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策-第2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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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信任?或许是北洲房不够实力?
余矫返回,却被冷落,并无怨怼。想了想,钻入厨房:“大人,我来帮你!”
“那敢情太好了。”王策松了口气,他不是五谷不分的那种人,下厨房也是会的,可此时身体太虚了。
靠下来休息一会,见余矫忙碌起来。王策也算是百忙之中想起,不无歉意道:“余参领,这些日子我没太理会你,这其实并非不信任。”
“属下明白。”余矫点头一笑,说得难听一点,北洲房连被收买的资格都没有。
王策欣慰一笑:“我辖制北洲房一些日子了,没重用,并非不可用。实情是,你们最强的领域,并非在战斗上边。此番迁移之后,才是重用北洲房的时机。”
北洲房一个神化高手都没用,用来打架?那就太蠢,太浪费人才了。余矫这帮人,最擅长的是搜集分析并刺探情报,而不是打架。
沉默好一会,余矫迟疑道:“大人,当日我听你说过,组建锦衣卫?那是?”
“大约是另一个北衙。”王策的口吻中充满不确定,他说锦衣卫一半大约是玩笑,另一半那就不好说了。
另起炉灶!余矫心中一颤。王策察觉,笑道:“你莫要多想,朝廷和陛下多半会答应组建锦衣卫。”轻轻的捏拳:“目光要放长远。”
余矫若有所思,又暗自不解。王策显然是直奔两衙指挥使去的,何必另起炉灶?传言中,王策与陛下有矛盾,莫非是真的?
西梁在北唐的攻势下,节节败退。朝中这会儿已经在着手谋划统治西梁的土地了,如果吞并西梁,北唐的八府战区就必须重新调整。
从北唐往西北,相当广袤的土地,据说内阁和军机院在大肆争论战区调整,军机院的意思是组建第九府,内阁的意思却是在现有的基础上调整。
如果组建第九府,战区范围一定是掐在东洲和北洲之间。想起少年上司的潜台词,余矫面色微变,莫非朝廷打算让王策来组建第九府?
余矫摇头甩掉杂念,那些离她太远了,踌躇一会道:“大人,律京这一边危机重重,你一个人怕是什么也做不了!”
……
余矫显然有疑问的话,让王策悲怆一叹!
余矫说的没错,他在这律京,可谓孤家寡人。
首先北洲房没一个能打架的,峡谷之战,足以阐述一个事实,没有武宗的修为,那就最好滚远一点,莫要来律京搞风搞雨。
宋云仙是一个冷清的性子,神出鬼没,王策指天指地也不会指望她。小武帝是冲着王重溪才帮他,所以,他也不会把希望放在小武帝身上。
他王策再跋扈,能在大律的地盘上吆喝“我的地盘我做主”?
今次,比去年北唐叛乱,还要凶险十倍。这儿是律京,乃是九洲第一强国的地盘,他得罪的,和他反目的,是律帝。不死鸟,是律帝不惜代价也要得到的。
莫要说他王策,就是一个武帝,估计律帝也会毫不姑息的说灭就灭。
去年王策有唐帝信赖,节制大内营和两衙,手底下高手如云。看似凶险,其实早在唐帝的棋盘上。今次,他手底下半根毛都没,怎么跟大律斗?
一边是九洲第一强国,一边是一个破体境修为的孤家寡人,这整个就没法斗,整个就不在一个位面上,偏偏整个局势还乱如麻,搅动各方风云人马。
要不是当初是被迫入京,要不是为了调查妙玉案等,要不是为武神卷和健身三式,要不是时局变化,要不是犀利哥合作,要不是纪千败一定会来,他早就果断交出不死鸟逃命去了。
一只不死鸟,让王策从进入北洲以来,就陷入无比被动。
就好像有一只,很多只神秘的黑手,在后边不住的拨弄,不住的推着王策往前走,以至于走到此时。
你以为王策乐意和九洲第一强国打对台戏?是不死鸟坑的,迫使他不能不高调。你以为他不想交出不死鸟,一定要牟取暴利?也是被迫的。
不死鸟坑了他,王歉忽然出现也坑了他,苏寐的婚约也是在坑他,乃至妙玉案何尝不是?所不一样的是,这一些未必就是同一只黑手干出来的。
你以为王策真没察觉他的处境?是有苦说不出罢了。你以为王策乐意把局势搅浑?他也不想高调唱歌得罪太多势力。关键是某些先生,某些黑手隐隐推动。
他王策要是不搅浑了这潭水,那他能有好果子吃?没有充分的武力,没有强大的势力,一如余矫所说,他王策单枪匹马孤家寡人,唯一解套的办法,就是搅浑水。
只要水浑了,幕后黑手就一定会蹿出来,这也是王策唯一破局解套,顺便反坑对手一把的办法。
当然,还有一个办法能轻松解套。
干掉睡美人!
王策无声叹息,时代波澜,人人都是身不由己啊。莫要说旁人给他下套,其实,他何尝不是在给人家下套?
这时代,这乱世,走在哪里都会卷入漩涡,这是不可避免的。除非你一无所有,除非你是废物。像王策这么拉风的人,要是一切和谐,那才见鬼呢。
“大人,煮好了。”余矫盛好一碗鲜红的汤走来。
王策端过来,吹了几口气,大口骨碌骨碌的喝下去,暖暖的气息从肚子里迅速蔓延全身。不一会,精神就好多了:“余矫,你早点休息吧。”
余矫应了一下,走在门口。王策忽然唤住:“你相信那睡美人就是不死鸟?”
余矫错愕回头:“难道不是?”
“没人说她就是不死鸟。”王策泛漾一丝诡异的笑意。
如果不死鸟是人,谁都可以是不死鸟。余矫可以是,他王策为什么不能是不死鸟?
……
每个人,每一方势力,搅合进来都有各自的目的。
有些势力,不想律帝得到不死鸟。有一些势力,却希望虎口拔牙夺走不死鸟。也有一些势力想毁灭不死鸟。自然,有势力也在其中摇摆不定。
犀利哥怀有什么目的?神恩会有什么目的?
犀利哥是权力会的一员,但绝对不是一条心。这一点,王策很早就看透了。
神恩会是神孽组成的,会是一条心的。权力会乃是马甲,非神孽组成,必定龙蛇混杂,各自有一些打算,怎么可能一条心。
然而,王策又是什么目的?锦绣营看不出猜不透,也没人看得出。
王策从踏入大律以来,处境看似凶险之极,然而,他却好像在刀尖上跳舞一样,轻松的游走在刀剑之间。一只不死鸟,被他把利用价值挖掘干净,让各路人马互相忌惮互相顾虑。
最终,便宜的往往却是那个在刀尖上跳舞的少年。
干掉王策,抢走王策,乃至一切,王策是一切一切的焦点,他却恰好是把一条钢丝踩得四平八稳,让各路势力拎着刀剑,却鼓着眼睛坐视王策表演走钢丝的绝技。
所有人以为,王策当初入京,就会马上倒霉。结果他没事。
所有人以为,王策在王家会倒霉,结果照样没事。峡谷之战,人们以为他会倒霉,他居然又没事。
和律帝反目了,人们以为他绝对要惨了。结果,大律折了第三个武宗在他手里,律帝按兵不动了,王策继续歌照唱舞照跳马照跑!
从六月六,到今天,快三个月了。一直站在风尖浪口的王策,被人们认为死定了,结果王策没死,各路人马反而陆续死伤惨重。
这小子究竟是何方妖孽?
这小子究竟想干什么?
王策与柳三变心灵相通之后,怀着意外的惊喜笑了。笑得尤其诡变,尤其让人发毛。
第336章 将军,第一步棋
九月一,艳阳天,律帝亲赴摇光宗。
九月二,乌云天,律帝与流忻州武帝,亲自率领主要皇族,祭拜“怒发天王”。
一转眼,两天过去了。
王策淡定,各路人马不甘心,却也只有被迫淡定的命。王策要是不肯出律京,律京高手如云,任凭谁都不敢贸然行事。
王策想干什么?
不光是律帝,很多人都在绞尽脑汁的揣测。律帝连续三天都不在律京,这本来该是一个绝佳的跑路机会,王策居然没动。
须知,律帝出行,神化营不少人马都会跟随左右。这本该是绝佳机会的。
结果,王策好比木头桩子一动不动,继续悠然自得的放声高歌:“我是一只小小小小鸟,想要飞,却怎么样也飞不高……”
这是九月二,王策所唱的歌。九月一,王策唱的是另一首歌:“科莫科莫给我感觉,给我给我真的感觉……敢爱的人活得精彩,哦耶!”
考虑王策在变声期的尾声,那嗓门实在惨不忍睹。人家都描述一个人的声音充满磁性,王策的声音也有磁性,不过是同性相斥的斥。
他一首歌下来,基本能把方圆五十米以内的人全部都排斥掉。
虽然各路人马不是很懂得欣赏流行歌曲,不过,从歌词的意思,隐约似乎能察觉一些什么。
尤其,九月三,王策唱的是另一首歌:“我剑,何去何从,爱与恨情难独钟。我刀,划破长空,是与非懂也不懂……”
连续三天食补,王策的虚弱身子,总算恢复不少元气。乍然一看,除了面色惨白,也基本问题不大了。
王策悠哉大声一喊:“宋剑宗!”喊了几下,宋云仙飘然越墙而至。
宋云仙毫无疑问是一个美女,考虑半帝王魂的凶残,王策没敢用色迷迷的眼神打量,只好笑道:“婶子,今日你去不去无忧山庄?”
无忧山庄?去干什么?宋云仙的神色间分明写着这一句话。
我倒,王魂大叔的妞儿,性子真够冷清的。王策笑着说了一句请跟我来,来到停放睡美人的地方,才轻柔道:“婶子,我要去无忧山庄呢。”
宋云仙是疏淡,不是白痴,看了一眼道:“你想我留下来,在这儿为你看护这个女子?”
王策鞠躬,可怜巴巴的眨眼。宋云仙淡淡道:“我们是保护你,不是供你驱策。”王策痛苦惨了。
略微思量,王策笑道:“不如这样,只要您替我保护她,过了这桩事,就不必您的保护了,您就能回剑神山了。”宋云仙冷冷看他一眼,一言不发。
本来剑神山不是派她来的,宋云仙是听到王策这名字,恰好又是跟半帝王魂显然关系不一样的那个王策。半帝王魂从来我行我素,去年是唯一一次充当别人的保镖。
你说王策和半帝王魂没关系?谁信?
要不是冲着这层关系,宋云仙认为能找到半帝王魂,她怎么会来。没得到半帝王魂的线索,她又怎会回剑神山。
王策一拍脑门,苦着脸叹气,虽然不愿意骗人,估计骗了宋云仙要付出代价,可这会儿人手不够,也只有忽悠了。他笑眯眯道:“我知道王魂大叔在哪儿!”
宋云仙目光瞬间好似冰山,好一会才缓缓点头:“好。”王策在心里替王魂大叔感到委屈,换了谁碰上这么冷清的女人,估计都会跑吧?
王策惋惜一下,耐心的细细向宋云仙交代一些。
这才带着余矫,以及外人不知身份来历的小武帝,悠然自得的翻身上马,前往无忧山庄!
“我剑,剑气汹涌,爱与恨情难独钟。我刀,刀斩长空……”
悠悠的歌声中,王策三人远去。
……
啪啦!
如果非要一个动词和形容词描述,王策的做法,就一定好比一记闷棍甩在各路人马的脑袋上。
王策潇洒地走了,去参加无忧王的寿宴了,不光一个人走,身边的人都带走了。睡美人没走,也没动,继续安详的沉睡在水晶棺中。
北唐派遣使王承昕,以及他的手下和保镖,早在王策走人之前,就率先匆匆离开了。按照王策的交代,宁可在客栈住几天,也不能回去。
宋云仙按王策交代的,先是遁去了。
也就是说,派遣使驻地的这一个大宅子,已经空空如也,一个人不剩,一根毛都不留。睡美人就好像被嫌弃的垃圾一样,被王策果断的丢下。
乌云密布,今天大约会是一个阴天雨天。
各路人马鼓着眼睛,好比青蛙一样在暗中踌躇啊,纠结啊,凌乱啊。不死鸟就在里边,里边没高手没人什么都没有,只要进去就能带走不死鸟。
白皙如玉的睡美人眉目如画,安详地躺着,宛如在等待一个王子来把她从睡梦中拯救出来。奈何,王策看来不但不像王子,更像是一个恶棍,把她扔给了如狼似虎的人们。
谁能唤醒她?
安详,沉寂,和谐,却好似暴风雨来临前的最后安宁。
轻轻的风声破空,三名男子轻飘飘翻墙而入,从三个方向快速无比的欺身而入。一眼错愕的看见另外二人,顿时凶光大盛,宛如闪电一般地扑向水晶棺。
不过是一半的路程,就被另外二人从中间拦截下来,各自左右夹攻,将这名男子轰得闷哼倒飞。转眼,这二人仿佛残影互相轰在一块儿。
这边还没分出胜负,第三个又冲上来,转眼成了三国大战。
暗中的各路人马,感应这其中的战斗,心知不可能抢走了,不甘心的传音:“撤回来!”
三人几乎同时收到传音,小心翼翼的罢手,各自监视着退下。其实监视不监视都没用,你有本事抢到睡美人,难道还有本事带出这屋子?
怎么办?各路人马茫然失措,不死鸟就在里边,却偏偏互相忌惮牵制,以至于谁都得不到。不知为何,这局面总有点滑稽好笑。
啪!胖胖的包指挥使面上浮现一股青气,把茶杯捏碎,冷声道:“好一个王策!无怪他能与律帝打对台,律帝还拿他没办法。”
“很是漂亮的一招,也很是狠毒的一招!”包指挥使的脸像肉山一样摇晃起来,凝重不已,也分外的难以抉择:“要解药?要不死鸟?”
有不死鸟,没解药,没用,反过来也一样。王策轻松的一招散手,让所有人陷入束手无策的尴尬处境。
一名武尊在一旁轻声道:“不死鸟只要不是落在大律手上,就仍然有机会。我们抢不来,不如让别人带走,再设法!”
如果真有这么简单,那包指挥使就不会困扰了,他苦笑摇头:“莫要忘了,这儿是律京,大律的高手不会坐视任何一方抢走不死鸟!”
“大律高手没现身,那是因为我们互相牵制谁都抢不走。如果真有人接触了,你看大律高手绝对会第一时间跳出来。”
包指挥使面色阴沉,凝重道:“王策这一手太恶毒了。”
“不死鸟在这儿,解药只有他知道。他这是故意让所有势力分兵,也故意让我们和大律互相牵制,谁都不能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