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乱-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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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阵惊天动地的吼声,顿时惊的宁奕心里凉成了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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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韐做梦也没有想到,就在自己带着士兵在紫蓬山上满山搜寻着宁奕的同时,山下忽然一阵锣鼓喧天,马声嘶鸣,数万的兵马忽然浩浩地开进了紫蓬山下,而来人,则正是自己异常熟悉的那位汉子,扬州府府卫将领,自己的顶头上司,杜冲杜大将军!
当数万军队将紫蓬山团团围起来时,杜冲当向一马冲向正发懵中的刘韐,脸色冷漠地喝到:“奉江南经略相公之令,捉拿反贼刘韐,宁奕归案!刘韐,你还不快快下马受缚!”
“什么?我什么时候成了反贼?”灰头土脸的刘韐一脸的发懵,望着一脸肃穆的杜冲,不可置信地指着鼻子道:“我刘韐是反贼?这个。。杜老大,您就别开玩笑了。”
刘韐笑了起来,自己的这位顶头上司还真会开玩笑,自己跟着杜将军鞍前马后,出生入死这么多年,从小小的一名校尉,凭着一身战功坐上了今天这个位置,也是靠着杜大将军的提携,刘韐早就将眼前的这位顶头上司当成了最可亲的人,眼下看见杜将军忽然也来到了紫蓬山,刘韐心里顿时有些暖洋洋的。
杜冲坐在马上忽然须发倒立,忽然大喝一声道:“反贼刘韐,还不快下受缚!来人啊,弓箭手准备!”
杜冲的这一声吼,惊的刘韐顿时清醒了过来,大惊失色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只见杜冲正一脸的杀气凌人,手中的那一杆长枪也不知何时指向了自己,在这片淡淡的阳光下犹然发亮。
“杜将军。。您。。您这不是开玩笑吧?”刘韐战战兢兢地望着杜冲,身后的那些士兵早已被人持刀架住了脖子,仿佛只要敢动上一动,立即便会刀锋相向,挥刀砍下去!
“一切是非自有经略相公定夺!”杜冲大吼了一声,看着眼前还在发懵的刘韐,杜冲心里忽然有些发酸,这是自己一手提拔上来的爱将啊。杜冲努力定了定神,忽然眉角竖立,大怒起来:“两营弓箭手准备,发!!!”
“不!不要!”刘韐此刻早已是肝胆俱裂,迷迷糊糊中,刘韐手中的兵器,也突然轻轻地落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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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 第六十三章 下大狱
伴随着镣铐的声音,宁奕拖着沉重的步伐被押进了庐州城县衙大牢里。这不是宁奕第一次来到这所大牢里了,上一次,就是在上一次,宁奕还是由着祁青冬祁捕头带进来,然后看见了何老娘被人缢死的那一幕。
而眼下,宁奕被关进了那间同样的牢房里,这间牢房,正是原先关押何老娘的那间牢房,也正是何老娘那一次被杀的案发现场。
关押宁奕的牢房,位于庐州城县衙大牢的最深处,只是刚一踏进这片区域,森寒冷的气息就让宁奕全身不由得打了个冷战。而为什么会被关进来,就连宁奕自己到现在也还不清楚,一切都像是梦一般。
刚出龙潭,又入虎,这是宁奕此刻心境的写照。
沉重的牢门打开后,身后的那名士兵冷笑着猛地将宁奕向前一推,然后关上了那所沉重的牢门,离开了这里。
这所牢房甚至连一丝的微光也没有,气温仿佛就如同身处冰窖中一般,冻的宁奕不由得抱紧了双臂。
两江经略相公又究竟是谁?为什么会突然下令抓我?身处大狱中的宁奕不由得想到,也不知道家里怎么样了,至今连府里都还没有回去过,也不知道府里的人们知不知道自己还活着,如果李东阳等人知道自己被下了大狱,不知又会急成什么样。
正思索间,隔壁的牢房里忽然传来一阵镣铐的声音,只听一个熟悉的声音忽然传进了宁奕的耳朵里:“请问。。请问,是宁奕宁公子么?”
“刘将军!”宁奕心中大惊,隔着牢房的墙壁,宁奕急忙问道:“刘将军,你怎么也被关起来了?”
刘韐似乎微微地叹了口气,忽然愤怒地骂了一句:“鬼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冒出个经略相公,我就被抓进这里来,嘿嘿。。对了,宁公子,你也是被定的造反的罪名么?”
宁奕大惊之下,口中的话不由的脱口而出:“你也是?”
“嘿嘿,看来我们两还真是难兄难弟。”隔壁的刘韐坐在地上叹了口气,“我被关进这里已经三天了,也没有过堂审案,也不知会怎么样。但是造反一罪,嘿嘿。。该怎么审,最后也都还是那个样。。嘿嘿。。”
“怎么说?”宁奕努力使自己稍稍镇定了下来,脱口问道。
“造反嘛,还能怎么样。”刘韐忽然冷笑了起来:“按我大宋刑律,造反罪,行车裂之刑,抄家问斩,株连九族,恐怕这次是凶多吉少了,宁公子,看来我们两要开了咱们这大宋朝百年以来因造反罪被处死的头一遭。”
“车裂,抄家,株连九族!!”宁奕手脚一片冰凉,那么,此刻的宁府,岂不是已经被抄家了?那么李东阳以及商铺掌柜伙计,府中的下人等人,岂不是要跟着自己一起被问罪?
好狠啊,好狠啊!宁奕的牙齿咬的咯咯直响,夺了财产不要紧,还想要了我的命,徐胜治,你好狠毒的心机。
此刻身陷大狱,也不知童若兰会不会来救自己,宁奕捏紧了拳头在脑中不断地思考着,两江经略相公,那又是个多大的官?童若兰究竟能不能救自己,她此刻又在哪里?
只是在心里这样推敲着前后因果和各种关节要素,宁奕越想心里越惊,天时地利人和,自己竟然连一条也沾不上边,至于那个下令抓自己和刘韐的经略相公又是何人,宁奕就连见也没见过。
宁奕很清楚,刘韐在这一场较量里,只是一具牺牲品,刘韐本是一名局外人,只因为陷入了羌笛怨与自己的这一场纷争,而面临着生死两难的境地。就连宁奕,也为刘韐深深地叹了口气。
就在这时,隔壁牢房忽然发出了一声浓浓的叹气声:“也不知道我家中的妻小怎么样了,刚纳了个妾侍也还没来得及好好宠幸,我刘韐戎马半生,没有死在敌人手上,竟然要在自己人手里,我刘韐实在是不甘心啊。”
刘韐心中没有恨,只有深深的沮丧,宁奕有些疑惑,轻轻地问道:“刘将军。。那个经略相公,究竟是个什么官衔?”
“你竟然不知道经略相公是什么官衔?”刘韐有些惊异,顿时捂着肚子哈哈笑了起来:“我大宋每处设一所经略府,主管所分区域的一切钱粮,军事,治安等大事,就连扬州府府台陈学艺陈大人也得听他的呢。”
刘韐缓缓地伸出一根手指,眼中忽然泛起一阵精光:“说白了就是封疆大吏,宁公子,咱们两现在可是在劫难逃了。”
听完以后,宁奕的心里已是彻底绝望了,才出虎口,又入狼窝,这次是真的完了。看来羌笛怨对付自己是势在必得,连经略相公这种封疆大吏都请了出来,怪只怪自己挡了他们的道了。
宁奕忽然想起了万侯,万侯说的一句话,宁奕此刻深深地有些感触,这些人,为了自己的目的,绝对是不择手段的。
万侯恐怕也知道了自己被下大狱的消息了吧?宁奕重重地躺倒在地,两旁稻草所发出的那一股刺鼻的霉味钻进了宁奕鼻子里,宁奕脸上忽然轻轻地泛起一丝苦笑,自己已成为了一颗弃子,对于弃子,就该落入被放弃的命运,自己这次,看来是真的在劫难逃了。只是云儿的仇,自己这一辈子也没法再报了,宁奕心里绝望地想着。
牢房里的气氛顿时陷入了一片安静,宁奕就这样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任凭老鼠爬过自己的身上,宁奕也没有动一下。宁奕现在的心里,已经是完全绝望了。
等来生,来生,又不知自己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车裂,恐怕就是马车踏过自己的身体,将自己彻底踩碎吧,宁奕不知道车裂的刑罚究竟是怎样的,但总好过凌迟,挨那三千六百刀,最后只剩下一副骨架要好的多。
这一场,自己是彻底的输了啊。这一场纷争,宁奕是输的心服口服了,唯一有一点令宁奕不甘心的,则是自己自从来到大宋以来,自己的命运,就仿佛被人推着走一般,如若不尽力地去改变自己的命运,跳出那一个个给自己设下的圈,宁奕恐怕此刻早就死透了。
被人牵着鼻子走的命运,还真他娘的糙淡。宁奕忽然觉得自己有些累了,他微微地闭上了眼睛,来生,但愿自己再也不要陷入这样的一场争斗里了,平平凡凡地活到老,有尊敬的长辈,相亲相爱的妻子,几个活蹦乱跳的孩子,一辈子也就知足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以后,远处的大牢里忽然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宁奕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也懒得在坐了起来,一个将死之人,又有什么好想的了?只怕想的再多,也没人再会来救自己了。
出现在关押着宁奕大牢门口的,则是一名士兵打扮的模样,看着宁奕的样子,那名士兵轻轻放下手中的一碗饭,敲了敲门,冲着躺在地上的宁奕缓缓地叹了口气道:“来吃吧,好酒好和好菜,吃完这一顿以后,你们明天就该上路了,兄弟我在这里提前祝愿你们来世投一个好人家,不要再向这辈子似得遭这样的罪了。”
明天,还真是快啊。宁奕在心里笑了笑,看来那帮人还真是巴不得自己快点死啊。这下,羌笛怨的目的也就能达到了吧?自己一死,羌笛怨就会彻底控制原属于宁家的财产店铺,然后再次通过种种手段,控制庐州城乃至整个两淮地区的商业贸易,将整个江南直到两淮地区的商业经济和农业贸易,彻底地掌握在自己手中。
在大宋朝,商人的地位极高,羌笛怨的这种手段,颇有些像后世里的经济垄断政策,低买高卖,打压同行,哄抬物价,囤货居奇,最后受害的还是那些穷苦的老百姓。
利用这个时代物流不畅,信息不发达的先天缺陷,彻底扼制住了大宋朝最为引以为豪的商业经济,在宁奕看来,这种做法就如同卖**一般,只是这个时代,还没有出现类似于《反垄断法》这种反对商品垄断的法律法规。宁奕能想到,当羌笛怨这样做了以后,就会有一些大户纷纷群起而效仿,如果真到了那个时候,咱们这个大宋朝,离亡国也就真的不远了吧。
宁奕想的有些头痛了,忽然自嘲一笑,现在想这些又有什么用了?反正自己也都快要死了,历史的走势,最终还是没能被改变啊。
这时,隔壁的牢房忽然传来了刘韐那浓重的叹息声:“宁公子,咱们两个明天就要一起离开这人世了,我老刘不怕死,只是我老刘实在是想不明白,我老刘究竟为什么要死?又究竟为什么要在这帮人的手里。”
宁奕也深深地叹息了一声,什么话也没有多说,明天,就让它快点来临吧。
然后,宁奕又一次微微地闭上了眼睛,牢房里的气氛,又一次陷入了一片死寂当中。
黑夜,开始又一次悄悄地来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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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 第六十四章 刘老三和何云儿
村里人都说刘老三交好运了,事实上,刘老三这几天的确是笑的嘴都合不上了。
当然了,任谁碰上这门子事,谁都会笑的合不拢嘴,做梦都会笑醒,平白在山脚下捡了个大姑娘,虽然伤的有些重,但从模样上来看,居然还是一位绝色的俏娘子,这让瞎了一只眼,又长了满脸麻子的刘老三整日沉静在了一片幸福的梦里,做梦都会笑醒了。
本来刘老三以为,这辈子自己都说不上一个媳妇了。那可不是,谁家的姑娘会看上这么一个又丑又瞎的穷光蛋?就连刘老三家住的地方,至今都还是一片茅草房,如果碰上了下雨,整个屋子里就顿时成了一片水帘洞,滴滴答答地水珠落在地上,都能把整个家给淹了。
刘老三是个樵夫,平日里只能上山砍几斤柴火挑进城里换得点银子,本来就已经很穷了,居然还是个嗜赌如命的汉子,又有谁家的姑娘会喜欢刘老三这样的一个人?
自从在山脚下捡回了那个漂漂亮亮的大姑娘以后,刘老三整日里忙进忙出的,端茶送药地伺候着,虽然有些忙碌,可刘老三却混不觉得累,反而自得其乐,乐在其中,整日一抹微笑挂在嘴边,也不管是谁,逢人便笑,仿佛就像一下子年轻了十岁一般,连嘴里的那一口的大黄牙,都越发显得有些金光灿烂了。
那姑娘的伤很重,刘老三初见时,还以为这么美丽的一个俏婆娘就此就要香消玉殒了,可是当刘老三将那重伤的早已奄奄一息的姑娘家背回家悉心照料以后,不想的是,过了几天以后,那位姑娘竟然醒了!
这下可把刘老三乐的,连村口的赌坊这几天都没再看见过刘老三的身影,整日筹备着要给那位姑娘买点什么补补身子。
村里人都说那位姑娘一定是路上碰见了匪徒,双亲巨亡,否则又怎么会孤身一人重伤昏迷在不远处的紫蓬山山脚下呢?刘老三深以为然,这个满脸麻子的独眼龙已经打定了主意要把这位漂漂亮亮的俏丫头给娶回家当老婆了,好不容易我刘老三时来运转,天上掉下个林妹妹,说什么自然也不能轻易放过她的。不然我刘老三就真得打一辈子光棍了。
刘老三打定主意以后,天天扯着村里的那些妇女的袖子问东问西的,那些妇女自然也是添油加醋的跟着刘老三说一些追求姑娘家的门道,听到精彩处,刘老三总会猛地一拍大腿,翘起大拇指,直呼高明。
就在刘老三乐乐呵呵地满脑子里做着美梦的同时,那位姑娘家,突然醒来了!
当刘老三那张满是麻子的老脸落入那位姑娘的眼前时,着实把这位姑娘吓的不轻,还以为遇上了歹人,刘老三好说歹说,费劲了口舌,吐沫星子也不知道飞出去多少,这才使得那位姑娘终于安下了心来,好好地卧养伤。
笑话,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好歹得卧半年一年的,到那时候,还不对我刘老三感恩戴德,以身相许?站在家门口的刘老三咧开大嘴嘿嘿直笑,又开始白日做梦了。
当刘老三问起这位姑娘叫什么名字时,那位姑娘的眼里竟然闪过了一丝悲伤,缓缓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