在众多教官眼中的杨久年这类一看就是个细胳膊细腿的白斩鸡,都不知道背着几十公斤重的行囊爬过多少山。
不说自己的行李,就是摄影装备,三脚架,各种长短镜头,照相机,这些都不知道有多重了!
比起那帮子读死书,死读书的政治系的学生,杨久年他们这帮新闻系的学生着实给原臣朔长了一把脸。
在首长来阅兵仪式时,每一位管教看着从自己手底下出来的猴孩子,从驼背弯腰,站没站相,坐没坐相,到现在的个个昂首挺胸,英姿飒爽颇有了几分军人姿色的样子,都突然有种圆满的感觉。
、22 想念
军训结束,正式进校上课。
一个月的军训,同学们彼此早已熟悉,在教室内再次打成了一片,欢声笑语是校园内永远不停的画面。
开学这天,杨久年没接到詹士凛的电话,只有自己的父母跟詹士凛的父母和爷爷来电话,问了一下学校跟上学的情况。
他统一回答:一切都好,不用操心。
杨久年现在的生活跟普通学生没有什么区别,每天清早跟着齐臻、温邑宝一起上学,再一起放学。节假日话的就约好一起出去取材,再不济就是他一个人出去闲逛,给家里添置点东西,给憨憨买些玩具跟衣服。
随着时间的流逝,杨久年跟同学们的越来越熟悉,也跟齐臻与温邑宝结下了珍贵的友谊,在这期间杨久年了解到齐臻跟温邑宝的父母是好朋友,他们从小就在一起,因为齐臻父母是外交官,长年不在国内的关系,齐臻基本上都是在温邑宝家长大。
另外,让杨久年没想到的是兰苑温邑宝竟然是温家的弟子嫡孙。温家是个什么家庭,只要看新闻的就会知道中央常务委员长跟中央书记处书记他们都姓温,温家,一个在四九城内政治界中可是有着举足轻重地位的家庭。
生在这么一个家庭,温邑宝怎么会在新闻系,不应该直接进入政治系吗?
在知道温邑宝的家境后,这个问题就一直盘旋在杨久年心里,不过良好的家教没让杨久年问出口。这已经涉及到对方的隐私,在对方没有率先说出口时,杨久年是不会问的。最终,杨久年从温邑宝直接口中得知,因为他跟齐臻从小就约定过,一起考进国防大学的新闻系,然后到时候一起采访他们的父母。但是,已经不行了……
为什么不行了?
杨久年当时没有把问题闷在心里,直接问了出来。
而他也得到的了答案。
爷爷已经下了最终通告,如果我想跟齐臻在一起的话,就必须放弃梦想。
杨久年得到答案,心口一直闷闷的。他回到家中,坐在憨憨的怀里给詹士凛打了电话,这是他詹士凛打的立刻户打的第一次电话,而这时詹士凛已经离开了一百多天。
电话响了几声后,传来了一道女性的声音:“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以关机……”
杨久年脸色的表情有些难受,慢慢地放下手中的电话,疲惫狄靠在了憨憨暖暖的怀里。
在这时,他才慢慢地认识到,他的伴侣是一名——中国解放军现役军人。有着许许多多的不能,例如现在:任务中,不能开机。
直到这一学期结束,杨久年都没
能联系上詹士凛,没接收到关于詹士凛的任何的电话与消息,偶尔间,詹士凛的父母来电,问他们,他们也不知道詹士凛的消息。但宽慰的是他们向他许诺,他一定平安,不用焦急。
杨久年知道,自己表现的有点急了,但是没办法,詹士凛走的太久了,五个月了,没有任何消息,他担心。
就在他为了詹士凛焦急时,这边齐臻因为温邑宝转系的决定,大吵了一架。每日上学放学的三人行,变成了二人行——他与齐臻。那天齐臻非常生气,几乎把家里能砸的东西全部砸了,还跑去酒吧喝得酩酊大醉。
杨久年觉得温邑宝肯定有自己不能说的理由,叫齐臻别这样,然而,当他温邑宝叫道酒吧让他跟齐臻解释时,他却说没什么好解释的,这是他的选择,谁都无法阻拦。
齐臻一听这话,脾气更大了,直接要跟温邑宝割袍断义,老死不相往来。最终,割袍没割开,杨久年给找来一把没开封的剪刀,把齐大醉鬼给糊弄了过去。
杨久年说温邑宝这是何苦?
温邑宝却只是眼神复杂地看着醉倒在旁边的齐臻,轻轻地摇了摇头,回答杨久年:“不苦。为了他放弃一切都不苦。”
原来温邑宝的爷爷已经给他下了最后通牒:梦想跟齐臻,二选一。
温邑宝对齐臻的感情,他还说透,而齐臻自己也没感觉有什么不同之处。在现在他对他们的未来没有把握之下,他都不打算向齐臻说透,他必须把他们的未来的前景铺平,才会向齐臻说明他对齐臻的感情。这一点,杨久年钦佩不已,这才是个真爷们。现在的温邑宝连自己的未来都掌握不住,如果他这时候跟齐臻告白,说明长久以来压抑的感情,只看当下的爱,不管他跟齐臻今后的生活,这是一种完全不负责任的爱,不是温邑宝想许给齐臻的爱。
温邑宝这个骄傲的官宦子弟,相许给自己爱的人是一条光明大道,一条在爱情是平平坦坦的路,幸福而又温馨,提自己爱人撑起一片天。
因此,一直当寒假开始,两人也没能和好。
眼看着要过年了,齐臻已经带着满肚子的气飞往英国跟父母去过年了,而温邑宝也被他的父亲带着参加各种年会,杨久年一个人落单了。
年二十七这天,杨久年坐在大厅里,看着窗外已经不知道是今年北京的第几场的雪,向自己的父母跟詹士凛的父母说了一声,今年不回去过年了。
他的父母都是明白人,在知道他一个人在家后,吩咐了一下自己一个人注意安全,该吃的该喝的都备齐了,别委屈了自己。他大哥很直接,直接就问了一
句话:“钱够不够花?”
身在北京家中的杨久年笑着对他大哥说:“詹士凛的工资跟所有存款都是在自己手上的。”
他大哥听后,哦了一声,气场全开地对他交代,“那你就别不舍得花。好吃的好喝的统统买齐了,死命的给我花。看他还敢以后过年不回家。”
杨久年笑了,点头称是。
给自己父母家人去完电话,杨久年必定也要给詹士凛父母去个电话的,说明了一下去电话的主要内容,那边的大人当场就不愿意了。
最后,还是詹士凛的母亲明白过来,新婚第一年,伴侣却不知家,杨久年去哪边过年都不好。
想通这点,作为母亲的何淑华,对杨久年心疼的不得了,直说詹士凛委屈了他,国家委屈了他。
杨久年坐在家中的大厅里,看着外面下着的鹅毛大雪,微微摇了摇头,拿着电话轻声说着:“全国无数位军嫂不都是这么过来的吗,何况我还是个男人。妈妈,您也是名军嫂,您感觉到委屈吗”
杨久年的声音很轻,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