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袭民国的特工 作者:睿士-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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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无拘无束的生活,我的感情是随波逐流,遇上谁,爱上谁,我自己不能做主的!”
莎莉站起来,“就为了这个小白脸,你就要抛弃我?”
马启祥扭头深情看了林笑棠一眼,“没办法,谁让我在你之后又遇见了他呢?”
林笑棠的后背全是冷汗,偏偏又无法挣脱。
马启祥扳过他的肩膀,将林笑棠的脑袋靠在自己的肩头,“感情的事谁又说得明白呢?”说着,他冲着林笑棠的头发轻轻一吻。
林笑棠的心就快要爆炸了,额头渗出大颗大颗的冷汗,脸色发白。
莎莉猛的站起来,“马启祥,你个混蛋,居然喜欢男人,你去死吧!”说完,抓起桌上的一杯水,泼在马启祥的脸上,转身甩门而去。
马启祥看着她的背影消失,这才松开林笑棠,擦了一把脸上的水,大声喊道:“老沈,跟你说过多少次了,给对面摆的水一定要用温水,今天的有点烫了啊!”
、第二十九章 想得美
上海泰山路福通贸易公司的二楼,军统上海站的负责人王天木正在与重庆方面来的特派员范学文密谈。
王天木是军统的老牌特工,在整个军统中也是老资格,他是东北人,身材高大魁梧,平日喜欢穿西装,高领白衬衣,带丝质领带,很有绅士派头。平时都留着一部浓须,直到日军占领上海,军统被迫转入地下,他才剃掉了跟随自己多年的那部美髯。
范学文属于郑介民一系,是军统的后起之秀,被推荐前往德国接受专门的特工训练,刚刚毕业回国,颇得重用,他是从临澧赶到上海的,早前他就在训练班任教,这次是奉重庆本部的命令专程赶往上海公干。
范学文此次来沪给王天木带来了一个棘手的任务。根据可靠情报,汪伪方面有重要人物与重庆方面产生接触,不排除他们有反正的意愿,重庆军统总部命令上海站严阵以待,随时准备接应有关人员安全撤出上海。
但王天木此时却是有苦说不出,因为之前的刺杀“维新政府”外交部长陈篆等一系列锄奸暗杀行动,逐渐将日本方面的注意力吸引到军统方面来。近一段时间,日本特务机构特高课和梅机关联合上海宪兵部队对军统方面开展大规模清剿。虽然收效甚微,但军统的活动空间已经被大大压缩了。
更何况,据可靠消息,日本人为扭转这一局面,已经决定采取“以华制华”的策略,准备组建伪政府的特工组织,矛头直指军统和中统。听说,他们已经确定由中统叛将丁默村和曾经的***叛徒、军统叛徒李士群来全权负责筹建。
对于这两个人,王天木并不陌生。丁默村原先就是中统大将,早在军统成立之前就与戴笠平起平坐,此人长袖善舞,在国民政府中人脉甚广,颇有声望;而李士群则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反骨仔,先是背叛***,接下来又反出军统,但不得不承认,此人确实很有能力,加之对国内各方的特工组织了解甚深,所以一旦伪政府的特工组织成立,他的破坏力将在丁默村之上。
上海的局势在一步步的恶化,上海站已经自顾不暇,此时稍有不慎就可能全盘崩溃。而此时总部又下达这样一个命令,如果要想完成,就必须面对日本特高科、梅机关、宪兵队以及如狼似虎的丁、李二人,单凭一个上海站,那无疑是困难重重。
看着王天木满脸的愁容,范学文不禁开解了他几句,同时还告诉他,郑介民主任托他带话,让王天木千万小心,此次任务已经得到了蒋委员长的首肯,他也在密切关注任务的进行,嘱咐王天木务必想出万全之策,圆满完成任务,这将对广东一系人马提高在军统中的分量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王天木长叹一声,将烟头在烟灰缸中捻灭,“起恒老弟,你说的道理我何尝不明白,只是目前大敌当前,我上海站还要全力应对这样的重任,实在是不智之举啊!”
范学文沉思片刻,“王站长,是否可以借助外人的力量?”
王天木眼角一抬,“你是说青帮?”
范学文默不作声的点点头。
王天木苦笑:“我也想过,但今时今日,你以为租界还是他们的天下吗?黄金荣闭门不出、杜月笙远走香港、张啸林投靠日本人,一家独大,黑龙会悄无声息的开始占据地盘。现在的上海滩哪,是听日本人的号令了!”
范学文也沉默了。
王天木站起身,拍拍身上西装的褶皱,“好了,起恒老弟,这些糟心的事儿还是交给我来处理,你回去后转告郑主任,我王天木一定尽力而为,只有一点,如果我有难处求到上面,还请他一定要多多关照啊。”
话说到这个份上,范学文也不好再说什么,脸上也露出轻松的笑容,特意岔开了话题。“王站长,上次郑主任提到的那个小子,现在怎么样了,那可是他老人家的眼中钉、肉中刺啊!”
王天木身形一滞,冷冷的看了范学文一眼。心道:“王八犊子,自己不愿得罪允公,反倒将人弄到上海来,把这个屎盆子扣到老子的头上,想借老子的手干掉那小子。想得美!”
但他面上的笑容不改。“放心,已经摆平了。我命令他去干掉李士群手下大将段白虎,以一个月为期限,没有后援、没有装备。任务失败就军法从事!”
范学文倒吸一口凉气,“就是那个出入都有十来个保镖随行,洗澡、甚至和女人上床都要带着两把枪的上海之虎?”
王天木点点头,继而一笑,“你说,这任务还有成功的可能吗?”
看着范学文满意的离开,王天木冲着刚刚进屋的副官成培光说道:“和行动队柳乘风打个招呼,让他挑选十个可靠的好手,安排在公司名下的仓库里,这一个月哪儿也不要去,随时候命!”
成培光点头称是,刚要离开,王天木叫住他,“还有,一个月期限到以后,段白虎如果还活着,就把那两个人从上海站除名,任凭他们自生自灭。另外,到时给允公发份电报!记住,这件事除了你我,不能再有第三个人知道!”
山度士咖啡馆。
林笑棠无可奈何的看着面前的马启祥,“祥少爷,我后边还有事情要做,真不能再陪你了!”
马启祥自己干掉了一瓶白兰地,已经有些微醺,他抬眼看看窗外的夜色,又看看林笑棠,“小七,你就这么看不起我,陪我喝杯酒怎么那么多废话。你放心,我真不喜欢男人,我只是看着你顺眼,把你当个朋友!”
自从上次为马启祥顶缸,冒充他的“男朋友”,林笑棠连着洗了几十遍的头发。一连几天,林笑棠都成了整个咖啡馆的笑柄,不过后来才知道,他自己倒不是第一个干这种事的人,咖啡馆不少人,包括沈胖子那种身材的人都当过类似的救火员。
听沈胖子说,马启祥虽然是个富家子弟,却没有那种纨绔习气,身上的江湖味倒是很浓,和沈胖子的关系尤其好,总是喜欢打抱个不平、帮助周济穷人之类的,当然,最喜欢干的还是英雄救美,也因此欠下感情债无数。所以,每次想要脱身的时候,总要找一面盾牌来顶着。久而久之,他祥少爷“男女通吃”的爱好倒是传遍上海滩。
但马启祥却对此不以为意,他老爹死得早,所以马家掌舵人的位置没轮到他,落到了他二叔的手里。他二叔在的时候,念及香火情分还会给些钱,可等他二叔百年之后,他的堂兄当家,到时候怎么样就不得而知了。所以,照他祥少爷的话说,他现在是今朝有酒今朝醉,哪管明天是与非!
林笑棠是充当“祥少爷盾牌”这个光荣角色以来,唯一一个没有当场呕吐或者临阵华丽败退的人,也因此,甚和祥少爷的脾气。现在,祥少爷一有空闲的话,就喜欢来找沈胖子和林笑棠聊聊,喝两杯。但祥少爷这个空闲,基本上是除了睡觉的时间都是空闲。
说老实话,林笑棠对这个马启祥也不反感,至少他没有那种富家子弟的优越感和高高在上,说话、办事都挺干脆,所以,一来二去也都混熟了。对于马启祥来找林笑棠喝酒,沈胖子也没说什么,看得出,他和祥少爷是典型的酒肉朋友,只要有酒喝,怎么样都成。
可这就苦了大头,原本他和林笑棠两人干的活儿,现在全压到他一个人的身上,好在马启祥倒是善解人意,看出大头的不满和林笑棠的尴尬,所以,每次来都会给大头也留瓶酒或者弄几盒烟,这样一来,大头也开心了,干活的效率也提高了不少。
这不,今天,马启祥晚上七点睡醒之后,就照例来到了咖啡馆吃晚饭。
转眼间,夏天的脚步已匆匆离去,空气中秋天的寒意一天比一天浓重。来到上海已经三个多月了,林笑棠和大头已经逐渐适应了上海的生活,尤其是林笑棠,和马启祥、沈胖子相处久了,居然学得一口标准的上海方言,足可以假乱真,连本地人都分辨不出来。
因为今天是周末,店里的客人特别多,后边餐具清洗的工作量也特别大,虽然马启祥刚刚又给大头送了瓶酒,但林笑棠还是于心不忍,于是跟马启祥告了个假,匆匆走到后厨。
刚进后厨,就看见里边围着一大群人,沈胖子和大头也在其中,正中间是两个半大孩子,一个是侍应生小陈的弟弟,另一个是厨师老杨的儿子,两个人明显是被吓坏了,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对着沈胖子的哭诉,沈胖子脸色铁青,两只肥手攥得很紧。
林笑棠找店里的人一打听才知道,原来老杨和小陈被人打了,两人都被打成了重伤,已经被送到了沪宁铁路医院,但家里实在是拮据,没办法,只好来找同事们凑一凑。
沈胖子听后,二话没说,回到办公室就拿来一叠钞票,足有四五百块,塞在两个孩子的手里,“快去,先把治疗费用交了,不够的话,我来想办法,当务之急是先把人安顿好!”
、第三十章 讨个公道
老杨和小陈是在回家的路上出事的。老杨被打断了三根肋骨,脑袋也受了重击,至今还在昏迷当中;小陈则被打断了一条腿,听医生说,情况很不乐观,即使是医好了,将来也会变成瘸子。
两人都是家里的顶梁柱,骤逢大变,家里人都乱了手脚。沈胖子留下他最信任的伙计肖全和邢大柱看家,带着林笑棠、大头和两个伙计买了些补品,跟着老杨和小陈他们的家人赶到医院。
好不容易安抚住两人的家人,又看望了小陈和老杨。老杨还是人事不省,小陈虽然还清醒,但被打得像猪头一般,支支吾吾的根本说不清楚。好在当时有他们的家人在,总算将凶手的情况大概说了一下。
老杨和小陈遇到五六个喝醉的英军水兵,结果便遭到这样的无妄之灾。听说是英国炮艇“海燕号”上的士兵,为首的是一名军官,好像叫做大为什么的。
沈胖子听完,也没说别的,只是叮嘱小陈安心养伤,过两天他会再送些钱来,一定会确保两人的治疗。小陈和老杨的家人自然是千恩万谢。
沈胖子的举动,让林笑棠和大头倒是对他有些刮目相看,一直以来,沈胖子都是以精明、吝啬的形象示人,但没想到这次,他却表现的这么仗义。
回到咖啡馆,沈胖子吩咐伙计们提前关门,叫上肖全,两个人不知道在办公室里合计什么。
林笑棠和大头也回到了楼上自己的房间,一进门,林笑棠就反锁上了房门。大头一愣。
林笑棠也没说话,翻出了自己当初带来的行李箱,从里面取出一套深色的半旧西装,这还是离开训练班时,沈最送给他的一套衣服,只不过来上海以后就在咖啡馆里上班,平时根本没机会穿。
大头看着林笑棠穿戴完毕,又掏出一套从军统带出来的化妆包,坐在桌子旁开始上妆。黏贴了一部胡子不说,还在脸上画上了一些皱纹,带上了一副眼镜框,看上去,岁数足足大了有十几岁。
“老七,你是想替小陈和老杨讨回个公道?”大头冷不丁问了一句。
林笑棠正忙着梳理胡须,回头看看他,没说话。
“我也去!”大头看着林笑棠的背影。
林笑棠自顾自的忙着,这次连头也没回,“小事一桩,我自己就够了。”
“可是……”。大头一时有些语塞。
林笑棠站起身,拿起一顶鸭舌帽扣在脑袋上,转身走到大头身边,拍拍大头的肩膀,“自己兄弟,别废话了,人多反而容易出状况。”
说完,他拉灭了屋里的电灯,打开房间的窗户,探出头看看四下无人,敏捷的顺着窗外的下水管道滑了下去。
林笑棠刚刚走后十分钟,咖啡馆的后门“吱呀”一声打开,两个黑影迅速隐入街角的黑暗中。
深秋的上海夜晚,凉凉的夜风夹杂着一股潮湿的味道。树叶脱离了枝头,簌簌而下,像是给街道铺上一层黄褐色的地毯,林笑棠点上一支烟,向着爱多利亚路的水兵俱乐部走去。
水兵俱乐部是英国人开的,在上海也算有些历史,原因是上海外滩常驻有英美各国的军舰、炮艇,相比于其他军港基地的士兵来说,驻扎在上海的英美海军士兵就散漫了许多,战争对他们来说是个遥不可及的字眼,他们的生活非常简单,只用两个词语就可以概括完毕:酗酒、女人。
林笑棠到达水兵俱乐部的时候,这里已经进入了每晚的黄金时刻,成群的士兵和各色的外国人聚集在这里,吵闹的声音仿佛能将房顶都掀起来。衣着暴露的女招待穿梭其中,将各种酒水送到客人的酒桌上,她们裸露着大半个雪白的胸脯,深深的**中不时被塞上各式的钞票。
林笑棠费力的挤进人群,在一个角落里坐下,点了一杯啤酒。
吧台方向忽然爆发出一阵欢呼声,几个穿着白色海军服的水兵爬上吧台用英语向着人群大喊:“各位,请欢迎我们海燕号第一拳击手戴维少校,今晚他将在这里迎战美利坚合众国威客号战舰的拳击高手帕克上尉!”
俱乐部顿时响起震耳欲聋的叫喊声,男人们一边叫喊一边用手中的啤酒杯用力砸着桌面,女人们则纷纷站起来,撩起裙子露出白花花的大腿,使劲向着人群中的两个年轻军官甩着飞吻。
一名水兵飞溅着唾沫大声叫喊:“戴维少校自服役以来,四十三胜五负,今天下午还以一己之力教训了几名不知好歹的中国人,当场击伤两人。帕克上尉的战绩是五十胜十二负……”。水兵还宣布了两人的赔率,招呼所有人踊跃下注,一时间,俱乐部里边的气氛更加热烈了。
林笑棠一边小口呡着啤酒,一边仔细的打量着名叫戴维的海军少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