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乱-第1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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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若曦也已经知道自己与宁奕已有了婚约,这段日子以来更是对宁奕产生了一丝别样之,脸色羞红地低着头,也不知说些什么好。
看到林伯目中有意,宁奕立即心领神会,哈哈一声长笑,猛地一把抱住颜若曦的腰肢抱到了船上,惊得颜若曦立即大叫了起来:“放开我,放开我!”
都到了这个节骨眼上了,宁奕又怎么会放开,猛地将颜若曦抱到了船上以后,只听到耳边猛地传来了一阵山呼般的掌声,宁奕哈哈一笑,向着岸上的众人大笑了起来:“我也去!”
宁奕站在船头之上,意气风发,颇有羽扇纶巾,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的指点天下之感,脚下的船儿猛地开动了起来,只见林伯站在岸上,猛地大笑了起来:“保重!”
“保重!”宁奕当然明白林伯的意思,于是哈哈一笑,再也不说话,小船儿渐行渐远,终于消失在了天地之间了。
经过了葫芦洲一事以后,宁奕的心无比大好,消失了一天以后,又自然而然地带着林枭和颜若曦两人回到了扬州,回到府里一看,只见家里的下人一个个都在忙进忙出的,宁府门前也高高地挂起了两盏大灯笼,宁奕点了点头,也没有说话,径直向着房里走了进去。
宁奕当然还记得,自己还欠下云儿一个约定,这件事,自然必须得现在就办,立刻就办,身上还附着一张圣旨的宁奕也早已等不及了,答应了云儿的事,宁奕可不能轻易地反悔了!
三天以后,整个扬州的百姓都知道,宁青天即将赴京面圣,然而伴随着宁奕而来的,则是宁奕大婚的这么一个惊人的消息!
宁奕大婚了!
宁奕与云儿的婚期一拖再拖,对于宁奕而言,心里对于云儿也是非常的过意不去,只是没有时间在赶回庐州了,宁奕也只好将错就错,就在扬州举行婚礼!
宁奕与云儿的婚礼,并没有请多少客人,除了再此之前已火急火燎地将云儿的老爹接来扬州以后,便也只请到了陈学艺和刘韐,岳飞等这几个老熟人,宁奕的这场大婚虽然时间仓促,却在府中下人的齐心协力之下,办的也是如火如荼,震惊了整个扬州城!
云儿为了自己能上花轿,特地又在扬州的另外一处地方购置了一处院子,同时将老父也接到了那所院子里,宁奕对于钱也没什么概念,反正自从来到这个时代以后,自己也仿佛就从没有缺过钱,也就喜滋滋的同意了下来。
那一天很快便到来了。因为时间仓促,所以婚礼就定在宁奕返回扬州后的第六天!
似乎宁奕为官以来,时间方面一直都不是很如人意,所以宁奕也只好狠下心来尽快办,以防自己不知道何时又被一堆杂事缠身而误了与云儿的婚期。
从上午开始,宾客们陆陆续续到场,离吃饭的时间还早呢,也不能让人家客人干等着,所以请了昆山的名戏班子,待宾客稍微多些,便开始咿咿呀呀的唱戏,给先来的客人解闷。
大概临近中午的时候,扬州城的几位人物才陆续到齐,扬州府府台陈学艺,扬州府卫所将军刘韐等,以及各位平日里也颇有些熟悉的都出现了。齐齐问安后,众人们依次就坐。那一身簇新礼袍的周丁便高声扯一句道:“开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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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1。 第两百五九章 宁弈大婚(中)
那些帮厨的伙计们便端着一个个长条盒子,将一盘盘冷拼送上酒席。但这些东西主要是做样子好看的。。。虽然今年的天气有些反常,但是今日的天气也不算太冷,但毕竟地上还有些许积雪,谁也不愿意吃一肚子凉,都巴望着热菜能赶紧上来。
其实那声“开席”一喊出来,早就等在那的厨子们,仿佛接到命令的士兵,立刻开始噼里啪啦把食疗下锅,煎炒烹炸、熘汆烩炖,转眼便装盘上菜!流水般的供应着热腾腾的菜肴。
因为宾客档次不同,菜品也当然不同,这次共有上等鱼翅二十席;中等鱼翅五十酒席;次等鱼翅一百席;再次一等直接没有鱼翅,但海参鲍鱼尚在;等到最次一等就只有鲍鱼了。
每一档酒席在用料上肯定有差别。但还是厨师的手艺决定了酒席的档次。以那最尊贵的鱼翅为例,下等的是满桌人一道“翠盖鱼翅”,一个细瓷大冰盘,上面整整齐齐铺上一层四寸来长的鱼翅,下面大半是鸡丝、丝、白菜垫底,既不烂、又不入味。纯属中看不中吃,明显是厨子本身没做过鱼翅,现学的冷盘。
中等的“大排翅”就好很多,上等的“小包翅”更是可以称之为极品了,显然是出自大酒楼的师傅之手。
至于供喻桌上的大人们的鱼翅,又是另一番形。。。虽然也叫“翠盖鱼翅”,可从用料到做工。就截然不同了!选用上品小排翅发好。用母鸡汤文火清炖,到了火候,然后用个紫鲍、云腿,连同膛好的油鸡,用荷叶一块包起来,放好作料来烧。大约要烧一个时辰,再换新荷叶盖在上面,上笼屉蒸一刻钟,再另换荷叶盖在菜上上桌,这才是真正的翠盖鱼翅。
不过这样菜肴非得有大厨才能大拿。也只有这些最尊贵的客人才能品尝得到。
宁弈这个新郎官,乌纱帽上插着大红花,从主桌开始,挨桌的敬酒,虽然不用喝酒,但这么多桌下来,宁奕也已经是腿脚发软、头昏眼花了。
那些个大师傅们下人们可以先歇会儿了,但宁弈不行,因为冬天日短,看太阳还有一个时辰就落山了。他得抓紧时间,去迎新娘!
为什么这个时候迎呢?因为现在是黄昏!因为“婚礼”的“婚”其实是个别字,正确的说法应该是——“昏礼”。因为黄昏时分乃阳相交之时,此时男女结合顺应天意,大吉大利,所以称为昏礼。
这边昏了头的宁弈还穿着大红朝服,带着迎亲的队伍,吹吹打打的出发了,那边何家也是一片忙乱。。。只有云儿的绣楼里,是一片静悄悄的。
因为就在方才,云儿拜祭了亡母,免不得要呜咽哭泣一场,边上的那些特地从老家接来的一干姑妈舅妈等人好容易才劝住她道:“咱们得快点了,看着吉时已近了。”
云儿点点头,擦干眼泪,通红着双眼道:“麻烦你们了。”
这天对新娘子来说,是应该哭的,不哭不孝顺,所以不必在乎哭成肿眼泡什么的。
云儿她姑便手持五彩纱线,左右搓合,借助纱线的绞缝,反复在她面额上来回滚动,绞除面额汗毛。。。然后丫鬟们帮着剪齐额发和鬓角,修眉点唇扮妆起来,这叫开面整容。女子一生只开一次面,就是在嫁人这一天。
就在前些日子的那一次朝廷宣命之中,已封了宁奕的未婚妻云儿为六品诰命,待把云儿的容貌拾掇完毕,丫鬟们便端来了她的宜人冠服!这就是云儿的婚服!不是其他人当年穿戴的“凤冠霞帔”,而是堂堂六品诰命夫人才能穿戴的服饰!
一干莺莺燕燕的和云儿的姑妈舅妈等人痴迷的望着那头冠上缀着沉甸甸的珠翟、珠牡丹、翠云、翠牡丹叶、抹金银宝钿花,林林总总地缀物足足有几十样,单单看着就觉得目眩神迷。那大袖礼服则是真红色丝绫罗所制。霞帔上绣着云霞鸳鸯文,华丽无比。。。
当她们好容易把双眼移开,再看向云儿的目光,竟然在羡慕之上,还有几分嫉妒。这也不难理解。毕竟对女人来说,一副诰命就是身份地位的象征,就是最高的追求!
很快意识到自己的不妥,所有人急忙擦干口水,把嫉妒埋进心底。给何宜人穿戴起来。却都暗暗发誓,要让儿子孙子之类的发奋图强。将来考个进士当个官,给老娘也挣一副诰命回来。。。就算是敕命也行啊。
刚刚给云儿穿戴完,便听到前院有“噼里啪啦”的爆竹声,妇人们齐声道:“花轿临门喽!”
确实是男方迎亲的花轿到了,但女家放炮仗迎轿之后,旋即又虚掩大门“拦轿门”,这是女方的年轻人要利市呢,虽然硬闯一定能撞开,但自古还没人干过这么煞风景的事儿!
待男方付出相当代价,让里面人心满意足后,大门才重新打开,那顶八抬大轿也终于着了地。
女方出来个舅舅之类的,一手举着红烛,一手持着铜镜,向轿内照一下,又让宁弈好一个郁闷,难道还怕里面连马扎都没有吗?
这正所谓隔行如隔山,宁青天本事大,却并不代表学问也大,不知道这叫“搜轿”,是为了驱逐匿藏在轿内的冤鬼。而轿口之所以朝外,也就是为了避免将鬼撵进家里面去。
然后男方喜娘进去女家催上轿,因为女方会佯作不愿出嫁,得催促三次,所以这个功夫,宁弈进去给老岳父以及一干“外戚”敬酒,因为要赶在黄昏行大礼,不能一一敬过,宁弈只给老岳父磕了头,单独敬了酒,其余人便一齐敬了。
何老爹今天的心,叫做一个五味杂陈,既有为女儿觅得佳婿而高兴,又有将要把心肝儿宝贝送给别人的不舍,还有想起自己老伴的难过。最后种种绪化为一股量,使劲拍打着女婿的肩膀,小声威胁道:“你要是不好好对我闺女,看我不。。。”这种日子不好说什么“打打杀杀”,但就是这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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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2。 第两百六章 宁弈大婚(下)
当然,何老爹的心里也是无比的舒爽的,自己本来不过是一介草民,竟然招了个这么个乘龙快婿,何老爹这位久经商场,差点儿家破人亡的老头子还能有什么好说的呢?
这时候后院喊一声:“新娘子出来了!”宁弈赶紧回避,揉着肩膀就到外面等。。。其实他进来敬酒都是不应该的,只是一想到老岳父孤苦伶仃怪可怜的,要是连声招呼都不打,就把他女儿接走了,实在是不当人子。所以就进去了,好在谁也不敢说他啥。
云儿蒙着大红盖头从后院出来。这时候该由娘亲喂上轿饭了,寓意不要忘记哺育之恩。但现在只能由父亲端着,让婶子喂了,只是这样愈发让她心酸,泪水止也止不住。
等到吃完了上轿饭,云儿给爹爹磕头,一直比较坚强的何老爹,终于老泪纵横了,别过头去道:“上轿吧,好好地过日子。”
父女俩哭一场,姑姑和舅妈扶着哭成泪人的云儿,走到大门外,到了轿子前,姑姑哭道:“囡啊囡,侬抬得去呵,烘烘响啊!侬独自去呵,领一潮来啊!”舅妈也哭道:“侬敬重公婆敬重福,敬重丈夫有饭吃。。。”
这让在一边当摆设的宁弈十分不爽,心说:“那是我媳妇哎,我能虐待吗?”
尽管是依依惜别,但新娘子还是上了轿,坐定后就不能移动部了,这是寓“平安稳当”意。
又有一位女方的福全妇人,将一只焚着炭火、香料的铜脚炉搁到新娘子的座位底下。现在冬天还好。这要是夏天的话,非捂出来一股痱子不可。
然后放炮仗,并用茶叶、米粒撒轿顶驱邪之后,终于可以吹吹打打起轿了!
八抬大花轿在街上通过时,又引得无数围观百姓十分羡慕,因为寻常百姓结婚时,都是坐四抬大轿的——只有诰命夫人才能坐八抬的轿子。
时间掐的十分精准,花轿进入宁家大门,正好是夕阳西斜,红霞满天的时刻。宁家大开中门,奏乐放炮仗迎轿。
轿子落下,乐声戛然而止,只见门外,刘韐和另一外一位军中的相熟将领便分立在大门左右,二人一个是“引赞”,一个是“通赞”。
只听引赞先道:“新浪伫立于轿前。”宁弈赶紧从马上下来,依言站在轿子前。
通赞又道:“启轿,新人起。”轿门卸下,已经坐麻了半边身子的云儿,这才敢微不可查的活动活动腰,扶着喜娘的胳膊站起身来。
引赞接着道:“新郎搭躬!”宁弈赶紧拱手延请自己的新娘,喜娘将新娘手中扎着大红绣球的红绸子,递给新郎一端。
还是引赞道:“新郎新娘直花堂前。”二位新人便以那红绸红绣球相连,男左女右,沿着地上长长的红毡,进大门,直往正堂走去。
正堂前已经置香烛,陈祖先牌位。摆上粮斗,内装五谷杂粮、花生、红枣,上面帖着双喜字。
当引赞道:“新郎新娘就位。”时,两位新人已经站在供桌前。
通赞道:“新郎新娘进香。”便有人给新郎两束香,宁弈就着蜡烛点着了,然后分一束给云儿。这时引赞道:“跪,献香!”
两人就给祖先的牌位跪下,随着通赞的命令叩首,再叩首,三叩首,拜了天地祖先。
“二拜高堂!”通赞道。
一对新人,便给上首的祖宗牌位磕了三个响头,事实上就连这祖宗牌位也都是宁奕吩咐人现从庐州老家搬来扬州的,就等着这一刻。
“夫妻对拜!”宁弈和云儿又互相三叩首!自此缘定三生!
“礼毕,送入洞房!”伴着这一声仙音,繁缛的拜堂仪式终于完成。由两个小儇捧着龙凤花烛在前导引,新郎执彩球绸带引新娘进入洞房。地面红毯上,却是铺着五只麻袋。新郎新娘的脚,都须踏在麻袋上走。
踏过一只,男方的几个喜娘又传递于前,接铺于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传宗接代”!也有“五代见面”的意思。
待把云儿送进洞房后,宁弈只是稍座,便被一群婆娘撵出去,他得给外面的至亲好友敬酒……中午那些宾客基本上已经散去,只有关系特别近的才会留下来,参加这一席。
所以现在留在屋里的,都算是很亲的人了。。。。刘韐坚持没走,岳飞也在,可见确实不论尊卑,只看亲疏。
大家都知道他不能喝酒,也不想搅了宁弈的洞房花烛夜,便一人敬他一杯,便放他去洞房了。。。。
柔似水,佳期如梦,羞看月阐人静处。
地板上铺着大块的厚厚红氍毹。墙上贴着大红的囍字,就连垂在地上的纱幔,也换成了喜庆的红色。用最热烈的方式,宣告着这是宁弈和云儿的洞房。
这也是他俩的花烛夜。六根粗若儿臂的龙凤蜡烛爆着灯花,两个紫铜色暖笼中,堆满了寸长银炭,红通通的火光,与屋梁上吊下来的几盏红灯笼上下辉映,把个洞房暖红成一片。
头的青瓷狮子钮香炉里檀香缭绕,烛光与香雾让屋子里朦朦胧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