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骨-第2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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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部属喝令道:“骠骑军,向前!”
李敢等人已经没有退路,甚至是没有了生路。周围是望不到尽头的重重军阵,每一步都凶险异常,有无数铁箭长矛大刀在等着他们,他们能做的,就是一直向前冲锋。
向前,向前。
因为深入步卒军阵中的骑兵一旦停下来,便只有引颈受戮的份,那样他们会死得更早。
一滴血水凝聚在李敢的眼皮上,然后滴落。
如果有一个空隙,李敢一定会对自己身后的部下,做一番死境死战前的陈词,李敢想自己一定会这样说:“大将军常说,大丈夫征战沙场,不惧马革裹尸,唯恐庸碌度日不能建功立业!抛头颅,洒热血,这才是军人应有的生活!一日为军,便要一日做好战死沙场的准备,为陛下,为你们的父母妻儿,为你们身后的土地!你们是战士,你们应该死战不退!骠骑军,向前!”
但是李敢没有这个时间,因为每一刻,他都要杀敌,杀敌,再杀敌。
最终,李敢还是忍不住回过头看了一眼自己身后的这些将士,这些都是大汉百万军队中最精锐的份子,每一个人都应该有不凡的军功,而今日,他们却要战死在重重军阵之中!
李敢回头,入目是一张张坚毅的脸庞,有冲天杀气,有撼地般的戾气,从那一张张被鲜血涂抹的异常凶悍的脸上散发出来。
唯独没有畏惧。
李敢看到不远处有个年轻军士,在看到自己看向他时,还咧嘴笑了一下。
李敢记得,那人名叫李二,家中排行第二,他大哥三年前战死在河西战场,也是骠骑军的轻骑,尸体就埋在河西那片荒凉的土地上。李二去年刚刚及冠,今年便入了伍,使得一手好刀,是军中的刀法高手,他说他的刀法是他大哥教他的,他小时候便立志要和他大哥一样,从军灭匈奴。
李敢脑中闪过不久前自己和李二的一场对白。
“李二,你为何要从军?”
“少年时候匈奴人入境,在村中烧杀抢掠,烧了我们的房子,杀了我们不少族人,包括我阿爷。。。。。。那时我和大哥便决心从军杀敌,不灭匈奴誓不为人!三年前大哥先去一步了,我便入伍。我发过誓,匈奴不灭,绝不还家!”
“好样的。。。。。。不过,那你家中母亲谁来照顾?”
“嘿嘿,年前我刚娶了邻村的一个小娘,有他在家照料我阿娘,我不用担心!”
“直娘贼,你心真他娘的硬!”
“嘿嘿!”
李敢收回思绪,只觉得喉咙硬如磐石,差点儿落下泪来。
李敢有些后悔自己当初没有问,李二的婆娘有没有怀孕。若是没有,他家就要绝后了。。。。。。
本来为击灭匈奴从的军,现在却要死在国内的战场上。
“呀!”李敢嘶吼一声,几刀将面前冲过来的一些叛军军士砍翻,将内心的伤情和愤怒压下,举刀大喝便只有一句话:“骠骑军,向前!”
唯有向前,才有活命的机会。
唯有向前,才有机会活着回去见家中老母,见自家娇妻。
唯有向前,才对得起死去的兄弟同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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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怀素盯着突入军阵的骠骑军轻骑在阵中辗转奔战,虽然他们每一步都异常艰难,要付出鲜血的代价,但那领兵主将却偏偏一次次带着身后众将士从死亡边缘与死神擦肩而过,吴怀素的眉头渐渐皱起。
“到底还是小看了骠骑军。”吴怀素眉头舒展开来,有些自嘲的笑笑,呢哝道:“如今我算是明白虎狼为何会在骠骑军手下全军覆没了。骠骑军的强悍之处不仅仅在于拼杀啊,没想到骠骑军中人才如此之多,一个千人将领就有如此本事,能够在乱军中一次次抓住战机,临危不乱,知道必死也仍然有放手一搏的勇气,真是难得。”
说着,吴怀素抖了抖衣袖,看向那个在骠骑军最前冲杀的将领,喃喃的说了一句杀气爆闪的话:“向前?那好,我便成全你,送你去死好了。”
吴怀素正要下令,忽然心中一动,略显惊异的看向面前的战场。
阵中忽起异变。
南军军阵前方,忽然有一阵军士从南军中冲出,向两王联军大阵发动猛攻,骑兵在前,步卒在后。
为一员大将,手持长矛,踏马而来,于军阵中激起鲜血无数,犹如天神。
“拦住他们!”
“火速灭掉阵中骠骑军!”
吴怀素连连下令。
命令上传下达,并不见吴怀素有丝毫慌乱。
“偃月阵变雁行大阵,倒是迅速。”吴怀素看着南军军阵淡淡一笑,“不过若是我切断你的雁头,却看你能如何!”
“传令,作函阵!”
吴怀素下令两王联军作函阵之时,阵zhōng yāng正在奋力作最后拼杀的李敢骤闻号角声,讶异之间,已有军士禀报:“将军,大将军率军出阵,命我等回头接应,合兵一处,共破叛军大阵!另,偃月阵已成雁行大阵。”
“哈哈!”李敢狂笑几声,振奋道:“大将军来接应我等了,快随本将杀回去,与大将军汇合!”
“杀!”
于是众将士斗志再度暴涨。
李二高喊的格外卖力。
将骨第四五十八章一曲终了
“杀”
于是众将士斗志再暴涨。
李二高喊的格外卖力。
秦城以骑兵开道;重步卒和轻步兵弓箭手随后;冲入阵中;左突右杀;一杆长矛挥舞的密不透风;煞是威风;凡是挡秦城面前的叛军将士;上至将领;下至普通士卒;无人能保得性命。亲兵王二带人紧随秦城身后;紧紧护住秦城两翼;同时将秦城的战果扩大;为后面的南军骑兵提股以下刀的裂缝。
前有李敢率骠骑军轻骑直入叛军中军;大杀四方;以但最后只能重重围困下岌岌可危;现有大将军身先士卒;领军冲阵;是以南军士气高涨;众将士踩着鼓声;高吼着向前推进。眼前是生死仇敌;身后是同袍士卒;脚下是理不清的断肢残骸;裹挟血堆里。
李敢的率领下;骠骑军轻骑爆发出绝境逢生的大勇气;士气暴涨;这支被刘彻亲口称为朕之利刃;大汉国器的的铁军;为了荣耀;为了死去的同袍;为了胜利;为了生存;紧紧向他们的大将军靠拢过去。
但两王联军军阵并不能一时就被他们穿透;他们的冲阵受到了吴怀素令下叛军将士的顽强阻拦。
“是时候了”南军中军塔楼;李延年沉声道;此时他肩膀的伤口已经被包扎起来;但是过多的失血还是让他面色苍白;身体不停颤抖;热汗冷汗夹杂一起不停往外冒;如今他还强撑着不倒;完全是靠着一股子毅力此时的读人;最不缺乏的便是毅力。
“柳将军按下方才所言;速速调动全军;接应大将军;破叛军大阵”
柳木早已是急不可耐;当下点头发令;她本对军阵也有相当造诣;自然看得出来此时按照李延年的建议出击;乃是最合适不过。
“左军右部;经阵西;驰而南上”柳木沉声喝道。。
柳木下令之后;南军一部擦着叛军军阵阵西而过;却不作进攻;只是向南而上。
那边厢;吴怀素看到南军军阵的这一变动;眉头微蹙;而后道:“右军左部;列阵相迎”
柳木眼见两王联军果真动了;继续道:“左军后部;驰而南上”
两王联军军阵动了之后;接着柳木再派大军继续按照先前的路线前进;这回便是直冲其阵。
吴怀素愣了愣;诧异的看向南军军阵中军;有些不可思议。
“右军右部;直出其后;复突阵而归”
柳木看了李延年一眼;坐靠地上的李延年点点头;柳木便立即道。
随后;南军的雁行大阵两翼绕道两王联军军阵后侧;然后回头直冲两王联军军阵;成风卷之势。与秦城等人遥相呼应。
至此;吴怀素脸色终于大变;急忙下令道:“定要拦住南军骑兵;将他们聚歼此;不能让他们和骠骑军汇合”
看到两王联军军阵现的模样;李延年笑了笑;如释重负;说了一句“大局已经矣”便晕了过去。
吴怀素想要不顾代价拦住秦城;但到此时已经为时已晚;秦城和其五十余亲兵的带领下;南军骑兵势不可挡;果真是应了那句话;狮子领头的羊群也不容小觑;何况是南军精锐?骠骑军和秦城的双重激励下;南军骑兵已然成势;加之两万联军军阵已乱;如何还有人拦得住他们?
“大将军”李敢和秦城等人终于两王联军军阵中汇合。
“杀回去;与叛军军阵后的大军前后夹击”秦城下令道。
“诺”
李敢回身;举刀大喝:“杀”
以骠骑军为;南军骑兵随后;带着南军大军直接卷入两王联军军阵;至此;两王联军大阵四面被南军破入;终于阵不复阵。
阵终破。
不复有神威。
“可恨;可恨”吴怀素恼羞成怒;手握成拳头不停的捶打身前的栏杆;“对面主阵之人并不如何高明;若是平日;他如何能破得了我的大阵?”说罢眼睛死死盯着阵中奔驰的骠骑军;“只是没想到;骠骑军竟然悍勇至此;便是那阳翌城外不堪一击的南军骑兵;此时跟秦城那厮后面;竟也如狼似虎;破阵凶猛至此若是我大军虎狼精骑仍;南军如何能破我大阵?”
吴怀素恼恨的声音颇大;他这话显然不是发牢sāo而已;而是说给身后的人听。
刘安脸色阴沉;已是极为愤怒;但他也知道吴怀素说的有些道理;便是他也能看出;若是虎狼精骑仍;那李敢率领的骠骑军轻骑恐怕早已战死阵中;如何能有现和南军骑兵合并破阵的机会?若是如此;两王联军大阵断不会被破。
此时此刻;刘安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急问道:“军师;可还能补救?”
吴怀素叹了口气;道:“胜是没什么希望了;但要不大败;并非没有办法。”
“如此军师速速安排”刘安大喜过望;方才他本以为大军败局已经;现听吴怀素说可以不至于大败;自然欣喜。
吴怀素点点头;刘安没有责怪他的意思让他松了口气;也很满意;这便开始调全军大阵收缩。
“大将军;叛军收缩军阵”秦城正冲杀得兴起;就听见军士呼喊。
秦城看了一眼战场形势;“叛军想要龟缩保命?哪有那般容易”说罢高举长矛;“杀透叛军的中军大阵”
一场大战从辰时战至午后;终于落下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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