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策-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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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量半晌,王策锁眉,徐徐道:“恩主毁去容颜乃是为了不暴露身份,不让朝廷察觉。你这么多年来有没有对任何人,包括你的亲人在内的人提起过。”
李渐离不言不语,正当王策无奈的时候,他忽然说:“一个本该死了的人,没人会相信他还活着。”
“你若信不过我,现在就杀了我吧。”
李渐离引颈待戮!
王策眯眼,盘算药效时间快要过去了。正欲悄然退去,李渐离猛然睁眼,一道精光乍然:“你不是他!”
“你不是恩主派来的人。”
……
李渐离厉喝:“说,你是谁!”话音未落,心相顿时一展,所有药效顿时被驱散。
王策无奈了,真正苦逼,咳嗽一声,转身亮出真面孔:“在下南衙王策!不知李尚书是如何认出来的。”
“南衙,王策!”李渐离面无血色的跌坐,甚至有一份解脱:“你终于还是查到我身上了。终于……我就知会有这一天,我就知。”
“你先前对我用药了。难怪,难怪。千防万防,到底还是没有防住你,没有防住无孔不入的南衙。”
李渐离眼神涣散:“恩主变了,如今早已不是心慈手软之人。我早料到,当陛下和皇室决裂,恩主迟早会派人来送我一程。你没下手,那你就一定不是。”
王策木然,这种狗屁理由,还真是让人不知怎么回答。身为堂堂户部尚书,李渐离纵然在药效之中,居然也能洞察,可见的确不一般啊。
李渐离流露解脱之色,忽然精神一振:“当日赵行之,他死前其实没有留字。是你在诈我们!”
“不错,赵行之死前没说什么,也没留字。”王策默然,暗暗吃惊,好一个敏锐的,举一反三的户部尚书。
“你又是如何怀疑到我身上。”李渐离很有求知欲呢。
“他说了户部有账目窟窿,说了十六年前。这还不够?”王策纳闷,太低估他的智商了吧,别以为是尚书就能随便藐视别人的智商:“十六年来,只有你一直在担任户部高官吧。”
这么简单的道理?李渐离想了想,苦笑:“不错,还真的就是如此简单。”
“不说了。我先走。”王策摆摆手,转身就要走。
李渐离目瞪口呆,你这是什么意思,来玩一玩就走了?我来我见我到此一游?好歹是南衙特务,有点责任心成不。见他真要走,急忙道:“且慢!”
王策错愕回头。李渐离忽然不知该说什么,觉得自己一时很是嘴贱:“你不想知道谁是恩主?”
“想啊。”王策挠头:“你会说?”
“不会!”李渐离摇头。
“那就是了。我还留下来干嘛,又没宵夜吃。”王策索然。李渐离要说了,他还不敢信呢。
李渐离发现这很荒唐:“可是你是南衙的人。”
“尚书先生,你要搞清楚,我现在下班了,晚饭没吃,姑娘没嫖。”王策无奈解释:“如果你真的想去南衙,明天自家去自首。”
“可是……”李渐离的思路真的没那么天马流星拳!
“我怕了你了。”王策转身,这尚书就是典型的死脑筋:“那我问你,所谓的恩主是谁?斗笠男是谁?还有,十六年前发生了什么。”
李渐离张口结舌,半天才憋出一句话:“你的母亲是文绣公主,当年皇室要逼死你的母亲,所以酿成逼宫。”
第120章 定亲……
“然后?”
王策目光灼灼。李渐离木然:“不可说。你父亲的身份,事关重大,绝不可说。”
真真草蛋!王策无奈:“若我施酷刑于你,若我杀你,也不说?”
尚书大人反而淡定的微笑不语。王策挠头:“好吧,关于当年,你知晓什么,能说什么?”
“文绣公主乃是今上最宠爱的妹妹,如兄如父一般的宠溺。乃至纵容文绣公主修炼武道,蓄养家将,在宫中拿嫔妃排兵布阵。”
李渐离喟然:“此等种种,乃是我道听途说。十六年前,我只是一个户部五品官,还未入陛下法眼,自然是许多都不知晓。”
“我只知,当年隐约传泄一丝消息,说是文绣公主有私情。此后,文绣公主的消息就很少很少,似是被软禁在宫中相当一段时日。”
“软禁。”王策耸眉。哦,原来在那件事之前,文绣公主还有故事呢。
“是软禁。后来如何,我不知内情。”李渐离思绪悠悠:“再是后来,似是文绣公主与某人私通,有了你。那人身份极是见不得光,并且非常……重要,或许危险。”
以李渐离的学问,一时竟想不到词来恰当描述。
王策若有所思:“我只好奇,当年皇室兵变逼宫,内阁身在何处?军机院身在何处?”
一个乃是文臣系统,一个乃是武将系统。李渐离自然懂得,苦笑。他当年何尝不是暗藏八卦之心,探索过一二,结果是一无所获:“我只知,当年兵变,内阁隐约是默许支持的。”
“嗯,难怪,当年的五大辅政,如今居然只剩一个还在朝廷。”王策一拍脑门失笑。皇帝留下一个,无非是为了挡门面,肯定不爽那帮暗算自己的辅政。
“军机院,八大府?”王策又问。一笑,问差了,军机院肯定不会随便调动军队的,那是绝对的忌讳,不要说皇帝,就是皇族也无法忍受。
“兵变的时日太短,八府来不及。”李渐离摇头。在京畿以南以北,各有两府,距离说远不远,说近不近。
八府乃是野战军,擅长的是跟大军作战,而不是跟强大武者作战。若然摆在京城一带镇守,那就太浪费了。
京城本来就是强者如云,有若干强者坐镇,实是没必要担忧被敌人攻过来。在情在理,人在京城,皇帝不会缺乏安全感。
王策耐人寻味道:“内阁是否满意陛下?”
“自然。陛下素有雄心,本该是大展宏图的时机。”李渐离精神一振,傲然:“北唐三代积累,如今国力乃是最为强盛之时。当年先帝和皇族选陛下继位,就是看中陛下的雄心。”
“噢,那我走了。”王策心想,这里的文官都是一群侵略狂人。
转身过去,正欲走,王策忽然一顿:“若然我是你,想要避免被诛九族,有一个办法。”
李渐离等于当头挨了一棍子,颓然不已。
“要么,设法挨,拖住你的小命。等皇室和陛下打起来,那时你再死,户部的窟窿就不会提前暴露,不会让陛下的底牌露出来。”
“要么,就只有速死!”
李渐离忽然脱口:“且慢!”
……
清音阁!
大约因为过于风中凌乱,也没准是假装喝醉。六皇子熏熏然走过来,看来是满腹牢骚,一旁的小王爷苦笑。
柳晚秋一霎冷汗就掉下来了,眼看就要被六皇子拆穿,崔岩不动声色的向诸海棠丢眼色。诸海棠恍然,冷脸上前挡住:“六皇子,你想干什么。”
“海棠。”六皇子的眼泪哗哗,伸手来拽:“我是真的很喜欢你,你为什么不肯给我一个机会。”
诸海棠羞恼不已,拂袖甩开那只咸猪手:“六皇子,请自重!”
小王爷脾气倒好,不住在一旁赔笑脸,表示六皇子喝醉了,多多包涵。六皇子不忿的喊:“海棠,我身为皇子,难道还比不上那个王策!我有什么不如他。”
诸海棠略微狼狈,不晓得该如何应付。这时,鲁克和皮小心铁青着脸,蹬蹬两步上前,一壶酒水直接泼洒对方脸上:“撬阿策的墙角,你知不知道,她以后就是我们的嫂子。”
“再有下次,弄死你!”鲁克阴森森,这可怜娃子,把王策无法无天的作风学了一点,就地发挥。
崔岩无奈惋惜,本来能解决好一点的。又失笑,想来王策多半不会在乎一个屁大的皇子。
六皇子抹了一把脸,制止愤怒的侍卫,眼里一抹凶光,冲“王策”大喊:“王策,你若有种就站出来,不要躲在女人后边。”
皮小心等顿时呆住,冷汗直冒。阿策这时都不在,如何现身!
这时,王策悠然转身,无耻道:“我就是躲在女人后边了,如何!”他恰到好处的回来了。
笑眯眯的走过来,王策拈下巴端详六皇子:“你吃饱了没事干?没事干就去玩女人,别来烦我。别在这里装疯卖傻,海棠妞是不会嫁给你的。”
凑过去,王策低声道:“你以为陛下会同意?”若六皇子只有这一点政治智商,那多半就能无视了。
六皇子冷笑:“王策,你莫要得意。你一天还未提亲,我和海棠就有希望。就是提亲了,你们也只是定亲。我一样有机会。”
说完,六皇子转身就走,又回头,流露一个幸灾乐祸的笑容:“莫要以为你和海棠的事就这么定了,还有许多变数。”
王策颜色一变,蕴藏说不出的古怪:“说说,我和海棠妞的亲事是怎么回事?”
“嗯?有这回事?”鲁克和皮小心左顾右盼。
王策目光投在诚实的熊式武脸上:“大熊,你从不骗人的,我相信你。”
熊式武很少见的流露一抹笑意:“亲事?我没听说过。”
“先前,我是听见有人说什么嫂子了。”王策纠结得死去活来。
鲁克等人哈哈大笑不已,就是崔岩都忍不住笑了:“阿策……连我都知道一些……风声,坊间传闻……你要跟海棠姑娘定亲了。”
诸海棠的脸刷地一下红布。皮小心笑:“没错,你爹半个月前,就请了媒婆做媒呢。如今,就差登门这一步了。”
北镇人古怪的笑容,诸海棠的一些反常。从王策脑海里掠过,呆若木鸡的猛然抽了一个饱嗝,然后又一个,一个接一个,呻吟:“这就是命啊!”
海棠妞,你真爷们!跟爷们成亲,那感觉真的很怪异。王策很难想象,特务老爹居然一直在暗中折腾这件事,太添堵了!
“女人,我们真的要定亲了?是定亲,不是成亲?”王策忽然抓住救命稻草。
诸海棠怔住:“是定亲。”她分明察觉,王策松了一口气。
“好主意。”王策击掌一笑,释然:“我来替你挡住那些提亲的家伙。”
“走。”王策潇洒起身,听鲁克和皮小心发出古怪的坏笑,王策大怒:“别笑了,太难听!”
天地良心,王策真没注意这时是清音阁的头牌轻音姑娘在舞台上演唱!恰是歌曲中起承转合的缝隙,这突兀的恼怒的大喊顿时传入不少人耳中。
轻音姑娘原地怔住,从来便没人中途离场,更没人如此评价她的歌声。
见轻音姑娘的伤怀,不少义愤的热血青年拍案而起,怒斥:“那几人都站住!”
“你等几人,立刻向轻音姑娘道歉!”
第121章 装逼,装得一手好逼
道歉?
王策转身回首,舞台上的姑娘眉目如画,端的是宛如皎月一般的美人儿。只是那满脸的错愕与尴尬,未免教人生出许多怜爱。
不少怒目注视,更有几名做才子打扮的文人,或许是一心想要表现好,呵斥道:“你这等粗鲁并不懂风情之人,在这里分明就是玷污了轻音姑娘的美妙歌声。”
“不错,身无半分雅骨,竟然敢来这儿丢人现眼。”
王策嘿然一笑,没来由的心想,如果是在中国古代,估计文人们早就开地图炮了。不过,这里的文人多半是知厉害,地图炮不敢胡乱开,不然那就是得罪武者这一个庞大的阶层。
文人有修炼武道有成的,武者也有从粗通文墨,然后渐渐成为一代大儒的。单纯从学问来说,假如多数文人相当高中以上水准,多数武者都是小学水准。
王策哂然一笑,向不知所措的轻音姑娘一点头:“轻音姑娘,对不住,先前那话说的却不是你的歌声。你的歌声……”
楚楚可怜的轻音用目光一看,王策忽然不想骗她:“好吧,其实我根本没注意听。”
王策甩手,蹬蹬几步来到二楼西面,端详这几个出言不逊的二逼青年,甩动胳膊,啪啪就是几声响动,粗野的笑声回荡:“老子就是粗鲁,你奈我何。”
清音阁四面楼里,顿时传出一片哗然,这里的文人可是不少,一时指责声愤怒喊声不绝。
戴霖吃惊地看着那个少年粗野的做派,正要站出来,忽然被身边的官员拉住:“戴贤弟三思。”
戴霖此番是跟几名官员一道过来的,这三名五品以上的官,无不脸色发青:“这小爷怎么会在这里!戴贤弟,若然我是你,决计不会出头。这少年可是出了名的难缠。”
“是他!南衙王策!”戴霖反应极快,唯一能把朝廷官员吓成这般德行的,那只能是一个人,近期风头极劲的少年,顿时大吃一惊:“他似乎只有十六岁?”
几名四五品官员苦笑:“谁知道这小爷怎么会来这儿。”旁人不知,他们怎会不知王策勒索刑部的事,别以为是朝廷官员,人家就不敢了,御史台的人都照样抽了。
群情哗然激愤!
王策一脚把这几头二笔青年踹开,一言不发,指尖徐徐扫过每一个人!这一动作,竟显得杀气腾腾。
一时王策的气场镇住全场,冷笑一身,转身扬长而去。走下楼的时候,忽然一声大喊:“你这等粗鲁之辈,清音阁不欢迎你。”
“就凭这一句话,小爷下次来定了。”王策嗤之以鼻。
忽然一念,心生戏谑,挖空心思回忆半天。王策率众人扬长而去,口中吟诵着一句词,朗朗送来!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一众人等,无不沉溺在这一首好词当中。半晌,回过神来,才发现人已无踪,徒然只剩那一首绝妙好词怎都挥之不去!
“真正好词,绝妙好词。”文艺青年低声感慨,羞愧欲绝。
“这少年是谁?做得如此好词!”有人四下打听。
唯独舞台中央的轻音姑娘,默念此词,一时竟然有种痴然的感觉,教人怦然心动!
……
悠然漫步,王策嘿然一笑。终于是有一次装逼了,装逼,装得一手好逼,那是每一个穿越者必备的。
好不容易逮着一次机会,终于实践了一次。王策激动不已。
鲁克等人到底是念过学堂,多少懂得一些,沉默思量:“好词。”
“词是好词。可惜,人不是好人。”诸海棠找到机会反击一次,得意洋洋。
分道扬镳后,诸海棠一路快速地往家中赶回。丝毫不做停顿的直接一路越走越快的回到闺房,她把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