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珑饕餮宴-第1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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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司马流非正在调配药剂的手不自觉地停了停。
「胡扯八道些什么!鄙人可没有……」
我将一只手支撑住下颚,好整以暇似地躬身靠在他的案几跟前,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呐,司马流非,给本座……」
语毕的那一刹间,他的颜色又转得铁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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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歆樾)
当我醒来的时候,已经身处在那个地方,屋内的摆设全然不陌生。
不可能陌生的,因为每次来碎荷山时,都是死皮硬赖着要和那个人挤在这张并不宽敞的榻上。
我想我的思维已经停顿了,实在需要一定时间来消化掉这个事实。
之前,发生了什么。
记得那时在绵艺宫的地牢里,我与微白正说这话,他再次提出要将我从这里转移出去。
我照例拒绝了他,既是早已决定了的事情,任他说再多次都没可能改变主意。同时我深信他必然明白这一点,也绝对不会忤逆我的意思。
所以当他扬起手刀的时候,我也只剩下惊讶的时间而已。
从而造就了眼前这样的局面,是么。
可是我,为何会在……这儿?
我已经没有精力去思考,苗疆现在到底如何。反而将手支在了身后,勉强撑起了因为躺得太久有些疲软了的身子。
桌上有一只瓷碗,里头大约盛着药液,还袅袅冒着热气。
一切静谧得万分异常。
我环顾了四周一转,却没有见到所想的那个人。
于是翻身,下榻。
我将周围的所有事物作为支持,在屋里有些蹒跚地走着,像一个行动迟缓的老人。
这时却有一人恰好进屋里来,却不是时常出入这里的熟悉面孔。
那人一见到我,连忙过来搀扶住我的胳膊,口里还有些焦急道,「秦公子,您怎么起来了,大人交代过要属下照料好您的。」
我皱了皱眉头,「你家大人呢?」
「大人……」他有些迟疑地重复了一遍这个词语,随后神情变得有些黯然。
如此之后,我心中疑虑更深。
直到听他说,「大人自从回到这山上以后,便一病不醒……」
我再也忍不住地摁住了他的胳膊,「他在哪儿。」
「什么?」那人瞪大了眼睛,仿佛受到了惊吓。
「你们教主……如今在哪里。」
待他指示出一个方向以后,我便再无法遏制自己地冲出去。当我一手扶着门槛在那门前剧烈喘息的时候,这才发现刚刚我居然忘却了身上的所有病痛。
抬头望向这庭院门前的匾额,心内稍稍凝滞。
就是……这儿么。
正当我胡思乱想的时候,有一人恰好从屋里头走了出来,银丝满布了一身。
见到我,先是一愣,而后高深莫测地吊起了唇角。
「啊呀,是你。」
我凝视着这个俨然事不关己的家伙,或许目光里面已经充满了敌意。
司马流非犹道,「做什么这样看着鄙人,这可是那家伙自己选择的道路。况且,如果你是来找他的,鄙人以为,你或许这辈子都再也见不到了。」
「什么……意思。」我有些机械地鼓动舌苔。
「就是你听到的那个意思啊。」司马流非歪着脑袋,别有深意地一笑。
我则扒开了他的身子,直朝着屋里而去。
这是一间盛满了药香的小屋,屋子靠近窗子的一侧摆放着一张木榻,上面覆盖着深蓝色的被褥。
我缓缓地挪步过去,一点一点掀开了蒙在那人头上的铺盖。
果然,是他。
面色有如白璧般透明,没有一丝一毫的血色。
我木然望着变成这样安静的他,心内有些莫名地发堵。
司马流非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我的身后,说着些不着边际的话。
「如何,看到他这样,你也总该安心了才是。」
安心?!敢问我该安个什么心。
血液猛然冲上了头顶,当我反应过来时,已然发狠似地重重拧起了他的前襟。
尽管是这样狼狈的姿势,司马流非却依然好整以暇似地挑起眼角,斜着眼睛看着我。
颓败地松了手,继而询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
当我从他口中完整地确认到事情,我有些懵然。
司马流非戏谑般地一笑,「怎么,你不知道么。」
我确实不知道。
为了取出那种东西,他竟然会选择走这样的路。
司马流非自里屋拿出了一只锦盒,并打开盒盖呈于我的面前,「东西在这里,鄙人算是完璧归赵,了却这家伙最后的一桩心事。」
说什么最后一桩心事,这家伙……明明只是睡着了而已啊。
这时我才发现,自己对于那盒子里头的东西是半点兴致也无。
依然偏执地追问司马流非,「你可有办法救他,你是大夫吧!」
司马流非挑了挑眉,「鄙人是大夫,却是只杀人而从来不救人的大夫,关于这点,难道你还没有了解完全么?」
是啊……我怎么忘了,那家伙算是落在了这个人的手里才变成了这个样子。
即便如此,我却依然无法放弃所有的希望。
「那么,有谁才能救他?」
「这个嘛……」
只见司马流非的视线恍惚了一下,随后话音被他淹没在了肚里,再没有了下文。
他不肯说,我只得独身下山。
沿路奔走,寻访附近有些名气的郎中,可那些家伙只要听说是司马流非的毒药,便连插手也是不敢。
就这样,天几近快要黑了下来。
我依靠在方才所找过的最后一家医馆的木门上,仰望着头顶愈渐密集的繁星。
明天,又该要去到哪里,又能否有所收获。
如果那家伙真的就此醒不过来,我会陪了他去吗。
答案却是,不能。
且不提那些留存下来的许多牵绊,到头来我连陪同他一起从这世间消失都做不到。
原来我爱着这个人,也不过就是这个程度罢了,是吗。
眼角,干涩欲裂,那牵扯的痛感仿佛是在靠近心脏的位置。
若是不爱,还有什么是不能够释怀的。
然而,正当我以为此夜即要就此沉寂下去时,视线却忽地一亮。
如果没看错的话,刚才出入那里的是……
尾随上去,眼见着那人拐入了一条巷子里。
不多时那人亦发现了我,随即跟着转过身来。
此人身着杏黄色衣衫,眉眼秀丽,除此之外他貌似还懂得一些医术,在江湖上颇负盛名。
「是你……」
过去我就不怎么待见他,而此时那人皱着眉头,显然对我也不太友善。
我已顾不得问他怎会出现在这碎荷山脚下,连忙上去攥住了他的手,「救救他,快!」
「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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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声)
阮缃融来到的时候,我还躺在司马流非那张充斥着药材味道的榻上假寐着。
所以当外头突然嘈杂起来,直至司马流非阻拦不住,转眼之间就有一人捉起我的胳膊。
我忍不住浑身一个激灵,却强忍着依然没有睁开眼睛。
对方有稍许迟疑,那一刹,顿时让我感到浑身上下无所遁形。
终而,听他叹息似地说道,「你先到外面候着。」
只是这样,并不容易说服那个焦虑了许久的男人离开。
阮缃融终于不耐道,「你想妨碍到区区吗?若是出了差错他再醒不过来,这样也不要紧么。」
男人一怔,没有说话。
等到听到脚步声远去,以及木门“吱呀”一声关阖上的声音,我才暗暗松了一口气。
还呆在屋内的那个人却在这时发出了近乎无奈的感叹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
心知瞒他不过,我也就自然而然地睁开了双目。
我于是轻笑起来,「到底是被你看出来了。」
闻言,他扬起了秀丽无比的眉毛,「你忘了区区是谁么。」
「哪儿能忘的,分明才几日不见而已。」
话锋不自觉就转到几日以前,阮缃融由此变得有些沉默。
这是我预期的反应,所以对此我依然保持微笑。
忽而他仿佛突然想起来什么似地抬头,「说起来,你想把那个人怎么办。」
提起“那个人”,我的神思不禁有些恍惚。
他却误解了我这反应迟缓的意思,故而强调道,「就是那个人啊,连夜硬要把区区招来这里的那个人!」
「他啊……」我有些困难地吞咽了下。
他再次激动起来,双手猛然拍在了榻上引得木板一震,「你们到底有完没完!区区可不想再这样三番四次地被你们干扰区区平静的日子。你说,明明是你们俩之间的事情,为何一定要拉扯上区区这个外人呢?」
这话说得半真半假,也不知道含带了多少真心的成分。
秦歆樾找到这家伙并没有耗费太多的时间,所以说,其实他就安生在山下不远的地方吧。
我抬眼轻瞥了他一眼,居然不忍再去拆穿他任何。
或许是因为气氛陡然变得沉静下来,阮缃融有些尴尬地调笑道,「啊呀呀,你都不知道,那家伙可是难看得要命,昨天夜里披头散发地求着区区,几乎快要给区区跪下……」
不论他这话里有多少夸张的成分,我心内分明已是陡然一窒。
好比逃避了许多时候而不愿意去面对的事物被毫无预兆地搬上了台面,此刻又不得不去坦然接受,我慢慢地阖上了眼睛。
司马流非的药我一早便打算了要喝,最终选在了这时,我的初衷很简单,做再多事情都只是为了留住那么一个人而已。
不想让他再惦记着苗疆,不愿意他再为了寒食宫而割舍不下,或许我的生死真的能够牵绊住他。
事实上,真是如此。
而那个人,却不知道此时变成了什么模样。
若要再落魄一些,那我将是何等的罪过。
不管,我却只要他深爱我的样子,那便够了。
遂抬起头来,尽量自然低笑了笑,「去唤他进来吧。」
「哎?!」阮缃融愕然惊呼了一声,俨然毫无准备。
我俏皮地冲他眨了眨眼睛,「江湖上盛传,花颜圣医医术过人,把死人医活这种事实在太容易办到不过,难道不是么?」
他木然地点了点头,随即嘴角抽搐了一下。
我则笑嘻嘻地拍了拍他的后背,「听明白了就快去吧,替本座叫他进来。」
那之后,阮缃融便出去了。
木门微敞,我倚靠在榻上,透过那缝里偷偷窥视着正急急地说着话的那二人。
屋外的阳光漏洒进来,是久违了的。
(全文完)
关于“天下第一美人”
章节字数:2245 更新时间:101127 22:07
某日,柳子正与某亲爱的情郎一齐温习滚床单的各项事宜,贺灵却大刺刺地闯了进来。
对于这一点,我们的教主大人早已见怪不怪,只是淡定地掀开身上的某人坐起来,并以相当优雅的姿态掬起一缕青丝。
有人却不乐意了。他习惯性地拽过被单裹住情‘人的身子,回头恶狠狠道,「又是你。」
贺灵自然而然忽略掉了某人不善的表情,仍旧兴致盎然地嚷嚷着,「大人,大人,大事件,大事件啊!」
显然对这一连串的“大”字免疫,甚至感到暗暗地头疼的教主大人,此时又不禁抚了一把额头,「又是什么大事情。贺灵,这个月你说这三个字已经不下三十遍,而且每次都赶在了本座即要行鱼水之欢的时候。」
能面不红心不跳说出这种话的人一定不是简单的角色,而能与这种人相配的也必非常人也。
秦公子浑身光裸着下榻一步步逼近贺灵,诱‘惑邪魅的气息顿时盈满整个屋内,「我说,你若是肯答应给我做小,也犯不着每每这般伺机偷腥。」
贺灵后退一步,毫不掩饰满脸的嫌恶之色,「变‘态。」
「喂……小子。」秦公子石化了,他的自尊被无情地践踏了。
在他嘴角抽搐的空当,贺灵已然扑至柳子身边哭诉着,「大人你也看到了,他又欺负我。」撒着娇,同时十分陶醉地磨蹭着他膝上的被单。
柳子宠溺地顺着他鬓角的头发轻道,「到底发生什么了。」
一提起这个,贺灵立马将某人的事抛在了脑后而再次雀跃起来。
「是这样的大人,江湖上……」
「停!」话音未落,柳子已经忍不住出手封住了他喳喳不停的小口,并将他胡乱挥舞着的手臂分别摁下,「贺灵,像江湖上谁娶了谁,谁又收到了谁家的请柬此等鸡毛蒜皮的小事就不用在这种时候一一汇报了,全与我们无关不是吗。」
「唔……」
「所以说,以后不能了听到没?特别是在这种时候。」继续循循善诱着。
「唔唔唔唔……唔……」不能说话的痛苦已经令贺灵发出了类似呜咽的声音。
「好了,去吧。」
束缚的手一松开,贺灵即捂住嗓子发出一阵冗长的咳嗽声。
秦公子回复了常态,转而靠在柳子身旁坐下。
本该如此,等碍事的人不在以后,该做的事还得继续做下去。
眼见着大势已去,贺灵终于不清不愿地往门口蹭着。
越过门槛的时候偷偷回头望了一眼,两人的身子已经交叠在了一起。不由感时花溅泪,世道如此着实叫人心酸戚戚。
好像是不小心嘀咕了一句“天下第一美人”之类的东西,在欲海中沉浮的其中一人口里不断溢出的销‘魂喘息竟陡然消停。
柳教主再次撇下了情郎,有些机械地回头,「贺灵……你刚刚说了什么。」
「……天下第一美人啊。」大约是给面前那闪闪熠熠的目光震慑住了,贺灵的声音带着迟疑。
「后面呢……」
「我是想说……天下第一美人的封号易主的事……」
「然后呢?!」
「是,是醒日山庄的千金小姐,年方十六岁……」
柳子,柳大教主拍案而起,气势端的惊人。
「是谁……胆敢肆意篡改江湖排行谱!」
贺灵小心翼翼地望着勃然大怒的他家大人,确是满心的不解。不管怎么说,他亲爱的大人对这件事的关注程度都有些太过了。
秦公子适时拉了柳子一把,将他重新拢在了自己的怀里。
柳子微微回头,眉间一络清愁可挹。
「瑭儿,是本座老了吗。」
「怎么会。」
「可是……」
「那尽是些不懂规矩不懂礼数的家伙,莫往心里去。」
这些安慰都好比一剂良药,养人心脾。柳子依偎在情‘人的臂弯之中,终于露出了绝美的表情。
贺灵望着这样的大人禁不住地发怔,恍然回神时忍不住拼命摆了摆脑袋。
秦公子恶劣地道,「那小子方才看你看呆了吧。」
「哎?是真的么。」
面对着互相调笑着的俩人,贺灵的脸红到了脖子根部。
「不是这样的!」
「那是?」同时回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