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乱-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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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明白事原委和起因之后,陈学艺不由得点了点头,冲着那渔民沉下脸色道:“好你个大胆的贼人,竟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抢劫!来人啊!将这贼人拉下去重打三十大板!”
“是!”两旁的衙役大吼一声,吓的那渔民急忙颤抖着跪了下来,满眼泪水地急急呼道:“大老爷,草民冤枉啊!”
“你还能有何冤。”陈学艺冷冷一笑,“事实已然明了,你还想说什么?”
“草民冤枉,草民冤枉啊,这银子是草民我这么多年在江边上打渔攒下来,准备给家里的儿子盖房子娶亲用的啊!”那渔民跪在地上满脸泪水,大呼起来。
“狡辩!来人啊,加刑,拖出去再张嘴二十!”
“是!”两边走出来两名衙役,大吼了一声之后,冷笑着走上前来拎起那渔民的胳膊就要往外拖。
“冤枉啊大老爷,这银子真的是我的啊!”那渔民又惊又急,早已被吓破了胆,满脸泪水不住地哭了起来。
陈学艺冷冷地一哼,仿佛完全没有听见一般。
“慢着。”就在这时,堂下冷不防传来一阵声音,陈学艺缓缓地抬起眼看着站起身子的宁奕,淡淡地道:“宁御史,你是有什么要说的么。”
宁奕冲陈学艺淡淡地一笑,道:“下官以为,本案还有许多疑点,还需要在细细审理一下。”
“既然如此,宁御史请便吧。”陈学艺满面的怒容,忍不住冷声道。
眼见陈学艺心中的那一股闷气还没有消,宁奕笑了笑什么也没说。话说起来,陈学艺这个二品大员当的可的确是有够窝囊的,先是被应奉局狠狠地踩住了尾巴,尔后还得强行忍受自己这名七品芝麻官的怂气,一名朝廷二品大员能做到陈府台这样的,也算是一朵娇艳的奇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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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5。 第八十九章 宁青天
“宋秋。”宁奕迈开步伐,缓缓地走了上去,眼神里泛出一道精光:“我问你,你说,这银子是你的,银子现在在哪?”
“回。。回大人话,在这。。”宋秋从口袋里摸出了一袋银子,缓缓地递到宁奕眼前。
“嗯。”宁奕接过钱袋,仔细地瞧了瞧,然后忽然间冷声道:“你说,这银子是你的,你有何凭据?”
“这。。”宋秋愣了半晌,忽然间大叫道:“大人,我宋秋乃是秀才出身,又怎么会平白抢人银子?况且银子又没有长嘴巴,不会说话,哪里来的凭据啊!”
宁奕点了点头,微笑着道:“你说的没有错,银子没有长嘴巴,是不会说话。”
缓缓地扫了宋秋和那渔夫一眼,宁奕忽然转身冲着陈学艺一抱拳,淡淡地道:“下官请求,现场捉一只猫来,以辩真假。”
“去捉只猫来!”陈学艺冷冷一哼,冲着两边的衙役喝了一声。乍听宁奕要寻只猫来,陈学艺虽然心中疑虑顿生,但是碍于面子,最终还是没有出口相问。
不一会,一名衙役手里捉着一只大黄猫回到了公堂,宁奕随手一洒,将那些银子倒在了地上,沉声道:“把猫捉到这里来。”
只见那只大黄猫凑近了堆银子以后,先是不住地闻了一闻,又过了一会,伸开它那猩红的长舌,竟然不住地对着地上的那一堆银子了起来。
“诸位请看。”宁奕淡淡地一笑,“这只猫在做什么?”
“。。银子。。”两旁的衙役顿时好奇起来,不住地道。
“没错。”宁奕淡淡地一笑,“这只大黄猫银子,只是因为银子上有鱼腥味,宋秋,这银子既然是你的,为什么上面会有那么重的腥味呢?”
“大。。大人。。”跪在地上的宋秋终于惊骇起来,忍不住浑身颤抖起来。
宁奕叹息了一声,冷冷地道:“亏你还是个读书人,这银子分明就不是你的!你抢人银子在先,尔后又污蔑原告在后,罪加一等!”
“大人。。大人饶命!!小人之时糊涂啊大人!!”宁奕此话一出,宋秋的心理防线顿时全线崩塌,跪在地上不住地颤抖起来。
“把这个书生拉下去!重打二十大板!掌嘴时下!收监十天!”一见此景,陈学艺脸上顿时青一块紫一块,忍不住重重地一拍惊堂木,大喝了一声。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宋秋跪在地上睁大眼睛满脸惊恐,两旁的衙役走上前来,冷冷地一哼,使劲一拽就往外拖!不一会,只听到门外一声惨呼声传来,重重的板子落在了宋秋的上,那阵惨叫初时叫的尖锐无比,活如生猪进了沸水,随着那板子不断地重重的打在宋秋上时,尔后那阵尖锐的惨呼,便复又慢慢地弱了下来。
做完这一切后,宁奕复又重新坐回了椅子上,冲着坐在上首的陈学艺淡淡地一笑,道:“大人英明。”
“哼。”陈学艺冷哼一声,脸上青一阵紫一阵的,猛地一拍惊堂木,大叫道:“下一个!!”
夕阳西下,平日里冷冷清清的扬州城府台衙门门口此时早已聚集起了一大群看热闹的百姓。平日里从不开衙的扬州府台衙门里在宋秋被伏法以后,陆陆续续地终于开始有苦主壮着胆子前来告状。只见宁奕与陈学艺二人忽地同气连枝,一致断定结果。忽而又不断发起分歧,每当分歧并起时,这位平日里显得无比威严的陈府台总会冷哼一声闭上嘴巴让上一步,在紧接着只见宁奕奇招遍出,把公堂里的那些个原告被告们说的目瞪口呆,宁奕的这一手手奇招,活活把门外聚集看热闹的百姓看的呆若木鸡,每当一件案子被宁奕完美地破了时,门外的百姓总会拍掌叫好。
大约过了未时以后,前来告状的人开始络绎不绝,熙熙攘攘的人群活活把府台衙门大门外的整条街道都给赌上了。陈学艺脸色深沉,每当分歧一起时,陈学艺便任由宁奕去闹,他倒要看看,这个宁御史肚子里的水平究竟值几斤几两。
可慢慢的,随着宁奕的奇招迭出,如有神助之下,陈学艺的心也不由得开始微微动摇了起来。眼前坐在堂下的这个年轻人看起来毫不起眼,二十刚出头的年岁,显然还是一个毛头小伙子。用俗语来解释便是嘴上没毛,办事不牢。这句话用在宁奕身上,却似乎就不那么准确了。只见宁奕心思慎密,神态沉稳,每当门外的老百姓高声大呼着替宁奕喝彩时,宁奕的脸上却没有显现出一丝一毫的骄燥之色,那副淡淡的微笑总是挂在嘴边,这让宦海沉浮几十年的陈学艺看在眼里,也不由得为之侧目。
“眼前这个年轻人,将来前程不可限量啊。”陈学艺在心中不由暗叹了一声,年纪轻轻便有如此沉稳的心态,且能力出众,品牌端正,假以时日,将来前程定然不可限量。
看着堂下还在不断做着动作的宁奕,陈学艺不由的又暗叹一声,看来自己是真的老了,长江后浪推前浪,看来这个时代终究还是要由这些年轻人来主持了。
随着告状的苦主不断增多,就连陈学艺也开始慢慢地感到疲惫,大口大口地喘了几口气,宁奕索提议在门外在设两堂,由扬州府的两位推官自主主持,陈学艺立即点头应允。即便是这样,告状的苦主那热高涨的气氛也不由得让宁奕和陈学艺二人应接不暇,疲惫不堪。
而宁奕在公堂上那奇谋迭出,断案无私的形象,也深深地印入了在场所有人的心中,只是不消多时,宁青天的美名又再度传遍了整个扬州城,这一下子,宁奕可算是彻底地扬名整个扬州城了。
铁面御史宁奕的名号,此刻已然传遍了整个扬州城的所有大街小巷,上至八十岁老人,下至三岁孩童,无一不知无一不晓,更有老远的百姓慌慌忙忙的赶来看宁青天的秉公断案,随着人越聚越多,扬州城府台衙门门前的两条大街都已块被那如潮的人群给挤破了。陈学艺无法,只好增派了几十名衙役共同维持场外的纪律,即便如此,场外那股混乱的气氛也还是依然得不到有效的控制。
这种混乱的气氛在经过整整一个时辰的喧闹以后,终于惊动了扬州府卫所的官兵们。陈学艺喘着粗气大手一挥,不得不令带兵赶来的刘韐立即组织人手控制场面,在刘韐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又从卫所抽调了三百名官兵以后,混乱的场面这才终于得到了有效的控制。
宁奕和陈学艺,以及满扬州城的衙役官差们一直忙到月上枝头,眼看着体力和精力早已透支,陈学艺和宁奕商量了一下以后,这才不得不高挂免战牌,关上大门稍作休息,说是明日再战。即便是衙役催促着那些群汹涌的百姓们先行离开,可是门外的那群百姓们却扔久久的不愿离开,高喊着“宁青天”的名号要求主持公道,听的坐在大堂里的宁奕不由得摇头苦笑,连连叹息。
眼见一场冲突即将爆发,宁奕只好不得不走出府台衙门大堂,苦口婆心地劝着大家先行回去,明日再来。看到宁奕那满脸疲惫的脸色,扬州城那些前来告状的百姓们这才不不愿地缓缓地退了回去。
于此同时,扬州府各县等地全面废除花岗石罚银等举措的消息再次传遍了整个扬州城,几家欢喜几家愁,大伙儿心知肚明,这一定也是那位宁御史的功劳,否则又怎么解释宁御史没有到来之前,无论那些穷苦的老百姓们如何苦苦哀求,官府依旧我行我素,没有半点被废除的意思。可却一等到宁御史到来之后,这天怎么就突然说变就变了呢?
有人说宁奕乃是一名风流御史,没听说宁御史于烟雨楼内吟曲醉酒斗官差的事迹么?也有人反驳说宁御史才是一名真正的为主做主的好官儿,铁面御史宁青天,当之无愧的青天大老爷,总之众说纷纭,传来的却都是关于宁奕的各种正面消息。
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宁奕深知这一条铁律,也深深地为这诺大的大宋王朝感到深深的忧心,这大宋朝表面上依然还是一片蝶闹蜂忙,百姓安居乐业的景象。可是通过这么些天的走访调查,宁奕深深的发现,这片大宋王朝,早已是到了岌岌可危的境地了。
花岗石,苛捐杂税,强拉壮丁,是压在江南百姓头上的三座大山,虽然官府只会选择那些最为穷苦的百姓人家开刀,对于江南的一些中上等阶级的人家碰也不碰,然而,须知根基腐朽于泥内,这已不在是一件普通的鞭挞与被鞭挞,而是**的阶级矛盾!那些最为穷苦的百姓若是联合起来爆发反抗,那也会是一股不小的力量,若真等到了所有阶级矛盾被点燃爆发的那一刻,未等外夷犯境,这天下便得先自己乱成了一团。
所以,拨乱反正,引导整个时政走上正轨,才是眼下整个大宋王朝,最为急迫,急需解决的一大重点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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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 第九十章 陈大人家的俏奴婢(上)
“宁大人。”陈学艺笑意盈盈地举起手中的酒杯敬到宁奕面前,然后一仰脖子干了下去。
在衙门高挂免战牌偃旗息鼓以后,陈学艺立即命府中的下人摆开酒席,隆重地宴请宁奕,只见满桌的山珍海味,一应俱全皆是江南的特产特色。陈学艺哈哈一笑,道:“宁大人果然是英雄出少年,足智多谋,令本官好生佩服。”
“陈大人。”宁奕微微一笑,掩不住那满面的疲惫之色,淡淡地道:“为民做主,乃是本官的职责所在。”
“这个。。”陈学艺老脸一红,然后复又哈哈大笑起来。宁奕将陈学艺脸上瞬间幻化的表看在眼里,记在心上。淡淡一笑什么也没有说。事实上,陈学艺前后对待自己的反应变幻如此之迅速,宁奕心知肚明。
前世做为刑警的宁奕,观察力也曾是宁奕曾经下过苦功的一项必修的课程。看着正谈笑风生,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的陈学艺,宁奕心里淡淡滴道了一句:“老狐狸!”
陈学艺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老狐狸,在扬州府连续任了两任府台,在这满是荆棘的江南中夹缝生存,不得不说也有陈学艺自己的一手段,墙头草随风倒,只怕陈学艺此次接到圣旨以后,大的野心倒是没有,保住自己这扬州府台的官位之心倒还是具备的。
酒过三巡,陈学艺亲热地拉着宁奕的手臂不住地东拉西扯,却对于此次受任的皇命之事却提也不提,也不知对于此事陈学艺究竟作何而想,宁奕却早已打定了主意了,这个墙头草,可靠不得。只要别拖自己的后腿便成,至于陈学艺对于此次授予的皇差钦命究竟持有的是个什么打算,宁奕也管不了,自己不过一名七品御史,还能管的了他陈大人的么?
“只要别拖自己后腿便成。”眼见陈学艺对自己如此殷勤地招待,宁奕在心中暗暗地道了一声,眼下看起来算是暂时解决了陈学艺眼前的这一道难关,至于接下来还会遇到什么样的事,宁奕也想不出来,索走一步看一步吧。
醉醺醺地吃完这一顿宴席以后,宁奕在一个小厮的搀扶下缓缓地走向了位于府中西边的一处客房,这一顿酒,吃的宁奕足足有些头重脚轻的感觉,陈大人频频敬酒,使得从来都不太胜酒力的宁奕,也不由得有些吃不消了。
走进客房以后,那小厮忽然站在门口,向宁奕赔笑道:“宁大人,小的就送您到这了,您老可得慢点啊。”
“嗯。嗯。。”顾不上那小厮有些暧昧的眼神,宁奕浑浑噩噩地点了点头,也没有在看向那小厮,跌跌撞撞地转身推门走了进去。
光透过雕花窗棂上的厚厚窗纸,把淡淡的影子,照泥金描山水围屏上,给这间以椒涂壁,被之文绣的华贵寝室,增添了宜人的温暖和宁静。
此时的天还不算太过冷,深秋的季节,宁奕头重脚轻地脱下外面的长衫,跌跌撞撞地走向里屋。府台衙门里的客房很大,里外两间,一座上好的风花屏横向贯穿了里外两间屋。跌跌撞撞的走了进去,只见正中央的位置早已经备好了一桶木盆。
“嗯。。洗澡水都备好了,陈大人家的下人还真是有心。”宁奕微微一笑,脚下晃了两步,开始脱衣服。一大捅热气腾腾的洗澡水就摆在面前,宁奕忽然只觉得浑身有些痒痒,满脑子腥冲的酒气,顿时只想跳下去好好的洗个热水澡。
只听“扑腾”一声,宁奕那充满了壮实的身体没入了水中,宁奕微微的地闭上眼睛,感受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