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乱-第1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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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的联络方式。
江宁不比扬州,准确的来说,现在的江宁算是一座军事重镇,皇城司在城内的活动也自然不会太过明目张胆,转而来到了地下进行工作,先前通过与张十三的联系,宁弈也早已知晓了如何联系城内的皇城司密探的方法,故而命令周丁每日上街寻找着皇城司的密探遗留在江宁城大街上的一些极其隐秘的信号。
此刻,宁弈正软软地躺在上深深地思索着,根据王英所说,羌笛怨世宗此次要一力促成宋金同盟,从而联合攻辽,只是这样做,世宗,究竟会得到什么样的好处,世宗,又为什么要促成宋金同盟,联合攻辽的举措?
在宁弈的记忆里,关于这一段历史似乎总有着模糊的概念,然而,任凭宁弈如何去想,却也总想不出这一段历史的历史走势究竟是怎么样的。宁弈身处在这个年代,就连自己的命运,也开始渐渐地与这个时代挂上了勾。
按照来自后世历史书课本上的认识,北宋著名的杨家将对抗的,乃是那头北方的猛虎大辽。然而,促成“晋康之难”的,却是再次位列于辽国北方的女真人所建立起的小国金国。宁弈知道,那头被誉为北方之猛虎的大辽,最终被金国所灭,最近一路南下,攻进汴京,造就了历史上的那场晋康之难。
眼下随着晋康年间还有着六年左右的时间,然而,这一历史上的走势,总让宁弈感到辗转难眠,就仿佛如同心头上的一把刀一般,面对着未来未知的事实,宁弈也不知究竟如何才能改变这一历史的进程。
然而,眼下的这一场历史走势终于开始走上了他原本的轨迹,宋金同盟,联合攻辽,若是成功灭掉了大辽,那么宋金两国必定将联合瓜分了辽国的土地,那么接下来大宋所将要面对的,就是那个亲手造就了“晋康之难”北方女真人金国。
宁弈忽然有些不敢往下想,如果大宋终将面对女真人,那么最终所带给大宋的,终将是一场倾国之灾难!
然而,宋金同盟,联合攻辽,这种事,若是不知道历史走势,恐怕就连宁弈也会深深的觉得,这是对于大宋来说,趁机收复燕云十六州等失地的最好机会!并且,还可能一举灭辽,夺得大辽的半壁江山,这种好事,朝廷里又有谁会反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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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0。 第两百三四章 皇城司反水
宁弈忽然深深地长吸了一口气,现在摆在自己面前的这份答卷,自己又该最终怎样舍取?是置之不理,促成宋金同盟,联合攻辽,在想办法通过自己的努力帮助大宋在这一场战争里取得决定的胜利,还是阻止这场战争,让晋康之难的危机绝不可能发生,将这场危机从而彻彻底底的扼杀在它初生的摇篮里呢?
宁弈没有答案,所以,宁弈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内心的深处,正在痛苦地煎熬着,徘徊着。
就在宁弈这几天里安静等待着机会的到来之时,周丁的捷报也终于传入了宁弈的耳朵里:江宁城里的皇城司,找到了!
宁弈顿时大喜过望,急忙亲自出门,来到了位于江宁城一处极为偏僻的小巷里,只见在那座小巷的一面墙壁上,正画着一只栩栩如生的鸟儿,那鸟儿周身是火,正飞翔在画上,不断地翱翔着。
宁弈仔细地看着墙壁上的那副画儿,然后终于微微地点了点头,紧接着很仔细地从周丁手中接过一只画笔,然后微微地思索了一番,紧接着凝神定气,笔走游龙,也同样在墙壁上画出了一副画儿来。
那画儿画的有些诡异,一对人正面对面地下着棋。周丁看的有些不解,疑惑地问道:“大人,这两幅画。。究竟代表的是个什么意思?”
宁弈微微一笑,指着上面的那只鸟儿说道:“你看,这只鸟浑身是火,却仍然在天边翱翔,此鸟乃正是朱雀,大宋因五行之火应运而生,是为火德,而朱雀也正是五行属火,正好应了‘火德’之说,所以每一个皇城司的密探都会身着一身朱雀服,就是这个道理。”
“原来如此。”周丁顿时有些顿悟地点了点头,笑了笑道:“原来这只鸟儿的意思,竟然是说明这里是皇城司的联络之所,那么大人画的那张画,也一定是应了大人名字中的一个‘弈’字了。”
“没错。”宁弈点了点头,转而沉声道:“找几个人手,在这里盯着,如果有消息,立即来报。”
“是!”周丁急忙点头应道。
果然不出宁弈所料,只是在第二天的早晨,消息便又再次传入了宁弈的耳朵里了:皇城司的人,出现了。
宁弈不敢有他,急忙带着林枭一人急急出门,来到了事先约好了的地点以后,宁弈急忙向眼前的一名汉子微笑着道:“本官宁弈,不知道这位兄弟叫什么名字?”
“宁大人喊我吴克就行。”皇城司这次来的只有一个人,正是眼前这名名叫吴克的汉子,只见那汉子浓眉大眼,脸庞也是生的天圆地方,让宁弈只是随眼一看,就立即生出些好感来。
“只因况紧急,等不到张十三张大人了。”宁弈微微地叹了口气,急忙低声道:“徐胜治找到了。”
“徐胜治?”吴克显然对这个名字并不陌生,徐胜治做为皇城司的头号通缉犯,吴克自然也是无比清楚的,微微地一沉吟,然后沉声问道:“消息可靠么?”
“绝对可靠。”宁弈点了点头,“现在人就在经略府里。”
“好!”吴克微微一笑,立即点了点头,应声说道:“有劳宁大人报信了,既然如此,我吴克这就回去,立即将此事报与领将,然后立即调查经略府!”
顿了顿,吴克继续说道:“还劳烦宁大人告之住址,皇城司也方便联系大人您。”
“我就住在城东帽儿胡同的东升客栈里。”宁弈沉声道。
“好。多谢宁大人了,我吴克这就去也。”吴克朗声一笑,向着宁弈抱了抱拳,然后猛地一转身,便急急离去。
宁弈微微一笑,心里的一块大石忽地落了下来,顿时觉得整个人一阵轻松,正待举步回头,只听身后的林枭忽然一脸沉地低声说道:“宁大人,有蹊跷!”
“怎么?”听见林枭这样一说,宁弈顿时有些疑惑地道:“哪蹊跷了?”
“直觉!”林枭缓缓地应声道,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沉声道:“猎人的直觉!”
宁奕微微一怔,脑间思绪千回百转,忽然心里一沉,沉声道:“你说。”
“宁大人莫不会忘记了张恨金,古卫华?”林枭微微地沉声说道,然后笑了笑,提醒道:“防君子不防小人。”
宁奕深深地吸了口气,向着林枭抱了抱拳,低声道:“多谢林兄弟提醒,林兄弟说的没有错,防君子,不防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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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不出林枭所言,当天夜里,江宁城东的东升客栈内便立即爆发了一场悄无声息的战斗。
当天夜里,东升客栈内悄悄地潜进了四个人影,那四个人影的身形极其迅速轻盈,脚下无声,悄无声息地摸进了东升客栈里。
看的出来,这四人的轻功的造诣,早已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了,脚下无声,正是练习暗杀的必要技能!
然而,宁奕等人却是以有心算无心,早已在四周埋伏好了,当周丁等人在暗处看见那四条人影以后,心也是不由得为之一喜。
“宁大人和林兄弟果然是料事如神,江宁皇城司,果然反水了!”周丁暗暗地想着,然后手势轻轻地一挥,埋伏在四周之内的护卫队们立即开始了一场大战!
一声箭响,忽然划过了这片寂静的黑夜,猛地狠狠地一箭中了一个黑影的喉间,那黑影顿时猛地一声哀嚎,倒在地上。那另外三名黑影还未反应过来之时,与林枭的箭几乎是同一时刻的,三柄雪亮亮的尖刀,忽然从黑夜中露了出来,狠狠地刺进了那另外三名黑影的心窝子里。
干净,果决,凌厉,迅速,这一场战斗只是在短短的一瞬间内便完成了!
“宁大人。”周丁低声一喝,生怕惊动了客栈内的其他人,周丁的话音刚落,黑暗中忽然闪出了一个人影,只见那人面有不渝,脸上杀气一片,淡淡地道:“都解决了么?”
“都解决了。”周丁低声道。
“把他们的面罩都剥下来!”宁奕冲着正围成一团的护卫们低声喝到。
“是。”众护卫低声一喝,立即得令,只是短短一刹那间,那四人的面罩立时被剥了下来,其中的一人露出了一张让宁奕感到无比熟悉的脸,也顿时让宁奕的心沉进了无底的深渊之中了。
其中的一人,正是吴克!只见他双眼翻白,后心窝里被狠狠地刺进了一刀,早已停止了呼吸。
“打扫干净!”宁奕眉角一扬,一声怒喝以后,转身回到了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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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1。 第两百三五章 徐胜治(上)
被林枭一语成鄂,江宁的皇城司反水了!
这个消息被宁弈急忙派人日夜加紧赶往扬州报与张十三的时候,这个消息无疑与一个重磅炸弹,忽地炸响在了整个扬州乃至整个江南!
当张十三接到宁弈的消息以后,不敢马虎,急忙写信报与远在京师的万侯万提举,一面从别处调派人手,将整个江南的皇城司密探来了个大的调动!同时又对各处皇城司密探进行了严密的监控,按照张十三的说法,只要有人胆敢妄动,就地格杀!
皇城司反水,此事非同小可,江宁的皇城司可以反水,那么别的地方的皇城司也同样可以反水,张十三已然不敢想象,这江南之大,这天下之大,究竟又有多少地方已经反水投靠了羌笛怨世宗?
意识到事态的紧急以后,张十三连忙备马出了扬州城,一路浩浩地向着江宁的方向而去,张十三不敢想象,此刻的江宁城,究竟乱成了什么样子了!
扬州城里,张恨金的死就是一个例子,此刻江宁城的皇城司在爆反水的消息,张十三的冷汗都快要流下来了。张十三清楚,皇城司是楷王爷赖以可用的唯一一把武器,是争夺帝位的唯一一把武器,如果在江南,就连这把武器也不在稳靠,那么面对张十三自己的,究竟会是什么样的下场呢?
张十三并不敢去想这其中的后果,一拨马,张十三急急地向着江宁城的方向行了去。
而此刻正坐落于江宁城城东的东升客栈内,那一晚的争斗也终于还是留下了一丝丝的蛛丝马迹。
那一晚的袭击并没有掩盖住一些事实,在客栈掌柜的等众人终于发现了这个事实以后,宁弈也只好无奈地亮出官身,吩咐掌柜的一定要严密封口,绝不能将自己的行踪报了出来。而当客栈掌柜一听眼前的这名年轻人竟然就是传说中的宁弈宁青天宁大人的时候,掌柜的的脸立马涨成了猪肝色,险些欢喜的就要晕了过去。
宁弈官声极好,在民间的印象里,就如同一百年以后的包拯一般的人物,铁面无私,刚正不阿,为民请命。对于这样一位在百姓心中印象极好的青天大官儿的请求,掌柜的自然是连连答应,发誓绝不吐露宁弈行踪的半个字。宁弈微微一叹,又命了随行的侍卫多付了掌柜的一些房钱,这才带着众人急急出门,换了一处落脚的地方。
宁弈也不知道经略府是否已经得到消息自己仍然还在江宁城里,只是为了安全起见,这才换了落脚的地方,以免一时不慎遭来杀身之祸罢了。
等到所有的收尾工作全部处理完成以后,宁弈由紧急命人在经略府的前后两门进行埋伏侦测,每天十二个时辰轮班监视,并同时命城中画师画下徐胜治的肖像,吩咐剩余的护卫立即赶往江宁城的城门四处,紧急监视和寻找是否有徐胜治出城的可能,宁弈并不知道,此时此刻的徐胜治,是否已然离开了江宁城!
以有备算无备,宁弈所要求的,就是要万无一失,即便是守株待兔,也一定要给予羌笛怨世宗以及李纲等人狠狠的、出乎意料的一击!
只是这一下子,自己手下能用的人手已全部派了出去,自己身边唯一还剩下的,就只有少年林枭了。
等待,耐心的等待,只有等待,才能让眼下的事能有一丝的出路,宁弈知道,尽管眼下的事在内心里早已是无比的煎熬,然而宁弈还是必须强迫着自己,忍耐下去!
一轮火红的太阳,缓缓地落下了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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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略府中,一辆又一辆不大不小的马车,趁着月色从经略府中缓缓地驶了出来,那些车的外表看上去并没有任何显眼的地方,然而,对于每一个押车的士兵来说,却是既紧张,又恐惧!
这条车队长长的大约有二十辆左右,每一只马车的身边都有着大约四五名的士兵看护着,那些士兵的脸上,在这皎白的月光的照耀下,此时也是无比的凝重。
马车的尾部,朱勔和徐胜治忽然缓缓地走了出来。两人对看了一眼以后,然后紧接着一起跳上了同一辆马车,然后随着那只车队的尾部,一路缓缓地跟了上去。
此时已经是子时了,白日里喧闹无比的江宁城大街也披上了一层厚厚的月色,空旷的大街上早已看不见一丝的灯火了,人们早已沉沉的睡去,这条空空旷旷的大街上,这条长长的车队悄无声息地行驶在路面上,竟然是神不知,鬼不觉!
趁着月色,马车一路缓缓地向着秦淮河畔驶去,在秦淮河畔的码头边上,早有着一只又一只的大船停靠在岸边,一排持着火把的士兵早已在码头边等待着他们的到来了。
朱勔和徐胜治缓缓地走下了马车,打量了眼前的景象一眼以后,朱勔忽然沉下声音,冲着那些守护在马车两旁的士兵低声喝道:“开始,搬运上船!”
“是!”几名士兵低声应了一声,紧接着,眼前的这些士兵立即忙活了起来,开始悄无声息地将马车上的一口又一口箱子搬上船去。
忽然间,只听到“啪嗒”一声响,一只箱子豁然跌在了地上,一锭又一锭白的闪眼的银子豁然露在了众人的眼里,朱勔立即大怒起来,一脚踢翻了那名将箱子打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